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孝莊老妖婆當場暈厥過去,被救醒之後,孝莊老妖婆又痛哭出聲,捶xiong頓足的大罵孫子不孝,不聽自己的苦口良言,生生葬送了螨清朝廷的最後一線生機,公公老公小叔子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注定是要被康麻子這個不孝子孫敗光了。
又如盧胖子所料,好不容易哭夠了冷靜下來了,孝莊老妖婆又趕緊頒布懿旨,即刻起在全國範圍内停用康麻子的朱批,改用上書房的藍批,也就是讓螨清控制地裏的所有官員衙門拒絕執行康麻子的聖旨,以免心狠手黑的盧胖子盜用康麻子的玉玺,把這注定要大亂的天下攪得更亂。同時孝莊老妖婆又抱着最後一線希望,接連派出兩名密使分别與吳老漢jiān和盧胖子聯系,争取利用政治手段把不争氣的孫子救回來。
與此同時,江南周邊的螨清官府與軍隊也因爲康麻子的被擒而陷入了一片混亂,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惶惶不可終日,全都明白螨清覆滅已成定局,愚忠的組織鄉勇準備武力救回康麻子,聰明的棄官而逃,更聰明的幹脆一邊侵吞庫銀,一邊派出心腹向胖子軍或者吳軍遞去降表,自願率領治下百姓剪辮蓄發,接受大周朝廷管轄。
螨清軍隊更是混亂,本就對欠糧欠饷滿肚子怨氣的清軍士兵不是逃亡回家,就是主動向周邊的胖子軍和吳軍投降,更有甚者幹脆糾集在一起發動兵變,搶錢搶糧搶女人。拉山頭聚杆子落草爲寇者數不勝數,老百姓叫苦不疊,益發思念太平穩定,盼望天降救星,結束這人命賤如刍狗的烽火亂世。
對于康麻子被盧胖子生擒,非螨清控制的軍閥勢力是膽戰心驚。背後捅了盧胖子一刀的耿精忠尤其如此,明白盧胖子一旦騰出手來,勢必會找自己新帳老帳一起算,所以耿精忠很幹脆的退兵三十裏,一邊砍下盧胖子的心腹走狗黃焜腦袋,向盧胖子賠禮道歉,一邊全力懇求與胖子軍重新簽訂盟約,永遠互不侵犯。
還有關鍵時刻忘恩負義見死不救的台灣鄭軍,是既理虧又膽寒,明白胖子軍将士必然不會忘記自己們恩将仇報的行爲。鄭經不得不派出與盧胖子交情不淺的陳近南出使胖子軍,向盧胖子賠禮道歉,解釋自己們是實力不濟,所以才在胖子軍被四線圍攻時伸不出援手。至于盧胖子的大舅哥尚之信,幹脆就是派出密使,唆使盧胖子背叛吳老漢jiān擁兵自立,與重情重義的好大舅哥聯手共打天下,剿滅天下群賊。平分這花花江山。
膽戰心驚之餘,各大軍閥包括大部分的平西王府将領難免又都是羨慕嫉妒恨,明白以盧胖子雁過拔毛、鹭鸶tui上刮肉、蚊子肚子裏刮油的缺德xing格,螨清朝廷這次非得被盧胖子敲竹杠敲得鬼哭狼嚎了,不知道要被盧胖子敲出多少錢糧土地交換康麻子。說不定還會逼着螨清朝廷向盧胖子稱臣,早蓄反意的胖子軍乘機擺脫吳老漢jiān控制,直接**!
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同時也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抓到康麻子沒有幾天,盧胖子竟然就把康麻子直接拉到明孝陵前,當着上百萬的江南百姓剮了!不僅攆走了準備用銀子錢糧給康麻子贖身的螨清使者,還把康麻子的骨頭都燒成灰。又把骨灰混進粘土燒成馬桶,分發給被滿狗殘害的江南城池,讓江南百姓發洩怒火!與螨清朝廷不共戴天的态度之堅決,爲漢人百姓報仇雪恨的動作迅捷,讓所有人都是跌碎了眼鏡,還結結實實抽了不少卑鄙小人惡意揣測的臉,樹立起自己爲國爲民俠之大者的光輝形象!
