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冀東事變(七)
以往寺内壽一大将隻授權谷壽夫所部使用紅一号,這次寺内壽一真是被韓雲華逼急了,竟然破例授權谷壽夫使用黃一号。\Www.qΒ5.COM\雖然隻是一紅一黃顔色有所不同,但是其威力卻天差地遠。紅一号隻是催淚性的苯氯乙酮和嘔吐性的聯苯氯化砷與聯苯氰化砷,而黃一号則是具有糜爛性的芥子氣和路易氏氣,兩種毒氣彈的威力也就有了很大的差距。
下午5點半左右,在谷壽夫的授意下,名爲水質勘察大隊的野戰瓦斯部隊開始向集甯城裏發射毒氣彈,範圍遍布整個集甯市區。一時間整個集甯城裏是煙霧彌漫,灰白色的毒氣開始在集甯城裏擴散開來。
八路軍的正規野戰部隊還好,在防空洞裏以及部分配備了防毒面具的部隊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那些被楊瑞華調到城裏的幾個地方保安團卻沒這麽幸運了,和城裏的普通百姓一樣,這些戰士們幾乎沒有任何防護設備。除了用濕毛巾捂住鼻子外,再也找不到别的方法來應對了。在很短的時間内,集甯城裏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聲……
十幾分鍾後,大批身着防化服的鬼子再一次沖進了城區,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日軍遭到的抵抗明顯小的多了。幸好鬼子也不是每人一具防護生化服,否則第六師團整個壓上來,集甯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攻破。到那時,處于日軍重重圍困之下的楊瑞華等人可就危險了。
再說張昊出了指揮部以後,帶着一個排的警衛迅速趕往前沿陣地。剛上陣地,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炮彈便鋪天蓋地的打了過來,時間持續了将近五分鍾,幸好張昊的警衛員狗剩比較機靈,聽到炮聲後立即将張昊撲在了地上。
張昊本人倒是沒什麽事,但是他的警衛排卻損失很大,鬼子這一輪炮擊幾乎将張昊的這個警衛排給報銷了,尚有戰鬥力的戰士已不足十人,張昊命令沒有受傷的這幾個戰士帶着傷員迅速撤進前沿陣地的戰壕裏。
防守集甯城第一道防線的是暫編獨立第一旅的二團,團長叫陳傑,是一個很善于打仗的人,曾經在韓雲華的警衛營裏面呆過一段時間,後來被下放到獨立77旅當了連長,再後來部隊擴編,他也順理成章地升職爲營長。由于韓雲華對原補充團的幾個團長的工作能力極其不滿,連幾個兵油子都鎮不住,所以當場撤了三個,其餘三個也是降職使用。而陳傑也是那個時候被韓雲華調到補充團當團長的。暫編獨立第一旅組建成後,陳傑所在的團被編入第一旅,番号爲暫編獨立第一旅二團。
集甯攻防戰開始後,二團一直都被當做救火隊來用。那裏出現了緊急情況,二團就被調往哪裏,與之交戰的鬼子都是第六師團當之無愧的精銳,所以五天多的時間,二團的戰鬥力下降了一半還要多,人員損失超過了一半以上。情況稍好的一團和五團被楊瑞華調到虎山高地守碉堡群去了,所以二團這個半殘的團也被楊瑞華調到南線守第一道阻擊線來了。
剛才張昊遇險,陳傑就在不遠處看的真切,但是他和整個二團被鬼子的炮火壓在陣地上擡不起頭來,縱使想救張昊也是有心無力。幸好狗剩機靈,要是讓張昊死在他的陣地上,他這個團長也就要當到頭了。
張昊一撤進戰壕,陳傑便将張昊急忙拉進了用火車枕木搭建好的指揮部裏,連聲道:“旅長,你可把我吓壞了,你要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司令員還不把我的皮給剝掉。”
陳傑的話讓張昊心裏暖烘烘的,随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迹說道:“瞧你那點出息,放心吧,就算我死在陣地上,隻要你小子打鬼子不含糊,司令員也不會拿你怎麽樣的,搞不好還會給你小子升職的。”
陳傑道:“别别這樣的升職機會我可不要,旅長你還是好好活着吧,這小鬼子是蹦不了幾天了,最多半個月司令員就會将他們統統收拾掉的,到時看我怎麽教訓這幫狗*養的。”
說起這,張昊深有同感,怒聲道:“這幫狗*養的真他祖母畜生不如,使用毒氣彈不說,而且還對城裏的普通老百姓發射,真他祖母的畜生不如陳傑你去告訴二團所有的同志們,等一會鬼子上來後給我狠狠地打,不要怕浪費子彈,子彈打光了才是好樣的,司令員在冀東已經給我們掙下了,咱們也就敗家一次了。”
“我這就去,我這裏人雖然沒幾個了,但是剩下的都是精英,隻要彈藥管飽,我保證鬼子就算全部壓上來我們也能抗得住。”說完,陳傑轉身跑了出去。
炮聲剛停,陳傑便從高倍望遠鏡裏看到,大批身穿生化防護服的鬼子開始集結,并且緩緩向他這邊開來,那架勢陳傑再熟悉不過了。
鬼子的毒氣彈并沒有給二團造成多大的傷亡,早有準備的二團幾乎人手一具防毒面具,就算沒有的,也用其他一些東西代替了。炮聲停後,二團的戰士們迅速從防空洞裏躍出來,進入了陣地。
進攻南線的是日軍第六師團步兵第第23聯隊,聯隊長叫真源一郎,是一個典型的軍國主義者。這個步兵第23聯隊在這幾天的攻擊中傷亡并不大,比起同屬步兵第第23聯隊的傷亡微乎其微。
但是作爲一個典型的軍國主義的堅定擁護者,真源一郎大佐十分痛恨這些狡猾的支那軍隊,他們就像一群北海道的大海龜一樣,把身子全部用厚厚的外殼包裹起來,讓人無處下手。在真源一郎大佐看來,集甯城内外大小數百個碉堡就是八路軍藏身的烏龜殼。
盡管如此然而真源一郎卻沒有對付這支八路軍的好辦法,眼睜睜地看着一群群大和勇士滿腔熱血地沖了上去,還沒等逼近碉堡群便又被打了回去,日複一日地打了五天多。一開始他還去打聽一下部隊的傷亡情況,但是現在他都懶得去問了,那個數字實在是讓人揪心,甚至到現在真源一郎路過野戰醫院都要繞行。不爲别的,就是單純的不想聽到傷病們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今天的進攻讓真源一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就像旅團長牛島滿少将請示了作戰任務,他要帶領英勇的步兵第第一時間沖進這座小小的支那城市,拿城裏所有的支那人的腦袋祭奠第六師團死去的亡靈,讓他們在天照大神守護的天國也能看到敵人痛苦的表情。
步兵第36旅團旅團長牛島滿少将應允了他的請求,并且還派了一個炮兵大隊作爲炮火支援,所以在進攻之前,真源一郎就給了二團一個下馬威。炮擊過後便是日軍潮水般的沖鋒部隊,日軍還是慣用的波浪式進攻方法,步兵第23聯隊以大隊爲最基本的作戰單位,采用密集型沖鋒陣型向着沖了過來。
在真源一郎看來,落後而又貧弱的支那面對恐怖的黃一号特種煙根本無從談起防護,防毒面具這種最簡單的防毒工具也不知道八路軍有沒有部隊裝備,更不要說那些先進的生化防護服了。所以他命令部隊要在支那部隊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拿下集甯的前沿陣地,他要看着那些可惡的支那人痛苦地死在特種煙的攻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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