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王煦的觐見的申請,盧胖子很快就打消了親自率軍增援太平府的計劃,改爲派遣韓元任率軍三千去太平府助戰,幫助王緒和李繼揚守衛南京城的西大門。——雖然王煦在信上并沒有一個字提及來意,但康麻子既然把盧胖子在螨清朝廷中唯一的朋友派來南京,其來意究竟爲何,盧胖子多多少少還是已經猜出了一些。
還好,太平府那邊雖然即将有近五萬的螨清大軍兵臨城下,但其統帥康親王傑書那點本領,盧胖子是早就一清二楚,料定僅憑王緒一軍之力,正面擊退來犯之敵或許力量不足,但全力守住太平府城池卻問題不大,同時太平府城距離南京城也僅有一百五十餘裏,無論增援和撤退都非常方便。所以盧胖子也不必過于擔心,可以定下心來一邊等待王煦來訪,一邊開始着手解決兩個技術——定裝藥包和失蠟法鑄造炮彈。
其實盧胖子這個壞憋了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曲靖怒勒峰峰大營的時候,盧胖子就已經發現了吳軍和清軍火炮裝彈填藥費時費力的弱點,也發現了這個時代泥模技術鑄造出來的炮彈精度差、氣密差、造成射程不足的弱點,更明白可以使用定裝藥包和失蠟法鑄造炮彈可以基本解決這兩個關鍵問題,大大提高火炮發射速度與火炮射程。但考慮到自己遲早有一天要反出吳軍大隊自打江山,所以盧胖子就是不說——現在盧胖子自己當家自己做主了,在這方面自然就不會有什麽藏私了。
當然了,之前在怒勒峰和嵇茄山不說歸不說,但盧胖子卻早已經在暗中着手研究定裝藥包的材料問題,并且發現以中國特産的生絲爲外包材料,就可以造出讓火炮快速裝要開炮的定裝藥包,現在盧胖子霸占小半個了絲綢之鄉,這項技術運用起來自然更是方便快速了許多。才短短幾天時間,曹玺準備給康麻子全家做衣服的生絲就變成了絲綢,繼而變成了上千個定裝藥包,成爲胖子軍殺害大清将士的幫兇利器。
定裝藥包的問題,隻要知道原理就可以輕松解決,但是利用失蠟法鑄造炮彈的問題,對于工藝水平爛得一塌糊塗的盧胖子來說,就不是那麽容易解決了,雖說中國的工匠早在兩千年前就已經發明了失蠟鑄造法,南京城中也有幾個掌握這種工藝的工匠,可最多隻能鑄造一些高精度的實心炮彈,對于盧胖子所要求的空心開花炮彈卻無能爲力。
江南多人傑,正當盧胖子和南京工匠一籌莫展的時候,攻占了揚州城的高得捷和李國棟卻派船隻給盧胖子送來了一個叫黃履莊的年輕人,一起送到盧胖子面前的——還有黃履莊親手制造的一輛木制自行車!看到這世界上的第一輛自行車,盧胖子激動得全身肥肉都在顫抖,當即邀請黃履莊入夥落草,做胖子軍的首席工匠,與徐正明同爲一丘之貉的黃履莊則平靜的告訴盧胖子,他就是自願來給盧胖子當走狗的,唯一的條件是,盧胖子必須把飛艇的制造技術傳授給他!然後很自然的,胖子軍首席工匠就姓了黃,高精度開花炮彈的鑄造問題,也被盧胖子象皮球一樣踢給了天才工匠黃履莊。
