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最近生意如何?”
“生意?還用問嗎?這生意如果不好,别人會搶着來入夥,謀奪你的産業嗎?”孫麗娘答道,順便白了楊改革一眼,這問的就是廢話。“這也是啊!我還擔心這玻璃的銷路不好,現在看來,是多餘了。這生意上的事,我也就不多過問了,蒙古那邊安排得如何了?”楊改革又問起蒙古那邊的事,這往蒙古賣玻璃,用玻璃換銀子,換羊『毛』,就是楊改革原本的打算。
“公子,蒙古那邊小女子可就沒有什麽路子了,這天高皇帝遠的,恐怕得花點時間和心思,不過公子你放心,小女子會辦好公子交代的事的,不會讓公子失望的。”孫麗娘也是說實話,這蒙古那邊,沒有什麽靠得住的人,沒有和邊将有靠得住的關系,要做生意,根本不可能。
“這個,我讓大伴給你一份錦衣衛的駕貼,不,讓大伴給你一份司禮監的駕貼,想日後必定可以省不少麻煩,再者,這關外做生意,沒有人保護,恐怕很難做,你這生意,太讓人眼紅,所以,爲了不讓你吃虧,我已經想好了,準備給你找一個厲害的保镖,待過一兩個月,你就可以見到他了,想日後在蒙古大漠上做生意,那也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那也是獨一無二的。”楊改革可不是胡『亂』吹牛,這次招滿桂入京,就是爲了将來去清理不聽話的蒙古部落的,這當然包括了控制輸往蒙古的物資,斬斷山西商人輸送物資給野豬皮的通道,就是要壟斷草原上的物資進出,這還有什麽比壟斷了随意定價更容易“搶錢”?楊改革打算發狠,做就要做到壟斷,這保镖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軍隊,一支六千精銳騎兵部隊,外加無數“皇協軍”。楊改革要在這草原上,掀起一片風雨來。
“真的,公子,你不是騙小女子吧。”孫麗娘這回歡天喜地了,沒有什麽比司禮監更加好用的“護身符”了,當然,皇帝的招牌更好,可惜,卻不能随時随地就把皇帝扯進來,這樣,皇帝會很被動,如果是司禮監那就不同了,有問題,你找司禮監去,皇帝的問題,你可以上奏疏,上谏,“勸導”皇帝,甚至罵皇帝,但是司禮監不同,你罵司禮監試試。更加歡喜的是,這楊公子說要做草原大漠上獨一無二的生意,這生意得多大啊?每年進出手的銀錢,恐怕得用車載鬥量來形容了。
“呵呵,這怎麽會騙你呢?給你找的保镖,可不是一般人,呵呵,将來你見了就知道了,本公子,怎麽會讓自己的麗娘受委屈呢?”楊改革乘機賣乖,就要親熱了,這心裏的那隻貓,就一直抓個不停,一直癢癢的。
“公子,你……别,還是大白天呢……”孫麗娘被這楊改革摟得渾身發熱,欲拒還迎。
“大白天裏好,大白天裏才看得清楚……”楊改革抱起孫麗娘,朝床邊走去。
紫禁城。
回家了,楊改革還在回味先前的美妙。
“陛下,這些孫姑娘送的禮物,可要分派下去。”王承恩打斷了楊改革的幻想。
“嗯,分下去吧。這……”楊改革想起來那孫麗娘說自己還有兩位妃子的,楊改革才想起來,這前段日子,好像是有個奏疏說起這事的,要自己選妃子什麽的,不過那時候楊改革爲野豬皮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看過一眼就pass了。
見皇帝疑『惑』起來,王承恩問道:“陛下,還有什麽事?”
“嗯,上次那個選妃的奏疏,朕有點記不清了。”楊改革還真的有點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說的啥。
“回陛下,可是立田妃,袁妃的那個奏疏?”王承恩是司禮監的秉筆,這奏疏一般都會經他過目,皇帝一說,立刻就反應過來,皇帝說的什麽事了。
“嗯,就是那個奏疏,朕當日忙得焦頭爛額的,也就沒來得及處理,這個,大伴,就準了吧。”王承恩一提醒,楊改革就想起來,這本奏疏裏提到,這兩位妃子是自己在當信王時候的“原配”,提醒自己,這大統已繼,應該早日充實後宮,奏請讓這田,袁二妃正式的成爲帝妃。楊改革當時看了這個奏疏,心中暗罵,這國事不關心,野豬皮打進北京了,你不關心,偏偏關心自己的私事,偏偏關心自己的後宮,自己的後宮關你鳥事,皇帝不急急太監,于是,就把這奏疏壓了下來。
今天,被這孫麗娘提醒,想起來,這皇帝三宮六院是必須的,這是“法律”規定的,如果皇帝隻有一位皇後,群臣們肯定會有“意見”的。想想,還是把自己的“原配”的這個“法律地位”問題,解決一下。
“奴婢遵命。這就去讓人辦,這就去給兩位娘娘報喜去。”王承恩見皇帝“開竅”了,也眉開眼笑,這皇帝有了子嗣,這國家才興旺啊!後宮就一位皇後,王承恩看着也急。
王承恩想了想,又道:“陛下,奴婢瞧孫姑娘那裏沒人伺候,不是很方便,是不是派幾個宮女太監去伺候呢?”要說這王承恩,最關心,最要緊的事,還是伺候皇帝,這司禮監還是其次的,所以,說起伺候人,更是很熱心。既然那二位娘娘得了喜事了,這邊這位孫姑娘,也不該冷落了,身爲皇帝的女人,身邊沒個人伺候,那也是有失體統的。
“呃……!這個,派就派吧,不過,要跟她們說清楚,這出去了就不能再提宮中半個字,也不也能洩『露』了身份,挑些董事的,懂嗎?”楊改革稍稍考慮了一下,就決定派,原因很簡單,自己養了十萬太監,近萬的宮女,這樣大的資源不用,實在是浪費了。很痛快的就決定派。這可都是花了錢養的啊!