一時之間。打着反清扶明旗号卻與螨清軍隊眉來眼去的耿精忠顔面無光,先打反清複明旗号又篡位自立的吳老漢jiān名聲掃地,就連一直被天下人視爲反清複明最堅定的鄭經也是萬分尴尬,殺的滿狗沒有吳老漢jiān殺得多,殺的大滿狗更沒有盧胖子殺的大。還有什麽臉面自稱反清複明的中堅力量?而家世清白又反清态度最堅決的盧胖子,在聲名上也徹底壓過了篡位自立的吳老漢jiān。壓過了偏安一隅的台灣鄭經,成爲全天下反清義士眼中的真英雄,大救星!
康麻子的死訊傳開,本就天下大亂的華夏大地更是亂成了一鍋煮開了粥,找不到效忠對象的螨清地方官員與軍隊将領茫然失措,有喊投降的也有喊誓死抵抗的,各自爲政;螨清朝廷手足無措,孝莊老妖婆被迫再一次垂簾聽政,站出來主持大局穩定人心。
但很可惜的是,現在的孝莊老妖婆已經是年過六旬,不僅身體精力遠趕不上之前的兩次垂簾聽政,還已經是年老sè衰勾搭不到小叔子給自己賣命——何況孝莊老妖婆的小叔子也全部死光死絕了,甚至就連順治當年給康麻子留下的四個輔政老臣,也全都是死光死絕,朝廷裏隻剩下一個才幹能力遠不趕上鳌拜、索尼的索額圖苦苦支撐,孝莊老妖婆就是有通天徹地之力,也再也支撐不起這座将傾大廈了。
可能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孝莊老妖婆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康麻子到底給她留下了一個怎麽樣的爛攤子,國庫和内庫加在一起存銀都不到二百萬兩,還欠着直隸和山東的百姓兩千三百萬兩銀子的閻王債,并且還隻剩下了兩個月的還債期限,螨清朝廷的控制地裏糧價飛漲十幾倍,餓殍遍野,起義不斷,民變多如牛毛,螨清朝廷卻再也拿不出一支象樣的軍隊去平息這些起義和民變,隻能眼睜睜看着還債期限越來越近,民變越鬧越大。
更麻煩的是康麻子的繼位人,康麻子唯一沒被盧胖子坑死和沒被老天爺收走的兒子隻有一個,剛滿四歲的胤禔。另外康麻子還有一個兄弟隆禧倒是滿了十六歲了,可惜卻體弱多病,懦弱無能,難當大任——有康麻子這麽一個好哥哥,隆禧不懦弱無能還能活到今天?孝莊不管選那個繼位都不可能扛起這個重擔,穩定不住眼下的危急局面。
所以孝莊也沒了辦法了。隻能硬着頭皮在康麻子十四年六月初四這天把胤禔推上皇位,火線就任新一任螨清最高酋長,改次年年号爲乾隆,孝莊老妖婆自己則第三次挑起螨清朝廷的千鈞重擔,第三次坐到了螨清朝廷的實際皇位上。
這一次的皇位沒有前兩次那麽好坐了,就象孝莊悄悄向兩個心腹蘇麻喇姑和李引證哭訴的一樣,“哀家這一次太難了,太難了,第一次有睿親王,軍務政務都是得力幫手。第二次有索尼,鳌拜桀骜不馴歸桀骜不馴,大事上卻從來不含糊,打仗也靠得住。這一次,哀家是連一個象鳌拜一樣的幫手都沒有了,局面卻偏偏比前兩次都危急,江山也比前兩次都破爛,這大清朝廷的爛攤子還能維持多久。真是連哀家自己都不知道了。”
“老祖宗請放寬心,大清江山有真神呵護,一定垮不了,一定還有轉機。”與孝莊老妖婆同齡的蘇麻喇姑柔聲安慰,勸說道:“老祖宗請不用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至少盧一峰狗賊并沒有順勢發起北伐,我們大清朝廷還有喘息的時間。況且盧一峰狗賊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這一次他抓到了皇上,不向吳三桂老賊請旨就直接害了皇上,吳三桂老賊肯定萬分不滿,這兩個賊頭遲早要刀兵相見。”
勸到這。蘇麻喇姑頓了一頓,又補充道:“隻要這兩個最危險的逆賊打起來,其他的逆賊也肯定會乘亂取事,自相殘殺,我們大清朝廷隻要喘過了這口氣,撐過了這一個難關,就一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蘇麻喇姑的話提醒了孝莊老妖婆。孝莊老妖婆趕緊擦去眼淚問道:“李引證,哀家讓你派去和吳三桂老賊聯系的使者,有回音了嗎?”
