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單聽完嶽康的話後神色明顯一愣,但随即被他掩蓋下去,露着微笑裝作沒事一樣問道:“那你家嶽父大人斷的哪根手指啊?”
嶽康沒有發現木單的異常,平穩的說道:“我聽昔兒說,是左手的小指斷了。”
“左手小指?”木單端着酒碗的手微微的顫抖一下,心中升起驚濤巨浪,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他怕嶽康看出他的不正常,忙端起酒碗,将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嶽康看着木單的神色,感覺有些不對頭,莫非木單見過自己的嶽父大人,嶽康急忙問道:“木大哥,你是否聽說過九指人,或者在哪裏見過?”
木單見嶽康看着自己忙避開嶽康的眼神,倉促的一笑說道:“沒有,沒有我若見了難道還不跟嶽兄弟說呢。”木單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正常些,怕嶽康發現他的異常,忙端起酒碗說道:“嶽兄弟,别想那麽多了順其自然吧!相信白老爺吉人有天佑的,來喝酒。”木單心中卻猶豫着到底該不該将自己知道的告訴嶽康。
嶽康又暗暗的觀察了一下木單,發現對方不像知道的樣子,至于剛才露出的神色,應該跟喝多了酒有關系吧!
三人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讨論下去,随後撇開了話題。
三人一連碰杯下來,都喝了不少酒,他們三個喝酒就跟喝香甜的飲料一般,咕咚一碗,咕咚一碗。
嶽康都感覺頭腦迷迷糊糊的了,舌根也開始發硬,感覺天地在不停的轉動。
牛郎的酒量明顯比不上嶽康,早已經喝的跑出去出了兩次酒,說話也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木單顯然也到量了,歪着頭身子一栽一栽的,一副搖搖欲倒的樣子,他略微清醒的腦袋,看着嶽康有些愧疚,嶽兄弟,你别怪木大哥不告訴你嶽父大人的下落,你要明白木大哥也是爲你好,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桌子底下的酒壇子已經東倒西歪了。
“服務員,拿酒……”牛郎晃了晃手中的酒壇,發現已經沒酒了,大聲喊道。
嶽康也眯着眼說道:“牛大哥,差不多了,别喝了,你醉了。”
“我……”牛郎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酒嗝,“沒醉……沒醉……喝,我還要喝……快拿酒……”
站在嶽康包廂外的服務員,聽到裏面的喊聲之後,猶豫了一下,答應一聲,随後就要下樓。
“娟姐,怎麽嶽大哥他們還要喝酒嗎?”
這時萍兒從樓下走了上來。
那個被稱爲娟姐的服務員說道:“是啊!萍兒姑娘,他們都喝了十好幾壇了,好要喝,這樣喝下去,哪行啊!再喝身子會扛不住的。”娟姐也是一臉的擔憂,她知道嶽康就是這裏的幕後老闆,對嶽康也是崇拜有加,她也不忍心讓嶽康喝的太多,喝酒傷身,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好,娟姐讓我拿去了,你在這等着。”萍兒略一猶豫說道。
娟姐說道:“萍兒姑娘,你還要給他們拿酒去啊!”
“快拿酒來啊……”這時包廂内又傳出牛郎的大嗓門。
“娟姐,我自有辦法。”萍兒說完跑下了樓去。
過了一會,萍兒抱着一壇酒跑了上來,遞到娟姐的手中說道:“娟姐,給他們送去吧!”
“萍兒姑娘,他們再喝真的會醉的。”娟姐擔憂的說道,如是換做平常的客人,哪怕要再多的酒他們也給拿,即使喝趴下了,似乎她們也管不着,但今天的客人有點特别,不,不能說是客人,那是自己的老闆。
萍兒趴在娟姐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娟姐聽後,捂嘴一笑,說道:“萍兒姑娘,真有你的,好我現在我給他們送去。”
萍兒淡然一笑,趁着娟姐開門的空擋,偷偷的沖裏面望了一眼,見嶽康一隻胳膊放在桌子上,頭已經趴在胳膊上了,萍兒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等服務員送來酒之後,牛郎一歪一歪的身子,倒滿了三碗酒,都是滿滿的一碗,灑出去不少。
牛郎端着大碗,“來嶽兄弟,今個高興喝……”牛郎端着酒碗的手忍不住的打晃,一碗酒還沒喝酒就被他灑出去一半。
嶽康也迷迷糊糊的端起酒杯。
“木兄弟,你睡什麽啊,快起來喝酒。”牛郎見木單已經趴在桌子上不動了,拽着他的胳膊說道。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木單吱吱嗚嗚的說道,癱在桌子上,看來真的不能再喝了。
“哈哈,看你那點酒量。”
牛郎不看看自己現在的那副架勢,還取笑人家,全身都灑滿了酒,都從凳子上掉下去了好幾次。
“來,嶽兄弟他不喝咱們……喝……”