禍不單行昨日行,福無雙至今日至,自打盧胖子拿五萬吳軍爲籌碼孤注一擲的勝利拿下南京城後,幸運女神就好象看走了眼一樣的不斷青睐盧胖子,五月初十這天,李天植軍護送慕天顔抵達蘇州城,慕天顔到城下勸降,蘇州知府甯雲鵬猶豫不決,遲遲沒有回音。
同日傍晚,李天植軍斥候無意中在城外劫住一名信使,并從信使搜出浙江清軍給甯雲鵬的書信,發現贲塔已經派出部将瑚圖率軍五千增援蘇州,并且已然抵達嘉興,最遲一天之内便臨趕到蘇州城下救援。李天植便果斷放棄招降計劃,指揮胖子軍連夜攻城,不曾想胖子軍的火炮才剛開始裝藥填彈,決心已定的甯雲鵬就已經打開了城門,率領全城軍民出城投降。胖子軍順利入城。而瑚圖收到蘇州淪陷的消息後,也無可奈何的放棄了北上救援計劃,改爲東進增援這個時代相對次要的松江府,蘇州正式落入胖子軍之手。
至此,胖子軍已經基本控制了江蘇的江甯、鎮江、常州和蘇州四府,以及揚州府南部最繁華的地區和江西的太平府,孤立無援的通州府和海門廳落入胖子軍之手,也已經隻是時間問題。而放在盧胖子面前的首要問題,也就是如何擋住清軍反撲争取時間,消化和徹底控制這塊全天下最爲富庶的土地了——真正肥得流油的好土地啊。
當然了,不管運氣再好,要想指望螨清朝廷象元朝對待朱元璋那樣,對盤踞南京的朱元璋不理不問,那是想都沒别想的好事,至少大清康親王傑書就不象給盧胖子這個機會,自打五月初八抵達太平府後,傑書指揮着廬州清軍和安慶軍,居然在十天時間裏對着太平府城發起了三次攻城。好在胖子軍守将王緒在打仗方面還算一個靠譜的主,憑借堅城強兵死守不退,三次打退清軍進攻,傑書損兵折将,傷亡慘重,銳氣盡失。
五月十九,心急如焚的等待多日之後,風塵仆仆的王煦一行終于抵達了揚州,同時大概是爲了表達招撫善意吧,康麻子這次給王煦派來的兩個副手也是經過了精心挑選,一個是曾經受過盧胖子大恩的索額圖幼弟一等侍衛索敏泰,一個則是從沒與盧胖子有過任何恩怨的康麻子心腹侍衛吳丹,既讓他監視與盧胖子關系密切的王煦和索敏泰,又不至于象曹寅、李煦那麽和盧胖子起沖突,壞了大事。盧胖子聞訊大喜,忙命表弟秦勇和心腹王少伯同到鎮江迎接,并再三要求一定要恭敬有加,大禮相待。
五月二十,王煦船隊抵達鎮江,王少伯和秦勇到碼頭迎接,打千行禮,并且自行介紹身份,而當聽說王少伯是盧胖子的心腹師爺和秦勇是盧胖子的嫡親表弟後,王煦、索敏泰和吳丹三人也是異常高興,王煦還拉着王少伯的手問道:“三好賢弟還好吧?一别經年,不知道他又瘦了沒有?”
“回王大人,學生的東家不是很好。”王少伯倒又坦白,很老實的告訴王煦道:“東家不僅不是很好,還染了一點小病,所以才派學生和秦将軍到鎮江來代爲迎接王大人,不然的話,東家原本是打算親自到這鎮江或者揚州迎接王大人的。”
“三好賢弟病了?”王煦一楞,忙問道:“病情如何?請郎中沒有?”
