面對葉航這個提問，許開淡然回答：“因爲藍清雅是藍老先生的養女。”

“姥姥的！”葉航盛怒之下把一杯白酒掃到了地上。許開讓自己購買藍老先生的别墅，爲藍老先生的财務困局幫忙，又讓自己當兒子，費盡心力财力整垮李家。不對，當時驗證DNA，自己和張東的DNA符合，自己特别讓駭客查閱了有沒有黑客篡改，答案是否定的。難道許開在耍詐。

許開有詢問權，他轉瓶子問老頭：“那還是那位亞裔管理者的問題。”

老頭拿出另外一張照片，這是一個三口之家，有豬豬俠原先見到那位亞裔女孩，還有兩位也是亞裔。老頭道：“他是我的養子。愛德華家族滅亡就因爲有家族遺傳病。很難懷孕。經常采用收養的方式延續，所以我希望他能幫我延續愛德華家族。”

許開道：“我很遺憾。”

老頭道：“我也是，所以我必須知道真相，給他們一個交代。”

許開道：“但我并不内疚。自殺是一種人生選擇。車禍是一起意外。也許那位商業間諜最終導緻了這一切，但你不可能怪罪自己晚出門幾分鍾遇見車禍。你也不能怪罪一個電話讓你錯失好運。向左走，向右走，人生充滿了變數。就我來看，自殺才是主導因素。我想，他應該是你參加越南戰争時候帶走的孩子吧？”

“遊戲規則。”老頭回答。許開無奈一轉瓶子指向葉航：“我之前叫你離開中國無數次，你爲什麽不願意離開？”

葉航自嘲一笑：“因爲嫉妒，我不相信這世界還有人能掌控我。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你總是把握主動權。我剛開始就想考察你合适不合适。後來我不服氣。所以成了你複仇的工具。”葉航發問，他問的是許開：“爲什麽我和張東的DNA比對證明我是張東的兒子？你不可能入侵美國聯邦犯罪網絡，就算是駭客之王，他篡改也會被聯邦當局發現。”

“因爲是他直接幫我改的。”許開看向老頭：“這是我們的交易，包括你父親和你入境和出境的記錄一切，都是他幫忙做的。”老頭權限很高，根本就不用篡改，許開補充：“調查局也很多電腦高手，權限修改後删除曰記，駭客之王是找不到記錄的。”許開轉瓶子對準老頭：“老頭，你恨我嗎？”

老頭搖頭：“我恨自己，我給了他物資、給了他自由生活、教導他學習。但是我忘了教導他怎樣面對困境。他一直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好勝心非常強。他小時候每次遇見挫折，我并沒有鼓勵他迎難而上。而是告訴他要學會放棄。最終遇見如此打擊時候他放棄了自己生命。另外一方面，他在越南有很深的童年陰影。所以我并沒有完全怪你。”

豬豬俠見老頭又要轉瓶子，忍不住道：“能不能轉給我一次？”

“當然！”老頭笑下，而後轉向豬豬俠問：“你喜歡許開？”

“恩！”豬豬俠點頭，而後轉瓶子。眼看瓶子要停，豬豬俠抓了瓶子，把瓶口對準許開：“男人，你和他達成什麽交易？他這麽幫你，你給他什麽好處？”

“抓捕葉航。”許開回答。

“什麽？”葉航、嶽月和豬豬俠三人同聲驚訝。

“還是我來解釋吧！”老頭站了起來，司機拿出筆記本電腦。老頭打開後把屏幕轉向四位年輕人道：“知道艾格蒙聯盟嗎？”

豬豬俠老爸是經濟學家，當下回答：“艾格蒙聯盟是國際反洗錢聯盟，有一百多個國家注冊其中。他不屬于執法機構，以超然的地位系統管理自金融業、其他實體和專業階層的可疑或不尋常的金融活動。主要針對洗錢和恐怖主義資金，[***]一案就是他們揭發。”

“你很聰明。”老頭點頭道：“艾格蒙聯盟一次國際洗錢猖獗報告讓一些國家首腦會議決定以美國爲首，對全球國際洗錢機構進行一次打擊。這些洗錢機構多是一些皮包公司，沒有實體的法人，或者有正常的業務做掩蓋。而且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聯系，各自做各自的生意。一般來說，隻能根據一個案件破獲一家洗錢公司，并且很難抓住幕後人。即使抓住幕後人，各國法律不同給這些有錢人提供了相當輕松的逃脫環境。還有一些專業洗錢公司建立在南美和非洲一些國家。要進行國際型的全面打擊，幾乎不可能。現在媒體無孔不入，一有風吹草動，洗錢公司就轉入地下，甚至解散。再由于國際上對洗錢并沒有統一的認識，部分國家默認洗錢的合法而抽取稅收。也是反洗錢一個難點。即使是對一家機構進行洗錢調查，也需要非常專業的審計人員，耗費長時間。國際警務更需要各個國家的配合，取證、引渡等等環節都非常艱難。”

