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事多,睡得肯定不怎麽安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直到發現天色已經透亮,屋外傳來陣陣動靜,韓瑞卻沒有起榻的心思,隻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無力,身體一陣酸軟麻痛,好生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幾下敲門的聲音,卻聽一個仆役輕輕喚道:“郎君,是否醒了,流螢姑娘來了,尋你有事……”
半睡半醒之間,韓瑞含糊的答應了聲,仆役自然離去,房中卻沒了動靜,不過給折騰了下,韓瑞也漸漸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想着,剛才誰來了,好像是流螢……
流螢,睜大眼睛,韓瑞頓時沒了睡意,一手掀開衾布,翻身躍起,抓了件衣衫披在身上,走到門前,胡亂穿上屐履,匆匆向客廳走去。
畢竟是才搬遷進來,客廳的中布置簡單樸素,連遮陽的幔紗也沒有,韓瑞走到廊邊之時,就已經透過窗紙,見到廳中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步履又快了幾分,還未走到廳前,卻見一個秀美女俏生生立在門口,明眸皓齒,亦喜亦嗔,笑靥如花。
“流螢……”韓瑞輕喚,下意識的停下步伐。
“你怎麽這般……,也不怕失禮。”流螢抿嘴輕笑,猶如花枝亂顫,一雙美目清澈如水,眼波流動,顧盼生輝,紅撲撲的小臉,粉膩膩的嫩膚,讓人一望之下,不由怦然心動。
“我怎麽了?”韓瑞不解,低頭觀看,才恍然大悟,衣衫反了不說,而且歪歪斜斜,腳下屐履也是如此,左右不分,沒有梳洗,就匆匆忙忙過來,披頭散發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不修邊幅的魏晉狂生。
韓瑞有些尴尬,俊秀的臉龐多了幾分紅潤,解釋說道:“聽聞你來了,反正又不是外人,所以沒顧得上梳洗。”
“懶就是懶,還給自己找借口推托,這種脾性,日後怎麽照顧娘子呀。”流螢嬌斥道,皺起小巧似瓊雪的鼻子,美麗的眸子卻彎成一輪新月形狀,配上整齊秀美的長長睫毛,嬌俏可愛之極。
敏感時刻,聽到這話,韓瑞心中立即打了個鼓,臉色也有幾分不自然,細心的流螢察覺,連忙關切問道:“怎麽了?沒有休息好?夜裏着涼了?身體不适?”
韓瑞微微搖頭,整理儀裝,重新穿戴整齊,告罪了聲,返回庭院簡單洗漱,拿了條毛巾抹去水漬,走到房前,卻發現流螢小臉甜笑,瑩白的小手揮着梳子示意,心裏有些溫馨,韓瑞走回房中,跪坐在鏡台前面,眼睛微閉,靜靜享受流螢那雙美妙小手的服侍。
本來還要埋怨幾句,見到韓瑞充滿疲倦的神情,流螢芳心輕顫,不再說話,安靜地給他梳理頭發,十分的用心,十遍百遍,結紮起來,以木簪固定,才柔聲道:“好了。”
“謝謝。”韓瑞說道,低頭垂目,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蔥嫩的小手搭在脖頸之間,輕捏微按摩挲起來,流螢輕柔道:“你怎麽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
沉默了片刻,韓瑞喃聲說道:“流螢,你覺得,憑我的情況,能照顧好淖約嗎。”
“爲何這樣問,是否發生了什麽事情?”流螢迷惑不解,秀眉微蹙,一雙柔軟小手不自覺停了下來。
“沒事,一時有些感觸罷了。”韓瑞回道,卻是不想多說。
認真的想了片刻,流螢突然嬌笑起來,如花枝亂颠,軟綿綿的在韓瑞背上時挨時觸若即若離,最後幹脆伏在他的背上,一時之間,軟玉溫香,醉人的幽香缭繞。
“笑什麽?”韓瑞問道,反而輪到他莫明不解了,不過身後滑若凝脂的感覺真是不錯。
“人家隻是随口說說罷了,你怎麽當真了,再說了,好男兒志在四方,家裏的繁細瑣事,自然是由我們小女子負責處理,何須你照料。”流螢膩聲道,卻是誤會了,以爲韓瑞在意自己剛才說他不會照顧鄭淖約的話。
“流螢,我想你……”韓瑞說道,回頭之時,卻有些呆滞,隻見流螢在背後磨蹭的時候,衣襟稍微有些松開,露出一截白膩的肌膚,嫩如棉絮,散發着細膩的光澤,目光不由自主地投視凝望,或許是有些出神,話才說了一半,就沒了動靜。
“好端端的,怎麽說這個。”流螢羞嗔道,瑩白貝齒輕咬紅唇,俏麗小臉上飛過一抹驚心動魄的暈紅,眼中盡是盈盈水波。
