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得捷其他的對手更慘,州府縣城基本上都是由鄉勇加少量綠營防守,野戰中完全是望風而逃,即便躲在城池裏,隻要看到胖子軍的白sè旗幟和白sè氈帽,也通常是隻做出兩個選擇,一是開城投降,二是棄城而逃,沒有一城一地稍微阻攔胖子軍的北上,反倒是夾道迎接的士紳百姓給胖子軍制造了一點麻煩——人數太多堵塞了道路,遲滞了胖子軍的前進腳步。
渡過黃河不到十天,徐州和海州兩府九縣全部納入胖子軍版圖,唯一的戰鬥發生在徐州城下,胖子軍集中六十多門火炮對在徐州東門隻一輪齊射,諾木齊的副手林科就已經砍下了不肯投降的徐州知府鐵杆漢jiān王明德腦袋,打開了徐州城門,率領城中官員士兵向胖子軍投降。至于清軍主帥諾木齊,因爲不小心姓了胖子軍必殺的鈕钴祿氏,所以早早就帶着金銀細軟從運河逃回山東去了。
緊接着,胖子軍兵分兩路,高琦率領偏師從沭陽北上沂州。主力由高得捷親自率領北上兖州,攻打兖州和濟甯兩座重鎮,兵鋒首次殺入山東境内。而螨清軍隊在山東的情況更凄慘,主力都已經在此前的戰事中被徹底抽光,整個山東的清軍正規軍加在一起還不到一萬人,缺饷斷糧的情況比徐州清軍更嚴重,士氣也更低落。光是應付此起彼伏的民變和多如牛毛的盜匪就已經萬分吃力,就更别說擋住胖子軍北上了。山東提督段應舉躲在濟南城裏不肯出來,基本靠鄉勇守衛的沂州、兖州和濟甯三府全部望風而降,給胖子軍制造的唯一麻煩就是降兵降勇過多,差點吃光了胖子軍前鋒隊伍攜帶的軍糧。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高得捷才總算明白盧胖子爲什麽預言太快北上會拖垮胖子軍的後勤了。主動投降的沂州和兖州兩座府城裏,府庫裏存糧加在一起竟然還不到五千石,地方官員也有兩年多快三年時間沒有領到一文錢的俸祿和一顆米的祿米,完全是靠征稅時加征的火耗過日子,每天圍着胖子軍大營乞讨的饑民難民數以萬計,本來想招募兩千民夫疏浚運河。還隻給每天兩頓飯和十文銅錢的超低工資,結果呼啦啦一下子來了三四萬人,還有不少是從螨清控制地跑來的,還差點把工地糧倉都給搶了。高得捷哭笑不得。又隻好擴大了招工名額,又聽取文職副手張秉直的建議,用軍饷銀擔保向地方士紳大戶借糧,這才勉強應付了河工用糧問題。
胖子軍的另一支北伐軍韓大任隊伍在後勤方面稍微輕松一點,安徽是産糧區,民間稍有存糧,所以韓大任軍在後勤方面倒不至于爲了收買民心增加負擔,同時同樣已經兵力所剩無幾的安徽清軍也沒什麽勇氣和胖子軍決一死戰。巡撫靳輔死守安徽最大的糧倉安慶城不敢出頭,廬州清軍隻守了三天就被胖子軍攻破城池。知府守将的全家都被胖子軍殺得幹幹淨淨,附近的六安州主動送來降表請降。結果卻意外的遭到了韓大任的拒絕——六安再拿下了,胖子軍可就馬上和吳軍接壤了,出名自si的韓大任自然不會去幹這樣的傻事。
緊接着,韓大任軍繼續北上鳳陽府,距離鳳陽府城還有兩百裏,鳳陽知府章欽文就已經主動請降,還扣下了一批本應該押往京城的秋糧獻給胖子軍,換得韓大任虎顔大悅,當即表示要爲章欽文向盧胖子請賞,然後周邊的泗州和穎州也主動請降,就連本屬于河南的歸德府夏邑知縣林燧,剛聽到胖子軍向西北方向出兵,也派兒子緊巴巴的從幾百裏外跑來胖子軍隊伍中請降,獻出戶籍名冊主動接受胖子軍管轄,胖子軍魔爪也終于伸進了河南境内。
基本上可以這麽說吧,胖子軍的兩路北伐與其說是北伐,倒不如說是北擴更準确一些,仗基本上就沒怎麽打,時間完全就是浪費在行軍和接管投降州府縣城上,而到了大周洪化元年、螨清乾隆元年正月初十這天,當胖子軍韓大任隊伍踏入河南境内時,胖子軍這次北伐唯一象樣的對手,由佟國綱和費揚古率領的螨清包衣軍,也終于出現在了胖子軍斥候的偵察範圍之内,并在同一天進駐了歸德城,暫時擋住了韓大任的北上腳步。
