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吳老漢奸這麽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情報網之福,吳軍這邊對于螨清朝廷的各項舉動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所知,康麻子批準遏必隆與吳軍簽署的停戰和約,又派出第二波以王煦爲首的談判代表團剛出京沒過多久,這個消息便已傳到了武昌城中。同時傳來的,還有王煦一行這一次出使任務的一鱗片爪——勸說吳軍寬限螨清朝廷承有多厲害,關鍵是康麻子是在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員參與的大朝之中公然讨論此事,雖然此舉也不排除康麻子有故意制造輿論和心理鋪墊的意圖,但吳軍情報網即便是想不收集到這個情報,也真的是難了。
收到這些消息後,素來沒什麽主見的吳老漢奸少不得召集幾個狗頭軍師,與衆人商量和讨論對策,很巧的是,因爲要回來讓吳老漢奸想辦法給吳軍新火器營尋找新的原材料來源,盧胖子恰好也在武昌城中,所以盧胖子也厚着臉皮硬是擠進了這個會議——這也是螨清朝廷倒黴催的了。
“準确消息,好消息。”會議剛一開始,心願得償的吳老漢奸就滿臉笑容的向幾個重要走狗宣布喜訊道:“滿狗皇帝和滿狗朝廷,已經承認了遏必隆老賊與我平西王府簽定的停戰和約了。”
“好啊!”與會的胡國柱、汪士榮和盧胖子三人一起鼓掌歡呼,全都是喜笑顔開,都說這下子日子好過了,不管是重建武昌、開發湖南廣西還是撫恤陣亡将士和開發打造新式武器等等等等,都不用再爲銀子錢糧發愁了,吳軍的大後方雲南和貴州也可以壓力大減了——以這兩個天下聞名的窮省爲後勤基地,吳軍的日子确實過得十分艱難。
“先别高興得太早。”吳老漢奸笑笑,說道:“但也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滿狗麻子皇帝一下子拿不出這麽多錢糧,又派了王煦、熊賜履和孔四貞爲欽差,來武昌想和老夫展開二次談判,想讓老夫适當寬限他們一些時間,或者适當降低一些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的數目,另外還想讓老夫提前釋放他們的戰俘。你們說,老夫應該怎麽回答?”
說着,吳老漢奸拿出吳軍情報網收集到的螨清朝廷朝議情報,順手遞給胡國柱和盧胖子等人傳閱。當仔細看完這些情報之後,胡國柱馬上第一個說道:“嶽父,小婿認爲,适當寬限一下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的支付日期,還是可以考慮的,畢竟滿狗朝廷一年的歲入數字放在那裏,我們就是把麻子皇帝逼死,他拿不出來還是拿不出來。而且逼迫過緊,還可能導緻麻子皇帝狗急跳牆,節外生枝,又添波折,不如稍微讓步,退一步海闊天空,對我們也大有好處。”
“當然了,期限上可以稍微讓步,但數目上絕對得寸步不讓,遏必隆答應的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是我們平西王府用血用命換來的,數目上讓步不僅吃虧,對将士們也沒辦法交代。”
“學生贊同金吾将軍觀點。”汪士榮附和道:“短時間内要滿狗朝廷拿出這麽大的一筆錢糧,滿狗朝廷确實辦不到,與其冒着導緻滿狗朝廷撕毀和約的危險強行逼迫,不如稍微讓步,多給滿狗朝廷一點時間,這樣更把穩一些。”
說到這,汪士榮頓了一頓,補充道:“但是,滿狗朝廷要求我軍提前釋放戰俘的要求,絕對不能答應!滿狗現在之所以委屈求全,一個最關鍵原因就是我們手裏捏着這批重要戰俘,如果我們在這方面讓步,提前釋放了滿狗戰俘,滿狗朝廷沒有了後顧之憂,會不會繼續支付餘下的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就誰也說不準了。”
“有理,孤也是這麽認爲。”吳老漢奸點頭,表情輕松的微笑道:“滿狗朝廷一年的歲入不過兩千多萬兩銀子,今年爲了支應西南大戰,這點歲入早就花得一幹二淨了,再怎麽逼康熙小麻子,他拿不出來也是白給,所以期限上,還是可以稍微讓步一點的。但是提前釋放戰俘和減免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什麽的,滿狗朝廷是想都别想了,老夫還沒有那麽傻。”
說罷,吳老漢奸又把目光轉向盧胖子,微笑問道:“一峰,怎麽了?平時這種時候,就數你的話最多,怎麽今天一句話不說?”
