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流螢盈步走進了書房,輕輕叫喚,看到房中的情形,卻有幾分愕然,隻見韓瑞輕躺在竹席之上,手裏随意把玩着一柄如意,眉目之中,似科有點兒失落。
清麗的眸子,掠過一抹驚疑,流螢悄無聲息的走近,小聲問道:“郎君,怎麽了?”
“回憶一些往事,遙想當年,我也是風華正茂,年少風流,不想轉眼之間……”韓瑞噓唏說道,一臉不堪回,韶光易逝,青春不再的模樣。
嘻嘻,流螢笑了,小手捂住嘴唇,猶如花枝亂顫,幾乎喘不過氣來,眸光盈盈,嬌聲道:“郎君,你是故意在逗人開心吧。”
“愛信不信。”韓瑞哼聲道,心裏說不出的惆怅,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縱然不會後悔莫及,但是總會有點兒淡淡憂傷。
“信,怎麽不信。”流螢讨好說道:“郎君,娘子讓我問你,這畫卷放到哪裏?”
韓瑞起身,拿過畫卷,再次展開,放在書案上仔細觀賞,過了片刻,呼了口氣,平靜說道:“流螢,幫我磨墨,人家千裏迢迢送來書畫,好歹也要禮尚往來,回個信息。”
流螢俏聲答應,拿了塊紫翠的硯台,以軟布沾水抹淨,滴了幾滴清水,瑩白素手拈着油亮光澤的墨錠,用力均勻的細磨起來,二三十圈之後,硯台之中,多了少許顔色烏漆深沉,略泛着清香的墨汁,流螢卻沒有罷手,繼續研磨,十分認真細緻,直到墨汁如鑒,可以清晰映出人影之時,方才停下,清水淨手,提筆染墨,遞了過去。
韓瑞提筆懸空,遲遲沒有落筆,心裏似有千言萬語,真正提筆的時候,卻躊躇不定,最終下了決心,稍微沉吟,裣了衣袖,在圖畫的空白地方,就是文字内容的旁邊,詩了詩,反正一丈方長,空間有容,不愁沒有地方下筆。
四列八句,清晰工整,韓瑞寫得十分認真,筆鋒含蓄内斂,仿佛每個字都傾注了感情,所以耗時較長,足有半個小時,韓瑞才收筆,呆看了片刻,等到墨迹幹透,突然伸手,就要把書畫卷起來。
“郎君,你還沒有落款呢。”流螢輕聲提醒,明眸閃亮,不愧是郎君,常人冥思苦想,輾轉反側,都寫不出的好詩,到了他這裏,層出不窮,沒有枯澀的時候。
“落款?”反正過來,韓瑞搖頭說道:“算了,蓋個印就行。”
流螢乖巧應聲,在抽屜裏拿出韓瑞的印章,大大小小,一共七枚,金石玉銅,材質各異,刻工精巧,形制優美,應該是出自名家匠師之手,沒有辦法,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講究的就是名士風流,誰沒随身攜帶幾枚印章,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韓瑞這樣,也是順應潮流,不然就是脫離了大衆。
“郎君,用哪枚?”流螢問道。
手指在下巴的絨須轉了兩圈,韓瑞揮手說道:“全部……”
“什麽?”流螢驚訝,美麗的眼眸睜大了幾分,晶瑩透亮,煞是可愛。
“全印了。”韓瑞說道,擱了筆,哼哼負手,跑到窗前看風景去了。
分明是頑童脾氣,流螢哭笑不得,又拿來上等的鮮紅印泥,打開蓋子,異香撲鼻,流螢沒有理會,認真端詳書畫,尋思着,應該怎樣落印。
古代,在書畫附上印章,那也是件非常講究的雅事,馬虎不得,流螢觀察了片刻,打好了腹稿,才小心翼翼捧着印章,沾塗了些印泥,屏氣凝神,印在畫上之前,再次說道:“郎君,真要這樣?那我印了哦。”
“嗯,随便,不要弄污就成。”韓瑞說道,十分信任流螢的能力。
半響,七枚印章,錯落有緻的落印在書畫之上,流螢手兒輕拂,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小嘴甜笑,頗有幾分成就感,招呼說道:“郎君,可以了。”
“那就好。”韓瑞懶洋洋走來,随意打量了兩眼,點頭說道:“就這行,收起來吧。”
流螢照辦,系好畫卷,擱放到錦盒,繼續問道:“放去哪裏?”
“擱這,明天抽空,給懷海和尚送去。”韓瑞說道。
流螢沒有反應過來,不解道:“送他做什麽?”
