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須子

這個周末家裏臨時有點事情,手上沒有存稿,下午還要出去,今天就這一更了,大概看了下字數,五千+,比着兩章的字數稍差了些……大夥就當明知我缺斤短兩但不舍得和我計較呗~睜一眼閉一眼就把它當成二合一呗^_^

呵呵,體諒,體諒,當真忙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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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來得太突兀,宋陽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麽,帛先生倒也識趣,站起身笑道:“姑爺您先想想,不急,不急,我們先告退,等晚上再來給您老請安。”說着要走,嘴巴裏則又是一場無比羅嗦的客套,最後終于告辭而去。

等他走後,宋陽望向葉非非:“這件事李大家怎麽說?”

葉非非坐到宋陽對面:“姐姐說,付家、謝家都到了這個份上,能幫的話就幫一把。她着我帶了二十個人過來十停,都是不錯的好手,”說到這裏,她加重了語氣:“我們都聽從公子調配。”

李明玑話說的漂亮,也的确派了人過來,但這些人并非調給帛先生,而是來給宋陽幫忙的,她的意思也再明白不過了,救謝孜濯這件事,完全交給了宋陽決斷。幫或者不幫,都由他說了算。

光是個媳婦的話宋陽無所謂,不過帛先生的态度明擺着了,救不了人睛城那把大火也就沒機會燒起來……一想到燕皇宮冒起滾滾黑煙,宋陽的四肢百骸都那麽舒服,這把火簡直都快變成他現在的理想了,哪舍得不放。

可是說到救人,他們憑什麽?

宋陽搖搖頭,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又問葉非非:“謝大人門下走狗…這些人現在的狀況怎麽樣?”

“他們和我們走的不是一路。”葉非非措辭片刻,才緩緩開口:“付大人是文,他在世時,官家上的實力主要來自門生、弟子,這些都是擺在桌面上的,瞞不過人,早都被清洗了幾輪,能幸存下來的已經不多了。不過付大人身後,還有個顧昭君的,那時還有大把銀錢,丞相全盛時投下了不少産業,也藉此紮下了另一條根脈,就好像我們這些人,藏身于江湖,最後大都得以保存。隻可惜…”

小丫頭聳了聳肩膀:“生意不好做,錢越來越難賺,沒了老顧和付大人的照應,這條根也萎縮了不少,大不如前了。”付黨兩條根,一在官場、一在民間,到現在前者幾乎完全砍斷;後者也漸漸枯萎,不過總還算活着。

說過了自家事,葉非非又把話鋒一轉:“至于老謝…他是皇帝的蛇,他根本就沒有根,或者說他的根就是皇帝,所以景泰一出手對付他,他全無退路,隻有死路一條。”

事情也的确如此,文、武、蛇三個人先後倒台,其中引起的動蕩最小、最容易被收拾掉的,就是謝胖子這條蛇了。

“但是莫忘了謝胖子是做什麽,歸根結底他的常廷衛,最主要做的就是兩件差事:刺探民間、監察百官。這兩件事都重要的很,不過在調派人手上大有區别。前者需要大量人力,但不用太精銳,基本上隻要不是聾子就行;可聽官便不一樣了,當然不能說派遣高手天天跟蹤偷聽。”

宋陽笑着說了聲:“卧底。”

“不錯,常廷衛真正讓百官驚懼的就是卧底,從小妾到師爺、從廚子到副将、輔吏,身份無所不有,人人都知道自己身邊有常廷衛的卧底,但人人都不知道卧底是哪個。而越是高官身邊,卧底也就越高級,除卻心思手段能力應變之外,還有另外一重也格外重要:他們都是老謝信任的手下。同樣的,他們也信任自家的主官……”

宋陽點了點頭。被派到高官身邊卧底的,得是信得過的。謝胖子是無比精明的角色,他能信任的人當然要配得上兩個字:忠心。

“具體的情形不是了解,不過聽說謝胖子在出事前,常廷衛的卷宗秘庫失火,毀掉了不少卷宗,由此,有些人的身份也就再無迹可尋。”葉非非繼續道:“不用問,他最後保下的這批人,一定是精華所在,最高級的卧底、最忠心的屬下、藏身于官場、真正的謝大人門下走狗。”。