“回祖父,孫婿在想一件事情。”盧胖子老實答道。
“你想什麽事?”吳老漢奸追問道。
“孫婿在想前明崇祯皇帝加稅加賦的事。”盧胖子答道:“孫婿很奇怪,崇祯皇帝明明知道當時的北方赤地千裏,百姓顆粒無收,爲什麽還要堅持加征賦稅,逼得各地百姓紛紛揭竿而起,造反作亂?”
“怪不得人人都說你的秀才是揀來的,連這個都不知道?”汪士榮譏笑道:“當時前明的西北流賊遍地,到處攻城略地殺人放火,滿狗又在東北虎視耽耽,時刻威脅前明京畿,崇祯如果不加征賦稅,拿什麽養軍平叛,抵擋滿狗?所以就算明知道是一杯毒酒,嗓子渴得冒煙的崇祯皇帝也得……。”
“咦?”說到這裏,汪士榮臉上譏笑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已是緊張的皺眉深思。那邊胡國柱也不笨,馬上醒悟過來,試探着問道:“一峰,莫非你想反對嶽父向滿狗讓步?”
“回姑父,正是如此。”盧胖子點頭,嚴肅說道:“祖父,姑父,恕孫婿鬥膽提醒一句,如果我軍向滿狗做出時間上的讓步,我軍并不能占到半點便宜,反而會大大吃虧!滿狗擁有的是中原繁華之地與江南富庶之地,我軍擁有的隻是自古就是窮鄉僻壤的雲貴廣西,被戰亂破壞得一塌糊塗的四川武昌,還有一個勉強能維持正常運轉的偏沅,無論人力物力都遠遠不是滿狗對手,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軍也就越是不利!”
“祖父,姑父,良臣先生,你們請想一想,假如我軍答應滿狗,讓滿狗分兩年支付這筆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那麽滿狗就有了兩年的備戰時間,在這兩年之内,滿狗朝廷能招募多少軍隊?訓練與裝備多少軍隊?打造多少武器戰船?鑄造多少火槍火炮?”
“而我軍呢,如果遵守承諾停戰兩年,那麽我們好不容易拉近了的與滿狗的綜合實力對比,又會被滿狗朝廷重新拉開,重新陷入以弱擊強、以寡敵衆的艱苦鏖戰,兩年後獲得的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也根本無法立時轉化爲軍隊物資,用于戰事,得到還不是等于沒有得到?屆時,我軍不撕毀停戰和約是吃虧,撕毀停戰和約既得不到剩下的錢糧,也會失信于天下,豈不是更得吃虧?”
“但如果把情況反過來,祖父你老人家堅決拒絕讓步,逼着滿狗朝廷按之前的約定期限支付軍饷錢糧,那麽又會有什麽後果呢?首先,滿狗朝廷爲了支付這筆軍饷錢糧,就得學習前明崇祯皇帝,向百姓士紳加賦加稅,惹得天怒人怨,失去民心,對于祖父你将來征戰四方與定鼎中原有着無窮好處。同時,滿狗的賦稅錢糧拿來獻給了我們,在重建軍隊的時候就會處處捉襟見肘,入不敷出,這樣的情況,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更好的天大喜訊?”