包衣軍的行軍速度與抵達歸德的時間和盧胖子估計的差不多,匆匆起事的蔡祿義軍也沒有能擋住了佟國綱和費揚古的步伐,在懷慶隻守了一個來月,就被包衣軍攻破了城池,突圍失敗的蔡祿父子和蔡祿的侄子一同遇害,接着包衣軍也按孝莊老妖婆的懿旨移防徐州,準備到糧草勉強還算充足的徐州防範最危險的胖子軍北伐,結果剛渡過黃河到了開封,就收到了胖子軍兩路北伐的消息,不得已又急赴徐州增援,結果雖然搶先入駐了通衢四省的歸德府重鎮,卻正好被胖子軍的高得捷和韓大任隊伍一北一南堵了一個正着。
進駐歸德城才發現自己們被推進神速的胖子軍南北夾擊,佟國綱和費揚古已經夠窩火了,更讓他們窩火的是,當他們沖進歸德城接管城防時,卻愕然發現歸德知府張燧竟然已經剪掉了辮子封了府庫,還準備好了向胖子軍投降的降書和戶籍花名冊。暴跳如雷之下,軍紀出了名敗壞的包衣軍自然是把張燧全家剁成了肉醬。又把所有已經主動剪辮的歸德官員差役全部處死,同時派出大量斥候四處偵察,探察胖子軍究竟已經推進到了什麽地方。
不偵察還好點,好不容易mo清楚了周邊的情況,佟國綱和費揚古頓時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從濟甯轉向西南推進的胖子軍高得捷隊伍,主力已經過了金鄉向着歸德東北的單縣殺來。曹州南部的四個縣都已經投降了胖子軍;而胖子軍的韓大任部也在正月初十這天入駐了夏邑縣城,雖然一夜時間過去都沒有下一步動作。但情況很明顯,狡詐yin險的韓大任肯定是已經發現了包衣軍入駐了歸德府城,擔心軍隊疲憊難以大戰,所以才讓軍隊在夏邑城裏休息一夜,然後随時可能殺向歸德。
“佟公爺。歸德府不能長駐,我們得馬上撤!”費揚古當機立斷,馬上向佟國綱建議撤退,又提醒道:“我們手裏三萬二千軍隊,可以說是我們大清全國最後的精銳了,絕對不能丢在這裏。隻有把這支軍隊帶回去,我們大清才能有最後一線希望,最後一顆種子。”
“往什麽地方撤?”佟國綱隻考慮了不到三秒就反問道。
“先撤回開封,再從衛輝府(今汲縣)往北撤。”費揚古答道:“從吳狗的兵力來看。吳狗這次北伐不象準備充足的模樣,應該不會追太遠。”
“立即着手撤退。”佟國綱也是當機立斷,“歸德城裏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全部燒毀,包括百姓的民房,全都燒了,一點渣都别留給吳狗!”
命令傳達。以燒殺yin掠聞名天下的包衣軍馬上象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起來,成群結隊的沖進歸德城裏的百姓民居。男人的慘叫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翻箱倒櫃和盆壇粉碎的聲音。也很快從百姓民居中傳出,甚至還有不少的包衣軍士兵抓緊時間欺淩美貌民女,更多的包衣軍則到處點火焚城,歸德城裏也很快到處升起火頭,濃煙沖天。
佟國綱和費揚古對于形勢的危急程度倒是沒有估錯,但他們卻嚴重低估了胖子軍的推進速度和把包衣軍殲滅在歸德境内的決心,派去夏邑探察韓大任軍情況的包衣軍斥候巳時二刻将到時回城,帶來辰時之前的韓大任軍隊動向,巳時二刻剛過佟國綱和費揚古決定棄城回撤,劫掠成xing又禽獸不如的包衣軍巳時三刻開始洗劫全城,布置撤退,結果到了午時初刻,韓大任親自率領的兩萬三千胖子軍主力就已經沖到了歸德郊區,速度之快,幾乎趕上了包衣軍的斥候馬蹄!
