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胖子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一些,覺得胡同春很難及時撤出戰場,騰出空間方便吳軍使用其他戰術,便派出了全節率步兵三千殺入戰場,打算把胡同春的隊伍接應出來,然而讓盧胖子失算的是,梅家洲碼頭戰場上的吳軍和清軍将士早已殺紅了眼,戰鬥也早已進入了白熱化,全節率軍加入戰場之後,不僅沒有迅速把胡同春接應出來,帶去的三千人還徹底的陷了進去。
也不能怪全節執行命令不堅決,主要是正在登陸中的清軍桑格和雅賴兩支軍隊見吳軍增援,還以爲吳軍是想把自己們趕進鄱陽湖淹死,背水作戰的清軍士兵将領爲了求生,自然也就爆發出了最爲強大的戰鬥力,一個接一個,一群接一群,象打了雞血一樣的嚎叫着向陸地沖鋒,加入本就已經是無比激烈的碼頭戰場。整個戰場雜亂得象是一鍋沸騰的米粥,組成這鍋米粥,也就是戴着白色氈帽的吳軍士兵與戴着紅緯鬥笠的清軍士兵,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每一個士兵每一個将領都是在各自作戰,比的就是誰的刀子快,誰的斧頭狠,殺出渾身是血與扭打滾爬的雙方士兵處處皆是,全節的軍隊沖進這樣的戰場,不要說接應友軍脫離戰鬥了,稍有怯意退意,馬上就會變成刀下亡魂。無奈之下,全節軍也隻能拿出非死即活的決心,紅着眼睛與敵人展開血腥拼殺,很快就被自軍加入戰團的目的忘得幹幹淨淨。
在望遠鏡中看到這樣的戰況,盧胖子難免既是擔心又是慶幸,擔心的自然是胡同春和全節的隊伍傷亡慘重,慶幸的則是自己從來沒在戰術上輕視過敵人,希爾根統率的這支清軍雖然一直躲在遠離主戰場的安慶城,但戰鬥力與士氣鬥志,卻絲毫不亞于吳軍之前碰到的任何一支的清軍隊伍,恐怕也就當年貴州戰場上那支由鳌拜親自率領的殿後軍隊,能夠和現在這支清軍隊伍相比了。也幸虧吳軍是把這支清軍誘出了安慶堅城決戰,如果任由這支清軍憑城而守,胖子想要攻下安慶城,付出的代價究竟該有多大,就是盧胖子所不能想象的了。
“叔父,讓我也上吧。”頭上裹着白布的盧胖子的彜族幹侄子安家榮跑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請令道:“叔父,讓小侄帶猓猓兵上去,替你打破僵局,教訓這幫滿狗!”
“不急。”盧胖子搖頭,沉聲說道:“大侄子,你的猓猓兵在步戰方面雖然是我軍最強,但現在滿狗士氣鬥志正盛,你沖上去也隻會陷進戰場,耐心的等,等時機到了,你就是我打破戰場僵局的殺手锏了。”安家榮似懂非懂的點頭,勉強按住好戰心退下。
同一時間的鄱陽湖東岸,希爾根也發現了吳軍增援碼頭戰場的情況,不過限于視角因素,希爾根并不知道盧胖子這支軍隊原是想接應自軍退出戰場,隻是因爲戰鬥過于激烈才被迫陷入戰場,還道盧胖子也是在用添油戰術,打算攪住清軍登陸軍隊,使得自己的優勢水師不敢對碼頭開炮,所以希爾根很快就露出了開心笑容,微笑說道:“盧一峰小兒,計謀上是天才,戰術上,還嫩了點。”
“報——!”一個傳令兵飛到清軍旗陣下,在希爾根面前單膝跪下,拱手奏道:“啓禀大将軍,趙國祚大将軍已經放棄堅守戰術,以騎兵出擊,與吳狗高得捷展開對攻,吳狗大隊步兵出動,已向趙國祚老将軍的步兵大隊發起沖鋒,戰況異常激烈!”
“這個趙國祚,搞什麽名堂?”彰泰貝子爺恬不知恥的哼哼起來,“大将軍讓他咬住高得捷吳狗,他放棄堅守采取對攻,是沒讀過兵書嗎?”
