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青黛便聽母親說過,什麽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她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一日。
郁星白的修爲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是青黛的對手。
故而,青黛跟郁星白的大部分對打,都是青黛單方面的調戲。
郁星白不喜歡青黛輕佻的性子,也從未給過青黛任何的回應。
但不同的是,他也從來沒有直接拒絕過青黛,一面指責她的行爲不得體,一面又待在她身邊。
大抵是因爲這樣,青黛心裏一直認爲郁星白是對自己有意思的。
可是,兩人總能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脾氣。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青黛在哄着郁星白。
郁星白像是個小公主一般,需得輕輕的捧在手心兒裏。
青黛從思緒中回神,郁星白早就離開了。
她也沒想到郁星白會有這麽主動的時候。
雖然這種感覺很怪,現在的郁星白好像和昨日的郁星白判若兩人,但青黛還是滿心的喜悅。
……
天色漸暗,郁星白從天盡頭回來,由于護體草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天盡頭又是不能使用法術的。
故而郁星白身上受了不少的擦傷。
他身上的淺藍色紗衣如何能遮住那滲出來的絲絲血迹?
郁星白隻能先回屋去換一身衣裳。
可剛一進門,他便在黑漆漆的房間裏感受到了輕微的呼吸聲。
郁星白揮手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房間驟然被照的通明。
隻見他的床榻上正睡着一個紅色的身影。
那身影嘤咛了幾聲,似乎是在表示對突如其來的光線的不滿。
郁星白隻能揮手熄滅了油燈,房間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果然,那人的嘤咛聲停了下來。
郁星白歎了口氣,她怎得突然跑到他房間裏來了?
他放下手裏的護體草,又從衣櫃裏取出一身幹淨的衣裳來。
想着青黛還在睡着,郁星白也沒有顧及的開始寬衣。
誰知衣裳剛脫下來,還沒來得及換幹淨的,房間裏突然一片光明。
在那道光明之中,郁星白瞧着青黛緩緩地起身,睜開了眼睛,嘴裏還喃喃着:“你回來啦?”
可就在青黛雙眼睜開的那一刹那,她也呆住了。
“郁星白,你要幹什麽?”
郁星白急匆匆的将幹淨的衣裳裹在身上,道:“不……不是你想得那樣,我的衣裳弄髒了,我瞧着你在睡覺,便想換一身。”
青黛方才恍然間瞧見了郁星白身上的血迹,這會兒聽了他的話,又定了定神打算瞧個清楚。
郁星白将那身被血沾染了的衣裳藏在身後。
青黛翻身下榻,直直的走向他,道:“你是不是受傷了?方才我好像瞧見……”
郁星白打斷她,道:“沒……沒有受傷。”
青黛歪着頭看向郁星白身後,那人卻又歪了歪身子,繼續擋住那身衣裳。
“那你藏什麽?”
郁星白搖搖頭,道:“沒……沒什麽!”
青黛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再不交出來,我就扒了你的衣裳檢查。”
聽了這話,郁星白隻好乖乖的交出藏在身後的那身衣裳。
那身淺藍色的紗衣上面血迹斑斑,青黛不禁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