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貪婪友軍有意無意替自己牽制住周邊清軍的機會,身處江南富貴之鄉的胖子軍終于過上一段難得的太平日子,軍士們照常的嚴格訓練之餘,有秀美繁華的江南景色可以遊覽,有豐厚的軍饷賞賜可以揮霍,有胖子軍從漢奸、螨城劫掠而來的軍妓可以享受,還有大把大把的新兵蛋子可以欺負,基本上隻要不違反比之以前更爲嚴格的軍紀,就是想幹什麽幹什麽,人人升官——擴軍了麽,老兵們自然就水漲船高了,個個發财——當然是相對之前在雲貴邊陲而言。
将士們高興,盧胖子也是笑得臉上的肥肉都開了花,不到一個半月時間裏就擴軍到七萬不說,靠着好麻子糠稀之前奠定的堅實物資基礎,南京兵器局也已經開始大量産出三好炸藥和三好火箭;在得到盧胖子傳授的鐵模鑄炮法後,勤勞聰明的江南工匠也已經開始爲胖子軍大量鑄造各類火炮;此外還有炮彈的精度問題,在得到了天才工匠黃履莊的鼎力相助後,胖子軍也終于攻克了高精度開花炮彈的技術難關,雖然因爲工藝要求過高的緣故産量不大,但好在江南一帶人力物力之充足甲于天下,隻要舍得投入和有耐心等待,高精度開花炮彈的供應應該還是能夠滿足胖子軍的需求。
爲了迅速提高至關重要的火器供應能力,盧胖子還不再保留的應用上了流水線生産技術,把生産工序分開交給專人完成,冶煉焦碳專門有一批工匠,提煉硫酸專門有一批工匠,提煉甘油也專門有一批人,最後再統一由玄武湖兵器局配制成硝酸甘油,再配制成三好炸藥。同時最爲關鍵的這批工匠還被破天荒的允許全家住進代表身份與地位的南京皇城,不僅俸祿遠高過一般工匠,還給予了一定的特殊權利——比方說在刑事、稅收與勞役方面有特殊照顧,用于提高這批工匠的忠誠度,減少洩密可能。而盧胖子這一手也确實調動了工匠們的積極性,原本地位底下的工匠爲了不過回以前的苦日子,自然加倍的給胖子軍賣命,由衷的支持胖子軍這個新生政權。
在和江南最多的地主士紳打交道時,盧胖子除了給奏銷案、哭廟案、明史案、科場案和通海案中蒙冤的江南地主士紳平冤外,還昧着良心的主動提出繼續實施士紳不當差、不納糧的特權,也答應繼續實施現有稅制,決不随意查抄任何一個士紳富商的家産田地,但必須按照田畝和家産的多少捐納軍饷軍糧——也就是變相征稅了,直至大周軍隊定鼎中原,将螨清朝廷徹底推翻,然後再停止捐納,并且承諾奪得天下之後重用江南士紳子弟,借以換取江南的地主士紳支持。
而在此之前,因爲螨清朝廷需要大量的軍需軍糧緣故,江南的地主士紳們也早被螨清朝廷和螨清官員搜刮勒索得滿腹怨氣,現在盧胖子雖然同樣搜刮勒索,但好在答應不随便用***殺頭抄家,已經被螨清朝廷殺怕了的江南地主和士紳也表示堅決擁護支持胖子軍,一口答應盧胖子提出的捐納軍糧軍饷要求——反正都是被搜刮,兩害取其輕,同是漢人又手段相對溫和的盧胖子,在争取漢人地主士紳的支持方面自然擁有相當優勢。
哄完了士紳地主,盧胖子的三寸不爛之舌又瞄準了江南商人,提出了農商并重與個人财産神聖不受侵犯兩條理論,一邊提高商人的社會地位大加讨好,一邊嚴厲打擊地方官員肆意搜刮商戶的行爲,鼓勵商家做大做強,大力開展海外貿易,并且傳授自己所掌握的先進技術與先進經營理論,同時又向揚州鹽商許諾奪得天下後将繼續保證他們的壟斷特權,加大打擊食鹽走私行爲。
