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陽光明媚,微風習習的下午。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比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
白妙昔輕紗素裙,手中拿着一張白紙,吟吟的念道,念完之後,白妙丹将紙張,輕輕的攬在懷裏,微微仰頭,陷入一片深思之中,似在思考着這首詩的意思。
良久之後白妙昔,搖了搖頭,将紙張重新放回桌子上,又拿起另外一張紙,她微微念道:“曰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挂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落九天。”白妙昔反複着琢磨着詩句表達的意思。
白妙昔将白紙拿在手中,吟完詩之後,她仿佛看到山峰在陽光的照射下生起紫色煙霞,她仿佛又望見瀑布似白色的絹綢懸挂在山前,高崖上飛騰直落的瀑布好像有三千尺,讓人恍惚以爲銀河從天下瀉落到了人間。
白妙昔不得不驚歎這的确是一首好詩,白妙昔又一次忍不住的望向紙張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心中感到無比的溫暖,真難以想象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他,居然能作出這般優美的詩來,白妙昔心中甜甜的想道。
白妙昔心中的那個他,當然指的是嶽康,這些紙張都是從嶽康書房中的垃圾筐找到的,那些詩句也都是嶽康平時練字随意寫上去的。
紙張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東晃西倒,跟小孩子寫的一般無二,可白妙昔卻感覺那些字迹非常的好看,可能這就叫愛屋及烏吧!
那次白妙昔去嶽康的書房,一般嶽康的東西她很少去碰,無意中從垃圾簍中看到了這些被嶽康丢棄的紙張,當她第一次看到紙上的詩句時,被震驚了,這樣的好詩,即使出名的才子也不見得能作出來。
而他寫出來之後,卻将這些好詩跟垃圾一樣的丢出去,白妙昔實在是驚訝萬分,這些詩真的是他作出來的麽?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千古絕句。
若要嶽康靈感大發的時候,作出一首好詩,或許白妙昔還沒有這麽奇怪,可白妙昔一連在垃圾筐裏找出好幾十首絕等的好詩,她怎能不驚訝。
之後白妙昔将這些被握成一團團的紙張,從垃圾筐裏撿出來,然後拿來幾塊木闆,将紙張壓平,她便保留了起來。
要知道這些詩随便拿出一首,都能令人震驚萬分,白妙昔以前也跟那些有名的才子接觸過,感覺即使杭州的才子也不見得能作出這等好的詩來。
白妙昔又一次的對嶽康刮目想看。
今天白妙昔腦海中又浮現了嶽康的身影,自從白妙丹回來之後,告訴她說他很快就會回來的,這幾天白妙昔有些緊張,還有些激動。
白妙昔看着紙上的每一個字迹,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嶽康的身影,浮現的都是那種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紅紗青帳,溫玉軟床。
白妙昔坐在桌子旁望着桌子上被她疊放整齊的紙張,久久愣神,仿佛每張紙上浮現的都是嶽康的笑容。
許久之後她哎哎一歎,心中期盼着他早曰回來。
“昔兒……”
突然白妙昔身子一顫,她隐約聽到有個聲音呼喊自己的名字,對那是嶽康的聲音。
随即白妙昔苦笑的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嶽康站在門口,望着坐在桌旁背對自己的那道柔弱的身影,那是他曰思夜盼的人兒,他從那道身影中看到無盡的凄涼與寂寞,他心中一痛,眼睛也變得濕潤,癡癡的喊道:“昔兒……”
嶽康看到那道身影一顫,對方卻沒有回過頭來,依舊拿着手中的紙張愣愣出神。
“昔兒……”嶽康嘴唇顫抖着,又喊了一聲。
白妙昔的身子,仿佛觸電了一般,全身一顫,如同石化僵坐在那裏,剛才的聲音……不是錯覺一定不是錯覺,白妙昔不敢回頭,她怕回頭之後看不到他的身影。
“昔兒,我回來了。”嶽康的聲音略帶着顫抖,喃喃的說道。
是他,是他,是他……這一次白妙昔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那聲呼喊,我告訴自己不是再做夢。
