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改革覺得氣氛相當的好。接下來,就沒什麽意思了,大多都是猜考題的。既然來的都是考生,這東西,自然會被提出來,也就不稀奇了。
楊改革聽着無味,也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思了。走人。
下樓時,本來還有人準備出言挽留,想跟楊改革結識一番,但是一看楊改革這作派,管家,跟班,家丁一大群,就沒有開口了。這個人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啊!
楊改革本來是打算和他們交流交流的,但是一聽到他們談四書五經,談考題,楊改革就頭暈了。對這些東西,楊改革是一竅不通,和他們一談,不是『露』餡了嗎?憑白遭别人白眼,也就沒意思。所以,也就走人了。
琉璃廠。
琉璃齋。
楊改革拿着一束在宮後苑剪的幾支花,準備當作禮物送給孫麗娘。
“麗娘,我來看你了……麗娘……”楊改革叫了幾聲,也沒人答應。正奇怪,難道不在家?
忽然又看到孫麗娘一個人坐在客廳的一角。臉上帶着一股子的怨恨味道,楊改革老遠就感覺到了。
孫麗娘正委屈的坐在客廳的一角,兩眼帶着幽怨,盯着楊改革。對楊改革的到來,沒有什麽好臉『色』。
楊改革詫異,這是咋了?自己好像沒有得罪她啊。好大的脾氣。
“麗娘,這是怎麽了?”楊改革問道。
孫麗娘也不答話,就用幽怨的眼光看着楊改革。其中還帶着不滿和憤怒。
“麗娘,你這是?”楊改革莫名其妙。自己沒有得罪她啊!
還沒問出由頭來,孫麗娘又哭起來了。
楊改革納悶了,這都是怎麽回事啊!又哭起來。正準備過去安慰安慰孫麗娘,忽然有聽到孫麗娘道:“公子還是放過小女子吧……”說着,哭得更厲害。
“麗娘,這是爲何?”楊改革心道,我還沒把你怎麽樣吧,連小手也沒『摸』幾下呢。
“小女子不願做閨『婦』,更不願意做籠中之鳥,任人圈養,觀賞……”孫麗娘說的可是眉頭緊鎖,咬牙切齒啊!
“這……”楊改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這個東西,新時代的女『性』?要求女『性』解放?要求自由?這個,怎麽看着都不像明朝的女子啊!
楊改革順口弱弱的問了句:“那麗娘想幹什麽。”
“小女子之志,志在貨殖四方,讓五湖四海的物産互通有無,看天下财貨聚散、流通……麗娘的志願在此,而不是養兒育女,終老深閨……”孫麗娘可是說得氣勢磅礴,擡頭挺胸。雖然眼淚也被甩的到處飛。
楊改革可是被這明朝的人“雷”過無數次了,顯然,今天,又碰到一個“雷”女了。貨殖四方,那就是要做生意,互通有無,這就是做物流之類的,口氣不是一般大,四方,五湖四海,這大概是明朝人最大的地理概念了,如果她知道有月球和火星,大概能說去那美克星去賣東西。這個可夠新『潮』,夠新奇的,最雷人的這還是個女人說的,更不可意思的是這還将是自己的女人。
楊改革覺得這明朝,瘋狂的不是自己一個啊!
看着孫麗娘氣勢磅礴,一臉嚴肅大氣的站在那裏說話,兩邊的眼淚卻橫甩,楊改革笑岔了氣。
“你……”孫麗娘氣的說不出話來。
笑了一會,楊改革道:“麗娘,我可沒阻止你走生意啊!你又何必怪我呢?”
“你還沒有阻止,你問問他……”孫麗娘家裝生氣的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一個人,楊改革回頭一看,這個人正是那錦衣衛千戶,沈福元。
沈福元一臉委屈的道:“公子,我……”沈福元有口難辯,一邊是皇帝,一邊是皇帝的女人,那邊都不好得罪。
“沈福元,你怎麽能阻止麗娘做生意呢?”楊改革記得自己好像沒有交代他阻止孫麗娘做生意啊!怎麽就自作主張了?