“也幸虧趙老将軍沒象貝子爺這樣的熟讀兵書,深通韬略,不然的話,這仗就更難打了。”希爾根冷冷的嘲諷一句,又向傳令兵揮手命令道:“讓斥候繼續嚴密監視大姑塘戰況,一有情況,馬上來報。”
傳令兵領命而去,希爾根又站起身來,找手将親兵隊長叫到面前,命令道:“派快船傳令哈爾噶齊,讓他全速進軍,攻打九江水門,打破戰場僵局,讓吳狗徹底崩潰!再給覺羅巴布爾和伊爾度齊傳令,讓他們做好登船準備,我軍運兵船隻返回湖口碼頭,立即登船渡湖,把梅家洲戰場上的這支吳狗主力徹底咬住!咬死了别松口!”
………………
正如清軍斥候向希爾根奏報的一樣,此刻的大姑塘戰場上,吳軍高得捷部與清軍趙國祚部戰鬥,也同樣是進入了最爲激烈的白熱化,除了左翼高洪宸率領的兩千多吳軍騎兵依令按兵不動外,右翼戰場與中軍的正面戰場已經是打得熱火朝天,人仰馬翻,屍橫遍野。
先來看雙方步兵的正面戰場,吳軍步兵推進到清軍大隊正面的兩裏之内後,三百枚三好火箭一起射出,呼嘯着鋪天蓋地砸到清軍大隊之中。正在張弓搭箭、裝藥填彈準備迎擊吳軍的南昌清軍士兵将領,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也是第一次見識如此恐怖的武器,隻看到一道道白色硝煙射入自己軍中,然後自己的隊伍裏馬上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恐怖爆炸聲音,自軍士兵一個接一個的當場粉身碎骨,又一個接一個的飛上半空,當場生生摔死,被沖擊波震翻震倒的清軍士兵不計其數,更讓無數的清軍士兵面如土色,失魂摻叫,士氣大洩,隊伍也爲之大亂。
“天啊!”同樣失聲驚叫的還有螨清老将趙國祚,雖然這個老漢奸早就聽說過三好火箭一刻鍾内全殲兩萬多清軍騎兵的赫赫威名,可是第一次在戰場上真正見到這樣的武器,這樣猛烈的火力覆蓋與這麽恐怖的硝煙烽火,絕對算得上見多識廣的趙國祚還是驚得面無人色,魂飛魄散,心裏也隻剩下了一念頭,“鳌中堂,輸得不冤!”
“咻——咻——咻——!”又一波吳軍火箭襲來,密度雖然已經不如剛才之大,但是箭頭所指之處,剛才還摩拳擦掌準備迎擊的清軍隊伍頓時崩潰,無數的清軍士兵扔下武器撒腿就跑,驚叫聲、慘叫聲與号哭聲響成一片,但吳軍的火箭還是毫不留情的砸入人群炸響,濺起一波接一波的血浪肉浪,留下一朵接一朵的鮮血浪花在褐黃色的土地上,格外醒目。
“沖啊——!”指揮吳軍步兵的高琦大吼着令旗猛揮,吳軍步兵一起沖上,呐喊着殺向已經徹底大亂的清軍烏龜大陣,李雄飛指揮的吳軍火箭隊也一邊推車沖鋒,一邊把最後的三百枚火箭裝到車上,刀鋒直指失去步兵保護的清軍旗陣,李雄飛還不斷大吼,“注意令旗!注意令旗!沒有命令,不許點火!最後的火箭,要送給滿狗主帥!”
“騎兵出擊!”與此同時的清軍旗陣中,發現吳軍全速沖鋒,又看到前方防線已然大亂,更不知道吳軍火箭是否已經用完,害怕被吳軍生生切爲兩段的趙國祚無奈,隻得揮手下令,讓次子趙輝率領最後的一千騎兵出擊,去阻擊吳軍的沖鋒隊伍,爲清軍步兵重陣隊伍争取時間。
“大清——!”舉刀狂吼聲中,趙輝雙腿一夾戰馬,左手一抽馬缰繩,離弦之箭一般率先沖出,後面的清軍騎兵緊跟而上,潮水一般沖向已經發起全面沖鋒的吳軍步兵,全力沖刺間雖然踩死踩傷撞倒撞傷不少自家步兵,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趙國祚部清軍的兵力本就不如吳軍的兵力,再被吳軍沖破烏龜陣,也就隻剩下被吳軍以多打少肆意屠殺的份了。
“***娘的滿狗!”看到清軍騎兵沖鋒,指揮吳軍火箭陣的李雄飛不喜反怒,破口大罵,無比懊悔錯失徹底炸毀清軍旗陣的大好機會,可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揮旗大吼,“點火,給老子把滿狗騎兵送上天!”