“回信呀,讓他幫忙轉交。”韓瑞說道。
“這是回信”流螢驚訝非常,秀麗的眼眸又圓了幾分,本來以爲,韓瑞是見獵心喜,才在書畫上題詩,附上印章,準備收藏,卻是沒有想到,那詩就是回信,這也未免太……
“有什麽,連箋紙都省了,這樣節約,多好。”韓瑞滿不在乎道。
流螢無語了,俏麗的眸子溜溜轉了幾圈,小聲問道:“郎君,聽到人家要成親了,你好像不怎麽高興呀。”
“哈哈,怎麽可能。”韓瑞肯定不會承認,以笑聲掩飾心虛,在流螢的清澈眸光下,卻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惱羞成怒,惡狠狠地抓過她的手腕,用力帶到自己懷中,揚起手學,照着香軟的豐臀,啪啪啪的,連打了好幾下,隻覺觸手處暖玉溫香,柔膩凝脂,充滿彈性。
啊,措手不及,流螢驚呼起來,慢慢的,小臉紅通通的,眼睛柔媚似水,身子軟綿綿,不僅不加抗拒,而且溫馴蜷伏在韓瑞懷中,膩聲道:“郎君,就知道欺負人,定是給人家說中心事了。”
“亂嚼舌頭,把它咬掉。”韓瑞恨聲說道,也是這樣行動的,低下頭去,含住兩片香軟的柔唇,破開玉齒,勾住了條滑嫩的丁香小舌,仔細糾纏起來。
流螢呼吸輕快,妍唔嗯聲中,漸漸迷失了,心神搖曳,小臉泛紅燙熱,一雙素臂不知不覺中,環住了韓瑞的脖頸,胸前的一對軟峰,也随着呼吸慢慢膨脹開來,厮磨之間,衣襟去了半角,露出半截雪白瑩膩的肌膚,溫馨的香氣濃郁飄蕩,沁人心脾。
芬香氣息在鼻中缭繞,一邊吻着流螢嬌巧的嘴唇,韓瑞手掌也不閑靜,在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上摸索起來,找到了衣帶結扣,就要解開之時,卻給一雙白嫩的手兒死死按住了。
韓瑞微怔,緩緩離開香甜嘴唇,在她瑩潤的小耳垂邊啜吻了口,輕聲道:“螢兒,乖乖的,郎君讓你舒服。”
“郎君壞蛋,大白天的,就這麽不正經。”呸了聲,流螢臉紅耳赤,嬌羞之中暈紅未褪的肌膚更似透出了幾分豔光。
“天下之間,最正經的,就是魚水之歡,人倫大禮了。”韓瑞輕聲道:“就連孔夫子他老人家,也非常的贊同,有什麽要緊。”
“真的?”流螢非常懷疑,喘息微微,春情濃郁,頭上已經給韓瑞撥了玉簪,烏黑的長瀑布般披散在肩上,一對挺拔的雪峰在胸前高低起伏,修長優美的玉頸之下的肌膚,泛出凝脂般的珠潤光澤。
“食色,性也,興緻來了,哪裏顧得上白天黑夜。”韓瑞微笑解釋道,爲了證明自己所言無虛,伸手環抱流螢,身體緊貼,讓她感受自己的灼熱。
流螢俏臉如霞,輕啐了一口,羞嗔道:“就知道郎君不安好心,曲解人家聖賢名言。”
“好螢兒,現在什麽時候了,管他曲解正解。”韓瑞說道,難道是最近補得太厲害,火氣上湧,不容易忍耐,特别是嗅到少女芬蘭的氣息,更加按捺不住,又哄又騙,說盡了甜言蜜語,流螢才慢慢松動了。
韓瑞欣喜,雙手移到她的腰間,輕輕拉開絲帶,印花百幅裙松了,慢慢的往下落去,露出渾圓柔軟的臀部和雪白修長的大腿,感覺有些清涼,芳心亂抖,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豔麗的桃紅,輕咬紅唇,羞澀不敢張望,低聲道:“郎君,不要……在這裏。”
韓瑞心領神會,連忙抱起美人,走到屏風之後,那裏有張小榻,将流螢平放,韓瑞三兩下扯開自己的衣袍,也不着實撲身上去,窗外陽光投射進來,柔和的光芒映在紗帳上,好像一池吹皺的春水,細小的波紋,忽明忽暗,輕輕蕩漾。
流螢細膩的肌膚皎潔如月,在光線的映照之下顯得晶瑩剔透,瑩白的顔色,好比羊脂白玉更勝三分,韓瑞啧啧稱道,捉起了那雙纖巧秀美的玉足,仔細撫摸起來,光滑可愛,柔嫩得猶若嬰兒一般。
流螢**了聲,不自然的抽*動身子,俏紅似火燒,輕嗔道:“郎君,不要做怪……”
成親之後,流螢已經不是當初的青澀少女,不但是動作和反應,就是整個人的氣質都生了變化,秀美的身子輕側,姿勢相當的撩人,韓瑞自然不會辜負美人情意,拉了金勾,一襲雪白紗帳飄然垂落,關了一床春色。
片刻之後,鄭淖約與畫屏盈盈走來,忽見書房門窗鎖閉,不由有些愕然,接着隐隐約約,聽到屋中飄來一陣動人心魄的聲音,兩人頓時明白過來,對望了眼,俏臉染了脂紅。
“大白天的,他們居然……”鄭淖約啐聲道,似嗔似怨。
魔音貫耳,畫屏小臉通紅,身子扭動了下,小聲道:“娘子,我們回去吧。”
鄭淖約就要答應,心頭突然冒出了個想法,柔唇勾了抹笑容,斷然道:“不,我們進去捉奸……”
“捉奸?”畫屏驚得小嘴張開,未等她反應,鄭淖約直接推門,居然應聲而開,随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這才是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