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待嫁

這有什麽不能的,宋陽義不容辭,又在瓷娃娃的手心上親了下,這次瓷娃娃直接笑出了聲音,把手收回來捂在胸口,開心得跟什麽似的。

宋陽被她弄懵了,想問句‘不至于吧’又覺得太煞風景,可除了這一句他又想不起該說點啥,幹脆不出聲陪着她一起笑。

開心了好一陣子,瓷娃娃才漸漸恢複平靜:“以前不知道你還活着。我說的不是這次,是幾年之前。你還在襁褓中就被人抱走了,大家隻道你死了,我一歲多些就開始守寡……”

她的措辭古怪,宋陽想笑、忍住。

謝孜濯望着他:“想笑就笑吧,你以後要記得,在我面前不用忍耐什麽,更不用小心翼翼,我都不會在意的。”說着,露出個恬靜笑容,轉回話題:“得知付老四仍在人間,我就請人幫忙,仔細查了查你。莫誤會,查你當真不存惡意的,你是我待嫁的夫君,那個時候我對你真的很好奇。”

這種小事,憑着宋陽的性子又哪會在乎,點點頭單手比劃了下,示意她繼續說。

“之前想不到,一查就吓了一跳,原來你身邊女人很多,有公主有郡主,有下蠱的有跳舞的,有柔荑奇美的溫柔丫頭,有身具相馬天賦的神奇少女,還有個天下第一莊明日山莊的主人……三教九流應有盡有,一抓一大把呢。”說着,謝孜濯揚起一隻手,在宋陽眼前伸開、攥拳,做了個‘一抓一大把’的手勢。

謝門走狗調查‘姑爺’,與之相關的女子自然都是重點,幾乎一個都沒落下全被謝孜濯所知,瓷娃娃也不管這些女子和宋陽到底有沒有關系,一股腦地全都給算上了。話說回來,自從宋陽走出燕子坪,遇到的女人也的确不算少了,隻是他現在全都不記得。

“不過,後來我搬到你的鎮子,”不等宋陽沾沾自喜,更不等他去仔細詢問這些女人,瓷娃娃就接着向下說道:“和你住得近了,這才知道你身邊的女人雖然不少,但你還算穩當。别人不提,隻說顧昭君放在你身邊的兩個女人……”

宋陽前幾天聽她提到過顧昭君,知道老顧是自己的一個朋友,可具體事情一概不知,聞言略顯詫異:“他送了我兩個女人?”說着,也不遮掩自己什麽,又笑道:“還挺夠朋友。”

“他送了你一個丫鬟,另一個則充當聯絡,給你幫忙。”瓷娃娃解釋了一句,繼續正題:“這兩個女子各有風情,無論放到何處都是上品美人,哦,不算沙民這裏。”耳濡目染,她也學會了帛先生的‘哦’,想起沙民的古怪審美,忍不住笑了下:“至少這兩株花兒,是任你采撷的。她們都是甜美果子,無毒無害,難得你還能以禮相待。”

“和你接觸得時間長了,也就漸漸了解了,你這個人性子邪門,做事偏激,但是對女人你有分寸。表面看上去你和誰都說說笑笑随和得很,其實你誰都不去真正親近,除非你真正喜歡她。”

說到這裏,謝孜濯忽然沉默了一陣,再開口時淡淡歎了口氣,聲音輕的仿佛若落在地上,就會被立刻摔碎:“在燕子坪上,你對我,和對小九、對南榮她們全沒一點區别,那時候你不喜歡我的。”

語氣清幽,但她的唇角卻勾勒起一抹笑紋:“天天睡在你懷裏,換成誰都受不了,你動手動腳我也不會介意的…可是,你剛剛親我的手…我以爲…以你的性子,親我手心…你……”

說話斷斷續續,再怎麽努力維持也掩飾不住心裏的局促,瓷娃娃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呼吸:“你也許喜歡我吧。”