佟國綱和費揚古聞報大驚,急令包衣軍放棄洗劫歸德出城集結,但動作始終還是晚了一步,三萬多包衣軍剛剛帶着大包小包搶來的财物出城,到佟國綱和費揚古指定的北門集結,韓大任軍就已經抵達了五裏之内,佟國綱和費揚古被逼無奈,隻好命令全軍列隊迎戰,準備利用胖子軍急行軍過後體力下降的機會,先把韓大任打跑再從容撤退。
現世報還得最快,正當包衣軍匆忙列陣迎戰時,韓大任卻已經在胖子軍隊伍中開始了戰前動員,騎着戰馬在胖子軍隊伍裏來回穿梭,口中不斷大喊,“弟兄們,看到沒有?前面那支滿狗軍隊,就是滿狗隊伍裏臭名昭著的包衣軍!這支滿狗軍隊有個習慣,走到那裏搶到那裏,從北京一直搶到察哈爾,又從察哈爾搶到潼關,再從潼關搶到歸德,搶到了山那麽高的金子銀子,看到沒有,他們帶的馬車,車上裝的就全是金銀珠寶!”
“弟兄們!那些金子銀子,都是我們漢人的血汗,被滿狗搶走了怎麽辦?”韓大任狂吼問道。
“搶回來!”胖子軍将士争相振臂高呼。
“不錯,搶回來!”韓大任大吼道:“把我們漢人的金銀珠寶,全部從滿狗手裏搶回來!打垮了這支滿狗,搶回來的金銀珠寶,一半上交大周朝廷,一半由你們平分,本大将軍分文不取!”
雖說素來以自si聞名的韓大任叫嚷說自己分文不取連鬼都不信,但上梁不正下梁歪,被金銀珠寶燒得雙眼發紅的胖子軍将士還是吼聲如雷,士氣大振,“搶回來!搶回來!搶回來!”
“鋒矢陣!全軍沖鋒!”韓大任連陣都懶得列。直接就下令全軍沖鋒,訓練有素的胖子軍将士則在奔跑沖鋒之中迅速調整,以戰鬥力最強的韓大任親軍爲箭頭,兩翼呈箭頭形狀張開,大隊步兵列隊居後,紅着眼睛全速沖鋒。
急行軍三十多裏連氣都不喘就發起沖鋒,胖子軍的戰術自然非常冒險。但韓大任卻是有苦自己知,不得以而爲之。因爲韓大任的隊伍和高得捷的隊伍不同,騎兵總共隻有三千多人,數量還不到包衣軍的一半,在追擊戰中很難追上包衣軍聚而殲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鼓作氣的沖上去。和包衣軍攪在一起,讓包衣軍不能順利撤退,爲高得捷的援軍争取時間。即便高得捷的援軍不能及時趕到,也可以利用混戰盡可能的消滅包衣軍士兵,完成一部分盧胖子交代的任務——順便可以讓八字不合的高得捷丢下臉。
還好,韓大任的隊伍和李天植的南征隊伍不同。李天植的隊伍實戰經驗比較少,除了少部分胖子軍精銳老兵外,大部分的士兵也就能欺負一下耿精忠軍,韓大任的隊伍則是在常年拉鋸的胖子軍西線戰場上曆練出來的百戰之師。經驗豐富戰鬥力極強,再加上被韓大任巧妙鼓舞起了士氣,急行軍之後立即沖鋒,戰鬥力受到的影響不算太大,也殺了包衣軍一個措手不及——佟國綱和費揚古怎麽都沒想到,胖子軍會在急行軍根本不休息,立即就發起沖鋒。
震天的喊殺聲中,胖子軍以韓大任的精銳親軍騎兵爲箭頭。就象一支脫弦的利箭,紅着眼睛飛奔沖鋒着。直接就紮進了立陣未穩的包衣軍正面,兇猛狠毒的向着縱深ting進。呐喊聲和刀槍碰撞聲震得地面都微微顫抖。同樣經驗豐富的包衣軍也迅速恢複過來,正面兇狠還擊,兩翼迂回包抄,利用兵力優勢圍攻韓大任軍,刀來槍往的與胖子軍近身肉搏。
這是一場實力幾乎完全相等的惡戰和硬戰,沒有三好火箭的漫天飛舞,也沒有火炮對射的轟鳴震天——因爲這些東西都還在胖子軍後隊裏,也沒有yin謀詭計和巧奪天工的戰術指揮,眼花缭亂的穿插迂回,甚至都沒有一支預備隊,有的隻是正面硬碰,血肉橫飛和屍山血好,比拼的是誰的刀槍更快,誰的拳頭最硬,誰的意志最堅定,誰最先崩潰,誰就是輸家。
混戰中,無數的雙方士兵捉對厮殺,人人都像瘋了似的,刀叢槍陣中人人各自爲戰,刀光劍影閃動如潮,慘叫聲中不斷有人被砍掉了胳膊、腦袋,血濺得半天高,砍人的旋即被人所砍,被砍掉的人頭和肢體掉在地上,被混戰的士兵踢得四處亂滾,鮮血不到一刻鍾時間就把歸德北門外的土地染成暗紅,雙方士兵的傷亡也迅速突破了四位數大關。
