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跟在嶽康身後,心中激動而又有些不安,激動的是自己終于可以讀書了,不安的是怕自己讀不好書讓嶽康失望。
嶽康讓白妙昔和小順在林文博的休息室等候,畢竟現在是上課時間,他們不便前來。
林文博走到教室門口,看了看嶽康,似在詢問現在是否可以進去。
嶽康沖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嶽康心中也很緊張,畢竟自己這次是一個老師的身份出現,這可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林文博輕輕的推開門,班級裏的學員看到門被推開之後,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他們知道今天下午新來的教書先生會來,眼神中均都有些期待。
嶽康沒有随着林文博一起進去,還是先讓他講幾句比較好,主要是自己想給白妙丹一個驚喜,嶽康從林文博口中得出,白妙丹就在這個班級裏,嶽康嘿嘿的想道,等會白妙丹之後自己要做他的老師,之後該是什麽反應呢。
林文博走進教室之後,學員們的眼睛還忍不住的盯着門口,可令他們失望的是新來的教書先生沒有出現。
林文博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各位學員,你們的新教書先生已經來了,現在就站在門外。”林文博故作沉吟,沒有繼續說下去,微笑着看着台下的學員。
教室裏的學員聽到教書先生已經來了,一個個眼睛使勁的往外瞅,似乎想看看教書先生長什麽樣子,若不是林文博在教室中他們早就跑出去看個究竟了。
林文博也不願再掉學員們的胃口,于是說道:“好了,我想大家現在一定想知道你們的教書先生長什麽樣子,那麽現在我們掌聲歡迎教書先生的到來。”
林文博說完之後,帥先拍手,随後台下的學員,紛紛鼓掌,帶着期待的眼神望着門口,等待着教書先生的到來。
白妙丹蔫了吧唧的拍着手,她對新來的教書先生實在沒興趣,她現在心中就是難受,難受的想回家,想與姐夫說說心中的痛苦,不知從何時起,白妙丹依賴上了姐夫,有什麽開心的事和不開心的事,都願意與姐夫分享,她現在好想姐夫,好想與姐夫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人都是這樣的,每當傷心痛苦的時候,不由的想找一個人傾訴,白妙丹現在好想撲進姐夫的懷裏,對姐夫說,姐夫,段夫子沒了,段夫人再也不回來了。
趙圓圓也同樣,面色無精打采,她現在對什麽事,都失去了興緻,至于新來的教書先生似乎并不關她什麽事,她在班級中學習一直是墊底的,什麽樣的教書先生對她來說都是一樣。
嶽康聽到教室中熱烈的掌聲,心中有些小緊張,右手很不自在的抿了一下頭發,幹咳兩聲,在地上跺了跺腳,對着萍兒說你說等會,我先與我的學生說幾句話你再進去。
萍兒頭一次見嶽康緊張的樣子,心中竊喜,沒想到嶽大哥,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萍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随後嶽康大腳一邁,推門而入,頗有一番周星馳登場的酷姿風态,他背着手,雙眼微縱,高高的擡起下巴,一步一步堅實的走入教室之中。
等教室中的學員看到嶽康時,掌聲嘎然而止,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嶽康,有的甚至還揉了好幾次眼。
本來白妙丹目無精神的坐在座位上,可當她看到走進來的是嶽康時,白妙丹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仿佛看到了鬼一般,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鵝蛋。
緊跟着白妙丹站起來的是滿臉驚愕的趙圓圓。
随後甯貴遠則噗通一聲從凳子上掉了下去,屁股着地頓得他頭腦一陣動蕩,他顧不得疼痛,急忙的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腦門再問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姐夫?”白妙丹喃喃的念道。
“是他……”趙圓圓也癡癡的說道,任趙圓圓絞盡腦子去想也不會想到她們的新教書先生是那個前段時間來書院的那個男人,上一次嶽康與甯貴遠比賽,着實出了一把風頭,趙圓圓可清晰的記着嶽康的摸樣,偶然看到人塞詩鬥對的時候,她還會想起嶽康。
“天哪!我沒看錯吧!怎麽會是他?”甯貴遠面帶苦相,傻了一般的站在那裏。
教室中還有許多在上次嶽康與甯貴遠比賽時,就見過嶽康的學員,全部都震驚的站了起來,而那些沒有見過嶽康的學員,心中則是震驚,這個教書先生也太年輕了吧!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怎麽有資格當自己的夫子,心中都在想林夫子是不是糊塗了,找了一個這麽年輕的人來做他們的夫子,這讓他們怎麽接受得了。
嶽康走進教室後,不去理會那些學員的驚訝,走到前台上與林文博并肩站在一起,面帶微笑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巡視着底下的學員,讓自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其實嶽康在走進教室的那一刻,他就沒有那麽緊張了,在一幫十六七歲的小屁孩面前,我緊張什麽。
嶽康看着學員們一個個的面孔,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真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做老師的一天,真是人生如戲啊!
