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爲什麽要修地理志的内幕,似乎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北京城。【 飛 速 中 文 網】「域名請大家熟知」
實際從李天經那裏傳出來的肯定,可絕對沒牽涉到水力這個問題,可實際,到了晚上,整個北京城的“有心人”都知道了皇帝修這個地理志,是爲了搶占“山水”。
修人壇會用到水泥,水泥就要建水泥廠,水泥廠必定要建在大城周邊,那更得有原料,有燃料,還得有水力,這幾個要素一出來,大家都明白了,天下大的城池也是有數的,能滿足這四個條件的地方也必定不會很多,那麽,搶占先機,确實就很重要了。
這事從李天經嘴裏确定的是和人壇有關,實際也就是到此爲止,李天經并沒有吐lu更多的東西了,可實際消息傳遞的時候,卻把水力這個東西加了進去,至于是誰最先把水力這個内容加進去的,沒人知道,反正傳言就是如此。
有動作快的,已經連夜派人送信出城,也有的準備走郵路的。京城裏的郵遞量,猛然增加,都還是要用六百裏加急的。
既然得知了皇帝的想法,那自然,得截在皇帝前面把該辦的事辦好,得搶占先機,好不容易mo準了一回皇帝的脈,哪能輕易的放過。
似乎這一夜之間,大明朝就刮起了一個怪風。
楊改革對此,也是持不聞不問的态度,任大家将這件事發酵,還裝個不知道的。
這件事傳出去之後的幾天裏,楊改革好幾次遇到大臣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比如那眼神裏帶着一些“我看透皇帝意圖”的意思在裏面,比如帶着“陛下您别想meng咱們,陛下吃rou,咱們也要跟着喝湯”,這讓楊改革覺得有些好笑。這事本就是自己洩密的,你們還真的以爲你們占了多少便宜?
有些大臣們以爲自己看透了皇帝的“圖謀”而沾沾自喜,楊改革也樂得裝個不知道的。楊改革知道,大明朝的這些官員們,向來就有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驢脾氣,你正兒八經的要求他們如何如何做,他們肯定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想盡一切辦法歪曲你的意思。但你若是遮遮掩掩,隐隐藏藏,偷偷momo的做,他們反而有打探内幕和八卦的jing氣神,并且一定會偷偷momo的去做。
楊改革希望大明朝的統治階級們,能把這占便宜的“mao病”發揚光大,能把别人家的東西也當作自己家的東西一樣來占便宜。所以,楊改革實際是很希望大明朝刮起“搶購資源”這陣風的。
實際這件事也無法保密太久,即便是不說水泥廠的事和水力有關,實際,等西山那邊的水泥廠選址結束,準備投産的時候,這個秘密也會大白天下的,既然如此,楊改革倒是願意讓這些官員們撿個“便宜”,提前一段時間知道秘密。
……
整個京城都還在“暗中傳譯”皇帝的意圖的時候,張顯庸終于是迎來了他人生中可能是最重要的時刻。
他要引天雷下地了。
張顯庸在科研上沒有多少天賦,但,總算這個東西是楊改革扶植的,做事的方式上,總是一脈相傳的。一旦确定了方向,那麽,研究起來,就是鋪天蓋地的,不計成本用窮舉來驗證。
以張顯庸的身份,nong幾個風筝,nong些銅絲,是難不倒他的。這個實驗一鋪開,就是鋪天蓋地的,不nong幾十個風筝,都不好意思見人,張顯庸準備廣種薄收,盡量的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收集到位,若是這個雨季他沒有忙出什麽名堂,那他可能要到下一個雨季才有機會了。
吩咐好做實驗的準備,張顯庸就一個人單獨打坐,靜修去了,靜修的内容就是張顯庸考慮自己要不要親自參與實驗?還是叫徒弟們負責,自己隻要結果就行了。
這個問題,很是讓張顯庸考慮了許久。
想到一旦他引天雷下地成功所引起的轟動,張顯庸無論如何,也不想把功勞抛給别人,再想到若是證實了天上的雷電和地上的電是一回事,那這個轟動,更是無以複加的,他張顯庸立刻會成爲一個能擺nong雷電的“神仙”。他道家向來就有五雷正法這些玩意,他也不甘心這麽一個天大的機會就白白的丢掉,他還是十分想親自“證法”的。
思索了很多日,張顯庸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此事的後果,是他不能親言放棄的,看皇帝的意思,皇帝大概是希望他親自參與實驗的,而不是真的叫他讓徒弟們來做。再想到當初,他和那個夷人傳教士在皇帝面前供皇帝“遴選”時候的情景,張顯庸更加明白,自己就是皇帝手中的一個木偶,皇帝叫自己怎麽動,自己就該怎麽動,身爲一個木偶或者棋子,就應該有這方面的覺悟。