寥寥七字,短短一問,重新歸于平靜的聲音,瓷娃娃的目光清澈且明亮,一如平時閑聊的樣子,靜靜望着宋陽,一眨不眨,任誰也不能看出其中的情緒,仿若無瀾深泉。也隻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望向的不是宋陽的眼睛,而是他的雙眉。

連宋陽都沒發現的小小細節,她不想不敢對視,可是她真的不敢對視。

沒什麽可隐瞞的,宋陽坦然點頭,如她所說,他很喜歡瓷娃娃,至少現在很喜歡。

她是個漂亮女子,或許算不得傾國傾城,但柔弱身體、堅強心地、大多時平靜而處偶爾卻飛揚跳脫;仿佛智者前輩,對宋陽淺淺說着‘我盡量不提往事,等你自己慢慢蘇醒’的理由;仿佛至親眷屬,認真無比地照顧宋陽;仿佛新婚的妻子,前後不過三件袍子,卻被她歡歡喜喜地搭配個沒完;又仿佛個孤苦過三生五世的小女娃,全沒道理甚至全不講理的依賴、信任宋陽……這些都是她的風情。

而更重要的是,失憶迷途之中,宋陽對她又何嘗沒有一份依賴、一份親近呵,能在這樣的環境遇到謝孜濯,簡直就是老天爺對宋陽的厚愛和賞賜。

最最簡單的感情,宋陽喜歡她,願意和她在一起,親她手心是心意在不經意間的流露,當然,也能看做是調戲。

可宋陽真正沒想到的是,在自己點頭,向謝孜濯确定心意之後,她的表情忽然變得異常古怪,好像要哭又更像要笑,雙眉緊皺蹙着滿滿的委屈,目光又炯炯發亮仿佛小貓看到了紅燒魚。

别說宋陽什麽都不記得了,即便他把今生前世所有一切都回憶起來,也從未見過一個人臉上會有這麽複雜的表情,不等宋陽發問,謝孜濯忽然嗆到了口水,開始大咳。

劇烈到無以複加的咳嗽,身體緊緊地繃起、一張小臉都被憋得通紅,雙手無法抑制的顫抖…還有眼淚,肆意橫流。

宋陽想把扶她坐起來,但這次謝孜濯卻變得不聽話了,躲開了他的雙手,吃力無比的掀過一張狼皮把自己裹藏起來,一個人鑽進黑暗裏,繼續大咳,大哭。

要知道這段日子裏,兩個人朝夕相處,白天攜手共行晚上同床共枕,之前雖然沒做出什麽越禮之事,但兩個人明明白白就是一對情侶,普通朋友可到不了他倆這麽親密。在宋陽以爲,彼此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意,是以完全不明白謝孜濯現在是怎麽了。

半晌過後,毯子掀開,謝孜濯坐了起來,雙腿蜷起雙手抱着膝蓋,自己抱着自己,一直以來她最習慣的姿勢,會讓自己更暖和一些。

瓷娃娃抹掉了淚水,擡頭望向宋陽,被淚水洗過的眸子,微微有些泛紅,但卻更加請透了:“你應該不記得了,我以前曾對你說過:這世上,我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可是我和你算什麽哪門子的親戚呢?你我之間沒有血緣,前面二十年都不曾見過一面,你我唯一的聯系僅在于景泰四年八月十六,你家爲你擺百日酒時,我阿爹送給你父親的一張紅紙、寫了我生辰八字的紅紙。”

“一樁以命賠命的娃娃親,你我之間僅此而已吧。”謝孜濯說的這些事情,宋陽完全不記得了,但她不管,一股腦地向下說:“一個有名無實、甚至連‘名’都不那麽理直氣壯的指婚夫君,就是這座天下裏我唯一的親人。”

瓷娃娃露出了一個笑容,有些譏諷自嘲:“我常常會笑話自己蠢笨,這種親人認來有什麽用呢…可我沒辦法呵,哪怕你這個親人,‘親’得再怎麽勉強、再怎麽自欺欺人,但隻要你還在,我就不是一個人。”