“從謝胖子暴斃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這些人有的被揪了出來、有的敗在官場争鬥,但肯定也有留下來的……到了現在,應該做了不小的官。”說着,葉非非還怕宋陽不明白:“胡亂舉個例子,假若十年前禮部尚書身邊的一個親信員外郎,是謝門走狗,這十年過來,得了些機遇,又得到尚書提拔,做到侍郎不稀奇。”

“謝胖子的确沒有根,但他有須子…他的須子都藏在官場裏,靜靜地長着,悄悄地開枝散葉,等待機會。沒人知道他們具體是哪個,不過不要緊,隻要他們自己知道、隻要他們還以走狗自居就足夠了。”

以前葉非非少言寡語,沒想到給了個機會,她也能說個不停,說過了須子之後,又提到帛先生:“帛先生這個人,忠心、精明就不用說了,另外還有個好處:顧全大局。常廷衛和咱們不一樣,當年的确搜刮了不少,但沒有産業,謝胖子死後家裏立刻就敗了,帛先生帶着你媳婦,這幾年過得着實狼狽。”

說完,葉非非也覺得這話怪别扭,沖着宋陽樂了。

宋陽也笑,揮手道:“繼續。”

“要說,帛先生就算不知道所有的須子,至少也會了解其中一部分,可他過得再怎麽窮也不去聯絡舊黨,而是舍了臉皮來找咱們借。還有這次,你媳婦出事,他幾乎調動了所有的人手…外圍的所有人手,真正的須子他一根沒驚動。”

須子都在官場,而抓人的是國師手下……可是莫忘了,這次爲了救人帛先生做好赴死的準備了。爲了謝家最後血脈,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但甯可自己死掉,也不去驚擾給老爺報仇的最後希望。

葉非非總算說完了,跑去給自己沏了杯熱茶,完全不管宋陽渴不渴。

宋陽不當回事,對她笑道:“以前當真小瞧你了,事情都被你看得通透,了不起。”

葉非非不領情,撇了下嘴角:“你接着小瞧我,所有這些都是姐姐給我講的,你覺得她了不起就成。”說完,小丫頭想了想,邁步湊到宋陽跟前:“該你說說了,這次回南理,你的事情做得怎麽樣?”

宋陽略過具體過程,把結果簡單給葉非非講了下,毫無意外的,小丫頭一邊聽着,一邊瞪大了眼睛,難得無比地露出個興奮笑容:“真的成了?真被你做成了?”

說着,她跳起來去給宋陽沏茶。

宋陽受寵若驚,而葉非非也一反常态,笑嘻嘻地說:“公子做成了大事,小葉子對旁的男人不屑,但最最傾慕英雄!對了,你舟車勞頓要不要洗腳、要不要洗澡、要不要……”

宋陽揮手早了,沒能聽到最後一個要不要是要的啥,搖頭道:“現在啥都不要,就要一會的清淨。”說完,他又覺得這樣措辭顯得有些生冷,笑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像有些意思,但又模糊的很,得仔細想想。”

提到燕子坪的惡戰,宋陽也想起自己身上還帶着一件東西……

葉非非沒介意什麽,點頭答應了一聲,返身走出屋外,不再打擾宋陽。

此刻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過不了一兩個時辰,天就完全黑了下來,宋陽正吃飯的時候,帛先生夫婦再度來訪。

這次宋陽先發制人,不容對方廢話,就直接把那張自阿一屍體上得來的法旨遞給帛先生,可還不等他解釋什麽,帛先生就先是一愣,脫口道:“國師法旨?”

說話時,借着油燈光芒,把那張短箋翻來覆去仔細端詳,最後皺眉望向宋陽:“這個…是真的法旨?你如何得來的?”