商人向來就是這世上最現實的人,對盧胖子的許諾雖然還在将信将疑,但看在盧胖子保護他們的财産份上,又鑒于盧胖子手握兵權刀把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乖乖答應交稅捐資,幫助胖子軍擴張軍力,并且接受胖子軍官員最爲苛刻的稅務監督。而且因爲之前康麻子隻允許廣州的民間商人與海外商人貿易的緣故,現在盧胖子又大力鼓動海外貿易,不少商人還很快就在海外貿易中嘗到了甜頭,帶動了整個江南商界大力開展海外貿易,也更加的支持擁戴胖子軍——這些人可不希望清軍打回來禁海和肆意搜刮。
士紳和商人都哄好了,該輪到普通老百姓了,無比清楚這個時代的百姓最需要什麽的盧胖子,首先是收繳了江南旗人與漢奸的大量土地,然後以低價賣給普通百姓或者無償分發給貧苦百姓耕種,又宣布承認螨清朝廷頒發的土地田契,保護百姓的合法土地财産。最後又宣布大周軍隊将來的新占土地,從四姓旗人和鐵杆漢奸處沒收來的莊田土地,一律以低價出售給百姓和分發給立功将士、有功官吏,借以換取百姓和官吏支持,鼓勵将士殺敵立功。
有着明确政治綱領的蘿蔔加大棒這麽幾下下來,胖子軍迅速在江南半壁江山站穩了跟腳,胖子軍吞并的州府縣城也開始迅速穩定,本就被破壞不大的民生經濟不僅恢複如初,還更爲繁華。同時盧胖子又鼓勵揚州鹽商積極對外走私,還更加無恥的派出軍隊保護揚州鹽商對外走私,積極聯系周邊被清軍控制的州府縣城,或收買或威脅,或強迫或軟求,公然幫助揚州鹽商對外走私,間接保護江南鹽業及煮鹽竈戶,讓江南鹽業不至于在戰亂中被徹底破壞,收買與籠絡江南鹽業的從業商民,并且從中牟取暴利。
在盧胖子的所謂仁政統治下,江南百姓倒是高興了,盧胖子本人卻累壞了,不僅要經管民生經濟,高築牆廣積糧,招兵買馬積蓄力量,還得應付來自各支勢力的拉攏收買,耿精忠和尚之信都來信要求盧胖子主力南下,南北夾擊浙江清軍和贛南清軍;吳應麒、夏國相和馬寶來信要求盧胖子回師向西,夾擊傑書和尼雅翰打通道路,好兄弟一起發财;鄭經則在書信上一邊把盧胖子誇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一邊唆使盧胖子出動水師南下,與台灣水師聯手夾擊浙江清軍水師,打通海上道路,以便天下兩支反清最爲堅決的義軍能夠實現江南會師——然後一起發财。
這些人都還好打發,反正他們本人來不了南京,盧胖子随便拿點酒菜銀子打發信使,然後就可以把他們書信拿去擦屁股擤鼻涕,可是康麻子派來的新任招撫大使黃機黃大人就不是那麽好打發了。仗着年齡比盧胖子大上一倍,也仗着當年在開筆大典上給盧胖子安排了一個好位置的恩情,黃機黃老尚書可是把盧胖子給纏了個夠戗,天天領着一大幫官員說客把盧胖子重重包圍,隻說得是天花亂墜,杜鵑啼血,要的就是盧胖子盡快起兵反正,接受康麻子的冊封,重新打開京杭大動脈,盧胖子卻借口傑書沒有撤軍,死活不肯答應。