謝孜濯拉過宋陽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語氣清淡得甚至有些飄渺了:“我有一個指婚的夫君,可惜,我的夫君想法很奇怪,他不理父母之命、也不管我們謝門走狗究竟是有多少人才有多大能耐,他隻娶他喜歡的女子爲妻…可惜,那時你不喜歡我,你沒打算、也不會娶我,我對自己說你是我的親人,你卻告訴我你是我的朋友……親人和朋友不一樣的,區别真的好大。”

“可是現在全變了…你能懂麽?以前都是我自己哄自己,直到剛剛你點頭,宋陽喜歡謝孜濯,我才真真正正的有了個親人,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我…我覺得我快死了。”說到這裏,瓷娃娃再也忍不住,終于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他喜歡我,這個親人終于‘實至名歸’,終于不再是自欺欺人,她的宋陽也終于變得清晰了、變得真實了……

宋陽被謝孜濯的話搞得有些糊塗,對自己以前又添了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心疼,這樣的一隻瓷娃娃,任誰還能無動于衷?何況他現在是真心在意這個女子,又是輕聲安慰又幫着她擦眼淚,鬧了個手忙腳亂。

瓷娃娃從來不會給别人添麻煩,更不是一哭起來就無可收拾的女子,很快便收淚、收聲,胡亂擦了把臉,又把自己塞進了宋陽的懷裏,雙眸緊閉靜靜享受着……片刻後她又忽地笑了出來,在宋陽懷裏翻了個身,和他四目相對:“你沒想到吧,不過是一隻手不安分,結果惹出來這麽個大禍。”

宋陽也笑了,還沒來得及應答,謝孜濯就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氣:“說一遍來聽聽。”

宋陽一愕:“說什麽?”

謝孜濯似笑非笑,不解答,隻重複:“說一遍來聽聽。”

總算宋陽反應不慢,稍一轉念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喜歡你。”

“再說三遍。”謝孜濯少有的貪心。

不過在宋陽剛說過兩遍的時候,她就貼了上來,在宋陽的唇上一吻……她太開心,今天大豐收了,收獲了個親人、收獲了個夫君,而且巧的很,她收獲的這個人,正好是她喜歡的。

謝孜濯吻得很輕很快,依着她的本意,隻是和他輕輕一觸後就要迅速後仰、分開。可她就忘了,剛才宋陽親了她手心一下,她都仿佛被雷劈了的感覺,現在四唇相接,感覺簡直就是天塌地陷,仿佛是往天上飛又更像正往深淵裏摔,腦子裏亂成一團,整個人都僵在那裏了。

宋陽沒閑着,惡狠狠地就親下去了……

瓷娃娃完全懵掉了,不知是心中太激動、還是身體太羸弱,又或者是剛才情緒動蕩得太劇烈讓她心神不穩,厚厚的親吻之下,兩眼一翻身體忽然一軟,竟直接昏厥了過去。

今天晚上過得實在太刺激了。

以前學過的醫經還殘存在意識中,宋陽曉得她的昏厥是情緒所緻,對身體不存傷害,反倒是迅速喚醒會有不妥,當下幫她擺好枕頭、蓋好毯子,讓她沉睡一會就好。

瓷娃娃睡了一陣自然醒來,但腦子還有些混沌,張開眼睛茫然看了看宋陽,又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試探着問:“我昏了?”

宋陽都快瘋了:“我啥也不幹了,咱就好好睡覺吧,有什麽事情都能你養好身體再說。”

醒來後精神迅速恢複,瓷娃娃咯咯脆笑着,掀掉身上的毯子,跳起來雙手攔住宋陽的脖子:“再親一次就睡覺……”結果剛親上去,她又忍不住笑了,大煞風景。

親吻過後,謝孜濯重新坐好:“宋陽,你胡茬紮人,以後不刮幹淨就再不親你了。”

宋陽也笑,和她逗趣:“很了不起麽?你都不知道你的嘴唇鹹的,就個馍正好。”