“郎中當然請了,而且東家的另一個師爺朱方旦本就是天下第一神醫。”王少伯憂心忡忡的答道:“但東家這是心病,即便是朱神醫,也是束手無策。”
“三好賢弟有什麽心病?”王煦又關心的問道。
“這個……。”王少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低聲說道:“被二王子罵了,我們東家爲王爺建立奇功,可二王子對東家有功不賞,反而來信辱罵威脅,東家氣憤難消,就生出了心病。”
王煦是老實人,聽到這話立時心中大喜,偷眼去看吳丹和索敏泰時,發現康麻子的這兩個心腹侍衛也都是滿面喜色,王煦忙又向王少伯說道:“少伯先生,那我們就别耽擱了,馬上去江甯城吧,三好賢弟既然貴體抱恙,我自當盡快去江甯城中探望。”
“王大人,也不急于這麽一點時間吧?”王少伯苦笑說道:“學生和鎮江官員,已經在城中爲王大人和兩位侍衛大人備下了……。”
“别,千萬别。”王煦趕緊擺手,認真說道:“三好賢弟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上次在曲靖,我就是要他烙餅卷大蔥的招待我,這次也一樣,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到江甯城裏吃三好兄弟的烙餅卷大蔥去。”那邊索敏泰和吳丹也是很清廉的堅決拒絕王少伯的盛情款待,堅決要求急赴南京,王少伯無奈,隻得趕緊讓秦勇領上隊伍,護送王煦的座船逆流而上,趕赴南京與盧胖子會面。
第二日正午,王煦的座船抵達南京的獅子山碼頭,盧胖子率領韓大任、高洪宸、胡同春、全節和謝棟等人親自迎到碼頭,有着過命交情的好友久别重逢,自然是少不得擁抱行禮,感慨萬千。受過盧胖子大恩的索敏泰也很老實的到盧胖子面前磕頭行禮,口稱恩公,面帶病色的盧胖子連說不敢當,親手攙起了索敏泰噓寒問暖,并且要索敏泰替自己轉達對索額圖的問候,索敏泰答應,并且誠摯邀請盧胖子有時間到京城一行,到自己赫舍裏家做客,盧胖子愉快的接受了邀請,賓主盡歡。
衆星捧月一樣的簇擁着王煦進到了南京城,又來到了盧胖子下榻的原兩江總督衙門,各按賓主坐定,王煦立即誇獎道:“三好賢弟真不愧是天下公認的能臣,江甯城剛剛經曆戰亂,短短一月時間,街面竟然就繁華如昔,商旅興旺,百姓安居樂業,鼓腹讴歌,天下官吏,真應該都以三好賢弟爲楷模。”
“子撰兄過獎了,小弟實不敢當。”盧胖子趕緊謙虛,“說起來,這都是謝棟謝大人的功勞,沒有他的全力協助,南京城那有這麽恢複得快?”
“謝棟?”王煦眉毛微微一皺,把清瘦面孔轉向已經被康麻子不知詛咒過多少次的大清奸謝棟,微笑說道:“謝大人,你可真是把下官坑得夠苦啊,你拿一座江甯城報答三好賢弟的救命大恩——同樣受過三好賢弟大恩的下官,可因此沒被少小人诋毀中傷。”
謝棟爲人比王煦更老實,被王煦這番話說得滿面通紅,不敢吭聲。盧胖子忙笑着打圓場道:“子撰兄千萬不能這麽說,謝兄也是棄暗投明,選擇明智。況且當時的情況,如果讓子撰兄與謝兄易地相處,小弟堅信,子撰兄也一定不會看着小弟的三十萬大軍餓死在南京城下,一定會全力拉上兄弟一把。”
“那可不一定。”王煦微笑說道:“愚兄雖然不才,卻也知道公私分明,當時如果換成了愚兄在這江甯城裏,三好賢弟的四萬多軍隊,隻怕就進不了這江甯城了。”
“是嗎?”盧胖子微微一笑,問道:“子撰兄,既然你如此公私分明,那麽你我二人現在各爲其主,互爲仇敵,子撰兄又爲何來到這南京城中,與兄弟我叙舊言歡?”
“特爲拯救賢弟而來!”王煦斬釘截鐵的答道:“也爲拯救賢弟的五萬将士而來!”
“拯救?”盧胖子笑笑,反問道:“子撰兄,小弟有什麽地方需要兄長拯救的?小弟現在坐擁雄城,糧饷充足,外圍又有數支友軍随時可以接應,實在不知有何危險。”
“三好賢弟,你不要笑得太早了。”王煦微笑答道:“三好賢弟被我大清數十萬大軍重重圍困,消息閉塞,一定不知道我們大清的陝甘主力,已經在多羅王爺的率領下成功突圍了吧?”