“再然後,情況對我們就更有利了,滿狗在一年之内付清了這筆錢糧,那麽滿狗的軍隊重建計劃就會被大大拖慢,我軍也可以從容的把這筆錢糧軍饷轉化爲武器火器,更進一步拉近與滿狗朝廷的綜合實力對比。同時完全解除了後顧之憂之後,祖父無論是想稱帝,還是想攻取江南中原,都不用擔心與滿狗朝廷撕破臉皮,這筆巨大的銀子錢糧打了水漂,所欠缺的,也就是一個合理的開展借口而已。”
“祖父,姑父,良臣先生,你們說,我們是向滿狗做出讓步好,還是一點都不讓步更好?”
盧胖子習慣性的滔滔不絕侃到這裏,吳老漢奸和胡國柱、汪士榮三人都已經陷入了沉思,許久後,吳老漢奸才遲疑着說道:“賢孫婿雖然言之有理,但如果一點面子都不給滿狗皇帝,滿狗皇帝會不會惱羞成怒,拒絕支付一文一鬥的軍饷錢糧,與老夫拼一個魚死網破?”
“滿狗皇帝沒這個膽子,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盧胖子斬釘截鐵的說道:“請祖父留心我們的情報最後,滿狗皇帝在結束大朝之時,曾經命令削減裁減所有一切不必要的開支,這足以證明,滿狗皇帝也是在做兩手準備,一是用緩兵之計争取時間和更長時間穩住我們,二是緩兵之計不成之後,也隻有遵守之前的和約約定支付錢糧,争取寶貴的一年時間喘息。”
吳老漢奸三角眼裏眼珠亂轉,趕緊從胡國柱手中要回楊起隆等人收集的京城情報,仔細看起最後一段。而胡國柱和汪士榮對視一眼後,點頭說道:“祖父,還是一峰考慮得周到,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做半點讓步的好,反正和約已經簽了,我們拒絕讓步理直氣壯,滿狗皇帝拒絕就是失信于天下,對他的權威名譽打擊很大。”
“估計滿狗皇帝也沒想到這麽多這麽遠,隻是短時間内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錢糧,所以才來求我們。”汪士榮還是那副看都懶得看盧胖子一眼的模樣,陰陰說道:“但不管滿狗皇帝有沒有考慮到這麽多這麽遠,隻要我們考慮到了就行,學生也贊同拒絕讓步,讓滿狗皇帝去逼百姓去喪失民心去。”
“滿狗皇帝的面子嘛,老夫多少得給一點的。”吳老漢奸沉吟,終于下定決心道:“老夫最多隻能做一個讓步,那就是三個月内,滿狗皇帝必須支付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的六成五,其他的讓步,滿狗皇帝想都别想!”
“王爺英明。”胡國柱、汪士榮和盧胖子三人一起躬身行禮,阿谀谄媚。末了,盧胖子又說道:“祖父,孫婿還有一事相求,這一次滿狗皇帝是派兵部尚書王煦爲欽差正使,王煦對孫婿有恩,孫婿如果參加談判,實在太不方便……。”
“那這次你就别參加談判了。”吳老漢奸當然知道盧胖子和王煦的交情,也不想讓盧胖子去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所以馬上就點頭吩咐道:“這一次談判,國柱你帶着方學詩單獨扛起來,反正王煦那個人是個老古闆,理又在我們這邊,不難對付。”
“小婿遵命。”胡國柱躬身答應。而此刻天色已晚,吳老漢奸年老體衰,又交代了幾句關于談判上的事情,很快下令讓衆人退下,盧胖子和汪士榮兩人答應,行禮告退,胡國柱則極其孝順的留下,攙扶吳老漢奸回房休息。
離開了吳老漢奸的議事廳後,盧胖子并沒有急于返回自己在武昌城的住宅休息,而是走到了廳外哨兵的火盆旁邊,一邊烤火取暖一邊等待。讓盧胖子疑惑的是,從來都不給自己什麽好臉色的汪士榮竟然也沒有急着回房休息,也是來到了火盆旁邊一邊烤火取暖一邊等待了,不過當然了,汪士榮還是那麽一副盧胖子欠了他八百萬兩紋銀的難看表情,對盧胖子沒有半點好臉色。
“良臣先生,雪這麽大,你怎麽不回房休息?”盧胖子好奇問道。
“雪這麽大,那你怎麽不回房休息?”汪士榮愛理不理的反問。
“下官等人。”
“我也等人。”
“良臣先生打算等什麽人?”
