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啓很神秘的告訴楊改革:“陛下,這個工具,就是算術,就是算學,或者說,臣翻譯的幾何,也行。 飛速”
楊改革忽然又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徐光啓的這番話,把自己雷得不輕,自己爲了研究一些超科技,不惜把道教忽悠成科學教,把一個神棍教忽悠成探索科學的宗教,現在,自己的底牌,似乎早已被徐光啓一眼看穿了。
楊改革有一種自己心底被人看穿的感覺,看着徐光啓那兩樣“冒光”的樣子,覺得,這個徐光啓,真的不簡單啊!自己那套忽悠一下張顯庸那個“『迷』信罐罐”還行,忽悠對天文,曆法,算術,地理,物理,機械等等有所了解的徐光啓,這老底子,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
楊改革覺得有點臉紅,道:“徐師傅真是遠見卓識啊!所提建議,正和朕意,實在乃是很實用的工具……”楊改革不得不承認,徐光啓說得很對,這數學,确實是任何科學的基石。
徐光啓的兩眼“精光四『射』”,臉龐帶着『潮』紅,道:“陛下,既然這算術,算學如此重要,度數旁通數事,陛下爲何不用這數事進行分科、分道的對天下事物進行研究呢?想算術,算學乃是研究天下事物的基礎,用算學,算術研究這天下事物,臣覺得,比陛下那個尋道教來探尋天道的辦法可能更加的好……”徐光啓面『色』『潮』紅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楊改革被雷得不輕,被徐光啓“強大”的光環所影響,弱弱的問道:“徐師傅,那你覺得這數學能通那些事?”楊改革現在有個想法,這個徐光啓可能比自己更像個穿越者,做的事,說得話,比自己更加的“現代”,居然提出了用數學研究基礎事物,要是這樣,那這個是什麽?科學院?還是皇家科學院,怪不得自己忽悠道教給自己打工的時候,徐光啓用那種駭人的眼光看自己。
“回禀陛下,臣草草的想了一下,覺得這算學可旁通數事,第一就是天文曆法,想如今,這曆法,已經越來越不準确了,經常出錯,導緻朝廷的威信下降,如果用算學重新計算,想必,這天文,曆法,會更加的準确……”
說道這個,孫承宗也開口道:“啓禀陛下,臣覺得子先說得在理,這天文曆法向來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曆法的準确『性』,關系到天下農時的準确『性』,關系到法統的正統『性』,關系到朝廷的威信,臣觀如今之曆法,錯誤漏洞百出,預報極不準确,确實到了要重新演算曆法的時候了,這件事,事關社稷,陛下該早做決斷。”
孫承宗沒有徐光啓那樣了解西洋,沒有徐光啓那樣精通數學,天文,曆法,機械,物理,想得還沒徐光啓多,說到曆法的準确『性』,隻從皇帝的角度,朝廷統治的合法『性』這個角度去考慮問題。
楊改革也點點頭,道:“徐師傅所言不錯,孫師傅也是老成謀國,這件事,确實需要即可進行研究啊!這事關朝廷的法統,天下農時收成,确實不可疏忽了。”楊改革也看清了徐光啓的意思,知道這個貌似“穿越衆”的家夥心裏想得是什麽,不就是建立一個用數學研究各種事物的“科學院”嗎?自己可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啊!