“鄂劄成功突圍了?”盧胖子還真有些吃驚,心說吳老漢奸親自出馬,怎麽還讓鄂劄給溜掉了?旁邊韓大任和高洪宸等将也都是個個大吃一驚,高洪宸忍不住喝道:“你吹什麽牛?我們王爺把你們的陝甘主力包圍在保甯近兩個月,鄂劄老狗怎麽可能突圍?”
“洪宸将軍不信?”王煦笑笑,從懷中掏出一道奏折,微笑說道:“這是多羅王爺的親筆奏章,送到京城之後,皇上萬歲又派八百裏加急追上愚兄的座船,拿來請三好賢弟給目的。”
盧胖子不動聲色的向肖二郎使了一個眼色,肖二郎會意忙上前接過奏折,又轉遞到盧胖子手裏,盧胖子接過一看時,發現這道奏折确實是鄂劄的親筆所寫,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螨清陝甘主力突圍的經過。原來佟國綱率領的包衣軍采納周培公的策略,奇襲吳軍辎重隊,燒毀了吳國貴給陶繼智送去的新式火器,然後包衣軍乘着吳軍士氣大洩的機會全力沖破吳軍阻擊,全力殺入興安境内并與鄂劄取得聯系,已經靠殺人爲食的鄂劄乘機全力向西突圍,翻過巴中山脈與包衣軍在太平廳會師,目前已然撤回了興安府紫陽縣。
“這也叫突圍?”盧胖子笑了起來,一邊把奏折遞給韓大任和高洪宸等人,一邊笑道:“多羅王爺爲什麽在奏折上連突圍成功的軍隊有多少都不敢寫?被困在保甯府近兩個月,又翻過到處都是崇山峻嶺、無糧無城的巴中山脈,就算我們王爺不出兵追殺,路上也得餓死累死七八成的人馬吧?”
王煦默然無語,其實王煦也早看出這道奏折的蹊跷之處,鄂劄既然在奏折上連有多少軍隊突圍成功都不敢寫,證明陝甘主力鐵定傷亡慘重得不忍卒睹,十萬被困軍隊,活着突圍恐怕是連一萬人都不到,而康麻子之所以要自己把這道奏折拿給盧胖子觀看,其目的也肯定不過是想給盧胖子制造點心理壓力,給盧胖子一個下馬威。
“哈。”韓大任也笑了起來,捧腹道:“大将軍,以後末将如果吃了大敗仗,一定學着多羅王爺這麽寫戰報了,那怕隻有末将一人殺出重圍,也一定在戰報上告訴大将軍,末将全軍突圍成功!”
“如果是我,我一定加上一句——末将殺敵無數!”高洪宸也是大笑附和。
“敢!”盧胖子威脅道:“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言未罷,大廳中已是哄笑一片,王煦和索敏泰等螨清官員則個個尴尬無比,暗暗後悔弄巧反成拙。
“三好賢弟,你也别高興得太早了。”王煦趕緊轉移話題,嚴肅說道:“先别說我們大清的陝甘主力部分突圍,就算我們大清的陝甘主力全軍覆沒又怎麽樣?漢中堅城仍在我們大清手中,陝西甘肅也還有超過十萬的綠營、旗兵和***兵可用,你們王爺率領的主力仍然深陷陝甘戰場,三好賢弟你身處重圍之中,四面環敵,援軍又無法指望。三好賢弟,你就不爲自己想一想,不爲麾下的将士想上一想?”
“聽口氣,王大人是想來招降我們了?”高洪宸傲慢的說道:“我們四面環敵又怎麽樣?想要拿回南京城,拿刀子來說話啊?你們的康王爺傑書被王緒兄弟擋在太平府多少時間了?怎麽不見他來南京城和我們決戰?”
