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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盧一峰狗賊,又來這一套了!又來挑撥離間煽風點火了,你到底膩不膩?你不膩本王都已經膩了!”
聽完折爾肯的彙報,饒是大清和碩安和親王嶽樂嶽王爺再怎麽喜怒不形于色,再這麽涵養好脾氣好心腸好,這會也忍不住跳起腳來,罵出了髒話,“本王到底是招到你惹到你這個狗賊什麽地方了?你這個狗賊竟然這麽往死裏坑我害我?!居然……,居然連本王打算謀朝篡位的謠言都捏造得出來?!”
“盧一峰狗賊就是這樣的人!就象一條瘋狗一條毒蛇一樣,一天不咬人就不舒坦!”與嶽樂同病相憐的圖海接過話頭,咬牙切齒的罵道:“當年,老子也是不知道怎麽招惹到了這條瘋狗,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一條腿也殘廢了!如果有一天讓我抓到了這條瘋狗,我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肥肉一塊塊切下來,放着開水鍋裏燙熟了,塞進他嘴裏,逼着他給自己吃下去——!”
“記住讓我也割幾刀!”嶽樂惡狠狠的附和一句,又轉向旁邊的遏必隆等人說道:“遏中堂,既然盧一峰那個狗蠻子也來到了武昌,還被吳三桂老賊指定了參與和你們的談判,那依小王之見,中堂大人你們這次談判要糟,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王爺就那麽在乎這個盧一峰?”遏必隆有些驚訝,問道:“他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從四品知府,永定河裏的王八都比這号人多得多,就真這麽值得安王爺你都深爲忌憚?”
“遏中堂,你是沒和那個狗蠻子打過交道,不知道他有多油滑多奸詐!”嶽樂和圖海異口同聲的叫起苦來,趕緊把自己們與盧胖子幾次接觸期間吃的大虧一一講述給遏必隆,添油加醋的描繪擴大盧胖子的危害,警告遏必隆千萬不要對這個盧胖子掉以輕心,否則必吃大虧!末了,圖海和嶽樂還一起建議遏必隆,認爲現如今最好是停止與吳軍談判,等到利用堅城深壕的武昌城讓吳軍吃到苦頭,再展開談判不遲,不然的話,遏必隆去和盧胖子打交道,必吃大虧無疑!
聽完嶽樂與圖海的控訴與建議之後,遏必隆先是沉默許久,半晌後才說道:“這麽說來,老夫在談判期間,是不能對這個盧一峰蠻子掉以輕心了。但是沒辦法,既然皇上頒旨讓老夫擔任欽差,全權負責與吳三桂老賊談判停戰,現在吳三桂老賊又已經答應談判,老夫就不能去與他們談判,不然的話,老夫也沒辦法去向皇上和朝廷交代了。”
“遏中堂,你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嶽樂不死心的提醒道:“現在吳三桂老賊兵臨城下,你去與吳三桂老賊談判,在談判桌上必然落到下風,可我們如果擋住了吳三桂老賊的大軍,讓吳三桂老賊在武昌城下一籌莫展,形勢對我們不就有利得多了?”
考慮到在談判桌上吃虧之後回京必受重懲,還有考慮到目前吳軍兵鋒正利,現在展開談判必然處于下風,素來性格軟弱又膽小怕事遏必隆難免又有些動搖,可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令兵飛奔進來,到圖海面前單膝跪下,抱拳奏道:“啓禀撫遠大将軍,吳狗主力已經抵達武昌城下,在武昌城外東南面的油坊一帶背靠梁子湖紮下大營。”
“來得真快啊。”圖海倒吸了一口涼氣,忙喝道:“再探!”
傳令兵領命而去,不曾想前一個傳令兵前腳剛出門,另一個傳令兵又飛奔進來,剛進門就滿面驚惶的大叫道:“啓禀撫遠大将軍,吳三桂老賊親領一軍前來探城,還押有一名俘虜,号稱是被吳狗東路軍生擒之平南王尚可喜尚王爺,要求大将軍與諸位城上答話!”
“什麽?”圖海和嶽樂等人一起跳了起來,面無人色的驚叫道:“平南王也被吳狗生擒了?怎麽可能?”