老頭繼續道：“洗錢将逃稅、犯罪、貪腐、詐騙、黑金等等來源。将一筆非法的收入轉變成合法收入。”

豬豬俠問：“那你們采取什麽辦法呢？”

“我們決定不用正規方式，而采取卧底的方式。其實要反洗錢并不難，隻需要洗錢委托人和我們合作就可以。但通常我們逮捕了某位洗錢委托人，會導緻洗錢公司警覺。而且現在是法律社會，犯罪嫌疑人甚至可以通過律師讓洗錢公司把财物處理幹淨。除非我們能找到一位理想的卧底。”老頭道：“這位卧底需要和國際很多洗錢公司有業務往來，洗錢公司對其絕對信任，我們隻要監控這位卧底的國際帳号，就可以知道洗錢的過程，甚至連抽取的傭金我們也能一清二楚。但是，這些卧底哪找呢？我們原本計劃是派遣卧底成爲國際知名罪犯，這樣洗錢公司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讓其成爲自己的客戶。”

“然後呢？”豬豬俠問。

老頭苦笑：“然後我們派出了三位卧底，準備花費三年時間建立他的犯罪界的聲望，結果都被抓了。我們是有苦說不出，和當地警方聯系的話，消息必然走漏。所以這三位卧底到現在還在服刑。”

豬豬俠忍笑：“卧底到他國的監獄去了，也算是本世紀的笑話。”

但接下來豬豬俠笑不出來了。老頭一指許開：“然後有位國土安全局的人推薦了我們内部第一調查對象許開來幫忙。他告訴我，他掌握許開一些往事。我對許開太了解，知道這人的能力非常出衆，但對于他要成爲國際罪犯非常懷疑。因爲他不是那種姓格的人。”

“但他總是有辦法是嗎？”豬豬俠小心問。

老頭看許開，許開擡頭道：“對，我知道那段時間有個人對我很有興趣，通過各種手段收集我的資料。我這邊要先聲明，我對招惹到你感覺非常讨厭。我甯可沒有加拿大一行。”

“哦！”大家看葉航，顯然知道許開說的是葉航。

“葉航符合了卧底的所有條件。他是一名知名的罪犯。國際犯罪界中鼎鼎大名，犯罪曆史長達十四年。在國際上有良好的口碑。而且葉航跟随藝術品和有價值目标全球流動。中東、南美、非洲、歐洲、美國、亞洲等等都有他的身影。各國明知道他是罪犯，但因爲手法高明，一直無法将其定罪，甚至不能發出指控。”許開道：“而他就成了國際洗錢機構的大客戶，藝術品黑市買賣，詐騙金國際流動等等，都是非常大筆的資金。他是一個成爲完美卧底的對象。”

老頭道：“可是，他不會幫我們。而且他在國際上太矚目，如果他和我們有合作，很難保證消息不洩露。但許開告訴我，既然葉航不能當主動卧底，那就當被動卧底。”

許開道：“在中國能流通隻有人民币。這套房子需要百多萬。然後你買生滅情報又動用了哥倫比亞的公司，買别墅等等。包括我敲你錢，歐元帳号，美元帳号。雖然你是華人，但在中國你舉目無親。你什麽都需要花錢，包括你雇傭的那位幫你打點一切的中國律師。順便說一聲，那律師是調查局的人。”

老頭道：“你一筆錢的流動，就讓我們把一家洗錢公司的網絡調查清楚。本來我和許開的協議是隻要一筆錢就好，那就是你購買這房子的錢。然後用這筆錢要挾你做污點證人。但是美國那邊否決了我的提議。說你多次影響了外交形象。特别是你将自由女神雕像出售給中東親王……在他們看來，你的價值遠遠大于洗錢公司。沒有辦法，我隻能用李氏集團幕後的老太太爲交易籌碼，承諾在這事上無條件幫助許開。換得許開繼續和你交流。”

葉航看司機：“有煙嗎？”

“有！”司機馬上站起來遞給葉航一根煙，還幫葉航點上了火。

“可以嗎？”葉航問兩位女士，兩位女士點點頭，看起來快哭了。葉航轉臉道：“根本就沒有什麽同學委托是嗎？”

“是的。”許開點頭道：“隻是一個由頭，吸引你上鈎的由頭。我相信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麽我會解散正在發展的公司回中國。這也觸動你的神經。”

葉航很平靜問：“你當時所說的美國大集團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