瓷娃娃哈哈大笑,開心的時候,即便不怎麽有趣的笑話也能逗得人常懷歡笑吧……又随口閑聊了一陣,宋陽看外面的天色都有些蒙蒙發亮了,催促道:“快點睡吧,明天還得趕路。”

可瓷娃娃卻搖了搖頭:“不睡了,今天陪你一個通宵,從明晚開始…不能這麽睡了。”

謝孜濯臉上的笑容隐去,低下頭措辭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又恢複了平靜:“你知道的,我從一歲起就嫁到了付家,不管你死掉還是活着,謝孜濯都是付彌人的妻子……這次出事之前,你什麽時候想要,我都會點頭答應的,我本來就是你的。可是現在不一樣的,不能越禮。”

宋陽忍住不插口問道:“前陣子,班大人有沒有問過你,沙民有節慶、結婚的吉日。”

那次班大人有意撮合兩個娃娃,老頭子在找瓷娃娃之前先問過了宋陽的意思,宋陽當時還挺開心來着,痛快點頭答應,可班大人再找瓷娃娃的時候被拒絕回來,老頭子一肚子不高興,懶得再管他們的閑事。

事情沒了下文,宋陽也不好追問原因,暫時就放下了。

待瓷娃娃點頭後,宋陽又道:“沙民的吉日已過,不過咱們是漢人,也不用追着他們的節日走……”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若謝孜濯同意,兩個人就盡快成婚,在哪裏他無所謂,舉辦什麽樣的儀式他不在乎,隻要她願意、她開心就好。

宋陽以爲謝孜濯之前不同意班大人的撮合,是因爲她不知道他的心意;又以爲她提到‘不能越禮’是想要先有真正的名分。

他這麽想很正常,畢竟謝孜濯剛才如此開心,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她想嫁、願嫁宋陽。不料謝孜濯卻再度搖頭:“現在不能越禮,更不能結婚的,可是你莫誤會,不是因爲我不想嫁,也不是我不能和你真正睡在一起,是…是另一重原因的……”下一句話,她沒能說出口,隻在心裏輕輕念着:宋陽,我已經占便宜了。

不成婚,是因爲三個人:宋陽,小捕,初榕。

宋陽不記得往事,可謝孜濯知道所有一切。

宋陽已經顯出恢複記憶的征兆,想起從前一切不過是遲早之事,有朝一日他真正醒來了,想起家裏還在苦苦等待着、真正爲他付出無數的兩個待嫁妻子,可他卻先娶了另個女子,那時宋陽該如何自處?

而另一重,無論小捕和初榕,都對謝孜濯很好……瓷娃娃明白,如果沒出事宋陽就不會喜歡她,由此她覺得自己已經占便宜了,這是個很可笑的念頭,但她是真的這麽以爲的。她恨不得現在就嫁了宋陽,可她不能搶在小捕和初榕前面的。

一直以來,謝孜濯都爲别人想得很多,雖然她不說。

前些天她拒絕了班大人的撮合,也是因爲這個緣由。談不上講義氣,隻是覺得自己不能那麽做、也不想讓宋陽将來爲難。

至于把身體交給他…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他的人,如果是以前,即便沒有名分,他想要随時都可以拿去,但現在不行的。很相近的理由,此時若越禮,又和逼着宋陽與自己成婚有什麽區别呢?

謝孜濯說了一句讓宋陽有些聽不懂的話:“等你回憶盡複,應該不會忘了現在這段經曆的,對吧。”

又不是二選一,就算宋陽想起公主的和親、郡主的賜婚,他也不會忘記今晚裏謝孜濯的哭聲和笑靥……所以謝孜濯又笑了起來:“你我的婚事,要等到你記起往事之後,有天你恢複了記憶,你說什麽時候娶,我便什麽時候嫁!決不會、決不會反悔!”

瓷娃娃的解釋不清不楚,但她的态度再明白不過:等宋陽恢複記憶,到時再談婚論嫁。

宋陽多嘴又問了句:“要是我始終都記不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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