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稍微回轉,回到吳老漢奸親自與噶布喇達成和約細節的那個晚上。親自送走了垂頭喪氣的噶布喇之後,唇槍舌劍了許久的吳老漢奸雖然已經十分疲憊,但精神卻還是十分之旺盛,又擡步回到了之前的秘密談判會場之中,而被應該被吳老漢奸罰往嵇茄山做終身苦役的盧胖子,卻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鑽了出來,與同樣神秘出現在此的方光琛聯手,正埋頭紮堆于吳老漢奸與噶布喇簽署的和約之中鑽研琢磨,尋找空子。
“給王爺請安。”見吳老漢奸領着胡國柱和汪士榮回來,盧胖子和方光琛趕緊起身行禮,方光琛又關心的說道:“王爺,二更了,你怎麽還不回房休息?請當心身子,有什麽事,可以明天再商量。”
“不用不用。”吳老漢奸連連揮手,大笑道:“老夫心情這麽高興,還怎麽可能睡得着覺?康熙麻子那個小雜種,終于還是着了老夫的道了,隻要他的主力一南下,呵呵,長江天險,就再也攔不住老夫的腳步了!爲老夫愛子報仇雪恨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王爺,請慎重。”汪士榮很有禮貌的提醒道:“我軍陸戰無敵,但水師太弱,滿狗即便主力南下,隻要水師還在,我軍正面強攻,還是沒有十成勝算。所以學生認爲,長江防線,還是智取把握更大。”
“所以老夫才回到這裏嘛。”吳老漢奸大笑着坐回中間主位,雙腿一伸,笑道:“老夫把一峰和獻延都叫回來,就是要你們齊心協力,給老夫想出一個智取長江的好法子,讓老夫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
“祖父,孫婿在朱神醫那裏學了一些推拿的手法,請讓孫婿爲祖父解乏。”盧胖子也是臉皮厚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居然主動跪坐到吳老漢奸膝下,伸出肥手爲吳老漢奸雙腿按摩錘打,對胡國柱、汪士榮和方光琛等人鄙夷目光還完全的視若無睹。
“這是丫鬟做的事,那用得着你?”吳老漢奸開心大笑,但也沒有堅決推辭,隻是拍着盧胖子的肥腦門笑道:“一峰,本王能有今天,你居功至偉,你放心,你姑父他們在世之日,你是後輩稍微委屈一些,位居之下,等他們老了,随老夫走了,你就是本王子孫的首輔宰相,世襲罔替的監國王!”“
“謝祖父錯愛,孫婿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盧胖子趕緊答應,還滿肥臉的忠厚老實。末了,盧胖子又更加谄媚的說道:“不過孫婿還是要鬥膽糾正祖父一句,祖父和姑父,還有獻延先生和良臣先生,都一定是長命百歲和永遠健康,孫婿是絕對沒福分服侍祖父的下一代的——孫婿的兒子或者孫子說不定還有這福分。”
“哈哈哈哈哈。”不要說吳老漢奸了,就是胡國柱和方光琛等人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吳老漢奸又拍拍盧胖子的肥腦門,笑道:“怪不得别人都叫你塗了油的肥泥鳅,油滑是好事——過度的油滑,那就是居心不良的奸猾了。好了,别亂拍馬屁了,說吧,都有些什麽見解,你先說。”
吳老漢奸點了名讓自己先說,盧胖子倒也不好意思老是象以前那樣等别人先說完了再跳出來發表真知灼見,隻是一邊給吳老漢奸推拿着雙腿,一邊恭敬的說道:“祖父,孫婿愚見,就螨狗朝廷目前的情況來看,打算利用永久和議玩弄戰術花招的可能性實在不大。原因有二,一是滿狗沒有空餘力量布置埋伏,重創我軍渡江大軍;二是滿狗已經承擔不起再度激怒我軍的後果,就算湖廣戰場有長江天險可守,江西駐軍卻逃不過我軍的恐怖報複,滿狗皇帝現在沒這個膽量了。”
“所以孫婿認爲,滿狗這一次與我軍簽定永久互不相反和議,至少有八成可能是出自真心!半月之内,滿狗必然從湖廣抽調兵力,趕赴閩浙救急!”