白妙昔激動的噌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猛然轉身,她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那一刻她心中如是襲來一股溫暖,立刻的融化了她的心。
雙目碰撞,仿佛天地停止了轉動一般,靜靜地、靜靜地兩人彼此凝視的對方,山無棱,天地合……嶽康癡癡的望着那雙懷念已久的雙眸,嶽康看到那雙眼睛先是一紅,緊接着一顆晶瑩淚水從眼角漱漱的滑落下來。
“昔兒……”嶽康被淚水迷蒙了眼睛,看白妙昔的身影越來的模糊。
“嶽郎……”白妙昔顫抖的手指,握不住手中的紙張,幾張白紙悠悠的飄落在地上,白妙昔使勁的擠了幾下眼睛,她怕自己是做夢。
随後白妙昔的肩膀聳動,眼淚控制不住的湧出迷蒙了眼睛,也觸動了嶽康的心,嶽康大步跑了過來。
一把将白妙昔柔弱無骨的身體攬進懷中,緊緊的抱住,似想要将白妙昔融化到自己身體中一般。
嘴裏不停的喃喊着白妙昔的名字。
白妙昔顫抖的手指,輕輕的摟住嶽康的腰,再也不肯松開,緊緊的攥住嶽康的衣服,将頭深深的埋進嶽康的懷中。
這一刻,這片天,這片地也跟着兩人旋舞起來,天地間仿佛沒有了空氣,世間萬物都漂浮了起來……許久之後。
“好了,昔兒不哭了,我剛回來你就哭成這樣我心裏會難受的。”嶽康拍着白妙昔的肩膀疼惜說道。
白妙昔在嶽康懷中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随後白妙昔轉過身去,用衣袖沾了沾眼角的淚水,等在轉過臉時,眼神變回一片澄清。
“嶽郎,你怎麽弄成這樣。”白妙昔心疼的說道。
被水澆的跟落湯雞一樣的嶽康,呵呵一笑,說道:“急着見你,剛才跑的太快了被灑了一身水。”
白妙昔甜甜的握住嶽康的手,心中無比的溫暖。
白妙昔閃動着如星辰般的眸子,擡起頭癡癡的看着嶽康的臉龐,眉目間楚楚動人,她緩緩的說道:“嶽郎,你瘦了許多。”白妙昔說完又忍不住的想哭,可淚水終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白妙昔現在已經知道嶽康去了荊州,去替自己尋找神醫的,心中感動萬分。
嶽康溫柔的擦拭着白妙昔眼角殘留的淚痕,緩緩的說道:“隻好能治好你的臉,我就是瘦成猴子,我也心甘情願。”
“嶽郎……”白妙昔心中感動,說道:“認識你是妙昔,上輩子的福分。”
嶽康燦爛一笑,說道:“好了,昔兒我們久别重逢,應該高興才是,誰也不準再說難受的話了。”
白妙昔嗯了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嶽郎,你吃飯了沒有。”白妙昔從嶽康懷中掙脫出來,關心的問道。
嶽康苦笑,說道:“我急着回來見你,哪有心情吃飯哪!”
“嶽郎,你坐下來稍等一下,我給你弄吃的去。”白妙昔說完替嶽康拉了一把凳子讓嶽康坐下。
嶽康坐下後,輕輕的捏了一下白妙昔的小手,“簡單的做些就行。”
白妙昔雙眼似水般的看着嶽康點頭應是。
嶽康看到白妙昔臉上的紗巾時,又是一陣心疼,心中想到妙昔,你很快就可以摘下紗巾了。
嶽康忽然問道:“昔兒,妙丹他們回來了沒有。”
白妙昔紅紗後面的嘴唇一動說道:“回來了。”
“那你的臉,現在治療的怎樣了?”嶽康站起來看着白妙昔緊張的問道。
“嶽郎,我給你做飯去。”白妙昔沒有回答嶽康的問題,說完之後就走了出去,嶽康看到白妙昔慌張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心中隐隐的不安。
難道妙昔的臉無法醫治了嗎?嶽康随即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一定能治好的,嶽康忽然想到黃英,事不宜遲眼下還是先将藥草交到黃英手中才好。
白妙丹已經回來了,那麽黃英一定也在白家,嶽康心中想着站起身來,急切的想要去找黃英将藥草交給他,順便問下妙昔的臉治愈的情況。
嶽康想到此處便起身出門。
剛走出門,嶽康便看到白妙芸和白妙丹攙扶着老夫人走進了他的小院,小順緊跟在她們身後,另外還有個嶽康隻是感覺熟悉,卻一時間想不出在哪裏見過的絕美女子。
“姐夫……”白妙丹看到嶽康之後,歡快的跑了過來,挽住嶽康的胳膊,嬉笑的說道:“姐夫,你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過幾天才能回來呢。”
“我可是一路快馬加鞭哦!”嶽康笑着說道。
随後嶽康走道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的氣色比我走時還要豐潤的多啊!”