嶽康站在講台上,微微沖林文博點頭,林文博很識趣的讓開中間的位置,嶽康好不扭捏的沖學員們壓壓頭,“坐,大家都坐,不用如此隆重的歡迎。”
底下噓聲一片,誰隆重歡迎你了,真是個臭美的家夥。
嶽康雙手支着桌子,目光随和,且表情認真的看着台下的學員,嶽康緩緩開口道:“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嶽康,年齡保密,住址保密,祖籍保密,一切都保密,隻有一點不保密,我以後要成爲你們的教書先生。”
底下的學員大汗,哪有這樣介紹自己的。
“你不用保密我也知道你是白妙丹的姐夫,家住相樂郡,還保密。”甯貴遠站起身很不屑的說道。
“閉嘴……”嶽康語氣一冷,眼神如一道射出去的劍一般,射向甯貴遠,甯貴遠被嶽康看了心中一顫,不敢再說話。
“什麽他是白妙丹的姐夫?”
“不是吧!林夫子怎麽找白妙丹的姐夫來做我們的教書先生。”
“完了,完了,我們以前總是幫着趙圓圓欺壓白妙丹,如今人家姐夫來做我們的夫子,咱們以後有麻煩了。”
底下有些不知道嶽康身份的學員,聽到甯貴遠是新來的教書先生是白妙丹的姐夫,頓時嗡嗡議論起來。
“都給我閉嘴,現在是上課期間,不準說話。”嶽康目光一寒,雙眼巡視四周,每看到那裏,那裏的學生都立刻閉嘴不敢再言。
嶽康心中清楚的知道,過于嚴厲的教導學生并不一定有好的效果,可嶽康知道自己剛來上任不給這些學生一個下馬威,他們根本不将自己當回事。
林文博見嶽康氣态沉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也就放心了下來,記得自己第一次教學生的時候,還不能做到這麽鎮定,眼下已經沒有他什麽事了,于是林文博便離開了。
林文博離開之後,嶽康語氣回轉說道:“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爲何我這麽年輕就能來做你們的教書先生,你們是不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嶽康說話一頓一頓好像國家幹部演講一般。
課堂上的學員被嶽康剛才冰冷的氣勢一壓,心中雖然有氣但也不敢在私聲議論,靜靜的聽着嶽康說話。
白妙丹自從确認姐夫以後就是自己的教書先生之後,心中無比的興奮,這也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簡直是太突然了。
“好吧!現在我就說說我的曆史,本來這些事情想一直隐藏心底不說出來的,怕的就是驚世咳俗,但我知道我若不說你們很難信服于我。”嶽康緩緩的說道:“剛才走的那人你們可知道是誰?”
這時有個學員忍不住的道:“當然是林夫子。”
學員們一直認爲嶽康這個問題很白癡。
嶽康輕輕一笑,“那你們可知道我跟他的關系?”
自從趙圓圓上次見過嶽康之後,對嶽康便充滿了好奇,總是感覺嶽康這個男人不簡單,她雖然與白妙丹有些過節,但那一次她還是很佩服嶽康的才華,從那以後她對嶽康有了濃濃的好奇,趙圓圓忍不住的問道:“你跟林夫子是什麽關系呢。”
嶽康哈哈一笑,“趙圓圓同學問的好,這也正是我與大家說的事。”嶽康當然認得這個女子便是上次欺負白妙丹的趙圓圓,也知道她爹就是杭州的同知。
嶽康又緩緩說道:“我現在就與大家說說我與林夫子的關系,其實我應該叫他林學同。”嶽康說完這句話之後,故意停頓,神秘一笑雙眼巡視着衆人。
教室的學員包括白妙丹在内同時震驚,要知道那個年代林學同的意思與後世的同級學生一個概念。
“什麽?林學同?”
“怎麽可能你當我們是小孩啊!”
“是啊!林夫子都奔六十歲的人了,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稱呼他爲學同。”
“沒見過你這麽吹牛的。”
台底下一片搔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