“小婿也是這個意見。”胡國柱附和幫腔道:“而且小婿認爲,滿狗皇帝就算想招撫耿精忠,對我們也沒有多少影響了,耿精忠現在正在浙江戰場上春風得意,滿狗皇帝即便忍氣吞聲招撫他,也隻會讓耿精忠胃口越來越大,機會一旦到來,再度起兵是鐵闆定釘的事,同樣能替我們牽制大量的滿狗兵力,消耗大量的滿狗國力。”
“嗯嗯,本王也這麽認爲。”吳老漢奸連連點頭,很是得意的微笑說道:“本王用一峰教的法子,假設自己是滿狗皇帝,也是絞盡腦汁的盤算,覺得滿狗皇帝這個時候再想在和約的事上搞鬼,那就是叫花子端碗進茅廁——找死!所以這條不說了,說怎麽發起渡江攻勢吧?”
“王爺,請恕學生言出不遜,渡江破防一事,怕是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學生實在很難樂觀。”汪士榮說話還是那麽難聽,“因爲王爺與滿狗約定,武昌戰場隻駐紮一萬軍隊,嶽州戰場隻駐紮一萬三千軍隊,松滋駐軍向南後撤百裏,這也就是說,我們要想發起渡江戰役,就需要大量的軍隊調動,然而大規模軍隊調動又絕對不可能逃過滿狗細作和斥候的眼睛,我們很難達到行動突然性,更難殺滿狗一個措手不及。”
“王爺休急,老夫有一計,可以秘密調動軍隊。”方光琛接過話頭,建議道:“王爺可以把我們的步兵化整爲零,扮做普通百姓或者普通商人趕往預定戰場,速度最快的騎兵則約定期限出發,在預定戰場處忽然集結,同樣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獻延先生太樂觀了。”汪士榮搖頭,沉聲說道:“此計雖然可行,但效果絕對不會太大,最多隻能秘密集結三四千步兵,多了的話,同樣不可能瞞過敵人的眼睛。”
“這點我贊同。”盧胖子又是幫理不幫親,替一向與自己不對付的汪士榮幫腔道:“偏沅與武昌剛經曆戰亂不久,過往商旅稀少,一道關口每天進出的商人百姓很難超過千人,猛然增加數倍,确實很難瞞過敵人眼睛。”
“茂遐先生的學生雖然糊塗一世,但這次總算是聰明一時了。”汪士榮點頭,又補充道:“而且我軍騎兵突然出動,要想在滿狗做出反應之前抵達預定戰場,那我們長江防線的突破口,就隻能選擇在臨湘西面的螺山渡口。不然的話,如果把長江防線的突破口繼續定在漢陽,那我們的騎兵再怎麽忽然出動,長沙到武昌八百多裏路走下來,就算再怎麽不惜馬力,至少也得四天以上的時間,而滿狗的螺山駐軍隻需要一天時間就能順流而下,把消息送抵漢陽,讓我們徒勞無功。”
“老夫沒說繼續把長江防線突破口定在漢陽啊?”方光琛不甘示弱,闆着指頭計算道:“我們在嶽州有一萬三千軍隊,秘密調動四千步兵趕往嶽州,再突然出動上萬騎兵,屆時我們在嶽州就可以迅速集結起兩萬七千軍隊,用來攻打僅有五千滿狗軍隊駐守的螺山,把握已經很大了。”
“獻延先生,且慢。”盧胖子開口,打斷道:“獻延先生,我們能想到忽然突襲螺山渡口的計劃,滿狗那邊就不能料到我們有此計劃?我們兵力部署調整之後,如果滿狗也随之做出調整,把主力軍隊部署到螺山來,那我們怎麽辦?”