“你等什麽人,我就等什麽人。”
沒營養的簡短對答到這裏,盧胖子不由笑了,問道:“良臣先生也看出來了?”
“你都能看出來,我還看不出來?”汪士榮驕傲的反問。
“那良臣先生剛才爲什麽不向王爺提醒?”盧胖子微笑問道:“難道良臣先生和下官一樣,也怕得罪人,更怕在王爺面前留下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印象,所以沒敢向王爺發出警告?”
汪士榮沉默,許久後才硬邦邦的答道:“不要以爲,世上隻有你一個人是八面玲珑,滑不留手。”
“那麽良臣先生認爲,我平西王府之中,那幾個人比較危險?”盧胖子壓低聲音問道。
汪士榮遲疑了一下,看看周圍的吳老漢奸衛士都離得較遠,這才低聲答道:“二王子,馬寶,吳應旌,夏國相,韓大任,還有留在雲南的三枚老将軍和衛樸,雖然他們遠在雲南,但不排除滿狗利用探望重要戰俘的機會,也對他們下手。另外中書承旨楊山梓(楊嗣昌之子)和祖述舜這些人,也有可能是滿狗下手的對象。”
“謝天謝地,總算是沒有我。”盧胖子笑了起來,說道:“下官還擔心,良臣先生會把下官也定爲懷疑對象。”
“誰說我沒懷疑你了?”汪士榮瞪了盧胖子一眼,沒好氣的低聲說道:“你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和二王子,如果你們在王爺面前進讒,那我們搞不好就得前功盡棄了。”
盧胖子笑笑,明白汪士榮已經和自己考慮到了一處,所以也就沒有多說話,隻是一邊欣賞雪夜景象,一邊耐心等待,汪士榮也是如此。而如此耐心等候許久之後,最得吳老漢奸信任的胡國柱終于慢騰騰的從議事廳裏出來,盧胖子和汪士榮一起出聲叫住他時,胡國柱先是一楞,然後又是一喜道:“良臣先生,一峰,天這麽晚了,你們倆還沒走啊?不過正好,我正打算派人去請你們,省下這個功夫了。”
“姑父,這麽晚了,你叫我們有什麽事?”盧胖子笑着問道。
胡國柱的表情可沒有盧胖子這麽輕松,看看旁邊無人偷聽,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良臣先聲,一峰,你們留心到沒有?我軍收集到的情報顯示,滿狗内閣大學士熊賜履曾經向滿狗皇帝提議,以金銀美女收買嶽父身邊的心腹親信,讓他們勸說嶽父同意延長軍饷、糧草和戰俘贖金的支付時間,還有提前釋放滿狗重要戰俘。這一點,雖然被滿狗皇帝當衆拒絕了,但我懷疑,滿狗皇帝隻是拉不下面子,實際上已經準備用這個主意來對付我們了。”
胡國柱滿臉嚴肅的話還沒有說完,盧胖子和汪士榮都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胡國柱卻誤會了他們的意思,怒道:“有什麽好笑的?自古以來,這樣的手段層出不窮,得手者屢見不鮮,嶽父的耳根子有多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讓滿狗得手,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姑父恕罪,我們不是爲這個笑。”盧胖子趕緊告罪,又低聲說道:“姑父,既然你已經看出了這一點,那剛才你爲什麽不向祖父發出警告,提醒祖父注意這個危險?莫非說,剛才姑父送祖父回房休息的時候,單獨向祖父發出了警告?”
胡國柱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本來我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送嶽父回房後,我反複猶豫,始終還是沒說這事。”
“金吾将軍,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你怎麽能不向王爺提醒?”汪士榮焦急的低聲說道:“我和茂遐先生的學生始終是外人,有些話不方便對王爺明言,金吾将軍你是王爺最信任的女婿,有什麽可顧忌的?”