“也罷,我張顯庸身爲五十一代天師,若是不幸被雷劈中而亡,也是我的命薄福淺,怪不得他人,此功名利祿關系我教興盛,不消子孫當争取之,當我發揚光大我教而拼一回……,曆代祖師在上,請保佑不肖子孫……”張顯庸前前後後,左左右有的思索了好些日子,終于是決定親自上陣了。
默默的朝天行了個禮,張顯庸走出了靜坐修行的地方。這個引雷下地的事,他張顯庸要自己一個人做,這後果和成就,他也準備一個人收,他要真的拼一回。
“師傅……”
“師傅……”
張顯庸的徒弟們,早已在外面等待張顯庸了,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張顯庸的神情肅穆,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出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擡頭看天。
天空已經看不見太陽的蹤迹,雲層正在逐漸的增厚,光線已經暗了下來,這就是一個即将下雨的征兆。雷往往就是伴随着雨來的。要驗證天上的雷電和點上摩擦出來的電是不是一回事,這就是一個好機會。
“青峰,可都準備好了?”張顯庸問道。
“回禀師傅,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共七七四十九隻風筝,每一隻風筝都有三個人負責,夷人負責風筝,夷人負責觀察,一人負責記錄……,看如今的天se,似乎是要下雨了,師傅,應該正是時候,……”張顯庸的徒弟立刻回答道。
“好!既然已經擺開了陣勢,那就博一把吧,除了參與布陣的人随師傅一起去,其餘人等,都呆在這裏……”張顯庸立刻說道,話語裏,有着不容争辯的語氣。
徒弟們都答應道。
“爹……,孩兒也願代爹去做這件事,爹,這件事實在太危險了……”張顯庸的兒子立刻焦急的說道,引天上的雷電下地,這種聽了就叫人覺得恐怖的事,他倒是有着代父上陣的想法。
“不,應京啊,好好呆在這裏,那裏也不準去……”張顯庸是一臉的不容分辯,語氣十分堅決,他是豁出去了要拼一個前程,可也不至于要把他家的傳承人給nong沒了,他死了,好歹他兒子還可以繼續當天師,若是父子都亡了,那可就是大笑話了。
“爹……”張應京焦急得很。
“好了,不要多說,此事就這麽定了,記住,若是爹有什麽意外,日後,應京切記,一切當遵從陛下的吩咐,可記住了……”張顯庸想了想,又以不容分辯的語氣跟自己的兒子說道。
張應京是張顯庸的長子,聽見自己老爹如同jiao代後事一般的話,怎麽能不急,可自己老爹是以極其少見的嚴肅來說這事的,根本不容他分辯,他也除了焦急,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jiao代完畢,張顯庸立刻大步走向前去。
身後的徒弟們,也是神情肅穆的跟了上去。
……
實驗的地方,實際是一塊相當開闊的地方,以張顯庸如今的威名,要借用這麽一塊地方辦事,并不是難事。
張顯庸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位置,其餘的徒弟,也紛紛的往自己的位置而去。
所謂的七七四十九個風筝,實際占了相當寬的地方。光是人員的分散和就位,就耗費了不少時間。
本來也不需要這麽多風筝的,可張顯庸怕自己白放一回風筝,本真廣種薄收,一次到位,多方記錄的想法,所以,一下子就nong了幾十個風筝,湊出了七七四十九這麽一個比較有講究的數字。
其實,這也是窮舉法搞的,因爲要窮舉很多東西來測試引雷,比如金銀銅鐵,比如mao衣,皮ku,比如牛羊豬狗等等東西,所以,一下子,這規模就上來了,爲了保險期間,還得有複數,還得多準備比如幾頭羊什麽的,所以,這規模是小不了。
如此大規模的測試,雖然耗費的jing力比較多,可記錄下的東西也必定很多,一次就能收獲很多東西,對比他的付出來說,還是值得的。他張顯庸要盡快的出成績,這北方天幹,不容易遇到下雨的時節,誰知道下一次要到什麽時候才有雨。
張顯庸默默的念叨着别人聽不懂的祈文,念叨完畢之後,把手中的香燭cha在了香壇裏。
“青峰,可都準備好了麽?若是準備好了,就開始放吧,瞧這天se,再不放,隻怕要下雨了,下雨就麻煩了,這風筝怕是放不上去了……”張顯庸說道。
“是,師傅!”張青峰立刻答應道。
說完,然後就揮了揮收,遠處的山坡上,立刻有人揮動紅旗。這是通知遠處的人,開始放風筝了。七七四十九隻風筝,這地盤實在有點寬。
張顯庸倒是親自動手放風筝了,這風筝,都是用了絞盤拉動的,而不是放在人手上的,按照張顯庸所能理解的東西,既然他要把天上的雷電引下來,少不得雷電要經過這牽引風筝的伸繩索,張顯庸雖然缺乏常識,不懂電理,可也不是白癡,知道天上的雷打在了人身上是什麽後果,所以,趕制了這麽多的絞盤來拉動風筝,這牽引風筝的線上面還綁了銅絲,不用絞盤也拉不動。
