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娘是奉命來帶楊平安去見謝阿蠻的,本不願進入那黴味濃重的柴房,隻是在門外喊了一聲,可是卻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噼裏啪啦之聲,忙推門進去,
柴房内,五花大綁的楊平安摔在草墊上,而笑臉男倒在牆根處那堆柴禾上,兩個護衛站在楊平安身旁,擡手要打,
“住手。”封三娘大喝一聲斥退兩個護衛,“誰讓你們這麽對待楊公子的。”
楊,楊公子,被撞的七葷八素的笑臉男瞬間清醒過來,顧不得胸口疼痛,快步貓腰來到封三娘身旁,一臉谄媚笑容:“封姐,您怎麽屈尊降貴,來這這種地方。”
封三娘眼中哪有這種小人物,掃眼地上的楊平安,厲聲道:“他是怎麽回事兒。”
笑臉男眼珠一轉,突然指向一旁的兩個護衛:“看看,我說要善待楊公子吧,可你們偏要毒打于他,封姐,您也看到了,我剛才爲了保護他免遭毒手,自己也挨了好幾下呢。”
他這招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氣的兩個護衛渾身哆嗦,才要開口解釋,卻聽封三娘說道:“好了,此事就此作罷,你們兩個,給楊公子松綁,攙着他跟我走。”
兩個護衛無從辯解,隻能苦着臉扶起楊平安,松開其身上繩索,可是楊平安卻說道:“等一下。”
封三娘聞言停下腳步:“你傷勢嚴重,先随我去包紮一番,至于他們兩個,将來自會懲罰。”
“我這點兒傷,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說着話,楊平安轉向笑臉男,臉上露出笑容,“可是你家謝小姐要見我。”
他的語氣,封三娘在怎麽聽都不舒服,可是想到謝阿蠻的吩咐,她隻能耐着姓子道:“不錯,正是我家小姐要見你。”
“那好,讓他倆将他打一頓。”
此話一出,兩個護衛滿臉激動,笑臉男臉色煞白,在不見笑容,封三娘左右看看,猜到因果,微皺眉頭瞬間舒展,微微點頭,
得到示意,兩個護衛毫不猶豫丢下楊平安,一左一右便朝笑臉男打了過去,這頓打啊,那叫一個慘啊,笑臉男躺在地上蜷縮身體,護住身上重要部位,不停哀求,
可兩個護衛又怎會手下留情,剛才他們被其冤枉,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眼下終于有了發洩的機會,頓時将心中對笑臉男的不滿徹底發洩出來,
封三娘隻是爲了滿足楊平安的要求,何況這種要求太過微小,她才不會在意,莫說毒打一頓,便是将那笑臉男活活打死,她都沒意見,
等到兩個護衛發洩完,笑臉男已經變得慘不忍睹了,衣衫褴褛頭發散亂,嘴角破裂鮮血直流,鼻青眼腫宛如豬頭,可憐巴巴看這楊平安,哀求他放過自己,
“可以了麽,莫要讓小姐就等。”封三娘催促道,
兩個護衛心中感激,攙扶楊平安時格外小心,可是楊平安卻身手一指笑臉男:“他不是說,剛才他一直保護我麽,那我就成全他,讓他背我。”
“你還有完沒完,我家小姐正在等你。”
“最後一個要求。”
笑臉男今夜算是遭了大罪,倒打一耙誣陷兩個護衛,那倆護衛回去一說,哪怕他還有劉百斤撐腰,在護衛中也會非常難混,如今被打了一頓不說,還要背着楊平安從柴房走到謝阿蠻所在偏廳……
好吧,柴房與偏廳之間直線距離并不算很遠,但架不住繞啊,更何況楊平安如今練得身形強健,而他那小身闆就跟雞崽兒似的……
一刻鍾的路程,笑臉男硬是走了小半個時辰,渾身被汗水濕透累的氣喘籲籲不說,還被封三娘罵了個半死,因爲他走的實在是太慢了,
當楊平安從他背上下來的時候,他直接癱在地上累暈了過去,
“小姐,奴婢把楊公子帶來了,因爲出了點狀況,所以有點晚……”
謝阿蠻确實等的不耐煩了,可是看到楊平安後,生生壓下心中脾氣,露出妩媚笑容,朝着封三娘一擺手令其退下,自己則是擺動纖纖細腰,款款上前盈盈一個萬福:“奴家阿蠻見過楊公子。”
“謝小姐太擡舉在下了,在下隻是個粗淺莽撞的護衛,當不得‘公子’之稱。”
“粗淺莽撞的護衛。”謝阿蠻抿嘴一笑,主動上前攙扶楊平安,“公子這邊請,呀,拿下該死的下人,我明明吩咐他們替公子療傷,怎的公子傷口還在流血,還請公子見諒,奴家這就命人送來傷藥,親自替公子療傷。”
她挽着楊平安左臂,身子不停輕輕摩擦,可每當那高聳的胸部就快觸及楊平安手臂時,便縮了回去,分寸拿捏的極爲準确,
雖說楊平安能夠猜到,謝阿蠻自從狀元樓就開始多番照顧自己,應當是爲了那首《送别》,可态度如此親切,卻仍舊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幾乎是機械的被謝阿蠻攙扶到桌旁坐下,盞茶功夫都不到,封三娘變送來清水一盆與傷藥一瓶,