六月底,傑書與尼雅翰收兵的消息傳回南京,鑒于吳應麒和夏國相聯手東進,馬寶折道東南,傑書與尼雅翰不得不收兵去守廬州與安慶,艱苦攻防了近兩個月的太平府大戰終于結束,胖子軍王緒部在付出不小代價後,終于成功保住了南京城的西大門,爲胖子軍立足江南争取到了至關重要的寶貴時間。收到這消息,盧胖子大喜下才剛剛下令獎勵太平府大戰的有功将士,黃機黃老尚書就又親自登門來拜訪了,目前還需要與螨清朝廷繼續虛與委蛇的盧胖子無奈,也隻好答應在後堂中接見黃老尚書。
不一刻,黃老尚書被肖二郎很有禮貌的請進了後堂,剛一坐定,黃老尚書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馬上就微笑說道:“盧賢侄,現在你總可以相信皇上萬歲的招降誠意了吧?按你的要求,康王爺已經從太平府撤軍回廬州了,盧賢侄你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黃伯父,康王爺真是爲了答應小侄的要求,才從太平府撤軍的嗎?”看在林天擎對自己不錯又與黃機交好的份上,盧胖子一直對黃老尚書是以子侄自稱,很是恭敬的問道:“可小侄收到的準确消息,怎麽是因爲馬寶的大軍回師東南,取道光州攻打廬州,這才從太平府收的兵?而且康王爺收兵之時,爲什麽還殺害了幾十個不幸被俘的我軍将士,把他們亂刀分屍?”
“還有這事?賢侄勿怪,老夫還真不知道這事。”确實沒聽到這消息的黃老尚書老臉一紅,忙硬着頭皮說道:“請賢侄放心,老夫馬上就派下人回京,向萬歲上書,彈劾康王爺的不義之舉,一定給賢侄一個交代。”
“那就有勞黃伯父了。”盧胖子道謝,又問道:“伯父,你在南京驿館裏還住得習慣嗎?如果飲食起居方面有什麽要求,請伯父千萬不要客氣,盡管開口,小侄一定盡力安排,以表敬意。”
“多謝賢侄,老夫在江甯驿館裏住得很好,什麽都好。”黃老尚書道謝,又很和藹的說道:“賢侄,不管康王爺是爲了什麽撤軍,賢侄提出的三個要求,大清朝廷都已經兌現了。賢侄要皇上的赦免聖旨,老夫已經帶來給你了,賢侄要朝廷另派大員招撫,老夫這個吏部尚書也已經親臨江甯,相信賢侄也該滿意了吧?賢侄之前和王大人的約定,是不是也該……。”
“黃伯父,請恕小侄無禮。”盧胖子先是打斷黃機,又忽然提高聲音,不卑不亢的說道:“但小侄還是認爲,康熙皇帝還是在愚弄小侄,之前浙江軍隊來而複返,是因爲尚之信逆賊發起兵變,浙江再次告急。現在康王爺收兵,也是因爲馬寶殺向廬州,不得不收兵自保。倘若沒有尚之信逆賊兵變和馬寶改變進攻方向,隻怕康熙皇帝的兩路大軍,早就兵臨南京城下要小侄的小命了,這算得上什麽招撫誠意?”
“這個……。”黃老尚書的老臉上更是尴尬。
“伯父,小侄也知道你是一片誠意好心,但小侄實在不敢拿幾萬将士的寶貴生命和自己的腦袋冒險。”盧胖子沉聲說道:“請伯父回禀康熙皇帝,他用招撫一策實施的緩兵之計成功了,小侄确實錯過了全力南下接應靖南王爺和西進接應大周王爺主力的最好時機了。但是,康熙皇帝如果還想用招撫一策騙得小侄放下武器,押到京城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那麽小侄就絕不會再上當了!”
“賢侄誤會了,沒人騙你啊!”黃老尚書喊起冤來,“老夫自問一向待賢侄不薄,與賢侄的叔父林天擎林大人更是生死之交,難道還會來騙賢侄你?”