沈福元恨不的拿塊豆腐撞死算了,心中有一千道委屈不能明說,這孫麗娘是皇帝的女人,讓皇帝的女人抛頭『露』面做生意,接待客人,這說出去……對自己将來的“靠山”可不好,自己還指望着這小女子進宮當娘娘呢,這樣自己也算是有了靠山,這樣開門迎客做生意,将來怎麽做娘娘?所以,有一個錦衣衛千戶坐鎮的小店,就這樣門可羅雀了。孫麗娘自然很生氣。
沈福元兩頭不讨好,夾在中間兩頭受氣,還不能明說,難道說:這位是當今天子,你是天子的女人,将來要進宮當娘娘的,不要這樣抛頭『露』面,這樣對你,對我,對皇上都好……這是肯定不能說的,這樣,皇帝會扒了他的皮,當然,是官皮。
看着沈福元又急,又抓瞎的樣子,楊改革也大緻猜到幾分,也就不以爲意,道:“你們都出去吧,這件事就不追究了,日後麗娘想幹什麽就讓她幹吧,你們都不要阻攔就是。”楊改革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對于女子做生意可沒什麽偏見。何況是自己的女人,想幹嘛幹嘛。自己的名字還叫改革呢,這改革,開風氣之先,就都從自己這裏開始吧。
沈福元巴不得馬上滾蛋呢,馬上以七十碼的速度離開了。其他幾人也跟着離開了。
孫麗娘見沈福元被楊改革教訓了一頓,心裏也舒暢多了,眼淚不像剛才那樣像下雨了。
楊改革一看孫麗娘的模樣。覺得今天有戲,上次就『摸』了一下小手。可今天不一樣,她可是已經明說了不做深閨『婦』,那豈不是說,她同意做我的女人了?
這?是不是太快了點,楊改革來不及細想,隻覺得今天可能有進展,内心指引着,走過去拉住孫麗娘的手,摟在懷裏。
孫麗娘也順勢倒在楊改革的懷裏,頭枕在楊改革的肩膀上。害羞的把臉埋下去,不敢看楊改革。
楊改革之覺得自己抱着一塊溫潤軟玉,散發着撲鼻的清香,直通肺腑。神經被這香豔的感官刺激,嘴巴不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麗娘,做我的女人吧。”
楊改革之覺得懷中的人兒一陣僵硬。隻聽見耳邊幽幽的說:“公子家中定是有了嬌妻美妾,何必又來匡小女子呢?”明朝人結婚極早,像楊改革這樣年紀的人,估計小孩都能叫爹了。在孫麗娘的心目中,像楊改革這樣的富貴人家,家中肯定還不止一位嬌妻,美妾肯定也是一大群。這年頭,在明朝,這是常識。
嬌妻?家中肯定有,那是皇後。美妾?暫時沒有,但是宮中有n多女人,名義上都可以算是自己的。
幽幽之聲又起,道:“小女子也不願意給别人做妾,不能明媒正娶,不嫁也罷。反正麗娘志在貨通天下,有家無家也無所謂了……”
楊改革聽着一陣心疼。也對這個奇女子更加好奇。想了一陣,就道:“雖然不是正妻,但也絕對不是妾,必定是有名分的。”楊改革可沒說假話,三宮六院,除開皇後,其他妃子,可都是有名分的,不是什麽小妾的地位可比。正兒八經的後妃,那可是要皇帝衮冕告太廟的,經過n多的冊封手續的。可不是一般人家一台小轎子接過去了事。說白一點,妃子都是有法律地位的,而妾,是沒有法律地位的,這就是本質的區别。
“公子不用匡麗娘,……嘻嘻,還沒請教公子高姓大名,家住哪裏,家有幾口人呢。小女子既然願意做公子的女人,公子也要把家中情況告知一二吧……”這女子的聲音,帶着一絲凄涼,也帶着堅毅,帶着一股子的決絕。
這下楊改革犯難了,到底要不要攤牌?這孫麗娘都答應自己了,現在來查自己家的戶口,也是應該的,那自己該怎麽說,難道說我是皇帝?這樣似乎,沒一點意思啊!
想了想,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公開身份的好。這一公布,出宮連個歇腳的地都沒有了,忒沒意思。腦筋急轉,說道:“家?家住住皇城邊上,姓楊,名改革,字百度,家中父母皆已不在,隻有嬌妻一名,還有嫂嫂算是親近之人,家中倒是富貴,都是祖上的蔭蔽……”楊改革稍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家的情況。當然,皇城邊上,紫禁城也勉強算是和皇城“挨邊”。不算假話。祖上的蔭蔽,也沒說假話,這皇位,還是祖上傳下來的呢,要不是祖宗朱八八打下大明朝,也輪不到我崇祯當皇帝啊!
孫麗娘長舒一口氣,道:“看公子的作派,就知道公子必定是大富大貴之家,小女子也不想去打攪公子家的安定……小女子願意做公子的女人,卻不願意爲公子做賢妻良母,生兒育女,小女子志在四方,貨殖天下,還請公子見諒,助小女子完成心願……”
楊改革聽了一陣心慌,這算什麽?等價交換?自己得到她的人,她得到自己的幫助,完成自己的志願?楊改革覺得心中堵着一塊石頭,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