“我們這些賣藝爲生的下賤之人,少不了磕磕碰碰,這傷藥乃是奴家專門尋來配方煉制,藥效極佳,市面上根本沒處購買。”說着話,謝阿蠻很是自然的褪下楊平安上身衣裳,繡帕蘸水輕輕擦拭楊平安右肩傷口處血污,
下手輕柔,似乎生怕觸動了楊平安傷口,宛如伺候相公的小媳婦般,一點點擦拭,将傷口周圍血污擦個幹淨,
整個過程中,她的手指一直沒有直接與楊平安身體接觸,隻是隔着繡帕輕輕摩挲,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舒适感覺,讓楊平安身體産生了點點反應,
楊平安并未拒絕,這種飛來豔福,在他來到大唐後遇到的多了……還有必要舉例麽,
隻是他有些想不通,隻是爲了一曲樂譜,有着關西第一舞娘之稱的謝阿蠻,至于如此麽,莫非她也與那些人一樣,有着另一層的身份,
“嘶,。”忽然間,楊平安感到傷口處一痛,卻是謝阿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弄痛了他,
“啊,公子,奴家弄痛你了,真的很抱歉。”謝阿蠻噙着眼淚連連賠罪,更是俯下身子,在楊平安傷口處輕輕吹着,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口中清香如蘭如麝淡淡飄至楊平安鼻下,随着呼吸被他吸了進去,
令人陶醉的清香,使得楊平安不由自主轉過頭去,隻見俯身的謝阿蠻,胸口處雪白肌膚與那若隐若現的乳、溝正對他臉前,
呃……
“公子,還疼麽。”
迎着謝阿蠻歉意目光,楊平安搖搖頭,将頭轉到另一側,
此番來東都,他是要見蘇敏問個清楚的,現在他更要借助謝阿蠻之力,進入皇宮,因此絕不易與此女産生糾葛,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很快便将腹中那團燥熱壓了下去,
察覺到他的變化,謝阿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臉上笑容更加妩媚,拿過傷藥瓶,潔白細長的食指沾上些膏狀傷藥,塗抹在楊平安肩頭傷口處,
肩頭傳來清涼之感,疼痛立時消失大半,楊平安忍不住看眼桌上傷藥,心中暗贊不已,
謝阿蠻爲他塗抹傷藥,塗抹的很是輕柔細緻,足有一刻鍾之久,等到肩膀前後傷口都塗抹好,那沒有了傷藥的細滑玉指依舊沒有離開楊平安身體,
青蔥指尖不輕不重在楊平安後背遊走,更是順着脊梁一路向下直至末端,一陣酥麻感覺傳來,令楊平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謝阿蠻嘴角微翹,露出得意笑容,忽然看到楊平安背部有幾道細長傷疤,不由得一愣,
楊平安已經忍不住了:“多謝小姐美意,在下已經好了,若是無事,在下就告退了。”
“急什麽嘛。”謝阿蠻嬌嗔一聲,将楊平安按住,“前面還沒有塗抹好。”
說話間她有瞥了眼楊平安背部細長淺顯的疤痕,指尖翻過楊平安肩頭,在其胸口處輕輕摩挲,
她人站在楊平安身後,右手落在楊平安前胸,細紗般衣衫在楊平安背後輕輕摩擦,指尖向着楊平安胸口滑去,
後背隐約感受到謝阿蠻體溫,腦中想到謝阿蠻此刻姿勢,隻要自己身子後仰,便回到在對方懷中,枕在對方高聳雪白的胸部,楊平安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兄弟顯露擡頭之意,
“唔。”
就在這時,楊平安清楚感到那細滑指尖,在自己右胸前那凸起處滑過,似乎還有刹那停留……不是似乎,是确定,現在那滑膩指尖便在那裏轉了兩圈,
“哦。”
楊平安低吼一聲,再也按耐不住,左手抓住那隻不老實的纖纖玉掌,用力向懷裏一帶,謝阿蠻便從他身側掠過,撞到他右肩,然後跌落在他懷中,
飙升的腎上腺壓制住了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楊平安俯身變吻向懷中佳人,
也不知謝阿蠻如何動作,竟是巧妙避開,并且尋機從他懷中逃開,窈窕身形旋轉幾圈,停在兩步遠的地方,
“公子,奴家好心替你療傷,你怎可借機輕薄奴家。”
面對謝阿蠻那張冷若冰霜的俏臉,楊平安起身冷笑道:“謝小姐,你若是有事要說,那便請明言,莫要再來那欲擒故縱的把戲,在下不吃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