“奴婢遵命。”王承恩應道。
說着說着,已經到了坤甯宮。楊改革悄悄天『色』,道:“已經不早了,今天就住這裏吧。”
楊改革發現,今天自己可真夠累的,早上和皇後磨了好一陣子,才從皇後的手裏逃脫,又假裝辦了一回政事,才得以出宮,出宮了和徐光啓談事,到了下午,才從徐光啓家裏出來,又在孫麗娘那裏辦事,睡了好一陣,現在,再回宮,天已經不早了。
坤甯宮裏。
皇後周婉兒先是接了聖駕,道:“陛下,這一去,可就是一整天啊!陛下,忘記了,身體剛好,還需要多休息嗎?”
“嘿嘿,婉兒,朕也是要忙國事啊!沒辦法。”楊改革想起自己在外面“包小三”,現在被大老婆當面詢問,有點心虛。生怕自己那裏出了破綻?被皇後瞧出來。
“哼,還國事呢?國事需要出宮嗎?我看你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吧。”周婉兒不依不饒。這女人的直覺,不是一般的靈敏。
“這,是出宮了,看望徐師傅談事去了。”楊改革覺得,幸好還有徐光啓可以做擋箭牌。否則,就得坦白自己“包小三”的事,這多少有點不自在。
周婉兒過來,圍着楊改革轉了兩圈,道:“找徐師傅,我自然信得過,難道就僅僅是找徐師傅?沒有别的了?”
楊改革多心虛,道:“這個,沒了。”
“沒了?哼,這身上不知道是那個女子的胭脂味,皇上還說沒了,不是和那個女人鬼混去了吧。”周婉兒一語道破了楊改革的心事。
“這……”楊改革很尴尬,心想這事搞的,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居然被皇後給看出來了,這下,自己原本可以從容的應對這件事,挑個好時間,挑個好點的地點來挑明這件事的,現在搞的,好像審犯人一般,落了下風了。
“我沒說錯吧。”周婉兒從皇帝的臉『色』上印證了自己的猜想。轉頭又把王承恩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王總管,你是皇上的大伴,皇上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你也不勸勸皇上,在外面沾花惹草,萬一鬧出個好歹,龍體受了髒病,這如何向祖宗交道?這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
王承恩低着頭,無緣無故的被皇後教訓了一頓,也不敢辯駁,硬伸着脖子等皇後罵。這叫他如何辯駁,看皇帝的意思,是準備承認的,可是又沒說,他連給孫麗娘說句好話,辯解一下的空間都沒有,隻好低着頭,讓皇後罵,不敢吱聲。
楊改革大窘,這王承恩倒是替自己檔了子彈了。見皇後周婉兒教訓王承恩教訓得正起勁,也就沒打算給王承恩解困,讓她多罵一會,累了,就自然不罵了。轉而當起“醬油客”了。
誰知道皇後周婉兒又把槍頭對準楊改革。
“皇上,臣妾不是說你,這當皇帝的,三宮六院,還能少了女人?陛下又何必在外面沾花惹草呢?自己的身體自己要保重,可不要學這宋徽宗在外面找李師師……”
楊改革見這樣說下去也不是個事,隻好打斷道:“婉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個,朕今天,真的是到徐師傅家裏去了,朕和徐師傅談論的事,還和你有關呢,朕想着,這件事,恐怕還得婉兒出面,朕才覺得有希望啊!婉兒可得幫朕一把。”
楊改革不得不找個借口,否則,任憑這皇後說下去,恐怕明天紫禁城裏謠言滿天飛了。
果然,楊改革的計策奇效了,周婉兒見皇帝居然說到有事需要她幫忙才能辦好,這讓周婉兒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過來,周婉兒也是一心的想着自己的丈夫,大明帝國的皇帝能把這國家搞得好好的,自然希望自己能夠幫一把皇帝。不過,這女人是不能幹政的,所做的始終是有限,現在皇帝和朝中的重臣議論,要自己出面幫忙,這個,讓一心想幫皇帝出一分力的周婉兒來了興趣了。
“當真,你不是騙臣妾吧。”周婉兒立刻興奮的圍着楊改革,問起是什麽事,剛才那份教訓王承恩的“彪悍”,立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