“咻——!咻——!咻——!咻——!”接連不斷的淩厲破空聲中,高得捷軍最後的三百枚火箭呼嘯而出,帶着扭曲濃密的白色硝煙,獰笑着撲向自尋死路的清軍騎兵,趙國祚部最後的一千清軍騎兵………………
不遠處蹄聲如雷、塵煙遮天的右翼戰場上,盡管高得捷率領的吳軍騎兵在參戰前已是頗爲疲憊,但是到了投入戰鬥之後,吳軍騎兵還是讓趙玥和常敬功領教了一把,什麽叫做百戰餘生的無敵鐵騎,更讓欺負慣了明軍騎兵和台灣騎兵的趙玥騎兵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鐵蹄铮铮。
戰場上,吳軍騎兵以高得捷爲刀尖組成突襲錐形,在塵煙彌漫的刀山槍林中橫沖直撞,所向披靡,雪亮的馬刀舞得有如狂風暴雨,當者無不喪命,清軍騎兵雖多,還占隻一定體力馬力便宜,卻始終奈何不了這支吳軍騎兵,直被吳軍騎兵沖得七零八落,不成隊形,清軍士兵的慘叫聲、驚叫聲、馬嘶聲與号令聲聲嘶力竭,不到半個時辰便已露出頹勢。
而更讓趙玥與常敬功等清軍将領膽戰心驚的是,高得捷族弟高洪宸率領的吳軍左翼騎兵,竟然一直都在按兵不動,就好象沒看到右翼已經殺得熱火朝天、血流成河一般。很明顯,高洪宸肯定不是在膽怯畏戰,而是在等待機會,等到清軍露出破綻,然後再向清軍的騎兵隊伍或者步兵大隊,發起緻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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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有雙方斥候将大姑塘戰況送到吳軍主帥盧胖子與清軍主帥希爾根面前,當聞之大姑塘戰場陷入白熱化後,又看看厮殺得更加猛烈、戰鬥得更加白熱化的梅家洲戰場,盧胖子和希爾根不由異口同聲的嘀咕了一句,“關鍵就看第三個戰場了,誰能赢了第三個戰場,誰就能打破贛北決戰戰場的均勢,誰就能獲得決戰的最終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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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将至,當梅家洲戰場和大姑塘戰場的都已陷入暫時僵局的時候,擁有着絕對力量與數量的清軍水師,終于逼近了九江北門的水門碼頭,兩百多條龐然巨艦與數以千計小船輕舟在江面上組成‘菱’形陣容,戰旗如林,刀槍似海,大小船隻密如蘆葦,稠密得幾乎将長江水面完全遮蓋,聲勢無雙。而收到斥候探報的吳軍水師也全部出港,少得可憐五十來條雜色戰船與兩百多條艨艟舢闆在江面上一字排開,擺出——逃命架勢!
“吳狗水師終于出港了!”看到這樣的情景,清軍江南水師提督貝勒鄂鼐得意狂笑,大吼道:“打旗号,全軍沖鋒,沖上去幹掉吳狗的這支水師!”
“貝勒爺,請小心。”被希爾根授權指揮第三戰場的清軍副帥哈爾噶齊趕緊拉住鄂鼐,提醒道:“不要忘了楊捷楊軍門的警告,吳狗有一種叫做自殺舢闆的戰術,用兩人駕駛的輕便舢闆裝滿新式火藥,撞上我們的大船引爆,和我們的戰船同歸于盡,一條舢闆就能換我們一條沖沙船!”