“快上城牆去看看!這不是小事!”遏必隆二話不說,擡腿就往廳外奔去,後面圖海、嶽樂和蔡毓榮等人趕緊一起跟上,指揮兵馬護送自己一行上城察看情況。
匆匆上到武昌南門城樓,仔細往下一看時,果不其然,一隊吳軍人馬打着吳三桂帥旗,簇擁着一大堆平西王府的豺狼虎豹正在城下察看城防,隊伍之中果然還押有一輛囚車,囚車中載有一人,遏必隆和圖海等人趕緊舉起望遠鏡仔細一看時,見車中之人辮須銀白,容貌甚是蒼老,雖然垂頭喪氣雙目緊閉,但千真萬确就是螨清平南王尚可喜無疑!看到這點,遏必隆、圖海和嶽樂等人無不是面如死灰,心驚肉跳,明白清軍在吳軍側翼最大的牽制已然完蛋,吳三桂老賊已經可以安心将主力投入北方戰場。
“遏必隆老弟,别來無恙否?”吳老漢奸得意的大笑聲音傳上城樓,大笑說道:“遏老弟,十幾年不見,今天能在這裏與你舊友重逢,還能順便與平南王老兄一起重逢,本王實在是歡喜不盡啊!怎麽,遏老弟,不向本王和平南王爺打一個招呼嗎?”
“遏中堂?!”聽到吳老漢奸得意的狂笑聲音,囚車中閉目含恨的尚老漢奸忽然魂魄歸來,争開眼睛,含着眼淚沖着城樓上哭喊,“遏中堂,請你禀奏皇上,奴才尚可喜無能,未能替皇上光複廣西,還不幸被吳三桂老賊的走狗盧一峰生擒,老奴無能,老奴罪該萬死!請皇上下旨,治老奴應得之罪!也請皇上千萬不要以老奴爲念,一定要剿滅吳三桂逆賊,誅殺盧一峰狗賊,爲老奴報仇雪恨啊——!”
遏必隆臉色蒼白,不敢答話,圖海和嶽樂等人個個目瞪口呆,說什麽也想不到吳軍竟然真的生擒到了尚可喜,千裏迢迢押到武昌城下向自己們示威,周圍的清軍将士則議論紛紛,心頭打鼓,剛剛在與吳軍二流軍隊交手中建立起來的那麽一點信心士氣,也不可避免的動搖了起來——開玩笑,手握無數精兵良将的螨遺三藩王之一的尚可喜都被吳軍生擒活捉,自己們還能是吳軍對手嗎?
看到武昌城牆上清軍士兵交頭接耳驚疑不定的模樣,攻心戰術得手的吳老漢奸自然是萬分滿意,開始定下心來仔細觀察武昌城防,尋找破城之策。然而讓吳老漢奸和盧胖子等吳軍高級将領都大皺眉頭的是,湖廣省會武昌城防實在變态得有點過份,土石城牆高達幾近四丈,牆上鹿角密布箭樓林立,不管雲梯攻城還是雲台攻城都很難沖上城牆,城下護城河寬達三丈,深多少雖然看不出來但又絕對淺不了,還引江水注入河中,水勢滔滔,極難填塞渡過,端的是城高壕深,易守難攻。
“難怪吳應麒和馬寶聯手都打不下來,這場仗有得打了。”觀察着武昌城防情況,盧胖子眉頭緊皺,低聲向旁邊的胡國柱和汪士榮問道:“姑父,良臣先生,武昌城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這場仗怎麽打?你們有主意沒有?”
“恐怕有點難度。”胡國柱的表情不比盧胖子輕松多少,同樣眉頭緊皺的說道:“這樣的城防,如果正面強攻的話,就算能拿下來,我們的傷亡也絕對輕不到那裏。”
“不知道護城河有多深?”汪士榮沉吟說道:“如果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填平一段護城河,就有希望挖地道到城牆下,埋炸藥炸毀城牆了。”
“指望地道攻城,恐怕沒希望了。”盧胖子搖頭,低聲說道:“注意到沒有?武昌緊鄰長江,地下水肯定十分豐富,怕是我們還沒挖到一丈深,地下就已經開始冒水了,還怎麽挖到城牆下面?”
“胡說!”汪士榮憤怒反駁道:“史***載,當年忽必烈攻打鄂州的時候,就是挖地道進了城,雖然被守軍識破連夜修建夾城木栅,阻止了蒙古軍隊進城,但證明這裏還是可以挖地道到城牆下面的。那時候的鄂州城,就是現在的這座武昌府城!”
“還有這事?”盧胖子大喜過望,忙問道:“良臣先生,你該沒記錯吧?是那本史書上記載的?”