“回老祖宗,還沒有。”李引證恭敬答道:“或許是因爲戰亂阻隔了道路,消息傳遞緩慢。所以還沒有回音,請老祖宗安心等待。算起來,消息也該回來了。”
“今天已經是六月初六了,都快一個月了,再怎麽道路阻隔,成與不成也該有回音了吧?”孝莊老妖婆心生狐疑,忙又問道:“那麽我們的細作有沒有确認,吳三桂老賊從西安移駕武昌,現在走到那裏了?”
“這個……。”替孝莊老妖婆負責情報事務的李引證面lu難sè,半晌才答道:“老祖宗恕罪,奴才不知道,下面的奴才也沒有mo清楚吳三桂老賊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
“怎麽可能?”孝莊老妖婆驚呼起來,“吳三桂老賊已經登基稱帝,出入都用銮駕,你們怎麽連他在什麽地方都查不到?”
“奴才該死,确實查不到。”李引證無可奈何的跪下請罪,垂頭喪氣的說道:“下面的奴才們,最後一次确認吳三桂老賊的位置是在常德,時間也是五月十六,再然後到現在快兩個月了,奴才就再沒有收到過一次吳三桂老賊動向的消息。但奴才竊以爲,吳三桂老賊不可能在遠離戰場的常德長駐,懷疑他很可能已經悄悄離開了常德。”
“那麽吳三桂老賊的軍隊,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動靜?”孝莊站起身來喝問道:“尤其是武昌方面,有沒有軍隊和船隊大規模集結的迹象?”
“沒有。”李引證老實答道:“這點倒是可以絕對肯定,第一是我們的細作并沒有發現吳狗軍隊在武昌集結,第二我們的内線林興珠是吳狗水師副帥,他和吳狗杜輝率領的吳狗洞庭湖水師,始終都駐紮在洞庭湖内,并沒有被調往武昌聽用。”
“奇怪,吳三桂老賊爲什麽要按兵不動呢?”孝莊老妖婆盤算起來,“按理來說,盧一峰狗賊已經殲滅了我們大清的西線主力,吳三桂老賊應該立即出兵順江而下,到江南摘桃子和坐收江南财富重地的,爲什麽他至今沒有動靜?現在隻要他揮師東下,和盧一峰狗賊聯成一片。天下就基本上他的了啊?他爲什麽要錯失這樣的良機?”
“難道……。”盤算到這裏,孝莊老妖婆忽然打了一個寒戰,脫口說道:“難道哀家和皇上,還有盧一峰狗賊,都被吳三桂老賊給耍了?吳三桂老賊其實早已病逝,隻是密不發喪。用替身诓瞞世人,促使我們大清與盧一峰狗賊自相殘殺,給他的繼位人争取時間?也讓他的繼位人坐收漁利?”
