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錢爺哼着小曲來上班。
莊周和阿沅已經在了,都很忙碌的樣子。他難得老臉一紅,咳了兩聲,問:“有人應聘麽?”
“沒,一聽在疊樓工作都不願來。”
“沒事,慢慢招。”
錢爺又轉到莊周背後,看他噼裏啪啦敲字,
莊周仍在删改小說,大大方方讓對方看,錢爺也不吭聲,末了才道:“創意高絕,奇思妙想,你小子果然是個天才!”
呵呵!
他汗顔,我隻是種花工作室的搬運工。
錢爺死皮賴臉的入夥,一是真心想幫忙,二是找點樂子,但此刻一瞧,自己似乎很多餘,連捏大洋馬都沒狀态,隻得又咳了咳,悄悄溜了出去。
阿沅正在維護君姐和污妖王的社交賬号,忽然收到一條信息,飛速掃了眼,興奮道:“央視來邀請了!”
“怎麽說的?”
“請我們參加中秋晚會節目初審。”
“好,終于來了!”
莊周也振奮,自己走電視台晚會路線,雖說是爲了另辟蹊徑,開發市場,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上央視!
央媽不同于地方台,國家級代表,有驚人的覆蓋率,在資本平台壟斷的今天仍是傳媒巨頭。
而算上央媽,迄今一共有12家電視台邀請,全是中秋晚會。
主打肯定是央媽,以人家的尿性,不太可能給兩個名額,所以要有側重。他想了想,道:“推君姐上吧,給污妖王一首新歌掃地方台,草蜢也是新歌,再運營一段就可以擱置了。”
“這次不創建新人?”
“如果一下子新人太多,反而沒有重點,不着急。對了,我讓你發的公告發了麽?”
“當然發了!”
阿沅給他看,隻見認證爲“藍星”的社交賬号上,已經置頂了一條消息:“承接影視主題曲、廣告歌……承接企業、校園、社會團體等舉辦的演出活動,工作聯系XXXX……”
“等着吧。”
莊周回到座位,繼續改小說。
這麽半忙不忙的,一晃到中午。正想去吃飯,阿沅忽叫道:“看熱搜!看熱搜!”
他不明所以,打開一瞧,居然樂了。
#靡靡之音#
#我們不需要這種音樂#
“昨晚朋友小聚,席間一人極力向我推薦幾首歌曲,說是最近最紅的。我欣然接受,聽罷卻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這些歌乍一聽,旋律簡單,也算優美,朗朗上口。但筆者暗暗心驚,多年不聽流行歌,莫非現在的歌壇都是這樣的歌曲麽?
我們處在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戰後重建取得了輝煌的成果,科技飛躍,豐衣足食,但僅此就滿足了麽?
當然不!
我們還應看到很多問題,現在的社會浮躁,貧富差距明顯,年輕人沒有目标,高科技正腐蝕心靈……
在這樣一個需要奮發進取,需要明德立身,需要淨化審美,需要喊出時代精神的階段,這種軟綿綿的經過精心處理的所謂好歌曲,實是行爛俗引誘之聲,精神麻痹之劑!
它們除了醉生夢死、消極頹廢、愛情至上、庸俗淺白,還有什麽呢?”
“……”
莊周看文章作者,一個文化人大V,頗有影響力,但具體寫過啥作品呢,不清楚,有啥學術成果呢,也不清楚。
反正就是文化人,粉絲也多。
他法眼一開,就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果然再繼續搜,好像一下子冒出許多批評之聲,各大平台都有。
“太好了,終于有人說真話了!”
“我爺爺奶奶最近天天聽,我都快吐了。”
“我也想不明白,這種爛俗歌曲和以前的那些有啥區别,矯揉造作的厲害,怎麽就捧得這麽高?”
阿沅畢竟也不傻,一想就懂,罵道:“這是有人搞鬼!怎麽辦啊?
自從跟他做事,小姑娘就變成了沙師弟,固定台詞是“怎麽辦啊”,和“大師兄說的對啊”一樣一樣的。
莊周琢磨了一下,道:“你把這陣子聯系我們的公司名單給我。”
他拿到名單掃了幾眼,迅速捕捉到幾個可疑的家夥,然後又看聊天記錄,直接鎖定了一家傳媒公司。
“就是他在黑我們?”阿沅氣憤。
“對,慣用伎倆,迫使你花錢消災。”
“那也太惡心了!”
“注意點用詞,我以前就是幹這種惡心事的。”
比如一個當紅流量,不想炒熱度。營銷公司就故意黑他,順便捧他的對家。
在飯圈裏,将兩個同期出道、年齡相仿、路線相似、資源差不多的明星,稱作對家,乃死敵!
結果可想而知,流量的經紀人就會聯系公司,心照不宣,懂的都懂。
“那你要花錢消災麽?”阿沅問。
“他又不是我孫子,憑什麽給他錢!”
莊周有豐富的營銷經驗,反而形成了一種逆思路,冷哼一聲,飛快查到了另一家傳媒公司,看業務範疇裏有營銷、公關幾個字,馬上聯系。
他現在也用了虛拟形象,一條被阿沅稱作大魚的鲲。
“你好,我們是老牌公司,業務熟練,人脈廣,價格公道,有什麽可以爲您服務的?”對方小姐姐聲音甜美,簡明了當。
“靡靡之音事件了解吧?”
“當然了解,您有什麽需求呢?”
“洗白大概要多少錢?”
“如果是很徹底的輿論反轉,我們給您打八折,5百萬左右。”
“如果添油加醋呢?”
“您這樣問肯定懂的,最近有人在做事,主力不在我們這,添柴加火就很便宜了……您是選擇5百萬套餐麽?”
“不不,黑!繼續黑!但我的要求是,專盯着她歌曲俗這一點,别的不要涉及。”
“明白!我們有幾款小型套餐,您看一下。”
對方發來一份價目表,20-80萬不等。
莊周選了個60萬的,阿沅驚恐:“你瘋了?你不是說要花在刀刃上麽?”
“這就是刀刃!相信我好不好,去準備轉賬。”
60萬啊!60萬啊!
現有全部資産也不過一百多萬,一半就沒了。阿沅咬着嘴唇,見他又在催,無比肉痛的給對方轉了過去。
“你爲什麽這麽興奮啊?”
“正愁無豬可殺,就有人把頭伸過來了!”
莊周搓搓手,迅速找了一首計劃好的新歌制作成小樣,給央媽發了過去。
碰到同行可不用再保守了!
(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