“《續資治通鑒》和《元史》都有記載!”汪士榮得意冷哼,訓斥道:“虧你還是秀才出身,有空就多讀點經史子集吧,别有時間就鑽進春宮畫本裏,鑽研那些床第淫技!”
“是,是,良臣先生教訓得是,下官一定注意改正。”在這方面确實良心有虧的盧胖子大點其頭,趕緊轉向胡國柱建議道:“姑父,我覺得我們應該多找一些當過礦工的士兵,把他們召集起來商量怎麽把地道挖到城牆下面,埋炸藥炸毀這道鬼城牆!”
“這個好辦,反正我們軍隊裏有的是礦工。”胡國柱點頭,趕緊傳令下去安排,讓基層将領着吳軍之中挑選熟練礦工,以備吳老漢奸使用。
這時候,武昌城上已經放下了一個吊籃,之前被胡國柱和盧胖子折騰得夠慘的折爾肯乘籃下城,又從緩緩放下的吊橋過河,打着白旗跑到吳老漢奸面前交涉,并且當場提出兩個要求,一是要求吳軍善待尚老漢奸,不得再将尚老漢奸押到城下羞辱,二是要求吳軍盡快确認談判時間和談判地點,劃出了一塊中立地盤以供雙方談判。
吳老漢奸之所以把尚老漢奸押到城下,其目的也不外乎動搖守軍軍心,打擊敵人士氣,順帶着耍耍威風,對折爾肯提出的第一個條件自然是一口答應,另外又答應将武昌西南面五裏處的白沙洲定爲談判地點,每日午時正展開談判,談判期間雙方除各自攜帶百名侍從之外,不許另派軍隊靠近談判地點三裏之内,更不得襲擊雙方談判代表。折爾肯也是一口答應,趕緊告辭離去。
“折大人,請暫留一步。”盧胖子忽然又叫住折爾肯,拉着折爾肯的手,無比抱歉的說道:“折大人,實在對不住,上次和你開了那個玩笑之後,王爺把我臭罵了一頓,我也知道錯了,還望折大******量,千萬要原諒卑職的無心之失。”
“好說,過去的事了,盧大人也就别太在意了。”折爾肯勉強答道:“不過以後也請盧大人慎重言行,千萬不要再口無遮攔,言出無忌,遏必隆遏中堂他人家,脾氣可沒有下官這麽好。”
“一定,一定。”盧胖子慚愧點頭,又拉着折爾肯的手說道:“折大人,順便也請你向安王爺代爲轉達下官的歉意,下官真的不是故意陷害于他。另外,下官還可以對天發誓——民間那句‘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戰場’的童謠,真的不是我們平西王府故意派人散播的!散播謠言者,另有其人!”
“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戰場?”折爾肯臉色又是一變,驚叫道:“民間還有這樣的童謠?”
“怎麽?折大人你沒聽說過?”盧胖子滿臉的驚訝,問道:“據下官所知,這樣的童謠,在黃河南北已經是村村傳唱了?折大人你怎麽可能沒聽到過?”
折爾肯的臉色開始發青了,情知盧胖子又是在故意利用自己動搖己方軍心,和盧胖子繼續糾纏下去,不僅鄉間童謠,隻怕什麽天命石人之類的鬼話盧胖子都扯得出來,所以折爾肯也不說話,甩開盧胖子的手就沖了回去。旁邊的胡國柱和汪士榮則笑出了眼淚,一起低聲向盧胖子罵道:“死胖子,實在太損了!要是滿狗皇帝聽到這兩句話,心裏能對嶽樂舒服才叫怪了!”
“沒辦法,嶽樂用兵能力與統率魄力不在鳌拜之下,不給他弄一些麻煩上身,将來必是我軍勁敵!”盧胖子苦笑,又壓低聲音說道:“還有,武昌城裏的滿狗軍隊足足有六萬之巨,我們的兵力并沒有太多優勢,就算地道戰術成功炸毀城牆,進城巷戰也必然傷亡慘重。在此之前,我們如果能夠盡最大力量打擊滿狗士氣,動搖滿狗軍心,對我們進城巷戰也有着無窮好處。”
“有道理,考慮得長遠。”胡國柱點頭,對盧胖子的深謀遠慮深以爲然。
“金吾将軍,既然對于我軍來說,嶽樂此賊必然得殺之而後快。”汪士榮的心胸氣量雖然狹窄一些,但心眼之靈活卻足以排名吳老漢奸四大謀士之說,被盧胖子提醒之後,汪士榮靈機一動說道:“那我們索性繼續推波助瀾,商量一個完整的嶽樂稱帝計劃付諸行動,借着茂遐先生學生打下的鋪墊,安排布置一連串假象,坐實嶽樂企圖篡位稱帝的罪名,逼着滿狗那邊把我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除掉。”
“此計大妙!”胡國柱一聽十分滿意,低聲笑道:“嶽樂狗賊也不是什麽聖人,如果我們幫着他坐實了篡位稱帝的罪名,他百無辯解之下,說不定還真會生出這樣的心思。那麽到了那時候,咱們可就…………。”
“金吾将軍高明。”盧胖子和汪士榮一起陰笑,笑聲之陰毒,讓周圍的吳軍将士都是人人心裏發寒,無不心道:“這幾個狗頭軍師,八成又要害什麽人了!”