徐光啓得了皇帝的肯定,更是用堅定的目光道:“這算學不光是可旁通曆法,不光是可以重演、修正曆法,還可以旁通會計理财、工科建築、兵器兵法、器械、堪輿地理等等……陛下,這算學一道,可謂是百科之基礎啊!如果用算學分科研究臣說得以上内容,則我朝的實力必定大增,也如陛下想的那般,這天地間的‘道’,必定也可以旁觸類通,必定可以窺見天地大道啊!……”徐光啓越說越急,臉上『潮』紅得很。
楊改革覺得這徐光啓是個科學家或者是個穿越者沒錯,想得事,想得東西,絕對和現在明朝的普通士大夫截然不同,在明朝的那些士大夫還在想着考慮着媳『婦』,孩子,銀子,房子,轎子的時候,他考慮的則是未來的事,考慮的則是大明朝的前途,考慮的則是華夏民族的前途,這高下,立判,楊改革心中不住的佩服徐光啓。
“徐師傅,按照你的意思,朕是不是該建立一個科學院?專用用來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楊改革給徐光啓總結了,其實楊改革自己就是想這樣幹,有了科學院,自己可以指點一下,或者下個命令,讓科學院弄出很多高科技出來,這個,遠比自己一個人搞科學更可行。日後,自己也不用擔心被别人說是穿越者穿越了,反正這個年代,正是西方科技大爆發的年代,東方爆發一下科技,也不算什麽大事,隻能說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産物。
“回禀陛下,極是,極是,想如此,這個科學院一旦建立,開始分科研究天下諸般事物,想陛下所言的天地大道,必定可以展現在世人的面前,這和陛下的願望是相同的啊!如果能如此,我朝之兵器,必定『射』得更遠,『射』得更準,威力更大,這賬目統計,必定更加容易、明了,這建築必定更加牢靠……”徐光啓極力的勸皇帝搞這個科學院。
楊改革無語了,這明朝末年,可真的很複雜啊!什麽樣的東西都有,什麽樣的事情都有,不光有自己忽悠别人搞科學宗教,還有人勸自己開科學院!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這個世界,真的瘋狂啊!
楊改革很贊成這個事,但是也不得不把這件事的難處說出來,那就是朝中的官僚反對,文人反對,否則,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忽悠一個道教去搞這件事了。
“徐師傅,你這個想法,朕是支持的,不過,朕覺得,要想在朝堂之上通過,恐怕不易啊!這算術雖然是君子六藝之一,但是卻不是科舉的正途,雖然有要求學習,但是不考試,這個,現在如果強化這算術的地位,恐怕會被朝臣們看成是動搖科舉的體制啊!這個,朕也不瞞兩位師傅,朕之所以用道教來做這件事,其實,也是爲了掩人耳目,避開朝臣的反對啊!否則,光是朝中大臣的反對,就會令這件事麻煩不斷,甚至中途夭折,更别想順利的開設科學院!”楊改革把自己的老底子也掏出來了,準備和自己的師傅們好好的合計合計,共同商讨一下對策。
皇帝的話,讓兩位帝師陷入了思考,皇帝的話沒說錯,這要強化算術的地位,這就是動搖科舉的體制,這就是砸如今數十萬學子的前途,這個壓力,不可謂不大,如果有人從中挑撥,借勢說事,這後果,可以說,不堪設想。最後必定鬧到灰頭灰臉,雞飛蛋打。
孫承宗想了半天,道:“啓禀陛下,依臣看,不如這樣,陛下可讓朝臣們讨論這曆法的事,以如今的曆法不準确,危害大明農時、法統爲題,組建曆法局,專事重修曆法,想這個,朝臣們,該不會反對的,然後在這曆法局之中,按照子先所言,分科研究這數項内容,如此,既不用害怕朝臣們的反對,也可以正常的開展研究,陛下以爲此策如何?”孫承宗見皇帝和徐光啓說得熱烈,也就出個主意。教皇帝玩偷換概念的事。
