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氣候還算正常,沒有太大的災害,但,依靠這幾年形成的慣性,今年的移民倒是還算穩健,雖然人數和力度滑坡了不少,可總的來說,還是很如楊改革的意的。┌飛*速*中*文*網 ┐
不過,楊改革顯然也在爲這個事愁眉苦臉。人口在農村,那是不可能收上稅的,田賦這玩意,楊改革是看也不願意多看一眼,爲這件事傷腦筋,還不如多多的吃喝玩樂,免得傷神呢。事實是隻有把人從農村弄到城裏了,才可以通過其他各種途徑收稅,才可以避開田賦這玩意。避開了田賦這玩意,像商稅,關稅,等等各種稅,才收得上來,這些稅收得上來,楊改革才有錢花,各種開銷才能抹平,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所以,人是必須要從農村進到城市的,怎麽進?以前是有天災,人口不得不進城才能活下去,如今天災減緩,這進城的動力也就沒有多少了,顯然的,少進城一個人,就少一分稅,錢袋子就癟一分,楊改革想不煩惱也不行。
這明末的天災也不是一直持續下去,中間也有幾年相對的好日子,也相對的平緩過幾年,再加上自己這幾年大力度的移民,這相對來說的幹旱對明末的影響,可能未必有想象中的那麽大,或許連天災都算不上了,隻能說是平常的年景了。
移民多了也煩,楊改革也爲之頭疼,沒了天災,移民的動力和壓力劇減,把人口從農村釋放到城鎮,那可就動力不足了。
楊改革長歎一口氣,這依靠天災作爲人口遷移的“動力”來源,跟那水力動力一般,也靠不住,随着壓力不斷的釋放,這壓力是越來越小了,再想要這種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隻怕要到崇祯十年以後了。
楊改革很郁悶,随着自己動作越來越大,這曆史的走向也就愈加的模糊,很多一開始很有效的東西到現在越來越沒效了,很多東西,還得再想起他辦法。
還得想起他的辦法移民才行,不然,一個百姓“安居樂業”可就要了工業化的命了,自己可不能讓老百姓“安居樂業”才行。
當然,自己也不能強硬的把老百姓如何如何,也不能強硬的驅趕老百姓進城,餘下的,就是各種軟手段了。
楊改革哀歎一聲,這每一個進城的老百姓都是錢啊!
楊改革又是一聲哀歎,自己還得讓老百姓覺得進城是件好事,是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哀歎過後,楊改革又打起精神,這種結果,自己也早有預料,也早有應對的手段,也不是手足無措,
再看看手上的邸報,這邸報上報道着,國子監的學生和一些非國子監的學子打起來了,兩撥人分别聚集了數百人群p ,場面可以說是壯觀。至于爲什麽打起來,其實,也是一個長期積累的結果。
一直以來,楊改革就在用各種手段撕裂儒家,撕裂這個社會,撕裂着這個社會的主流思想意識以及倫理道德,以及由倫理道德衍生的各種規則。以前都是自己在極力的壓制着,不過顯然,這種壓制終究是有壓制不住的那一天。終究有一天,這其中的矛盾會爆發出來。
昨日一打架楊改革就接到了消息,但是,卻是吩咐錦衣衛,暗中維持秩序,讓那兩撥人打個痛快,别打殘了就行,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讓越多人知道這件事越好,撕裂儒家和這個時代,以及這個社會的思想倫理道德,正是需要這種越鬧越大的事,沒有這些事,明朝始終是一潭死水。
皇帝放話了讓兩邊打個痛快,自然的,這兩邊就打得很痛快,也沒人出來阻止,錦衣衛,各個衙門都是讓這兩撥人盡情的pk,當然,這些都還是些讀書人,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打架和街頭混混流氓打架不可同日而語,雖然激烈,可這烈度實在不咋樣,打得熱鬧,卻多是受輕傷,倒不似流氓混混打架滿地的血。
昨天打架,今天的頭條就出來了,這也是楊改革有意的,既然要鬧大,既然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和參與進來,那能少得了邸報嗎?
