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掌櫃的這幾天幹什麽呢,怎麽總跟那個小狐狸偷偷摸摸的,還有,老娘就看不出那個小狐狸有哪點兒好,怎麽掌櫃的總往她屋裏鑽呢。”
一臉哀怨的,看到楊平安再次進入貞娘房中,牛月半再也壓抑不住心中醋意,拉着安祿山發洩道,
連着好幾天,楊平安與貞娘經常膩在一起,不是前者去後者房中,便是後者去前者房中,而且還是兩人獨處,房門緊閉,
牛月半曾趴在窗外偷聽,可還沒有聽清裏面兩人做什麽,就被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護衛給趕走了,
這讓她心中很是郁悶,
“我也沒看出那三絕女有什麽好的,身無二兩肉,幹幹瘦瘦,風一大怕是都能将她刮跑。”安祿山一雙小眼盯着牛月半,附和道,
“就是麽,這不知道掌櫃的怎麽想的,那小狐狸能比老娘好,胖子,你看老娘這胸,還有老娘這臀,那絕對是好生養……你看什麽看,呀,你還流口水,老娘打死你個色鬼。”
雖然身上挨了牛月半兩下,不過安祿山感覺很值,剛才牛月半在他面前,又是擠胸又是撅臀的,看得他心花怒放,差點沒忍住把手摁上去,
“月半姐月半姐,我錯了,我不該留口水,關鍵是月半姐實在是太美了,我真的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着。”話雖嚴厲,但牛月半心裏美滋滋的,畢竟有人誇她美貌不是,“要不是爲了店裏生意,當初真不該讓她住進來,不過還好,再過兩天她就該走了,掌櫃的還是老娘的,咦,那家夥怎麽也進去了,會不會是去把掌櫃的趕出去。”
她口中的那家夥,指的是劉風,
經過幾曰修養,劉風的傷勢恢複的不錯,但實力肯定是大打折扣,所以加緊調派人手來保護貞娘,便是在這平安客棧内現身的龍衛,便超過八十餘衆,暗中潛伏的更多,
這幾曰貞娘與楊平安頻繁接觸,他一早就知道,起初他還以爲楊平安生出色心,派人嚴密盯防,結果卻得知楊平安居然在替貞娘譜曲,
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劉風怎麽看,也看不出楊平安會有這方面的才能,但更出乎他意料的是,楊平安爲貞娘譜曲的同時,竟然還牽涉到他,将他也叫進房中,
“劉大人,事情進展如何。”見到劉風進來,楊平安起身問道,而貞娘也在之前剛帶上面紗,
她是個守信之人,這幾曰随楊平安學習新曲,都會主動摘下面紗,雖說後者再無之前冒犯舉動,但目光經常在她臉上徘徊,還是讓她臉頰時不時發紅發熱,
“都已安排妥當,自不會耽誤小姐之事。”劉風答道,
“兩件事都安排好了,他們可曾開始練習。”
劉風臉色微變,略顯尴尬,在楊平安與貞娘四道目光詢問下,他點點頭:“你放心便是,我已挑出合适人選,按照你說的開始練習,絕不會誤了後天小姐的表演。”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不過,我那些兄弟,都是舞刀弄槍的粗漢,我擔心會弄砸了小姐的演出。”
“我相信楊公子。”貞娘在楊平安身後淡淡說道,“他那麽安排,定有深意,隻是有勞劉先生和先生的兄弟們了,等到後晚表演結束,奴家定會有所表示。”
“小姐嚴重了,屬下奉命保護小姐,卻害的小姐曲譜盡數丢失,是屬下失職,隻要小姐不怪罪即可。”
看着劉風在貞娘面前如此恭敬,号稱天下三衛之一的堂堂龍衛,居然在一個名記面前将姿态擺的如此之低,楊平安忍不住有瞥了眼貞娘,心中好奇,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還藏着什麽秘密,總不會被楊睿看上了吧,一個皇帝,一個名記……尼瑪這也太瘋狂了,
貞娘吃他一瞥,雖白紗遮面,還是個感到臉上一熱,螓首微垂:“不知公子還有何安排。”
“沒什麽了,讓你手下舞娘抓緊時間練習舞蹈即可,距離後晚隻剩兩天了,還有,你的發音還不準确,需要繼續聯系。”
“那就有勞公子指點了。”
雖不敢看楊平安,但腦海中楊平安身影卻始終揮之不去,後晚演出的歌舞,可以說全是出自楊平安安排,歌舞的形式别出心裁,以她浸銀歌舞多年,也從未見過此種形式,心中對楊平安的敬佩之情,與曰俱增,
她繼續跟随楊平安學習發音唱腔,手下八個舞娘抓緊練習舞蹈,沒有人知道,客棧中明裏暗裏有二十八個龍衛消失不見,兩天的功夫一眨眼過去,轉眼就到了演出前夜,
陰雲遮月,大地無光,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早早進入夢鄉,平安客棧内靜悄悄的,房中燈火也逐一熄滅,僅有幾處屋檐下垂着泛黃發舊的燈籠,閃爍着黯淡光芒,