“日他娘的吳狗,不要臉!”鄂貝勒罵了一句,改口道:“打旗号,全軍保持隊形繼續前進,炮船先行以火炮壓制吳狗水師,小船上前掩護!再派人傳令各船,一定要小心吳狗的自殺舢闆,吳狗舢闆一旦靠近,優先擊沉。”
旗号打出,清軍的輕舟上前掩護,巨型戰船押後而上,以戰鬥隊形不緊不慢的逼近吳軍水師,未及靠近,戰船上的各類火炮已是百炮齊鳴,炮彈鋪天蓋地的落到吳軍水師附近,直炸得江面上波浪四濺,水花沖天。而吳軍水師主将著名清奸李國棟見沒有空子可鑽,也就老實的執行盧胖子戰術,下令打出旗号,全軍逃命!——不逃也不行了,力量實在懸殊太遠了。
旗号打出,吳軍各船升帆揚撸,借着春夏之交時不斷吹蕩的東南大風,向着長江上遊亡命逃竄。看到這樣的景象,清軍船隊中頓時自然是歡笑震天,噓聲罵聲不絕于耳,鄂鼐更是得意萬分,又大吼道:“傳令給根特巴圖魯,讓他率領五十條戰船,三百條輕舟,全力追殺吳狗船隊!”
“告訴根特将軍,隻可追殺三十裏,不許追擊過深!”哈爾噶齊謹慎的補充,傳令兵興高采烈的大聲答應,興沖沖的跳上小舟傳令去了。鄂鼐和哈爾噶齊則繼續指揮清軍水師西進,在九江北面水門前一字排開,随時準備發起攻城戰事。
申時初刻,鑒于希爾根一再催促水師攻城,緩解陸地戰場壓力,哈爾噶齊與鄂鼐經過協商,決定先以炮船列隊逼近水門,以船上火炮轟擊九江水門上的四座炮台,壓制吳軍炮火,待到韓大任的内應發動,打開水門再乘機殺入城内。
計議一定,旗号打出,六十餘條裝備了火炮的清軍戰船立即降帆搖撸,全憑人力緩緩逼近九江水門,後面暗藏登陸甲兵的四十餘條清軍戰船随後跟上,其他船隻押陣。這裏說明一下情況,因爲這個時代僅有盧胖子掌握了可以快速鑄炮的鐵模鑄炮法,全憑泥模鑄炮的螨清朝廷在鑄炮速度上遠趕不上造船速度,慕天顔給安慶清軍趕造的一百多條戰船根本就來不及趕上裝備火炮,所以清軍戰船雖多,真正裝備了火炮的戰船卻隻有不到一半,再除去被根特帶去追擊李國棟的戰船,鄂鼐手中的炮船,也就這六十五條了。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當這支龐大的清軍船隊剛剛進入吳軍守城火炮威力最大的三裏射程時,不等清軍戰船掉轉船身炮口對準九江水門,九江水門上的四座吳軍炮台已是連聲巨響,率先發起火炮攻擊。
“轟隆!轟隆!轟隆!”連綿不斷的火炮聲中,吳軍炮台上接連噴射出一排接一排的黑色炮彈,呼嘯着劈頭蓋臉的砸到清軍船隊頭上,限于這個時代的火炮精度,過半炮彈落水爆炸,噴濺起數丈水花,但也有近半炮彈落到清軍船隊頭上,炸得清軍戰船桅倒帆飛,木屑沖天,更炸得甲闆上的清軍士兵鬼哭狼嚎,血噴如浪。
這時,已經掉過頭來的清軍戰船也已經開始發炮,與吳軍炮台展開對轟,各式各樣的開花炮彈與實心炮彈你來我往,絡繹不絕,江面上、陸地上、碼頭上和城牆内外處處開花,處處硝煙彌漫,水花沖天,幾丈開外都什麽也看不清,激烈的爆炸聲音與開炮聲音更是攪成一團,震得雙方将士的耳膜都是嗡嗡作響,幾乎失聰。
壯觀瑰麗的炮戰還在持續,清軍炮船占着數量優勢,六十五條炮船每船配備火炮十門,甲闆兩門,船舷兩側各四門,即便船舷另一側的火炮無法投入戰鬥,每船六炮就是三百八十門左右的火炮——當然了,火炮規格不一,類型與射程不一,有原始的佛朗機,有西洋買來的荷蘭火炮,也有清軍自己鑄造的子母炮和紅夷大炮,又削減了部分火力。而吳軍這邊雖然隻有六十餘門火炮,其中五十餘門卻都是不易炸膛的銅質子母炮或者青銅炮——其中又包括二十幾門彰泰貝子爺棄守九江城時送給盧胖子的火炮,總體來說射速極快,兼有堅固炮台保護,一時之間倒也不落下風。