“我說……”韓瑞微怔,遲疑了下,立即反應過來,見到流螢美眸中朦朦胧胧,心中不由有些情懷蕩漾,怎麽會再言其他,破壞美妙的氣氛。
“憊賴,就知道油嘴滑舌,哄人歡心。”流螢輕聲道,美目如秋波,汪汪滲出水潤,讓人看了,不自覺化在其中。
“那好,我不說了。”
就在流螢驚訝之時,韓瑞伸手輕摟,灼熱的手掌攀在她纖細的腰肢,也沒有其他動作,流螢低嘤一聲,身子輕柔坐在韓瑞的腿上,一雙玉臂悄悄地環上了他的脖子,眸子迷離似睜似閉,俏美的小臉微仰,淡紅嘴唇,潤若凝脂,吐息如蘭,沁人心脾。
一副任由摘撷索取的模樣,讓韓瑞一陣心神酥醉,低下頭去,沾點過巧緻瑤鼻,印住了那誘人無比的嬌豔的嘴唇。
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絲縷輕風,從窗口縫隙之中,悄然滲透,傳來庭院中樹梢的輕細沙沙聲,以及偶爾的嘹亮鳥鳴,清脆悅耳,仿佛一曲優美的旋律,不過屋内兩人纏綿撩逗,如癡如醉,耳中所聞卻是彼此的喘息,自然置若罔聞。
唇舌相交,忘情的親吻了良久,韓瑞漸漸把持不住,手上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從纖秀不堪盈握的腰肢,漸漸地繼而往上,巧妙地握住了一團滑膩之極的凸起,入手溫軟嬌挺,細膩如脂,美妙觸覺,連掌心都有點酥麻了。
過了好一會,流螢才慢慢覺察,心裏頓時慌了,忙用手兒攔截推拒,忽然想更新]最快起那日的情景來,不覺一陣情意迷亂,嫩白的手兒,搭在韓瑞的手背上,似拒還迎。
半響,流螢秀眸微張,滲出盈盈波光,也不攔了,小手在韓瑞的臉上輕撫,咬着嬌唇,幽幽說道:“壞蛋,在你心裏,我就是那樣輕賤的人麽。”
韓瑞愕然,連忙松手,急聲道:“怎麽會,在我心裏,你比月宮仙子還要完美無暇,莊重高雅的觀音菩薩也不及你分毫。”
“哼,口是心非。”流螢嗔道,心裏卻甜蜜之極。
哄了幾句,心中的躁動微減,聽到屋外傳來的動靜,韓瑞也慢慢平靜下來,隻是把流螢摟在懷中,嗅着清香溫馨的氣息,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流螢也十分享受這樣的溫情,繼續撫着韓瑞的俊臉,甜笑道:“你呀,怎麽變得這般頹然,作詩時候的意氣風發跑去哪了。”
韓瑞沒有言語,李白、杜甫,寫詩作文的時候,夠意氣風發了吧,一樣是那麽落魄失意,難怪後世有人得出結論,中國的史,就是一部落魄文人的辛酸史。
美眸掠過訝意,顧盼流轉,流螢聲音柔膩道:“有什麽心事,能說與我聽麽?”
“我在擔憂,崔夫人的考驗。”韓瑞說道,也不盡實而言。
流螢卻沒有懷疑,吃吃笑道:“你與娘子真是心意相通,她也在擔心此事,所以特意讓我來告訴你,夫人平日有什麽喜好。”
嗯,韓瑞心中一動,不管事情是否有變,至少鄭淖約的心裏還是向着自己的,這樣想來,心情舒暢了幾分,輕聲問道:“那麽你可知道,她準備怎樣考驗我呀?”
“娘子已經旁敲側擊許久,夫人卻不透口風。”流螢微微搖頭,卻樂觀說道:“不過,也不用擔心,你平時怎樣,那時表現得更好些,應該沒有問題了。”
韓瑞點頭,又問道:“應對之時,是否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夫人信道,喜老莊清靜……”流螢娓娓而談,韓瑞了然銘記,也不覺得奇怪,鄭家長子維道,二子維德,女兒淖約,名字都與道家有牽連,這個的确值得注意。
約莫半個小時,流螢問道:“記下了吧?”
“第七道素齋以後,就記不住了。”韓瑞愁眉苦臉道。
“嘻嘻,不要緊,反正不用你下廚做。”從下的懷裏取出本小冊子,流螢笑盈盈道:“而且也知道繁多瑣細,所以娘子也寫了下來,你自己慢慢翻看吧。”
韓瑞接過翻開,裏面盡是密密麻麻的絹秀小字,似有淡淡幽香撲來,卻聽流螢說道:“這是娘子連夜寫出來的,直到清晨時候才完成,匆匆讓我送來,你莫要辜負她的心意。”
腦海中隐約浮現,在凄冷的夜晚,鄭淖約對着清白的月光,伏案疾書的情形,瞬息之間,韓瑞胸中充溢着一陣溫暖,昨日的煩憂,仿佛春日下的薄冰,悄然化去,了無蹤影。
“慢慢感動吧,我要回去了。”流螢說道,呶着小嘴,兩隻素白的手兒,慢慢的從韓瑞的脖子上移開,纖腰搖曳,準備要站了起來。
放下冊手,雙手摟抱流螢,韓瑞和聲道:“流螢,你的心意,我豈能不知,謝謝。”
“不想聽這個……唔繼續呼喊月票,手頭有月票有兄弟,請多多支持,謝謝。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