牛郎說完大碗與嶽康一碰,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邊喝邊朝外嗆,酒水順着脖子,流滿了全身。
嶽康今天也豁出去了,喝就喝大不了一醉。
當嶽康喝了一口碗中的酒,就感覺不對,怎麽這酒一點勁也沒有,跟涼水似的,于是說道:“牛大哥,這酒怎麽沒勁了,你喝出來了沒有,味道跟剛才不一樣了。”
“啥……沒勁了,嶽兄弟我看你是喝多了,哈哈……哦……”牛郎一頭栽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他已經喝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裏還嘗出酒是什麽味道。
嶽康使勁的晃晃腦子,難道自己真的很多了,又喝了一口,感覺還是跟涼水一樣,稍微清醒的腦子,立刻明白了,這酒一定是被人摻水了。
王新德和萍兒聽到嶽康的包廂中沒有了動靜于是敲了敲門,裏面也是沒有回應,于是便走了進來,望着在桌子旁東倒西歪的三人,兩人均露出無奈的表情。
之後王新德下樓去喊人了,大刀幫有負責的人一般都在千裏醉酒樓,主要是怕有人鬧事,幾個大刀幫的兄弟上來後,見幫主喝了爛醉如泥,忙過去兩人将牛郎攙扶了起來,另外兩人攙扶住木單。
王新德另外又喊了千裏醉的兩個夥子,架住口中不停吹大氣的嶽康。
随後大刀幫的兄弟找來了一輛馬車将牛郎和木單扶到馬車上,由于嶽康跟他們不一路所以就沒上馬車。
等牛郎和木單被送走之後,嶽康還迷迷糊糊的說拜拜。
“德叔,嶽大哥怎麽辦哪!”萍兒擔憂的問道。
王新德說:“還是找人将小康送回白家吧!”
“那怎麽行啊!白家那麽遠,嶽大哥今天喝了那麽多的酒,現在最好讓他休息會。”萍兒說道。
“要不扶小康在千裏醉休息一會吧!”王新德也沒太好的辦法。
萍兒直接否決說道:“千裏醉裏面太亂了,嶽大哥休息不好,這樣吧!德叔,你在這裏盯着把嶽大哥送到我住處吧!方正也不遠。”
“這樣也好,那就麻煩萍兒你照顧小康了,千裏醉這邊有我在你放心好了。”王新德其實早想到了萍兒的住處,但他沒好意思開口,現在萍兒說出來了,他當然同意。
萍兒和她的母親現在都在千裏醉工作,她們的家在十幾外的山村裏,每天來千裏醉很不方便,于是她們就在千裏醉附近租了一個小院子,平時母女倆就住在這裏,自從來千裏醉工作她們便很少回老家了。
千裏醉酒樓的兩個夥計,架着爛醉如泥的嶽康,在萍兒的帶領下來到萍兒的住處。
萍兒打開大門之後,對着兩個夥計說你們回去吧!我将嶽大哥扶進去就行了。
兩個夥計将嶽康交到萍兒手上,就回去了。
若是嶽康剛才出千裏醉酒樓的時候,腦子還保持着一絲清醒,現在被風一吹,徹底的醉了,别說走路了連站都站不穩了,腦子更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萍兒将嶽康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嶽康的身子一下沒主心骨的壓在她的身上,嘴裏哇哇的想吐。
“嶽大哥,你堅持一會馬上就到屋裏了。”萍兒吃力的拖着嶽康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向屋裏挪去。
她那柔軟的身軀,幾乎是背着嶽康一百多斤的身子,而且嶽康還不停的倒歪,可想萍兒的吃力程度。
本來萍兒是可以讓兩個千裏醉的夥計将嶽康送進屋子的,可畢竟那是她的閨房,怎麽能随便讓人進去。
等萍兒将嶽康拖進屋子,放到床上之後,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
萍兒幫嶽康脫了鞋子,平放在床上之後,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萍兒站在床邊看了柔柔的看着嶽康,見嶽康口中不斷的出這粗氣,嘴巴一張一合的,萍兒又看到嶽康熱的滿頭大汗,忽然想到了什麽,忙跑了出去。
等在進來的時候,手中端了一盆清水,裏面放了一條毛巾。
萍兒将一盆清水放到凳子上,挽起袖子将毛巾撈了出來,擰幹之後走到床前,輕輕的坐了下來。
眼眸似水的看着嶽康一眼,伸出手細心的在嶽康臉上擦拭了起來,她在給嶽康擦拭汗水的時候,心中很緊張,這可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看着一個男人,清晰的能看到男人白淨而俊俏的面容。
萍兒的感覺心跳在加速,臉上漸漸的紅潤起來,心中嘭嘭直跳。
突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嶽康一下子抓住了萍兒的手腕,嘴中含糊不清的說道:“昔兒,昔兒,你的臉治好了,我真的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嶽康緊緊的抓着萍兒的手再也不舍得松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