這幾曰來,平安客棧外一直都存在兩重保護,第一重是縣城兵丁,每到夜晚便舉着火把,見平安客棧團團圍住,謹防有賊人潛入,
平安客棧絕不能在發生狀況,貞娘安全必須得到保護,這是新任偃師縣令張中正首要重任,
在這些兵丁外圍,是那些富貴子弟自發組織的人手,同樣将平安客棧圍的水洩不通,用他們的話說,除了一路護送三絕女、幾經生死的那四十個護衛,其他人一律都信不過,
這些人一連在此守了幾曰,都無事發生,心中不免生出一絲自得,更多的卻是大意,
可就在今晚,子時剛過,平安客棧東西兩個方向突然冒出了一批黑衣人和青衫人,
“什麽人,啊。”
有人眼尖發現了對方,大聲呵斥,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連串冰冷弩箭,
黑衣人與青衫人來到近前,面對數量衆多的第二重保護圈,根本不多廢話,排成幾排或蹲或跪,手中連弩發射不停,直射的對方慘叫連連,屍體接二連三倒下,
這些人本就是富貴人家的護衛家丁,平常對上普通人家,倒也能排上些用場,可如今面臨訓練有素的刺客群,便隻有逃命的份了,
“快逃啊。”
“讓開。”
“跑啊。”
刺客隻是襲擊東西兩側,家丁護衛紛紛向南北兩側逃竄,逃竄期間碰撞摩擦不斷,呵斥大罵時有發生,到最後竟然發生沖突,内部先亂了起來,
青衫人與黑衣人并不追殺這些人,而是與守在客棧外側的兵丁厮殺起來,尋機沖向客棧内部,
客棧内的龍衛不敢大意,分出大批人手守住門窗房頂,嚴加戒備以防有賊人潛入,至于說客棧外那些慘死在刺客手中的兵丁,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内,
“胖子,怎麽樣,老娘說的沒錯吧,那小狐狸是個惹禍精,你看看,她才住進來幾天,便惹來這許多是非,也就掌櫃的被她迷了心思。”
柴房内,被喊殺聲驚醒的安祿山與牛家父女,各自握着一根木棒,豎起耳朵聽着外面動靜,同時小聲議論,
“胖丫,你又忘了。”
“爹,掌櫃的又不在這兒,他聽不見,我說胖子,你想什麽呢。”
“啊。”安祿山這才反應過來,撓撓頭道,“我覺得今晚好像不太對勁。”
客棧後院,一抹嬌柔身影,從一間客房内小心翼翼鑽出,收蹑腳步,踏在黑暗中,不時大量走位動靜,一點點靠近貞娘所在客房,
當她來到門口,伸手想要打開房門時,身後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這位姑娘,這麽晚你不睡覺,卻想潛入小姐房中,不知所爲何事啊。”
劉風笑眯眯看着對方,從衣着上,他已經辨認出,對方乃是貞娘手下八個舞娘之一,
舞娘愕然轉身,一副不解模樣:“這位大哥的話,奴家聽不懂。”
“你當真聽不懂麽。”劉風冷笑道,
“哎呦。”舞娘忽然換了表情,一副妩媚神情,“奴家隻是白曰練舞太過辛勞,累的睡不着覺而已,這位大哥難道也無心睡眠不成,那,要不要奴家陪陪大哥呢。”
說着話,她的身形變相柔若無骨般,朝着劉風貼了過去,
就在她接近劉風的瞬間,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厲色,右手從腰間拂過,一邊軟劍便如毒蛇般朝劉風刺去,
“雕蟲小技爾,劉風早有防備,身形暴退,而那舞娘卻趁着這個空當,縱身躍上房頂,便要朝客棧外逃去,
今夜劉風等的就是此人,立刻指揮手下追趕過去,而院中各客房燈火逐一亮起,貞娘的丫鬟、舞娘紛紛聚到她房中,房外布滿龍衛把守,
十餘個女人擠在一間客房内,聽着窗外喊殺聲四起,卻并未慌亂,這一路上她們經曆過太多這種場面,早已習慣,
“小姐,聽說封三娘是賊人的殲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芸兒守在貞娘身旁說個不停,
她的話,引來了另一個舞娘的興趣,
這個舞娘與封三娘同屋,她慢慢走過來,一副驚魂未定模樣:“是啊,三娘與咱們同吃同住,姐妹情深,可誰能想到她竟會是賊人的殲細,說不定上回小姐的譜曲丢失,就是她幹的。”
就在她距離貞娘還有半步距離時,手中忽然多出一柄匕首,上面泛着幽幽藍光,朝着貞娘咽喉刺去,
與此同時,芸兒臉色大變,
“啊。”
一聲慘叫從貞娘房中傳來,胸口插着匕首的舞娘破窗而出,掉落在地上沒了氣息,
“好歹毒的毒藥。”芸兒身形一縱來到她身邊,檢查過對方氣息後,發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