仍是不等宋陽開口,一旁的葉非非就冷冷開口:“當然是真的,我家少主日前在南理與燕國師一戰,國師之下兩個大宗師護法、随從護衛三十餘人盡數伏誅,國師受斷臂、剖腹、穿胸重傷,逃入南理深山,能不能活着回來還不知道。”。

幾句話說完,帛先生當真呆住了,國師在大燕國幾乎就是半個神仙,一般的勢力别說去刺殺他,就是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他會被打得全軍覆沒重傷而逃……這樣的消息,尤其是對帛先生這種深知國師可怕的人,甚至比着一把火燒了燕皇宮還要更驚人。

過了片刻,帛先生才回過神來,想要長篇大論地誇贊一通,可最終還是摒棄了那些虛頭虛腦的辭藻,隻點頭說了句:“帛胖子真心佩服。”說着,長籲了口氣。

宋陽也挺意外,他沒想到帛先生居然是識貨的人,伸手指了指那張法旨:“你認得它?”

帛先生又恢複了一貫的樣子,和氣笑道:“姑爺有所不知,老爺還在的時候、尤其最後一兩年裏,開始特别留意國師,可惜時間太短,國師行事又飄忽異常,沒能查出太有用的消息。不過這樣的法旨短箋,我們曾截獲過幾次,也曾仔細研究過一陣,由此一見到,大概能認得出。”

宋陽興緻大增:“研究法旨?有什麽收獲。”

說到正經事,帛先生居然不羅嗦了,回答的簡單明了:“普通紙、普通墨、筆迹中不存玄機、印鑒裏沒有暗花。”

“我認識一個仿筆迹、仿印鑒的厲害人物,照你的說法,我把他找來,國師的法旨就可以想怎麽寫便怎麽寫了?”話說的輕松,但宋陽臉上露出的卻是份苦笑。

娃娃都明白事情不可能那麽簡單,否則國師的法旨早就滿天飛了,還用等宋陽來僞造?

果然,帛先生搖頭:“隻有一點,姑爺請看。”說着,他把法旨攤平在桌上,又特意多點上一盞燈,拿到法旨旁輕輕晃動,同時用手指着落款處:“有沒發覺不一樣?”

整張法旨都被鮮血浸染、變成紫烏顔色,是以在之前宋陽沒注意到,此刻随着光線的變化,很快就發覺,在帛先生指點的位置,有一道印記顔色略淺了些。

宋陽是仵作出身,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法旨落款處先被塗過一道鮮血,過了一陣後整張紙又被血液浸染,幹涸有先後,另外兩批血迹的血質可能也有所不同,所以顔色上會略有差異。

見宋陽點頭,帛先生繼續說下去:“我們以前見到過的、所有國師傳下的法旨,在落款處都會留一道血迹,他門下收到法旨,要判别真僞的話,就隻能從這道血迹入手……但具體怎麽判别,此事不得而知。”

找不到破解鑒别真僞的辦法就無從作僞,要靠着仿一份放人法旨兵不血刃地把媳婦從須彌禅院中平安帶走,隻能算是個空想,葉非非皺了下眉頭,有點洩氣的樣子。

不過宋陽倒沒啥灰心的表情,對僞造他本就沒太抱希望,而手上現在的法旨,也不是全無用處的。

“這個就送給帛先生了。”宋陽指了指桌子上的法旨:“靠着它,至少能有個身份的。”帛先生說話唠叨,但反應極快,幾乎就在宋陽話音落實,他已經面現恍然,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

雖然被鮮血浸染,看上去又髒又破,但這道法旨是真的,完全不怕須彌禅院的查驗。

不論是誰,思維裏都會有個慣性,既然信是真的,那送信的人自然也是真的。試想,十餘日後,謝孜濯被押至十停關,當晚入住須彌禅院,随即國師信使趕來,傳給須彌禅院首座一道法旨……至少,靠着這份信能進入禅院,或許還能見到禅院主事之人,即便動手厮殺強行搶人,也是個裏應外合,總好過強攻蠻打。

說穿了,法旨是給了帛先生一個進去的機會,到時還要具體應變……機會雖然不大,但至少有了個機會。

帛先生把法旨小心收好,笑得無比客氣:“謝謝姑爺,不管這趟能不能成功,您老的賞賜我們記下了,到那天我要是能活着把小姐帶出來自然再好不過;萬一失手了,我這條老狗下去見了主人,也會把姑爺的好處唱給老爺聽,請他在天之靈保佑您。”。

宋陽聽完,佞起眼睛看帛先生:“你說的這是…好話?”