“吳三桂老賊已經死了?”蘇麻喇姑和李引證同時驚呼起來。
“對,隻有這個可能!”孝莊老妖婆用力點頭,咬牙說道:“因爲吳三桂老賊已經死了,吳狗内部争權奪利,陷入内亂,所以才坐失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因爲吳三桂老賊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故意冊封形同叛逆的盧一峰狗賊爲王,假意安撫。其實是you使我們大清全力圍剿他最危險的打手盧一峰狗賊,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他的内部乘機消弭隐患,順利過渡兵權政權!”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大清豈不是錯過了反敗爲勝的絕好機會了?”蘇麻喇姑又驚呼起來。
孝莊老妖婆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很可能是這樣,我們大清已經錯過了最後一個反敗爲勝的機會了。如果哀家和皇上能早些發現這點,沒把主力投入江南戰場,那我們就還有翻盤的希望,但現在,什麽都完了。唯一能受益了,隻能是那個發了瘋一樣不顧自身利益殲滅我們大清主力的盧一峰狗賊了。”
蘇麻喇姑和李引證仔細一想也是,現在螨清朝廷已經被盧胖子和康胖子聯手玩廢了,吳老漢jiān死了,繼位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有吳老漢jiān那樣的向心力,更沒辦法降服擁兵自重的盧胖子,如果吳三桂軍再因爲權力過渡出現内亂。那麽最有可能坐收漁利的,反倒可能是那個yin險狡詐又手握重兵還錢糧豐足的盧胖子了。
“難道這愛新覺羅家的天下,最終竟然要落入那個落第秀才的手裏?”孝莊老妖婆苦笑,忽然有一種荒謬絕倫感覺,七年多前,孝莊老妖婆就是在這養心殿裏第一次見到的盧胖子,當時盧胖子的嘴簡直就象是抹了mi一樣。滿嘴的忠孝仁義,一臉的憨厚老實,把自己的如電神目都瞞了過去,想不到才短短七年多時間過去,那個滿嘴仁義道德的落第秀才。竟然已經變成了自己愛新覺羅家族江山的最大競争者,同時還是最危險的競争者。
苦笑着搖了搖頭。孝莊老妖婆稍一思索,命令道:“蘇麻喇姑,替哀家拟懿旨,诏令黃河以南的所有文武官員,隻許向大周朝廷投降,不許向盧一峰狗賊投降!向大周朝廷投降者,在黃河以北的家眷親族一律不與追究,父母妻兒在京城者,按照他們的品級發與祿米養家。向盧一峰狗賊投降者,無論是誰,父母妻兒一律誅殺,絕不赦免!還有,再下一道懿旨,明天就把彰泰與珠滿的全家押赴法場斬首,一個不留。”
“老祖宗,你想和吳狗聯手,爲皇上報仇?”蘇麻喇姑試探着問道。
“不錯。”孝莊老妖婆點頭,又平靜說道:“明天把新任内閣大學士馬齊叫來,哀家要讓他攜帶國禮國書再赴西南,向吳世藩稱臣道賀,請求與吳世藩結盟,聯手剿滅盧一峰狗賊,他鏟除居心叵測的反叛臣子,哀家爲孫子報仇!隻要吳世藩答應,什麽條件都可以商量。”
“吳世藩年幼,就算繼位,軍政大權也勢必掌握在權臣手中。”蘇麻喇姑沉吟說道:“但不管那一個權臣掌權,手握重兵又坐擁江南錢糧之地的盧一峰狗賊,都勢必是他的眼中釘和肉中刺,非得除之而後快,是很有可能答應我們的誠懇請求。但是……。”
蘇麻喇姑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道:“但是老祖宗,吳三桂老賊病逝隻是我們的猜測,萬一吳三桂老賊并沒有病死,或者隻是暫時病重,那我們這麽做,等于就是把整個黃河以南送給吳三桂老賊了啊?”