鐵杆漢jiān周培公和螨清名将費揚古聯手調教出來包衣軍确實了得,野戰中戰鬥力絲毫都不亞于胖子軍的一線軍隊,單兵素質強悍,配合也十分熟練,硬戰中與胖子軍打得完全是平分秋sè,傷亡比例幾乎一直都穩定在一比一,并且仗着兵力優勢,逐漸成半圓形包圍了胖子軍,圍着胖子軍猛砍猛殺,刀砍槍挑拳頭砸,滾在一起牙齒咬咽喉手指扣眼睛,抱在一起同歸于盡者,在戰場上屢見不鮮,胖子軍則逐漸收攏成團,以圓陣與包衣軍的優勢兵力苦苦抗衡,戰局逐漸膠着,但兵力和體力都占優勢的包衣軍稍占優勢。
盡管在戰場上擁有少量優勢,可佟國綱和費揚古還是沒有半點輕松的感覺,因爲從路程判斷,騎兵居多的胖子軍高得捷隊伍如果正常行軍,倒是應該在今天天黑之後才能抵達歸德戰場,但如果不顧馬力的急行軍,那麽今天日落之前,高得捷隊伍就随時可能抵達歸德戰場,扭轉整個歸德戰場的局勢——從韓大任隊伍的步兵急行軍判斷,高得捷隊伍除非是沒有收到包衣軍抵達歸德的消息,否則沒有發起急行軍的可能微乎其微。
即便沒有胖子軍援軍的隐患,佟國綱、費揚古也不敢和韓大任這麽硬耗下去,因爲螨清朝廷現在已經隻剩下包衣軍這最後一支精兵了,死一個少一個,照這樣的硬耗下去。包衣軍即便獲勝也是慘勝,傷筋動骨元氣大傷,佟國綱和費揚古還拿什麽回援北京?還拿什麽抵達高得捷的追兵?
同時這時候撤退也不可能了,戰場處于膠着狀态,包衣軍臨陣撤退,等于是讓出屁股給已經殺紅了眼的胖子軍踢,韓大任不需要援軍就能重創包衣軍。被逼無奈之下。費揚古隻能征得佟國綱同意,在戰場外圍集結起一支數量大約兩千的清軍騎兵。迂回到胖子軍後方發起沖鋒,妄圖用騎兵突襲沖散胖子軍,迅速奠定勝局。
費揚古算盤雖好,但很可惜,步兵爲主的胖子軍一直注重步兵與騎兵的對抗訓練。費揚古隊伍剛發起沖鋒,不需要韓大任親自指揮,胖子軍的後隊立即在基層将領指揮下變陣,以整齊隊列樹起層層疊疊的刺馬槍,費揚古的騎兵剛沖垮第一層就被第二層攔住,喪失沖鋒勢頭。胖子軍後隊乘機再度變陣,兩翼包抄而上,無比穿插進了清軍騎兵隊伍的縫隙中,咬住了清軍騎兵。讓清軍騎兵無法後退集結,再度沖鋒。
惡有惡報,兩軍戰局膠着不下時,歸德城中忽出變亂,無數的漢人百姓自發的組織起來湧出城外,拿着扁擔、鋤頭和糞叉沖向包衣軍,男女老幼都有,還有一些幹脆就是拿着石頭和菜刀——所以後清要求菜刀實名制。紅着眼睛喊着各種各樣的口号撲向包衣軍後隊,爲自己報仇也幫助胖子軍殺敵。首當其沖的就是躲在外圍掠戰的佟國綱,佟國綱的親兵雖竭力抵抗。但百姓數量實在太多,圍着佟國綱的隊伍就是亂打亂砸,逼得包衣軍分兵救援,胖子軍則士氣大振,混戰中砍殺更是猛烈,逐漸扳轉局勢。
“大周!”鏖戰至下午申時過半的時候,新的喊殺聲與雷鳴般的馬蹄聲傳來,被百姓困在戰場正中的佟國綱趕緊回頭一看,讓他hun飛魄散的是,北面的官道之上,大隊大隊的胖子軍騎兵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中,潮水一般的向着歸德戰場湧來。
“援軍到了!”看到援軍抵達,胖子軍隊伍裏當然是歡呼震天,士氣爆棚,包衣軍上下卻是個個心驚膽裂,無數的士兵掉頭就往東跑,胖子軍上下則全力追殺,逮着包衣軍就猛砍猛殺,追着包衣軍的屁股桶刺暴菊。
又過片刻,當騎兵數量多達一萬兩千的胖子軍高得捷隊伍沖進戰場時,歸德戰場的勝負已經毫無懸念,聰明的扔下多年來搶得的金銀珠寶往東快跑,貪婪的則撲向滿載财物的馬車,趕着馬車逃命或者搶上一些包裹逃命,還有許多包衣軍士兵幹脆扔下武器投降,大喊大叫,“大周軍爺,我是漢人,我是漢軍旗人,你們不殺漢人降兵,也不搶我們的東西,這是你們盧王爺親自規定的。”
“不許接受投降!”盡管還隔着兩三裏遠,胖子軍的兩員大将高得捷和韓大任卻異口同聲的頒布了一道完全一模一樣的命令,“這支滿狗隊伍,都是畜生中的畜生,禽獸中的禽獸!不受投降!逮着就殺!”