方光琛楞了一楞,這才發現自己僅僅隻計算了自軍的計劃變動,卻忘了計算敵人也有可能随着局勢變化,也做出兵力調整。這時,胡國柱也附和道:“一峰言之有理,如果我是圖海滿狗,那麽我軍主力駐防調整之後,我也肯定會把主力調到螺山來駐防,不僅可以防範我軍突襲,還可以騰出多餘力量嚴密監視我軍兵力調動情況,必要時,隻需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順流而下趕赴漢陽增援。”
幾個狗頭軍師你一言我一語,互相反駁指出對方有欠考慮的失算地方,吳老漢奸一邊聽着,一邊老臉也慢慢拉長了,更發現自己剛才有欠考慮,對滿狗讓步過大,導緻即便騙走敵人主力,也讓自軍失去了突然動手先發制人的先機。盤算片刻後,吳老漢奸遲疑道:“這麽說來,我們也隻有等滿狗主力南下走遠了,然後再發起正面強攻了?”
“王爺莫急,學生有一計,定可一舉破敵。”汪士榮奸笑起來,陰陰說道:“王爺,如果我軍駐防調整之後,滿狗軍隊果真把主力移師螺山,那我們大可以玩一出調虎離山。将軍隊分爲兩隊,水軍與騎兵忽然北上武昌,滿狗爲防漢陽有失,必然全力北上漢陽救援。而我軍第二隊則乘機利用民船小舟強攻滿狗防衛空虛的螺山渡口,定可一舉渡江成功。”
“妙,這是一個好辦法啊。”吳老漢奸眼睛一亮。
“且慢。”盧胖子趕緊打斷,搶着說道:“良臣先生,你可别在意,其實剛才你們和祖父還在談判的時候,我都已經在後堂盤算過這手調虎離山了,發現有一個漏洞,必然導緻我們調虎離山之計失敗。”
“那個漏洞?”汪士榮拉長了俊臉。
“荊州滿狗!”盧胖子回答得十分幹脆,“如果我是圖海,爲了預防萬一,我必然會命令駐防荊州的滿狗喇布、尚善分出一軍,趕赴沔陽做爲預備。屆時,我軍即便調虎離山,滿狗也大可以利用上遊水路的運兵快捷省力的優勢,暫時觀望一天時間,确保螺山不失,同時命令沔陽駐軍急速南下,趕赴螺山填補防線空當,主力水師則從容順江而下,增援漢陽,同樣可以确保兩個渡口萬無一失——畢竟,我們軍隊在陸地上再怎麽快,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兩天時間内,都不可能走完嶽州到武昌的六百裏路。”
“有這個可能。”吳老漢奸點頭,老臉也拉得更長。
“滿狗會考慮到這一點嗎?”汪士榮不福氣的說道:“你不過是知道我軍調虎離山的突然襲擊計劃,這才未雨綢缪考慮到了這個安排,滿狗那邊,有可能象你這樣考慮得這麽周到嗎?”
