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月接紙苦思許久：“老公在國外能把他們弄出去的話，應該不用擠公車吧？”

“對，國人的環保意識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高度。”葉航點頭。

嶽月考慮好一會再道：“老公在國外，家裏有兒子。她下班後散步。說明她家有請保姆。這和随便喝豆漿似乎也有沖突。”

“恩！”葉航滿意點頭。

許開笑：“嶽月别上當，這些都是有解釋途徑的。開胃菜完了，上主菜吧。”

“好啊！”葉航道：“一個委托，豬豬俠的高中同學姐姐男朋友今天晚上去豬豬俠同學家做客。其父母要求我們調查公司陪同參加，拿出一個評估報告，應該不應該把女兒嫁給他。”

嶽月納悶問：“什麽情況？”

“女方家長要求有幾點，有房子嗎？這個男生有沒有購買住房的能力和潛力？按照目前的房價不變，女方出一半的首付款，男生能不能供完房子和提供一半的首付款。男生的發展潛力如何？男生的品行如何？”

嶽月笑：“這家長真是勢利，沒房子就不嫁了？孩子的事艹什麽心。”

葉航道：“最重要一點，現在這人是個窮小子，就算是潛力股，将來發達了，美妻變糟糠。他還會對同苦的妻子好嗎？”

嶽月汗顔：“這根本不可預測，未來怎麽知道？”

“中國有句話說：三歲看老。”許開道：“大學生是白菜，有的失業有的洗廁所。但是總比來說，大學生的成功率要高于高中生。我們評估後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我們通過專業評估可以得到一個概率。另外我反駁你一句，家長不是勢利，他們不求女婿回報，隻要求女兒過的好。母女吵架已經暴發了無數次，最後才拟定由我們來客觀評估這位男生。相信我，豬豬俠吹了不少牛，人家家長才願意讓我們介入。”

“這個我沒幹過啊。”嶽月大汗：“人家終身幸福。”

許開笑：“今天是别人的，明天就是你的。有句話爲：死道友不死貧道。抓來練手對你有好處，再說，這不是還有我們在嗎？唯一你要記得一點，你的角色是調查員，要講專業，而不是說對錯。”

……小夥子顯然也得到了女朋友的消息，進門後殷勤客氣的‘阿姨、叔叔’打招呼，但對三個坐在客廳沙發角落拿了本子的評估團視而不見。

許開小聲問：“發現第一條了嗎？”

嶽月搖頭：“沒有！”

“小夥子目前收入每月五千，他提的白酒價值一千二。”

“恩？”嶽月問：“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他要被扣分。”葉航道：“女方父親喜歡飲酒，但因爲身體原因，女方母親對其經常勸導。即使不說明别的，最少說明小夥子今天上門考慮的不周詳。”

許開提醒道：“看他的手。”

“恩？”嶽月很無禮的走到泡茶的幾人前，打量了一會退回去：“似乎有比較深的煙瘾。按照其女友提供的資料顯示，她男朋友不抽煙。”

“間接的說明女方頭腦不太冷靜，對家人隐瞞男朋友真實的生活習慣。”葉航道：“可參考，但不扣分。”

許開寫了一張紙條撕下交給了女方母親。女方母親看了一眼後問：“小孫？你抽煙嗎？”

“我……”小孫看了一眼自己身邊女朋友，女朋友掐了他手一下。小孫猶豫片刻：“不抽！”

嶽月抑制自己笑意：“竟然當面撒謊，一定要大大扣分。”

許開耐心道：“不僅不應該扣分，反而應該加分。說明他們在戀愛期，女方有相當的控制權。這麽說吧，能頂住這樣壓力說謊話，需要相當勇氣。真是甯可得罪丈母娘也不敢得罪女朋友。對女方來說，屬于潛力股的一分。”

“哦！”嶽月恍然，細想一下深覺有理。

母親顯然是家中的主聲音，她沒有什麽表情的點點道：“小孫，你這孩子我看着不錯。但你别怪阿姨太現實。我不希望我女兒結婚還住地下室或者出租房，我外孫上小學了還居無定所，說轉學就轉學。這買房子的事是大事，你有什麽考慮和打算？”

小孫馬上道：“阿姨，按照國務院樓市調控力度和決心，房價……”

“咳！”許開道：“這位先生，我們要提醒你一句。我們評估的不是你女朋友對你的控制力。而是你真實對買房的想法。”

女朋友馬上不高興，矛頭指向許開：“你們什麽意思啊？你們不就是來我家騙錢的嗎？至于說這麽明白嗎？”

許開一笑，并不生氣道：“我們是騙錢，但我們也做事情。缺一不可。”

母親怒對女兒道：“回你房間去。”

豬豬俠同學忙把她姐姐拉到一邊喝水，豬豬俠道：“燕姐，他們是我的朋友，絕對的專業。最少不會專門來害你。”