“洪宸将軍,僅憑康王爺一支軍馬,或許很難奪回江甯城?”王煦慢條斯理的問道:“但如果加上浙江赉塔将軍的八萬大軍呢?再加上我們皇上從關外急征來的十萬旗兵***兵呢?夠不夠?”
“如果你們有膽子從浙江抽調兵力,那你們就來吧。”韓大任冷笑說道:“靖南王爺的十萬大軍正在浙江中部虎視耽耽,你們抽調浙江兵力,你們的浙江還想不想要了?”
“恩公,小弟這裏也有一道奏折。”索敏泰站起身來,也是從袖子裏抽出一道奏折,微笑說道:“這道奏折,也是我們在路上時,從京城轉遞來的,是一道恩公絕對想不到的奏折,請恩公過目。”
盧胖子一努嘴,肖二郎再次上前,将索敏泰手中的奏折轉遞到了盧胖手裏,盧胖子打開一看時,卻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被耿精忠所囚禁的福建總督範承谟寫給康麻子的奏折,而且開頭就寫明了這道奏折是範承谟受耿精忠委托代奏。再仔細一看内容時,盧胖子的肥臉有些發白了——耿精忠竟然是要範承谟出面調停耿軍與清軍的決戰,向螨清朝廷求和停戰,并且承諾隻要浙江的台州、溫州和處州三府,就連已經控制了一半的衡州和金華府,耿精忠也表示可以退還,借以表示求和誠意。
“大将軍,出什麽事了?”韓大任見盧胖子面色不對,忙湊上來共看,而當迅速看完之後,韓大任不由臉色一變,驚叫道:“耿精忠瘋了?”
“韓将軍,靖南王當然沒瘋。”王煦微笑說道:“在這裏,愚兄還可以告訴三好賢弟一個秘密,靖南王之所以向朝廷求和,有兩個原因,一是鄭經逆賊的走狗馮錫範,背信棄義攻占了靖南王的汀州府,靖南王爺勃然大怒,與鄭經逆賊的盟約破裂在即。”
“第二個原因嘛。”王煦笑吟吟的補充道:“就是因爲三好賢弟你,聽到你攻破江甯的消息之後,靖南王立即就明白,他現在如果一意孤行的攻打浙江,不僅不會撈到半點好處,還會白白給三好賢弟你當了擋箭牌,替你牽制住了赉塔将軍和李之芳總督的大清雄師,損兵折将又一無所獲,所以靖南王爺很聰明的就選擇了乘機求和,并且已經下令曾養性停止北上——這一點,是靖南王爺當面向範承谟範大人承認了的。”
盧胖子和韓大任互相對視一眼,一起心道:“糟了,看來我們還是太低估耿精忠了,這個王八蛋遠比我們想象的精明,竟然還能考慮到這一點。”
“不對!”震驚過後,盧胖子又很快冷靜并且醒悟過來,“事情不對,如果康麻子相信耿精忠的求和誠意,肯定就不會再讓子撰兄繼續南下招降了,直接就和耿精忠和談,然後調兵回來夾擊我了!還有耿精忠,眼下反清形勢一片大好,他也不會傻到把吃到手裏的吐出來!”
“明白了!耿精忠肯定是在效仿盧哥我當初給吳老漢奸獻的調虎離山之計,假意和滿狗和談,班門弄斧想拿盧哥我當誘餌,誘使浙江滿狗主力北上,然後乘機吞并浙江!康麻子就是吃過一次虧,上過一次當,所以說什麽都不肯相信了!”
想到這裏,盧胖子将手中奏折一合,假意盤算了許久,然後才站起來微笑說道:“子撰兄,敏泰賢弟,吳大人,你們遠來辛苦,其他事慢慢再說,小弟略備了一點粗茶淡飯,給你們接風洗塵。還有子撰兄,我知道你喜歡烙餅卷大蔥,小弟特意爲你準備了一盤——是小弟拿自己的俸祿買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