“我們還保得住黃河以南嗎?”孝莊老妖婆苦笑,又悠悠說道:“先不說吳三桂老賊不可能沒死,就算他真的沒死,白白便宜他也沒關系,吳三桂老賊起碼爲我們大清立過大功。心腸也還算可以,從來沒屠過城,把江山送給他,我們愛新覺羅家還能有一線生機。但是如果把江山送給了那個盧一峰狗賊,那個吃着我們大清祿米卻從來沒給我們大清做過一件好事的盧一峰狗賊,那我們愛新覺羅家。我們滿人,就肯定要被滅族了。”
蘇麻喇姑不再說話,老實下去提筆拟旨,孝莊卻又把目光轉向了殿外,看着黑黝黝的南面天空,口中輕輕喃喃,“吳世藩,你也不可能是盧一峰狗賊的對手,哀家不求你能殺掉盧一峰狗賊,哀家隻希望你能拖住他。給哀家争取一點時間,給大清争取一點時間,最後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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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北京城裏的愁雲慘霧不同,同一時間的南京城中,卻是張燈結彩鼓樂齊天,原因很可笑,六月六是江南地區很重視的天贶節,同時也叫曬書節。讀書人在六月初六這天将所藏的書籍、字畫攤在太陽下曬,在文化氣氛極其濃烈的江南水鄉自然十分重要。所以非常注意籠絡江南士紳學子的盧胖子也不敢怠慢,掏腰包搞了一個慶典,與江南的文人士子一起曬書,共鑲盛舉。還下令今夜不閉城門,金吾不禁,讓南京城外的讀書人可以随意進城參與慶賀,變着法子的讨好這些地主士紳。
也是托了盧胖子這道命令的福,一個披頭散發又衣衫褴褛的中年乞丐才得以跌跌撞撞的沖進南京城門,還逢人就打聽盧胖子的住宅所在,當從一個書生口中得知重視文人的盧大将軍正在南京夫子廟與江南共慶曬書節後,那中年乞丐又趕緊問清楚道路。然後又随着文人士子的人流,連滾帶爬的尋到了夫子廟,也很快找到了盧胖子的所在。
看到盧胖子坐在明遠樓上陪着一大幫文人士子吟詩作賦,抄襲後人詩詞來吓唬這個時代的文人學子,那中年乞丐終于松了口氣,趕緊推開就往貢院裏闖,到了門口卻被盧胖子的親兵攔住。喝問他的來意,那中年乞丐則勃然大怒,吼道:“叫肖二郎、劉真、劉旭和沈欣來見我,老子跟着大将軍的時候,還沒有你們!”
中年乞丐的口氣如此之大。盧胖子的親兵也不敢怠慢,趕緊叫來盧胖子的老走狗劉真。劉真到來一看,發現這中年乞丐雖然蓬頭垢面,腳上連鞋都沒有了盡是血口,卻還真有些面熟,再仔細一看時,劉真頓時驚叫起來,“李雄飛!李将軍!你怎麽來了?”
“不要問,帶我去見大将軍。”李雄飛身體搖搖yu墜,随時都有可能倒下,劉真不敢怠慢,趕緊攙起這個胖子軍最倒黴的将領往裏走——确實是最倒黴的胖子軍大将,當年被盧胖子留守九江,胖子軍千裏奔襲南京城得手,李雄飛一點光沒能沾到,還因此吃了不少瓜落。
不一刻,李雄飛被劉真攙上明遠樓,看到正被一大堆士紳學子圍着拍馬屁的盧胖子,李雄飛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含淚大喊道:“大将軍,末将李雄飛,拜見大将軍!”
“李雄飛?李兄弟?你怎麽來了?”盧胖子也認出了李雄飛,趕緊沖上來攙扶李雄飛,無比驚訝的問道:“李兄弟,你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
“大将軍,出大事了!”李雄飛嚎啕大哭起來,大哭着說道:“王爺病故,遺旨秘不發喪,汪士榮和方學詩護送王爺的靈柩秘密返回雲南,末将和二王子被騙回了昆明才知道真相!後來我們返回武昌時,郭壯圖派走狗缐緎假傳聖旨,絞死了二王子!還有二王子的兒子吳世珺和吳世珵,也同時遭了郭壯圖狗賊的毒手!末将是靠親兵死戰才逃出了貴州,一路隐姓埋名,躲避郭壯圖的追殺,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南京向你報信啊!”
“啊——!”盧胖子殺豬一樣的慘叫了一聲,又撲通一下沖着西南方向跪倒,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祖父——!叔父——!我的親人!我的知遇恩人啊……!”
話還沒有喊完,盧胖子已經一翻身昏了過去,明遠樓上也頓時一片大亂,姚啓聖和王少伯等心腹走狗也趕緊撲了上去攙起盧胖子,一邊高喊朱神醫過來救人,一邊心裏嘀咕,“東家如果不是裝暈,那麽就肯定是樂暈的,這一次,連和郭壯圖開戰的借口都有了。”
注:一個忘記了很久了的注解,吳世藩的名字其實準确來寫是吳世璠,隻是‘璠’這個鬼字實在難打,所以就将錯就錯一直打成吳世藩了。還有,郭壯圖派缐緎假傳吳世藩旨意,缢死吳應麒、吳世珺和吳世珵于貴州鎮遠爲史實,當時還是在吳軍控制的湖南基本失守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