“盧一峰,狗賊!狗賊——!無恥狗賊————!”
這時候,武昌城樓上已經響起了嶽樂和圖海等人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聲音,瘋狂大罵盧胖子的祖宗十八代,譴責盧胖子的種種無恥行徑。但很可惜的是,盧胖子這會也懶得和圖海、嶽樂等人糾纏了,大笑着随着吳老漢奸揚長而去,回吳軍大營商量下一步的攻城計劃去了。
當天夜裏,吳軍步兵大隊出動,借着夜色掩護,開始背負土袋填塞武昌東門護城河流,武昌護城河雖是活水,無奈吳軍土袋之中盡裝碎石,水沖不走,深達兩丈的護城河被迅速填高。清軍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派兵出門去阻止破壞時,吳軍火箭車卻對着城門狂轟濫炸,不僅炸得清軍鬼哭狼嚎,難以出城半步,還無意之中炸斷東門吊橋吊索,使得吳軍可以直到城下。
出不了城,清軍隻能在城牆上開炮放箭阻止,可惜吳軍是在夜間填河,還故意不打火把不至暴露,黑夜之中清軍弓手炮手都找不到準确目标,隻能碰運氣一般胡亂開炮放箭,白白浪費無數彈藥羽箭,卻始終收效甚微,幾乎沒傷到多少吳軍士兵,結果一夜時間下來,吳軍已将武昌護城河的東段填高幾近一半。
“吳狗怕是在打地道入城的主意了。”天色微明時,看到潮水一般回營休息的吳軍步兵,還有看到已經被填高許多的武昌護城河河面,圖海和嶽樂等清軍統帥都是憂心忡忡,深知吳軍此舉不僅利于強攻城池,更有可能是在打地道入城主意——先填平護城河,挖地道入城才可以減少深挖地道增加的工程量和避免河水灌入地道。
“應該做好兩手準備。”嶽樂提議道:“一是白天挖深護城河,遲滞吳狗挖掘進度,二是在城裏挖掘深壕,不給吳狗地道入城的機會。”
“如果吳狗在城牆下面埋火藥怎麽辦?”圖海提醒道:“當年我們大清軍隊攻打松山城的時候,可就用過這樣的戰術。吳狗的鬼火藥比我們厲害多了,用起這樣的戰術來,那更是得心應手。”
“關于這一點,倒是不得不防。”嶽樂沉吟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破解,我們可以多埋一些大缸在地上,随時判斷吳狗的地道方位,待到吳狗地道挖到城下時,我們馬上反挖地道和吳狗地道連通,用風箱灌入毒煙,熏死地道裏的吳狗鍬嫳!”
“王爺妙計!”圖海大喜過望,趕緊交代下去,讓城中清軍士兵依計而行。
與此同時的武昌城外,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通武昌護城河的填塞情況與清軍守兵反應之後,盧胖子的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自言自語說道:“這麽做有用嗎?胡國柱和汪士榮搞出這麽大的動作填塞護城河,滿狗能不防着我們地道攻城?圖海和嶽樂這兩條滿狗,都不是什麽心地單純善良的好角色,見我們晚上填河,白天又不強攻城池,能識不破我們地道攻城的戰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吳狗反挖地道連通我們地道,乘着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填埋炸藥灌水灌煙,都可以破壞我們地道,大量殺傷我們工兵,讓我們空費兵力啊。”
“死胖子,你在這裏嘀咕有什麽用?”旁邊的缐虞玄插嘴說道:“還不快去提醒王爺,請王爺做好防範?”
“不!不用提醒!”盧胖子忽然面孔一變,嚴肅說道:“不用提醒,地道攻城戰術,繼續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