胡國柱沉默,半晌才低聲說道:“雖然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但也始終不是兒子,我又沒有證據,怎麽能憑想象憑猜測就去讓嶽父注意自己的兒子?要是讓二王子知道了,還不得恨死我啊?再說了,世子現在已經不在了,嶽父将來如果選了二王子,我還想活命麽?所以沒辦法,我也隻有找你們商量了,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應對。”
“原來金吾将軍和我們都想到一起了。”汪士榮點頭,低聲說道:“實不相瞞,學生與茂遐先生的學生也是擔心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留在這裏等待金吾将軍,就是想和金吾将軍商量對策。”
“原來如此。”胡國柱點頭,又皺眉說道:“這事可不好辦啊,我們這邊最危險的就是二王子還有我那個連襟,我那個連襟都還好對付,反正我不怕他,他要是敢亂來被我發現,我馬上就能請嶽父收拾他。但二王子就不是那麽好辦了,父子連心的事,我們再得王爺信任,也不好背上這個間離王爺父子親情的罵名啊。”
“如果金吾将軍也感覺束手無策,那就隻能這麽辦了。”汪士榮皺眉說道:“請金吾将軍抽出人手暗中盯緊二王子,一旦拿到證據,我出面向王爺彈劾,我們好不容易才奠定這麽多優勢,絕不能白白喪失了。”
胡國柱本身的才具相當不錯,但最大的缺點就是怕擔當,性格怯懦和老丈人吳老漢奸有得一比,曆史上吳老漢奸忽然病死之後,吳軍衆将甯可推舉吳國貴爲全軍主帥也沒選他,也是和他這個性格有嚴重關系。也正因爲如此,所以胡國柱馬上就喜道:“那就拜托良臣先生了,請良臣先生放心,二王子如果怪罪先生,我一定會盡力保全。”
“不可如此。”盧胖子忽然開口反對,低聲說道:“第一,螨狗行事肯定機密,被姑父的眼線發現并拿到證據的希望不大。第二是不能開這個互相監視和互相拆台的内讧先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第三是這事一旦鬧大,對我軍将士的士氣打擊勢必巨大。”
“那你說怎麽辦?”汪士榮沒好氣的問道。
“我有一計,可以以毒攻毒。”盧胖子低聲說道:“隻要姑父和良臣先生配合我依計而行,我不僅可以杜絕此事,還可以反過來讓二王子成爲我們的人,當我們的炮筒子,出面當這個惡人,制止我軍所有文武官員出賣平西王府利益。”
注:吳應麒的爲人之貪婪愚蠢,絕非本書虛構。《平滇始末》記載,曆史上吳軍與螨清軍隊的嶽州決戰開始前,方光琛爲吳軍持久計,苦心經營在嶽州囤積了足夠三年之用的軍糧,由此造成嶽州糧食的價格僅有螨清軍隊盤踞的武昌糧食價格的三分之一,吳應麒見有利可圖,竟然把這些軍糧賣得精光。吳軍一王姓總兵制止,吳應麒不僅不聽,反而要殺這個王姓總兵,将這個王姓逼得向清軍投降,結果螨清軍隊包圍嶽州時,嶽州城裏的吳軍就慘到極點了。
除此之外,吳應麒還幹過一件著名的蠢事,《廣陽雜記》載:馬寶在自己帳中宴請吳應麒和王輔臣等人,王輔臣飯中發現蒼蠅,因爲馬寶性情暴躁喜歡殺人,王輔臣如果說出則廚子必死,王輔臣爲避免慘劇,就稱蒼蠅爲黑米,将蒼蠅吃下。結果吳應麒發現後,不僅不支持王輔臣這麽做,反而大加嘲笑,爲王輔臣如果發現滿碗是屎是不是也要把屎吃下,徹底激怒了王輔臣,導緻兩人拔刀相向,也逼得吳老漢奸被迫親自出面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