顯然的,撕裂儒家,撕裂這個時代,撕裂這個時代的倫理道德,以及主流意識,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功。這種矛盾的爆發,正是體現之一。
楊改革放下剛才有些沉重的思緒,對着邸報微微的發笑,看來,還有必要再追加今年下半年的教育經費,人人讀書這一手,确實是點中了儒家的死穴了,可以說是讓儒家痛并着快樂死去活來。
在教育上投入的越多,對儒家的傷害也就越大,儒家對這件事也就越無法自圓其說,就會有越多的人思考問題出在哪裏,尋求改變……,而教育經費又多偏向城鎮,無疑的,對于自己拉大城鄉差别有很大的好處。
想到最後,楊改革倒是微微的笑了起來。
“陛下,大臣們都在等陛下了……”王承恩見皇帝一個人出神的厲害,出言提醒道,昨日裏國子監的學生,士子們打架,整個北京城的人都跑去看熱鬧,這事實在是鬧得夠大,今日的邸報又是頭版頭條,這下可熱鬧了。
“……呵呵呵,好,這就去……”楊改革将邸報放下,爽快的說道。撕裂儒家這份活,如今看,是越來越簡單了,就是一個字“錢”,把更多的錢投入到教育上,讓人人都有書讀,這儒家絕對會撐死,絕對會撐爆。楊改革倒是要看看,日後儒家門徒壓迫剝削儒家門徒,使役儒家門徒的時候,那些“儒”們會怎麽想。
王承恩也有些詫異,這國子監的學生,士子們都打得頭破血流了,天下人爲止恥笑,這簡直就是朝廷的恥辱,皇帝貌似還很高興?既然皇帝高興,那他也就高興,也把臉變了變,換了一幅笑臉。
……
文華殿。
一番簡單的見禮過後。
群臣首先是面面相窺的尴尬着的,國子監,士子們打架,實在是丢朝廷的臉面,讓全城的老百姓免費的觀看了一場猴戲表演。
“啓禀陛下,臣請罪……”群臣都還在沉默,卻有人站出來請罪。
楊改革看了看,卻是林釺,他是國子監的祭酒,這事該他負責。
“……呵呵,聽說,昨日國子監裏一些學生和外面的士子們各自分成兩撥,打群架?”楊改革是笑着問的。
“……回禀陛下,是的,臣慚愧,沒能管教好學生,緻使學生鬥毆,朝廷顔面掃地,聖人蒙羞,影響極壞,還請陛下懲處……”林釺是一臉的慚愧,是正兒八經的請罪的。
“誰打赢了?”楊改革笑着問道。
不僅僅是林釺尴尬,群臣都尴尬。皇帝不問是非曲直,先問誰打赢了?莫不是孩童心性爆發?
“回禀陛下,臣慚愧,……實在……”林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是爲什麽打架?”楊改革又問道。
“回禀陛下,乃是爲了聖人之争,爲了聖人的教化而争……”林釺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全民讀書這事,是他主持的,他是越辦心裏越沒底,越辦,他這心裏就越是跳得慌,至于爲什麽,那也很簡單,明顯的,如今暗地裏流傳着一種恐怖的說法,那就是全民讀書了,那日後全天下的人都是聖人門徒,既然大家都是聖人門徒,那這互相之間的關系和倫理……,實在是沒法理了。
“教化世人這件事,朕一向是支持的,這有什麽好争的?莫非,還有人出來阻止此事不成?”楊改革問道。
“回禀陛下,沒有人出來阻止此事……“”林釺趕緊回答道。這也就是他越辦越覺得沒底的地方,辦學這事,誰敢說聲不字?對這件事說不,那可就是叛徒,可就是背叛儒家,這個罪過可沒人承擔得起。可沒人出來說不字,這後果……,如今辦學的規模越來越大,運轉也愈發的艱難了,國子監鬥毆的事,也正是爲此,激辯到一定程度,學生士子們之間的争議越來越大,最終分成兩撥,打起來了。
“……既然沒人出來阻止,那就是都支持的了?既然都支持,那爲何還要鬥毆呢?”楊改革問道。
“……回禀陛下……,這,……這或許是學生和士子們對此事的見解不同吧,見解上略微有些差異,争執不下,這才有了昨日之事,……陛下,臣管教不嚴,還請陛下責罰……”林釺說道。
“呵呵呵,是嗎?諸位卿家以爲,此事該如何辦呢?”楊改革到是笑着問的,本來,出了這事,林釺倒黴,楊改革該郁悶的,可事關撕裂儒家,事關撕裂這倫理道德,自然值得高興。
群臣是面面相窺,這事可要如何說?雖然大家也都有議論,可要拿到朝堂上說,還是無法說出口,爲什麽?因爲那離奇的結論。
“……啓禀陛下,臣以爲,此事,不僅隻是處置林祭酒,參與打架的學生,士子,也該一并懲罰,否則,這朝廷的臉面可都給他們丢盡了,越發的沒有朝綱了……”陳于廷是站出來要嚴懲。他作爲言官的頭子,這事,确實歸他說。
“呵呵呵,是嗎?那該如何處置,卿家就說說吧……”楊改革依舊是帶着一些笑意的。
“……還請陛下聖裁……”陳于廷沒有多想,就如此說道,這事,别人還真的不好多說什麽,除了皇帝。
“……那位卿家可還有說的麽?”楊改革環顧了一下,問道。
群臣都沉默,這事,可真的無法,也不能深談……
“……既然沒有,那朕就說一說吧,林卿家确實有管教不嚴之過,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至于參與打架的學生和士子麽,……”楊改革稍稍的想了下,又道:“……既然他們精力充沛,如今四處又緊缺教師,就罰支教一年,其餘的給予訓誡,日後再不得患此類事了……,就這樣吧……”楊改革随口說了一個懲罰。
大臣們立刻急了。
“……敢問陛下,何爲支教啊?”有大臣立刻焦急的問了起來,其實這已經不難理解了,如今幾百萬銀子投下去,天下讀書的人猛增,所需要的教師也是猛增,到處缺教師,所謂的支教自然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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