“如果滿狗考慮到了,那我們怎麽辦?臨時調整計劃,來得及嗎?”盧胖子一句話問得汪士榮啞口無言。頓了一頓之後,盧胖子又嚴肅說道:“而且良臣先生,你們還忘了很重要的一點,我們這次的渡江計劃絕對不是沖破滿狗長江防線就了事,還必須得殲滅或者重創滿狗的長江水師!不然的話,隻要滿狗的長江水師還存在,我們即便渡江成功,渡江過去的軍隊也可能變成一支孤軍。”
“一峰的話雖然有些貪心不足,但也不是沒有道理。”胡國柱沉吟道:“如果被滿狗水師切斷了我們的後援補給,我們的過江軍隊确實隻是一支孤軍,不僅難有大的作爲,還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但我們的戰船僅有滿狗水師的四成,連一半都不到,又是剛剛組建,沒有多少水戰經驗,要想重創或者殲滅滿狗水師,唯一的法子,也就是依賴我們的陸地火炮支援了。”
“這麽說來,還是隻有正面強攻了?”吳老漢奸皺眉說道:“選擇我們建有炮台的螺山或者漢陽做爲突破口正面強攻,拼着損失大一些,隻要在水戰中殲滅或者重創滿狗水師,突破長江防線就易如反掌了。”
“嶽父言之有理,看來也隻能如此了。”胡國柱附和道:“我們也不能貪心不足,能夠誘使滿狗分兵,我們也已經有勝算了,總好過之前的半點把握都沒有。”
“怕就怕我們的水師也賠進去啊。”方光琛憂心忡忡的說道:“如果我們的水師損失大了,突破滿狗長江防線的計劃,恐怕就要失敗了。”
“這個沒關系。”吳老漢奸語出驚人,冷笑道:“老夫就是拼着水師全軍覆沒,隻要能把滿狗水師拉了墊背,老夫也不虧了。媽拉個巴子,滿狗軍隊坐着船在江上跑,又省時又省力,不把滿狗水師幹掉,老夫想打江西都吃力。”
衆人默然,全都明白吳老漢奸是有恃無恐,即便長江防線無法突破,也還有其他路可以走。胡國柱則安慰道:“嶽父也不必如此高估滿狗,我們的水師确實比滿狗水師弱,但我們的武器卻比滿狗強,交起手來,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
吳老漢奸點頭,内心卻頗爲失望——如果能夠突破長江防線,吳軍不僅可以順流而下直取兩淮天下第一富華之地,還可以直取京城或者北上陝甘,與王輔臣連成一片,戰略選擇餘地遠比攻取陝甘或者攻取江西爲大,可是水師短闆限制,吳老漢奸縱然再有滿腔抱負,也是幹瞪眼沒法子了。
“呵呵。”這時,一直在給吳老漢奸錘腿的盧胖子忽然笑了起來,笑道:“祖父,姑父,怎麽你們說着說着,連放棄突破螨清長江防線的打算都有了?在孫婿看來,長江防線不難突破,滿狗水師也不難殲滅。孫婿有一計,既可突破滿狗長江防線,又可重創滿狗長江水師!”
“那你早說啊。”吳老漢奸頗有些不滿的在盧胖子肥腦袋上敲了一下,“一定要等别人都失望了,都束手無策了,你再出來力挽狂瀾,不這樣顯不出你的詭計多端是不是?快說,老子就知道你的鬼主意多。”
“祖父恕罪,孫婿倒不是故意賣弄,隻是之前有幾個關鍵環節一直沒有考慮完善,所以才沒有急着說出來。”盧胖子告了個罪,解釋道:“不過在聽了良臣先生、獻延先生和姑父的見解之後,孫婿又得到一些啓發,那些關鍵環節總算是想通了。”
“那你快說?什麽計策?”吳老漢奸坐直身體,強打起了精神凝神細聽,胡國柱、方光琛和汪士榮也全都豎起了耳朵,細聽盧胖子新盤算出來的馊主意。
“孫婿這一招,還是聲東擊西。”盧胖子沉聲說道:“明攻螺山,牽制并且乘機殲滅滿狗水師,實攻漢陽,以漢陽爲突破口,一舉粉碎滿狗的長江防線。”
“具體怎麽做?”胡國柱追問道。
“第一步,撤軍,但不撤武器。”盧胖子數起肥指頭,“從明天開始,我軍可以按照和約約定撤軍,誘使滿狗從湖廣戰場分兵,但最爲關鍵的新式火器都不帶走,繼續留在武昌城和嶽州城中備用。”
“第二步,用獻延先生的化整爲零戰術,讓三千步兵秘密潛入嶽州城中集結,以便待用。”
“第三步,待到十月十六日下午,我軍主力午時造飯,申時出兵,務必在十月十八日天明之前,抵達嶽州螺山戰場,殺滿狗一個措手不及!同時擺出全面強攻螺山渡口架勢,将滿狗主力及預備隊全部纏在螺山,爲武昌軍隊奇襲漢陽創造先機!”