“伯父當然不會欺騙小侄,但康熙皇帝很明顯是在欺騙愚弄小侄!”盧胖子很是憤怒的說道:“兩個月前,小侄剛剛打進江南時,大可以全力南下攻打浙江,接應靖南王爺北上,也可以回師安慶,與二王子聯手夾擊尼雅翰,徹底攻占贛北!”
“但就因爲小侄相信了康熙皇帝的招撫,錯過了這好機會!傑書乘機從廬州南下,赉塔和李之芳也乘機從南線抽調軍隊北上,鞏固浙江北部的防禦,填補防線空白,反過來将小侄重重包圍!康熙皇帝的妙計成功了,小侄上當了!但小侄說什麽都不會再上當了!小侄不願意象被康王爺屠殺的我軍戰俘一樣,也死在康熙皇帝的屠刀之下!”
在盧胖子義正言辭的倒打一耙面前,黃老尚書目瞪口呆,這才發現自己當年幫過忙的盧胖子竟然能無恥到這地步,倒打一耙還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冠冕堂皇。盧胖子又大聲說道:“請黃伯父回禀康熙皇帝,他如果還想欺騙愚弄小侄,那就别做這夢了!他如果想武力收回江南,那就來吧,太平府到安慶才八百多裏,蘇州到金華也才一千多裏,了不起小侄一把火燒了南京城,把江南燒成一片焦土,重新殺回西南或者殺到東南去!”
盧胖子連把江南燒成一片焦土的話都說出來了,還算厚道的黃老尚書也徹底沒言語了,反複盤算之後,黃老尚書無可奈何的對盧胖子說道:“賢侄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地步,那老夫也沒臉在江甯城裏打擾下去了,老夫明天……,不,老夫今天就啓程回京,向主子當面禀奏賢侄的答複。”
“伯父,用不着這麽急吧?”急需時間立足江南的盧胖子趕緊挽留,又微笑說道:“如果小侄沒有記錯的話,伯父好象是浙江錢塘人吧?伯父難得南下一次,就不想回老家走走,小侄自當全力協助,派遣一軍護送伯父南下。”
“多謝賢侄好意,但皇命在身,不敢耽擱,等以後再說吧。”黃老尚書搖搖頭,又誠懇的說道:“賢侄,你可别誤會老夫是威脅于你——實不相瞞,就在老夫從京城南下之時,已經被廢除爵位解除一切職權的前安親王嶽樂向萬歲上了萬言書,指出江南是我大清第一重地,而賢侄你得江南是困龍入海,如果讓賢侄你在江南站穩跟腳,則我大清危矣!”
“娘的,嶽樂這個王八蛋果然厲害。”盧胖子暗罵一句,又微笑說道:“安王爺過獎了,小侄實不敢當,那他接下來怎麽說呢?”
“安王爺認爲,我們大清朝廷甯可放棄整個陝甘,也絕不能讓賢侄你坐大。”黃老尚書嚴肅說道:“所以安王爺建議萬歲與耿精忠停戰言和,再放棄陝甘堅守潼關,抽調陝甘主力到江南戰場,集結全國之力,與浙江大軍聯手,将賢侄你全力剿殺!而萬不可寄希望招撫招降,贻誤戰機!”
“安王爺可真是太看得起小侄了,小侄實在不敢當啊。”盧胖子大笑起來,“看來康熙皇帝一定是沒聽他的,不然的話,黃伯父也不會給小侄這個孝敬的機會了。”
“皇上當然沒聽他的,朝廷裏的絕大部分人也認爲安王爺是腦子被關壞了,說出了這些昏話。”黃機點頭,忽然又壓低聲音說道:“但是賢侄,江南的這些動靜,如果讓皇上知道的話,恐怕會慎重考慮一下這個提議吧?”