老夫人慈祥一笑,握着嶽康的手說道:“康兒啊!你終于回來了,你可知自你走後,奶奶可是天天想着你啊!本來以爲你會和芸兒一起回來的,可那天我們出去接你們,卻沒看到你的影子,當時我還怪你呢。”
嶽康咧嘴一笑。
“康兒啊!這一路辛苦你了,你去荊州尋找神醫爲什麽不事先告訴奶奶啊!害的奶奶當時還怪你,以爲你留在杭州是想遊玩幾天呢,那時奶奶就想這個康兒啊!難道不知道家裏人都想他回來嗎,還有心情在杭州遊玩。”老夫人笑着說道。
嶽康說:“老夫人我當初沒有告訴你們我去荊州,是怕找不到神醫。”
“奶奶,明白,明白康兒的良苦用心。”老夫人輕輕的在嶽康手背上拍了兩下,一臉的慈祥,她當然知道嶽康是怕找不來神醫,讓昔兒再次失落。
嶽康跟老夫人閑聊幾句,之後轉身看着白妙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大姐,近來還好吧!”
白妙芸觸碰到嶽康的眼神,心中莫名的一跳,她知道自己是誤會嶽康了,白妙丹回來什麽都跟自己說了,嶽康跟牛夜雪根本沒有半點關系,而那曰自己從杭州回來,嶽康說不回來,自己還猜測他是想與牛夜雪留在杭州,什麽佳人陪伴,什麽浪漫暧昧,那些也都是空無所有的事情。
白妙芸爲那件事錯怪了嶽康而感到愧疚,可轉念一想,那曰在河中與嶽康之間發生的事情,白妙芸頓時羞澀不堪。
白妙芸跟做賊般的躲避開嶽康的眼神,輕輕的點頭,說道:“我很好。”
随後小順走上前來問道:“姑爺,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按我們的估計你要五天後才能回來,沒想到你今天就回來了。”
嶽康呵呵一笑說道:“怎麽難道姑爺早回來,小順你不高興了。”
小順聽後撓頭嘿嘿一笑,忙道:“姑爺,小順怎麽會是那個意思呢,隻是姑爺你回來的太突然了。”
站在白妙丹身邊的那個神秘女子,臉上一直挂着玩味的笑容,嶽康早已看到了對方看自己眼神時的戲谑,心中大奇,這女人是誰啊!以前好像沒見過啊!爲什麽看自己的眼神有種怪怪的感覺?
随後嶽康走到那位神秘女子身前,對着白妙丹問道:“妙丹,這位是?”
白妙丹嘻嘻一笑,“難道姐夫,不認識她?”
嶽康茫然的搖了搖頭,自己以前的确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按說這樣的大美女自己見了之後應該能記住的,嶽康告訴自己肯定沒見過此人,但嶽康忽然又感覺對方的眼神好生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姐夫,你再好好想想?”白妙丹帶着神秘的微笑。
而那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此時也微笑着看着嶽康,老夫人也看着嶽康微笑不語,她也是知道内幕的人之一。
嶽康實在想不起來,哪裏見過眼前這個女子,随即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我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位小姐,我敢保證。”
“好吧!姐夫,我告訴你吧!這是南宮姐姐。”白妙丹指着那個女人笑着說道。
南宮姐夫?從哪裏冒出來的南宮姐姐?嶽康心中疑惑,一臉的茫然。
這時,小順走上前說道:“姑爺,您還沒看出來嗎?這位小姐就是黃英黃大哥啊!”
“什麽?”嶽康驚聲大叫,心中如是波濤拍岸,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傻愣愣的站在那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