楊改革拍拍手,道:“不錯,不錯,孫師傅所言有道理,想如今,這曆法很不準确,耽誤農時不說,更是危急我大明朝的威信跟法統,如此,也是該重修曆法的時候了,這重修曆法,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爲了曆法的準确『性』,可以借鑒使用西洋算法,強化算學的地位,想這個,也是沒有問題的,然後以曆法局爲掩護,暗地裏,用算學分科研究徐師傅說的這些事,讓我朝的兵器,建築,等等各個方面,都遠超他人,強我大明,就從這曆法局開始吧。”楊改革雄心勃勃的計劃着,眼裏充滿了一片希望之光。
徐光啓覺得皇帝這個主意也不錯,也道:“陛下這個辦法确實不錯,可以先用曆法局的名義開展研究,待日後條件成熟,成果豐碩,再轉正成科學院,想要不會遭到太大反對。”
三個人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楊改革道:“那就這樣定下來了,那下次早朝的時候,那位師傅找人,上個本子,把這件事提一提,朕稍作讨論,估計就能通過了,這件事,越早越好啊!曆法局這件事,還得麻煩徐師傅,還得徐師傅主持工作……”楊改革看過徐光啓的“曆史資料”,知道這徐光啓後來就是幹的這個曆局,編新曆法的工作,最後死在了工作崗位上,現在不過是把時間,往前提一提,想這按照曆史的路子走,應該不出出現太大的問題,楊改革信心滿滿。
“回禀陛下,這件事,臣親自提出來,臣必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好好的把這個曆法局辦下去,強我大明朝,就從曆法局開始……”徐光啓兩眼含淚的對皇帝說道,這件事,一直就是他心中的願望,看過了西洋的“先進”與“合理”之後,徐光啓就明白了西方和東方的差距,最想的就是把這些“先進”與“合理”盡快的引進到中國來,變成大明朝強大的動力,所以,一直不斷的鼓吹實學。可惜,一直沒有得到朝廷有力的支持,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年紀已近古稀,本以爲,今生無望了,那裏知道,現在,得皇帝如此大力的支持,怎麽能不高興?看透了東方和西方差距的徐光啓,覺得,這明朝,有希望了。
“好!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楊改革其實更想科學院早日出來,這樣,就可以研究很多“超”科技了,想想自己 一個人搞科技的時候,那種頭疼炸裂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啓禀陛下,那……那道教的事,陛下看?”徐光啓知道皇帝不過是忽悠張顯庸,忽悠道教,現在有了自己的曆法局,科學院,這道教不就成了搶生意的了?當下就想讓皇帝免了道教和張顯庸的“差事”,把科學研究這樣嚴肅的事交給一個神棍,交給一個宗教,實在是南轅北轍啊!
楊改革想了一下,道:“這道教研究科學,研究科道的事,讓張顯庸,讓道教接着幹吧,不要緊,這科學院是明的,這道教就是暗的,兩方面都進行研究,說不準可以互通有無,形成競争呢,這更好!”楊改革還是決定讓道教繼續幹自己忽悠的事,這事,好不容易忽悠了張顯庸,那裏能輕易的放棄呢?何況,現在的科學更本就就還在起步階段,根本就沒有什麽嚴肅『性』可言,還處于任何人都可以搞科學的年代,一切都還在朦胧之中,道教研究科學,也許,有着更大的優勢,因爲宗教有着狂熱的一面。
皇帝決定了讓道教繼續研究科學院的事,徐光啓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孫承宗的感悟則沒有徐光啓深刻,有點不太明白皇帝和徐光啓打的什麽機鋒。
王承恩則一直以“『迷』茫”的狀态看着皇帝忽悠道教的首領張顯庸,不明白怎麽的,那正一道長怎麽就對皇帝服服帖帖的,不明白皇帝爲對張顯庸說得那些話的意思,更加不明白,這建立科學院的意義,隻覺得,這皇帝長大了,再不是自己小時候一直照顧的那個小孩子了。隻是用欣喜的目光看着皇帝。
正事商議完畢了,孫承宗以開玩笑的語氣道:“陛下,臣這老眼昏花,想求陛下一件寶貝,不知道能行否?”
