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長樂坊夜宴的情形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這滿席的賓客都被這還未成年的小子給比了下去?
洛京三大青樓的花魁竟然全數傾情同一人,縱使這人是堂堂趙國公,才華橫溢的瑾瑜先生,恐怕也擋不住一衆好色之徒的熊熊妒火吧!
由于他們入席較早,因此并沒有看到周文博入門時發生的那一幕。于是賓客們自然不會想到是舞女們自作主張,而是以爲是今日晚宴的主人守王李繼潼特意安排,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趙國公周文博的重視。
今夜這些賓客,說句好聽話,都是與守王李繼潼關系不錯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半都是守王李繼潼的走狗,如今眼看主子這麽要捧趙國公,也連忙換了臉色和神情,也附和着說幾句恭維的話語。
一時間,席面上衆人對趙國公的祝賀和恭維聲不絕于耳,周文博也毫不猶豫的一一笑納,并同衆人滿飲了杯中酒。
就連申王李存渥和樞密使馬紹宏也暗自揣測是不是守王李繼潼的臨時安排,對周文博也是另眼相看,不再橫眉冷對了。
高坐于上首的李繼潼眼看情勢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隻得将錯就錯,要是能好好的拉攏一番同趙國公的關系,倒也不至于浪費了自己費進心機拉攏來洛京三大青樓花魁于宴上獻舞這一手筆。
幸虧他應變能力不錯,也算頗有急智,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衆人聽上去紛紛以爲他守王李繼潼和趙國公周文博之間有着多麽深厚的友情一般。
三場舞完畢之後,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李繼潼連忙安排侍從們點亮了所有的宮燈,整個大殿再度恢複了金碧輝煌的場景。
來自天南海北的山珍海味也被呈上給各席的貴客們,周文博也放開肚皮,好好的同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符昭願一起品嘗了一番守王大人的高檔晚宴。
酒過三巡,菜過數輪,這場晚宴也快到了要散場的時間。
等到侍從們從各席上取走了殘羹冷炙,并将衆賓客面前的矮幾清掃幹淨後,就已經有坐在門口最末席的一位賓客忍不住搶先取出了自己的賀禮來。
這位看上去圓滾滾的中年人是某商會的大掌櫃,也不知是朝中哪位權貴的代言人,竟然獻上了一對白玉葫蘆,玉質純白,雖然不過是兩三寸長短,卻也雕工精湛,當真是玉中精品。
随後席間的賓客輪流奉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有些雖然不是過于貴重,卻也另有心意在其中。
周文博這時才知道守王這夜宴竟然還有如此一道程序,他可是兩手空空而來的。
周文博連忙思索起來,究竟可以有什麽賀禮送給今晚的主人李繼潼。
一瞬間,周文博就想到了兩種可能的禮品。
第一就是兌換一些金币,自己一個金币就等于一公斤黃金,随便兌換些,也是極大的财富了。
第二就是當場爲今晚的夜宴書寫上一幅詩篇,以自己如今大名遠揚的瑾瑜先生的身份,也算頗有情趣,獨一無二的一份賀禮了。
然而當周文博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卻隻能搖了搖頭,排除這兩個方案。
至少在今夜所有賓客眼中,守王李繼潼對自己這個第一次赴宴的趙國公可謂是極爲看重,竟然連續安排三名花魁獻帕,若是自己送上的禮品不能符合自己趙國公府的底蘊和守王對自己的看重,那可就是大大的失禮了。
直接送金子顯得極其庸俗,就連人家一個商會的掌櫃都知道送上一對白玉葫蘆,這滿堂的賓客也沒有一人送的是金子,這條辦法隻能排除。
另外現場寫字畫也得需要有人給捧場啊,比如自己在啓明書屋之時,那位精明的李大富掌櫃就是最合适的捧場者。然而看遍這場中的賓客,竟然沒有一個人同周文博是熟識的,甚至連有些交情的都沒有。再加上周文博自己知道他恐怕已經暗中得罪了守王李繼潼、申王李存渥,更别說馬太監了,若是沒人給自己捧場,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眼看着一個個賓客輪流展示自己送給守王李繼潼的禮物,有些雅緻或者珍貴的禮物也能得到不少人的眼熱和驚歎,無論是送禮者還是李繼潼都是非常有面子。
這時的符昭願似乎也反應過來,他連忙湊到周文博的耳邊:"文博老弟,今日來可曾帶有禮物?"
周文博沒有應答,而是揮了揮兩隻衣袖。
符昭願還以爲自己未來的妹夫是在示意他"兩袖清風",因此也是非常的懊惱和擔心:"文博老弟,是哥哥我失策,竟然不知守王這夜宴竟然還要備有禮物,白白害兄弟你出醜了。不然就算去金器店随意買個玩意來,也算應承過去了。"
周文博聽到符昭願的話,卻是心中一動,突然生出了個想法來。
自己在從系統兌換金币時,可以将金币變換成任意形狀,上次在軍匠集爲蘭芝姑娘贖身時就是取出的金葉子來,如今能不能取個别的造型來呢?
周文博靈機一動,略一嘗試,暗自高興,有門!
于是周文博開始在意念中塑造着一個純金制的雕塑,用的就是他系統内的金币作爲原料。
很快就輪到了周文博這一席送上賀禮了,然而在外人看來,周文博卻是筆挺着脊梁端坐着,閉目養神中,倒不像是來赴宴的賓客,反而更像打坐參禅的居士。
馬太監已經是個太監,下面沒有了,自然對于女色沒有多大興趣。他如今已是大唐樞密使,可以說是大唐朝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了,若不是看在守王在陛下心中地位頗高,有希望登臨大寶的情況,那是絕對沒有心思來長樂坊這洛京中最爲高檔的煙花之地赴宴的。
周文博的到來讓馬太監倒是有了可以消遣的地方,他不經意間大半心思卻是放在了将他壓了多少年的周德彥的這個幼子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