“第四步和第三步同時,我軍提前派遣一軍北上,瞞過滿狗斥候探察,抵達武昌聽用。”
“第五步,十月十七夜,因爲第二天就是戰俘和軍饷糧草交換的日子,當夜滿狗必然疏于戒備,我軍武昌軍隊可乘機偷襲滿狗兵力空虛的漢陽渡口,率先發起渡江戰役,成功把握極大。而我軍是在夜間發起攻擊,以漢陽到螺山的距離,無論水路陸路,滿狗都絕對不可能在十月十八日天明前把消息送到螺山。”
“第六步,十月十八日清晨,我軍水軍陸軍同時出動,向滿狗駐紮在螺山的水師發動強攻,在江岸炮台掩護之下,與滿狗水師展開決戰!而決戰期間,滿狗漢陽的求援信使抵達螺山,滿狗主力既要盡快增援漢陽,又要面臨我軍主力強攻,必然軍心大亂,我軍水師大勝,必成定局!如此一來,我軍豈不是又攻占漢陽得手,又乘機重創了滿狗水師?”
好不容易聽完盧胖子的滔滔不絕,吳老漢奸和胡國柱等人都已是陷入沉思,仔細盤算盧胖子詭計的每一個環節。而汪士榮運思極快,馬上就指出兩個緻命漏洞,“等等,你這個計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根本不可能!一,你憑什麽斷定十月十七那天晚上,滿狗的漢陽駐軍兵力空虛?二,嶽州到武場六百裏路,你怎麽瞞過滿狗斥候和細作的眼睛,讓我們的軍隊北上?”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盧胖子攤手答道:“湖廣滿狗分兵南下之後,留守的滿狗駐軍主力必然西進,到螺山駐紮,既可以起到監視我軍的作用,又可以防範我軍主力向最近的螺山渡口強攻,所以那一天晚上,漢陽的滿狗軍隊不僅疏于防範,而且肯定還兵力空虛!”
“算是有道理吧。”汪士榮點頭,又追問道:“那第二呢?你怎麽讓我們的大軍瞞過滿狗眼線,讓滿狗不做提防的北上武昌聽用?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隻打算武昌留守的這一萬軍隊去打渡江戰役吧?”
“光是武昌留守的軍隊的話,那兵力是肯定不夠的。”盧胖子奸笑起來,“不過良臣先生好象忘了,就在這幾天,我們就要有一支接近兩萬的軍隊北上武昌,合法合理,大搖大擺的北上武昌,滿狗就算發現,也不會産生警惕,更不會留下重兵防禦。”
“還有這樣的軍隊?”汪士榮徹底被盧胖子饒糊塗了,疑惑道:“既可以大搖大擺的北上,又不會讓滿狗警惕,世上還有……。”
“咦?”說到這裏,汪士榮忽然醒悟過來,也瞪着盧胖子說不出話來了。
“我明白了!”胡國柱跳了起來,“我知道了,是有那麽一支軍隊,可以大搖大擺北上,又不會引起滿狗警覺!”
“我也明白了。”方光琛也醒悟過來,大聲鼓掌。
“啊,老夫怎麽把他們忘了?”吳老漢奸驚叫起來,也頓時明白了盧胖子的詭計核心加黑心所在。
“怎麽樣?”盧胖子奸笑問道:“祖父,姑父,獻延先生,良臣先生,你們說,這支軍隊能不能瞞過滿狗的眼睛?”
吳老漢奸、胡國柱、方光琛和汪士榮四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一起向盧胖子打了一個粗魯的手勢,異口同聲罵道:“你這個死胖子真毒!這樣的毒計,竟然也琢磨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