孫承宗求寶貝,楊改革很意外,這孫承宗可不大開口啊!更别說跟自己要東西了,當即就道:“呵呵,孫師傅,朕這皇宮裏的寶貝,孫師傅隻要看起了那樣,隻管拿去。”楊改革相當慷慨的對孫承宗說道,其實,對于自家的寶貝,楊改革更覺得,這是“故宮博物院”的,不是自家的,這個思想,一直有點怪怪的。
“呵呵,那既然如此,那臣就不恭了,臣想求陛下的那個放大鏡,臣老了,看地圖,看沙盤的時候,老覺得眼神不好,精力不夠,想有了這放大鏡,這可以看得更清。”孫承宗想要皇帝那個神奇的放大鏡,用來當眼鏡用。
楊改革忽然想起來,這玻璃出來了,這放大鏡出來了,這眼鏡爲什麽還不出來呢?這眼鏡可也是一個好東西啊!可以賺不少錢,這眼鏡,日後,更是成爲了文化人的象征啊!自己爲何就不能造眼鏡賣呢?自己可真傻啊!這朝中的大臣,很多更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如果自己出了眼鏡,不僅可以搞好和大臣的關系,更可以借這這些大臣來做眼鏡的推廣工作,想必,這朝中的大臣一戴眼鏡,那全國的文人還不跟着追風?那自己的眼鏡,豈不是可以大賺一筆?想到這裏,楊改革“呵呵”的笑起來。
“呵呵呵呵……大伴,既然孫師傅開了口了,那麽,就立刻讓人造十個放大鏡,送到徐師傅府上去。算是這給孫師傅的一個禮物。”楊改革可真的開心,今天不僅是收獲了科學院,還得了一個賺錢的好門路,這真的得感謝孫承宗,送十個放大鏡,那是小意思!
孫承宗也被皇帝的“呵呵呵”和豪爽吓住了,沒想到,一下就送十個。
“臣……多謝陛下隆恩!”孫承宗也不知道說啥了,隻好來個謝恩了事。
“呵呵,不用,徐師傅幫朕治理國家,用以用這新鮮的東西,也是應該的,這個東西,朕多的是,……呵呵,對了,徐師傅,孫師傅選了一樣寶貝,你也選一樣吧,如此,才顯得朕公平。”楊改革今天高興,準備來個禮物大派送。沒有理由送了一個師傅 ,另外一個不送!
徐光啓笑着道:“那臣就多謝陛下了,既如此,那臣聽說陛下的宮中,有人送機械座鍾,臣對這個很感興趣,準備以算學去研究這機械座鍾,不知道陛下肯不肯。”徐光啓一開口,就要了機械座鍾。
楊改革覺得這徐光啓可真的會挑禮物啊!這機械鍾表,自己已經讓“内廷工部”的人去研究仿制了,隻是一直還沒有什麽消息,既然這徐光啓對這個很感興趣,要對這個機械座鍾進行系統的研究,那麽,這再好不過了。這座鍾的仿制,看來,指日可待啊! 可又是一條财路啊!今天老天爺可給自己送了不少好東西啊!楊改革屁颠颠的高興。
“這個完全了沒有問題,朕正缺一位高手去研究這機械座鍾呢,朕想着,這座鍾從西方大老遠的運到東方來,不如咱們自己研究,自己研究了自己造,這豈不是比從西方運來更好?……大伴,把宮裏的座鍾送幾座給徐師傅,供徐師傅研究。”楊改革絲毫不吝啬的就把幾座座鍾給了徐光啓。
“謝陛下隆恩!”徐光啓也沒料到皇帝會如此大方,一下子給了自己數台座鍾,這一台占的地方就夠大的了,這數座,自己可能得蓋幾間房子放啊!不過還是收下了,因爲這 研究機械座鍾,不是一下,一天,一台就一定能研究出的,皇帝既然多送了幾台,那麽就收下吧,一台不夠,那就多拆幾台。
“呵呵,徐師傅不用謝,這個座鍾,如果徐師傅研究透了,可以把這技術轉讓給朕,朕出專利給徐師傅,讓徐師傅坐在家裏享受專利,如何,或者能小型化則更好,能随身攜帶的鍾,朕想,一定可以大賣,必定獲利豐厚,如此,徐師傅,研究出座鍾或者小型化座鍾的專利,朕可就預定咯……”楊改革夢想着,自己的工廠裏,又多了一個制造機械座鍾,制作手表,懷表的,要知道,在日後的清末、民國,一個好的懷表可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啊!一塊好的懷表,甚至可以賣到幾千個大洋呢,這條發财的路子,自己無論如何,不會放棄的。
徐光啓和孫承宗面面相窺,這個皇帝,實在太愛财了,不過并沒有說皇帝什麽,更沒教育皇帝不要愛财,都知道這皇帝也不容易,這天災,赈災,軍饷,造艦,戰争軍費,等等,實在是個無底的窟窿,皇帝不撈點錢,這大明朝,還如何支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