“江南有什麽動靜?小侄怎麽不明白伯父在說什麽?”盧胖子傻乎乎的問道。
“賢侄,你就别瞞老夫了。”黃機表情更是嚴肅,低聲說道:“老夫雖然在朝廷裏素來以喜歡和稀泥著稱,但也好歹癡活六十有餘,賢侄的雄心壯志,老夫還是看得出來的。賢侄這段時間在江南的所作所爲,難道真的隻是爲了吳三桂,隻是爲了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别的不說,光是賢侄的田地政令,開放海禁,招兵買馬打造火器,就是爲了圖謀天下做準備!”
盧胖子終于收起傻笑,上下打量黃機一通,忽然又壓低聲音問道:“那麽黃伯父,你是否打算向康麻子如實奏報呢?”
“身爲臣子,所見所聞,自當向皇上萬歲如實禀奏。”黃老尚書一攤手,又微笑說道:“不過在臨行之前,皇上還有一個交代,爲了避免刺激賢侄,激怒賢侄,老夫千萬不能擅自刺探賢侄軍機,更不能象熊賜履那麽收買賢侄心腹——皇上有旨,臣下當然不敢不聽。”
“多謝伯父成全。”盧胖子趕緊拱手道謝,又沉聲說道:“請伯父放心,他日小侄若是真能得償所願,伯父與伯父一家,定然富貴終生。伯父這次啓程回京,小侄也自然有薄禮呈上,還希望伯父在康麻子面前,替小侄多多美言幾句。”
“既如此,那老夫就愧領了。”黃老尚書點頭,又微笑說道:“賢侄,聽說你現在僅有兩房妻子,還有一位心儀已久的女子因爲重孝在身,暫時無法正式拜堂成親。大丈夫尚且三妻四妾,賢侄現在手握江南半壁江山,年輕有爲,這妻妾數量,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是啊,小侄也是這麽覺得。”盧胖子趕緊點頭,深以爲然,又微笑問道:“黃伯父這麽說,莫非想爲小侄做媒,再納一房妻妾?”
“老夫在杭州老家有一個孫女,今年十三,尚未許配人家。”黃老尚書笑吟吟的答道。
“祖父在上,請受孫婿一拜。”盧胖子趕緊起身,向黃機雙膝跪下。
“賢孫婿快快請起。”黃老尚書趕緊攙起盧胖子,微笑說道:“熙鳳年齡還小了些,還不宜立時成親,賢孫婿能否……。”
“全憑祖父安排,具體婚期,還請祖父首肯。”盧胖子恭敬回答,同時心裏有些納悶,熙鳳?***鳳?怎麽有點耳熟?
“想起來了!”盧胖子一下子跳起來,綠豆小眼瞪得比牛眼還大,差點沒有喊出聲來,“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紅樓夢裏杭州王氏家族的原型,不就是這個黃機家族麽?這麽說來,黃機的孫女叫***鳳,不就是……?”
“賢孫婿,怎麽了?”黃機被盧胖子的激烈舉動吓了一大跳。
“沒……,沒什麽。”盧胖子趕緊搖頭,又拉着黃機枯瘦的老手,無比誠懇的說道:“祖父,那孫婿的事,可就拜托祖父了,務必請康麻子再派使者,再來招降!”
“都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麽。”黃機笑吟吟的說道:“不過祖父倒是不方便再來了,賢孫婿,也不願看到祖父爲了你背黑鍋吧?”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盧胖子連連點頭,又趕緊讓肖二郎取來耿精忠和鄭經給自己的書信,雙手捧到黃機面前,微笑說道:“還請祖父把這兩封書信也一并呈給康麻子,讓他知道,不管是和耿精忠談判停戰,還是和鄭經談判停戰,都靠不住,他們都在窺視着江南富庶之鄉。惟有孫婿,天良未泯,還有挽救的可能,之所以沒有起兵反正……。”
“全是因爲康親王倒行逆施,喪盡天良濫殺戰俘,寒了賢孫婿和賢孫婿将士之心——這點不用賢孫婿教,老夫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