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璐聞言,笑意更濃,臉上的疲色更是少上三分。 飛速雖然預計到後面彭傑如的情況恐怕比第一次傷亡的更加慘重,但楊子璐還是忍不住追問道:“接着怎麽樣?”
“這次我特意讓人在河堤内放入二十根大木,十餘根大木在岸上。而且這次的地形非常巧妙,在河堤前約莫四裏地有一個拐角,兩側是濃密的森林,仆句部的人不越過拐角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況。而且他們也沒有派人到前面查勘。等他們入了拐角,發現了我的計謀也已經是晚了,更是沒有辦法破解。而且這個時候前面的木筏想後退,後面的木筏不知道情況,想前進,仆句部的木筏都擁擠在一起。等我讓人破開河堤,二十根大木撞下去,根本無從躲避,我緊接着讓人将剩下的大木丢小水裏,順着激流沖過去。兩次沖擊,這次少說仆句部死傷二百人!”阚平田雖然臉無表情,但聲音中的透着的歡喜,誰都可以聽明白。
“太多了吧?”夏虎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前面才三十人,這一下子都翻了差不多七倍的死傷率。要不是知道阚平田爲人刻闆,他都懷疑是不是阚平田謊報軍功或者開玩笑。
楊子璐都看出了事情的緣故,開口說道:“我想這主要是三個原因:一船隻擁擠在一起,前面的擠後面,後面的擠前面,河道就那麽大,一時間根本走不脫。這就仿佛在狹窄的峽谷中被埋伏一樣,在峽谷上的人隻需要往下射箭,基本上閉着眼睛都可以射中人一個道理。第二則是這次的距離放近了,水流自然更加急了,這就好像三十步射箭和四十步射箭,距離雖然看上去好像不大,但效果就不同了。三十步可以殺死人,四十步隻能夠傷人。第三則是老阚特意多放了大木,比起之前多了差不多一倍。不過恐怕沒有第三次了。仆句部的人隻要不是豬腦袋,都不會繼續選擇走水路!”
阚平田聞言,眼中露出一抹詫異,點點頭說道:“主人英明,仆句部的人經曆過第二次的伏擊後,現在說什麽也不肯走水路,人人都甯願徒步走,也不願意坐更加舒服的木筏!修築好的第三道河堤的确沒有用上!現在想來實在太過浪費了,早知道如此修建兩道河堤就可以了。”
“不過徒步也應該比我們先抵達啊?畢竟一百四十裏和一百裏的路程,差距差不多有一半,仆句部的士兵難道如此不堪?比我們先出發,路程比我們短,也沒有我們快?”夏虎吼摸摸下巴的仿佛鐵針一般豎起的短須,疑惑的問道。
“這恐怕也有黑熊的幾分功勞。”楊子璐笑眯眯的說道。
“和俺有什麽關系啊?俺又沒有上戰場!哪裏來什麽功勞啊?”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黑熊撓撓頭,一臉憨厚的說道。
“因爲吹箭管!”楊子璐看着阚平田插在腰間的青竹制成的吹箭管笑道。當猛然心頭一陣刺痛,楊子璐轉過頭來,回望北面,表情雖然在笑,卻帶着絲絲苦澀。楊子璐想起了一幕讓人斷腸卻帶着絲絲甜蜜的回憶。
一個穿着淡青色長裙的少女坐在浣沙溪邊上的大石上,腰間插着一根細長的青竹子,仿佛一名劍客一般。不過反而讓這名少女更添美色,微風吹拂,薄薄的長裙勾勒出誘人的曲線。少女拿着一杆青竹制成的笛子湊到嘴邊,蹩腳的吹着一首曲子。
另外一個少女用她稚嫩但甜蜜的歌喉唱道:“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取自金莎唱的星月神話,一首很好聽的歌曲,沒有聽過的朋友可以去聽聽。)
楊子璐依舊清晰的記得,那一刻阿旦的目光,認真中透着絲絲深愛,因爲她知道這是她愛的壞蛋‘寫’給她的歌曲。
“阿旦……”
一個本來正在越王宮内的少女似乎有所感應的放下手中的竹子遙望南面。
“阿旦,有什麽事情嗎?”範蠡怔了怔,露出一抹微笑,溫和的問道。
“我好像聽到人叫我!也許聽錯了!”阿旦轉過頭來,笑了笑,眼睛深處閃過一抹追憶和依戀。
“大概最近你沒有睡好吧!不過阿旦,剛才你吹的曲子很好聽,是誰教你的?還是你自創的?叫什麽名字?”範蠡不以爲意的點點頭,旋即一臉好奇的問道。
“叫神話!是一個壞蛋作的!”鄭旦聞言,眼睛彎了起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盛放的牡丹,天地在這一瞬間都黯然失色,仿佛所有的光芒聚集在鄭旦一個人身上。
範蠡見到鄭旦的笑容,也忍不住怔了怔,心中浮現出幾分驚豔。心中第一次對楊子璐生出妒忌之心。‘如此美麗的少女,居然傾心于他,真是……可惜!’
更是讓範蠡有些郁悶的是鄭旦甜美的聲音中透着一股深深的驕傲,因爲他知道這驕傲是來自那個叫楊子璐的男人。
“酋長!酋長!”夏虎吼喚道。
“啊!”楊子璐聞言,回過神來,讪讪然的笑道:“不會意思,剛才走神了!”
“酋長還沒有告訴我願意呢!爲什麽這事情和黑熊拉上關系?”夏虎吼不好怪責楊子璐的走神,唯有自己開門見山的說道。
反倒是一邊的阚平田,看了看插在自己腰間的青竹吹箭管,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将吹箭管抽出來,不插在腰間。開口說道:“其實原因就是出在吹箭管上!”
“吹箭管?”夏虎吼一臉疑惑的說道,顯然他并沒有正視過吹箭管在叢林作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