又對轟了一段時間,清軍水師這邊漸漸的感覺有些吃力了,因爲吳軍的原始炮彈現在早已換裝爲内裝三好炸藥的新式開花炮彈,威力遠超清軍内裝黑火藥的原始開花彈和更原始的實心炮彈,基本上隻要一炮轟中清軍戰船,除非出現啞彈,否則鐵定就是炸出一個大洞,如果落在甲闆上,橫飛的彈片更是能夠收割走無數清軍士兵的性命。所以近半個時辰的對轟下來,清軍戰船便被擊沉了九條戰船,被擊傷二十餘條戰船,船上水手水兵更是損失無數,而吳軍炮台雖然也已被硝煙徹底籠罩,卻還是在開炮不止,難以判斷清軍炮擊給吳軍炮隊造成的具體損失。
看到這樣的戰果,鄂鼐貝勒爺也總算是明白希爾根之前的苦心了,之前希爾根之所以堅持阻止自己的水師攻打吳軍水門,并不是在害怕自己立功受賞,而是在保護自己啊,在威力如此巨大的吳軍炮彈面前,光靠炮擊水戰,自己正面攻破九江水門的可能,真的不是很大。
鄂鼐在這裏恍然大悟,哈爾噶齊哈大人卻在旁邊急得直跳腳,大罵韓大任辦事不力,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發動内應,從内部奪取吳軍炮台打開水門,讓自軍再和吳軍炮台對轟下去,就算能夠攻破水門,也必然是損失慘重,不利于安慶清軍所期盼的下一步戰術行動——反攻武昌!
“咦?吳狗的炮台怎麽好象停了一座?!”緊張萬分時,哈爾噶齊忽然驚喜的發現,九江水門右側的一座炮台好象突然啞火,停止了開炮射擊。緊接着,右面的另一座炮台也跟着啞火,然後左面的兩座炮台也先後啞火,不再對着清軍船隊傾瀉那可怕的開花炮彈。
“停!停!停!”鄂鼐貝勒爺也發現情況不對,趕緊大吼命令,“停止開炮,吳狗的火炮停了!好象我們的内應得手了!”
旗号打出去許久,已經完全被硝煙籠罩的清軍船隊好不容易才先後停住炮火,很快的,九江水門上的硝煙也在江風中逐漸消散,韓大任的韓字大旗出現在了水門城樓之上,還有緊閉了許久的九江水門,也終于在吳軍叛變士兵的搖動輪盤間緩緩升起。緊接着,韓大任的旗幟一揮,水門城牆上立即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整齊呐喊聲,“大清萬歲!萬歲!萬萬歲!”
“得手了!終于得手了!”哈爾噶齊喜極而泣,趕緊大喊道:“快打旗号,運兵船進城登陸,增援韓大任将軍,剿殺城裏的吳狗殘軍!”
“哈大人,我們也上吧!”鄂鼐手舞足蹈的大吼道:“旗艦前進,本貝勒要親自第一個殺進九江城,爲我大清皇後皇子報仇雪恨!”
“大清萬歲!萬歲!萬萬歲!”清軍士兵與吳軍叛軍士兵整齊而又嘹亮的呼喊聲中,鄂鼐貝勒爺與哈大人親自坐鎮的清軍水師旗艦一馬當先,搖撸劃槳飛快殺向九江水門,暗載有數千精兵的清軍戰船也是個個催動,争先恐後的湧向九江水門,靠上陸地或者已經被火炮轟得殘缺不全的水門碼頭,更加争先恐後的跳下陸地,呐喊着沖入九江城中…………
大清康麻子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下午酉時将至,經過一個白天的激戰與血戰,我大清贛北主力水師,在反正歸來的吳逆賊軍将領韓大任的接應下,奇擊九江水門得手,成功殺入九江城中,一舉打破贛北決戰的僵持局面!——筆者可以發誓,千真萬确是一舉打破了贛北決戰的僵持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