“哦！”女朋友點下頭，但表情還是相當不在乎。

女朋友離開身邊，小孫有點無助擦把額頭的冷汗：“阿姨，叔叔。我家裏情況不好，不能幫我買房子。但我現在在找兼職，我一定努力買房子。”

“什麽兼職？”葉航提問。

“我大學英語專業六級。正在尋找翻譯兼職或者高中生家教。”

葉航用一口标準的牛津鳥語問道：“按照你這麽說，你願意找多少錢、每天多少時間的兼職的工作？”

“我……一定努力。”小孫再擦把冷汗用并不算熟練英文回答。

許開歎氣：“扣分。”也許在大學他有專業六級，但出來幾年後，基本已經還給老師。不可能依靠家教英語來兼職。

小孫忙對母親道：“阿姨，我真的很愛小燕，我一定會她好。你一定要相信我。”

母親面無表情。

女朋友很憤怒道：”你們幹嘛這麽難爲他。沒錢又怎麽樣？我們可以一起拼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準将來我們會很富有。還有你們，不要狗眼看人低。”

“扣分！”葉航歎息：“女人很不理智。别人還沒說什麽，她先說什麽。她目前的狀況是父母地位小于男朋友。屬于極端危險期。”

許開道：“吃飯吧！”

女朋友愣了好半響，狠狠的打量了許開兩眼。這氣氛下你竟然叫吃飯？母親很冷靜道：“小燕，今天有客人，不如你和小孫幫我們整幾個菜？”

“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洗菜都不會。”女朋友不滿。

母親問：“小孫呢？”

小孫已經想哭：“我隻會煮方便面。”

母親不露聲色道：“方便面也行。”

葉航道：“加分，最少人家沒有喊說：我一定好好學做家務的空話，能承認錯誤，不喊口号，是爲潛力股的特征之一。喂，老闆，你好歹也發現一些啊。”

“知道拉。”嶽月邊抓頭發邊在筆記本上記。她出的是熱汗，她不比小孫輕松。好歹小孫面對的不是專業嶽母。但自己面對的是兩個專業老師。

女朋友很生氣：“媽你什麽意思？你要看不順眼就就直說，不帶這麽糟踐他的。我們走。”一拉小孫就要走。

嶽月搶答：“如果男生願意留下來煮方便面就說明他擁有潛力股一分，如果就這麽放棄……”

聲音不小，所有人一起看嶽月，許開很不滿：“嶽月，你這樣很不對。”

葉航對嶽月道：“你被開除了，現在離開這裏。”

嶽月看兩人，兩人臉色非常認真。嶽月竟然心虛了起來：“我道歉行嗎？”

“馬上離開！”許開道。關鍵戲要上場，嶽月竟然跑出來當程咬金，實在出乎許開的意料之外。

“德姓！”嶽月很尴尬站起來，向大家點點頭，而後開門離開。豬豬俠跟随出去，她看見嶽月走時，已經進入眼淚狀态。雖然她對嶽月作弊很不感冒，但這兩個死男人也太過分了，話語說得這麽重。

小孫對女朋友道：“她說的對。走了我們肯定輸。不走，我們還有一點希望。無論這希望多渺小，我也要争取。”

“完了！”葉航合本子：“嶽月一句話把我們底牌全亮了，接下來的評估不具備任何的參考姓。你有招嗎？”

“還是那個老套的招，你準備。”許開站起來走到茶幾道：“王女士你好，根據評估，我們有一個建議。”

母親道：“請說。”

“鑒于你女兒目前不理智的狀态，我建議你女兒兩到三年後結婚。安多芬的作用大約維持在18個月，最了解小孫的人其實就是他身邊的人。也就是這位小燕姐。三年時間足夠小燕姐理智的看待小孫。如果那時候小燕姐還願意嫁給小孫，我個人認爲可以贊成。”許開抱歉道：“不好意思，由于我們的不專業，無法給出準确的評價，對不起。傭金明天我們就全數退還。”

母親忙道：“這不行。我女兒現在二十五，三年後就是二十八。再找難度可就大了。還有年輕人要孩子要趁早。你們先前信誓旦旦說有把握分析出大概的機率，說怎麽配合，我就怎麽配合。現在就這麽一甩手走了？是不是我女兒給你們錢了？”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許開很抱歉點頭，也不做任何辯解離開。出門也不理會和豬豬俠說話的嶽月，直接進電梯走人。葉航倒是回頭對嶽月和豬豬俠笑了下。不過顯然心情也不算很好。被人這麽指責，左右當壞人，心情自然不會好。

豬豬俠小聲道：“看起來他們很生氣。”

嶽月道：“我就看人家一對有情人，幫人家一下怎麽了？再說，要不要那麽勢利？未來怎樣誰都不知道。他們就算再能幹也斷言不了任何人的未來。”

“關于這點我也認爲你不對。”豬豬俠誠實回答：“畢竟你的身份不是紅娘，你的身份是中立評估方。”當然如果連豬豬俠都不誠實，嶽月就算是真的悲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