這些風筝,也都是張顯庸找制風筝的高人趕工制作的,都比較大,制作的水準也較高,張顯庸的徒弟拿着風筝,隻在稍遠處迎風輕輕的一方,風筝就立刻兜住風,往上飛,立刻帶動絞盤的車轱辘轉動,幾下子升上了天了。
張顯庸一聲令下,七七四十九隻風筝一同開始放,也不是個個都有好運氣,能在這麽大的風裏能把風筝放上天的,不少人的風筝剛剛飛上去一點,就立刻一頭紮進地裏。
這也是張顯庸一次xing就準備七七四十九隻風筝的原因,這一開頭就起碼有一半的風筝沒飛上去,這一半沒飛上過去的風筝裏,有的還能撿起來從新飛,有的則已經紮爛了,根本飛不了了。
張顯庸倒是很專心的放風筝,自己的風筝放上天去了,他才得空看下其他的風筝,見隻大概飛起來了一半,心裏已經有數了。并不太在意。
“好了,青峰,咱們也多起來吧,剩下的,就jiao給老天爺了……”張顯庸見風筝已經飛上天了,立刻說道,他也不是傻瓜,也并不想用人體來測試雷電的威力,所以,一旦把風筝放上天了,就立刻準備撤離,雨水的降臨。
放風筝他不怕,怕的就是在雷雨天裏放風筝,怕的是把雷電引下來。
“好的,師傅,待徒兒把銅線綁好一下……”張青峰立刻答應道,然後把牽引風筝的銅線用一根銅線接下來,然後把一隻羊綁在銅線下,羊早已綁死,動彈不得,在那裏咩咩直叫,羊身上纏了不少銅絲,那從風筝上下來的銅絲,和羊身上的銅線有些距離。這正是張顯庸驗證天上雷電和地上雷電是同一種事物的手段。
按照地上的現象,當人接觸到帶電的衣服的那一刹那,往往會閃電hua。若天上的雷電和地下的雷電是一回事,那麽,風筝上那根即将接觸到羊的那個導線,和羊身上之間,應該會冒出電hua才對。
“嗯,接好了就趕緊多起來吧,這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放風筝容易,可雷雨天風筝風,可不是那麽好玩的……”張顯庸催促道。确實,放風筝大家都會,可在雷雨天放風筝,還是悠着點。
“是,師傅,徒兒已經綁好了……”張青峰立刻結束手頭上的活計,他師傅張顯庸不說還好,這放風筝,小時候他也沒少玩,也從來沒這麽驚心動魄,他師傅一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己幹的是什麽事,這是在引雷電下地,一旦真的把雷電引下了地,那可不是玩笑的。
“好,綁好了就法信号,讓其他人也趕緊立刻,不要老是呆在那線下面,沒放起來的風筝就算了,不放了……”張顯庸說道。到此事,一次nong七七四十九個風筝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即便有一半不成功,他還有二十幾隻成功了的。
“是,師傅!”張青峰立刻答應道,然後又朝遠處不斷的揮舞旗幟。遠處山坡上的人,也立刻搖動旗幟。
這個旗幟搖動之後,沒飛起來的風筝再有沒人放了,都躲起來……
此時,就隻有那二十幾隻風筝在天上飛了。
張顯庸躲雨的地方,要比别處的稍好一些,是個土地廟,稍稍的改造擴建了下,容納幾個人不在話下。
其他徒弟們,則躲進了臨時蓋起來的房舍裏。他們要在這裏面進行記錄。
“青峰,都吩咐好了嗎?叫他們别再放風筝了,這就要下雨了,還在放,這怎麽行……”張顯庸站在土地廟men口,看着遠處還有一些人,好似還在努力的放風筝,張顯庸立刻焦急的再次吩咐。這此放風筝可不是平時好玩,這是要引雷下地,這都要下雨了,估計雷都要來了,還在“玩”,以爲這個很好玩嗎?張顯庸急得想罵人。
“是,師傅,徒兒再去吩咐一次……”張青峰也看到了遠處還有人在放風筝,立刻說道。于是,再一次走了出去,揮動手裏的小旗字。遠處的人再一次揮動旗幟,示意人員撤離。
過了一會,總算是沒人再放風筝了。張顯庸松了口氣。
“師傅,這能行嗎?放一個風筝上天就可以把雷電引下來?徒兒還是有些不相信,若是真的能如此,那爲何從前徒兒放風筝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遇到雷電下地的事呢?”張顯庸的徒弟不相信的問道,也确實,放個風筝都能把雷電引下地,那每年那麽多放風筝的也沒見誰被劈死。
“你那是天氣晴朗之時放風筝玩鬧用的,焉能和這個雷雨天放的風筝相比?何況這風筝的引線上還用了銅絲,豈是那玩鬧的風筝能比的?”張顯庸開始教育自己的徒弟了。
“師傅說得是……”張顯庸的徒弟張青峰立刻承認道。
“對了,青峰,那記錄的本子,你可準備好了,别忘記了,呆會爲師要親自記錄雷電下地時候的景象,此乃我教興盛之關鍵……,可萬萬不能因爲到時候天生異象而忘了……”張顯庸再次吩咐道。他心裏也沒底,生怕到時候跑出一個“真雷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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