命令傳達,胖子軍隊伍裏響起震天動地的新口号——殺畜生!剛剛被包衣軍禍害不到一天的歸德百姓也跟着胖子軍士兵一同呐喊,紅着眼睛沖殺得比正規士兵還要兇猛,落單的包衣軍士兵一旦被他們逮到,下場甚至比胖子軍屠殺還慘,憤怒的百姓用鋤頭、木棍和石頭砸,用牙齒咬用手撕,還有用菜刀剁,把一個接一過的包衣軍士兵砸成肉泥,剁成肉醬——所以後清要菜刀實名制,留下一堆根本無法分辨是什麽動物的肮髒血肉。
亂戰中,螨清名将費揚古試圖組織軍隊突圍,但是呼喊命令間,他身上的闆甲和腦袋上的避雷針卻深深的出賣了他的‘高貴’出身,不僅高得捷隊伍的騎兵生力軍集中力量殺向他,已經殺得滿身滿臉是血的韓大任也親自率領着親兵殺向他,以利聚又以利散的包衣軍士兵根本不敢抵擋,扔下費揚古四散逃命,費揚古身邊很快就隻剩下了十幾個親兵,又很快被幾十倍的胖子軍騎兵淹沒,再也沒有機會逃出重圍。
費揚古其實已經很幸運了,最倒黴的是包衣軍的主帥佟國綱,這個方正立碑的先祖昨天才一抵達了歸德,當夜就糟蹋了兩個強搶而來的漢人少女,也被無數的歸德百姓記在心裏,這會包衣軍崩潰歸德的百姓義軍痛打落水狗,騎在戰馬上身邊又有帥旗的佟國綱自然成了怒火高漲的歸德百姓的衆矢之的,帶着幾百親兵被數以萬計的歸德百姓重重包圍,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爲了活命,佟國綱幾次向着胖子軍所在的方向突圍,打算沖到胖子軍面前投降保命,但每一次都被歸德百姓擋住,身邊的親兵被一個接一個揪下戰馬,生生撕成碎片,最後還是高得捷的部将胡國梁主動帶着一隊騎兵沖來,歸德百姓讓出道路,佟國綱才得以沖到胖子軍面前跪下投降——被上萬紅着眼睛怒火沖天的百姓重重包圍,情急之中,佟國綱也把胖子軍的四殺令忘得一幹二淨了。
佟國綱沒能幸運死在胖子軍刀下,他剛被胖子軍拿下,無數的百姓就湧到胖子軍面前,哭訴佟國綱和包衣軍在歸德城裏的累累罪行,請求胡國梁把佟國綱交給他們處置,正在爲堂兄胡國柱被郭壯圖拘押而窩火萬分的胡國梁也沒有辜負百姓的期望,先讓胖子軍士兵打斷佟國綱的雙手雙腳,然後再扔給了百姓,結果很自然的,無數的酷刑之後,佟國綱連一點骨頭渣都找不到了。
當然了,因爲這個決定,戰後胡國梁也被高得捷和韓大任的聯手臭罵得狗血淋頭,“蠢貨!你爲什麽不把佟國綱滿狗的骨頭留下燒骨灰,骨灰再燒成馬桶賺錢?你知不知道,這條滿狗這幾年來禍害了多少漢人百姓和méng古部落?你知不知道,滿狗皇帝骨灰燒成的馬桶,現在已經有人出一萬兩銀子買一個了!蠢貨!敗家子!”
“殺畜生!”追殺戰還在持續,不光歸德城裏的百姓,歸德城外的百姓也加入了追殺包衣軍的隊伍,舉着各種各樣的武器,怒吼着沖向每一個落單的包衣軍士兵,把每一個抓到包衣軍士兵都生生打死,活埋淩遲,用菜刀剁成肉醬!
所以,菜刀實行實名制确實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