“好話,好話,十足十的真心好話!”帛先生嘿嘿嘿地笑着,又搖頭道:“還是以前跟着老爺的時候落下的毛病,好話總不會好好說,難怪姑爺誤會,我掌嘴。”

出現了一張法旨、多出個送信人的機會,許多事情都得仔細盤算,帛先生心裏有事,也沒心思在唠叨廢話,帶上夫人起身告辭而去。

宋陽繼續吃飯,一邊又把救人的事情想了遍,可資源有限,幾乎沒什麽可以盤算的餘地,想過一陣也就放棄了,吃過飯葉非非也準備好了洗澡水。

到了這個世界,在大木桶裏泡個熱水澡都變成了少有的樂趣,宋陽寬衣入水,葉非非盡着本分,幫他揉撚着肩膀。因爲被小九侍候得習慣了,宋陽也不覺得尴尬,不過相比之下,小葉子的手法還是稍稍差了些。

水溫稍高、熱氣氲面,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舒張、開阖……在燕子坪打過國師之後,宋陽便啓程趕赴燕國,一路風塵仆仆,至多用清水抹抹身子,一直沒能像樣地泡個澡。正享受着,身後的葉非非突然收手,跟着悉悉索索地衣衫摩擦聲響起,不用回頭就知道她在脫掉羅裙。

很快,一條赤裸的胳膊從宋陽身後繞過來,柔荑入水試了試水溫,葉非非聲音輕輕:“出來之前姐姐吩咐過,若你在南理打了勝仗,就要我先來犒勞……”

宋陽笑了:“要是我再燒了皇宮,是不是就該李明玑來慰勞我了?”說着身子一縮,連肩膀帶腦袋,把全身都沉入水中,片刻後再冒出頭,抹掉眼前的水花,繼續笑道:“真不用,算了。我又不是爲你們去打國師的。”

對小捕是真心的喜歡;對蘇杭則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隐藏在骨髓中的那份寒顫,一旦散出就難以自抑。

前者發自内心、後者來自靈魂,僅此而已。

而眼前這種不倫不類的慰勞,宋陽還真不是太在意,甚至狎妓那種直接的洩欲,都讓他覺得比現在的葉非非更純粹些。

葉非非還在宋陽身後,皺眉道:“你莫誤會,我雖然出身勾欄,可從未……”

宋陽無意解釋什麽,隻是搖頭笑道:“不是那麽回事,你也别多想。”

身後沉默了一陣,始終沒有傳回衣服的聲響,不過那雙柔荑又按回宋陽的肩膀,葉非非不再多說什麽,宋陽繼續享受。

……

裏外套間的大房,宋陽睡在裏面,葉非非睡在外間。

剛睡下不久,宋陽忽然翻身而起,邁步走到外間,伸手去推丫頭。葉非非還沒睡着,聽着腳步聲過來她就睜開了眼睛,對宋陽笑:“現在?晚了!”一邊說着,還把身上的薄被裹緊了些。

宋陽沒太在意她說什麽,直接道:“我想起一件事,要麻煩你,能不能現在傳書回睛城,請阿伊果想辦法,坑也好騙也好,一定要讓施蕭曉盡快趕來十停,我有事情找他幫忙。”

葉非非眨了着眼睛:“找那個漂亮和尚?做什麽?”

“加一重保險。”宋陽沒多解釋,跟着又問:“你剛才說晚了…什麽晚了?”

“沒事!”葉非非沒好氣地應了一句,一把掀開薄被,跳起來穿衣,讓宋陽大吃一驚的是,小丫頭竟然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

葉非非一臉不屑,很快穿好羅裙跑出屋去安排傳訊,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站住腳步,回頭對宋陽道:“你看過我了!回睛城記得找姐姐彙帳,要花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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