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消失在江邊盡頭的帆船,韓瑞心情莫名惆怅,呆立許久,順手折了根柳枝,蹂/躏絞轉,直至摧殘得不成模樣,才歎氣回身,準備回家。
适時,一輛香車停靠在他的身前,攔住了韓瑞回去的道路,微怔的時候,車簾卷起,露出一張妖娆妩媚的臉孔,青絲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一根金簪輕挽,簪頭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缥缈。
身着淡粉色紗衣,袖口繡潔白的花邊,胸前鈎出幾絲雲彩,裹月白裹胸,腰系一條純白绫緞,潔淨而顯得身形纖細柔弱,凝脂般的肌膚,氣若幽蘭,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緻溫婉,觀之親切,淺淺的笑容綻放在臉上,然而表情的溫暖中卻透着淡淡的黯然憂傷。
“他……走了?”绛真輕顫問道,聲音清脆悅耳,聽起來細嫩溫軟的特别舒服,不過那抹失落之意卻是掩飾不了。
嗯,韓瑞微微點頭,面對美女黯然神傷,楚楚可憐的嬌态,也不知道應該作什麽反應,猶豫了下,笑問道:“绛真姑娘,怎麽不見錢三哥跟來。”
眸光癡迷似的望着南方,绛真精神好像有點恍惚,對于韓瑞的話自然置若罔聞,半響,突然說道:“我想喝酒,你能陪我麽?”
韓瑞愕然,想了下,美女有請,也不忍心拒絕,也就答應下來,左張西望,準備找個酒店,卻發現碼頭之中固然熱鬧非常,可都是往來商客,店鋪卻極少,忽聞清香飄浮,車廂之内,绛真側車盤坐,讓出一個位置,皎潔的纖手微微示意。
怔了下,韓瑞躬身上車,坐于绛真對面,近了,韓瑞愈加體會到美女與生俱來的誘/惑力,一股脂香氣息就撲面而來,古代的車廂本來就不大,而绛真的香車似乎又小了些,一人還算寬綽,兩人倒顯得有些狹窄,别是盤腿而坐,腰身挺起,使得绛真玲珑凸起的曲線越發的明顯,可謂是觸手可及。
倒底是個心思純潔的少年,韓瑞下意識地将目光避開,仔細研究車廂内的裝飾,而绛真也沉醉于心事之中,沒有說話的意思,車廂内立時一片沉靜。
片刻,香車在一個坊間悠悠停下,卷起車簾,韓瑞先行縱身下車,按照前世的習慣,自然伸出右手,準備攙扶绛真,突然醒悟到行爲不對之處,就要尴尬收手,一隻溫柔若脂的柔荑已經搭了過來。
柔軟若無骨,光滑如粉脂,未等韓瑞心中旖念湧起,借力下車之後,绛真翩步微啓,羅裙搖曳,似緩實急,已經走到酒店的門前。
酒肆應該是剛開不久,門楣紅紙上的那開張大吉四個大字,墨迹仍然顔新如故,而且生意似乎也不太好,在行人穿梭如流的坊市中,店内卻隻有寥寥無幾的客人,顯得冷清。不過,這樣反而符合绛真的心思,她已經厭倦了無數的熱鬧盛宴,今日,她隻想清靜片刻,暫時遠離塵世間的喧擾。
店内,幾個客人聽到動靜,本能轉送觀望,忽見一個妖冶明媚的麗人翩跹而來,頓時深深被之吸引,目送她走上二樓,夥計也爲绛真的風姿态所迷,害得韓瑞在他眼前揮手搖晃半天,才清醒過來,心神恍惚地招呼道:“客倌,有什麽吩咐。”
随意點了幾個菜,再叫了壺酒,韓瑞走上二樓,盤坐席間,發現這裏雖然客人較少,但是筷盞幾案收拾得還算幹淨,很快,夥計端上酒菜,客氣說了句請用,本想留下伺候,見到韓瑞揮手叫退,臉上頗有幾分不情願,戀戀不舍地離開。
伸手執壺,倒了兩盞酒,出乎韓瑞意料,本來以爲這間酒家生意不好,應該沒有什麽好酒,不想酒水固然微濁,香氣卻溢滿撲來。
端起酒杯,韓瑞正待說兩句,卻見绛真已經拿起桌上的杯盞一口飲盡,慢慢地,粉嫩的嬌顔泛起一抹霞光。
“入口醇正甘冽,下肚綿柔回甜,餘香悠悠,果真是好酒!”韓瑞陪飲半盞,忍不住開口贊歎,目光微凝,忽然驚愕起來,卻見绛真自斟自酌,連飲數杯,酒壺已經見底,又叫了一壇上來。
“那個……。”韓瑞猶豫勸說道:“绛真姑娘,杯中之物,多飲傷身,少喝幾杯吧。”
绛真充耳不聞,繼續開壇豪飲,韓瑞無可奈何,又不是關系密切的熟人,不好強行阻止,搖了搖頭,也就不再理會了。
心情也有些郁悶,也多喝了幾杯,漸漸地,腦子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伏案小憩,半個時辰之後,恢複幾分清醒,支臂而起,望着兩隻空蕩蕩的斤裝酒壇,绛真依然斟酌如故,韓瑞情不自禁向其投以佩服的目光。
不過,從绛真迷離的眼眸,還有酡紅的臉頰,韓瑞也意識到,她也到了極限,再喝下去,可不僅是醉酒那麽簡單,畢竟古代的酒度數再低,喝多了也會酒精中毒的。
“绛真姑娘,酒也喝足了,該回去了。”韓瑞輕聲說道,悄悄地把杯盞酒壇移開。
唔,绛真**,柔軟纖手托起小巧精緻的臉腮,修長的睫毛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眸溢透出朦朦胧胧之意,丁香小舌無意識地在唇邊滑過,如塗丹脂的紅唇愈加顯得嬌嫩鮮豔,像是清晨沾露的花朵,讓人從心底燃起一親芳澤的沖動。
呆望了下,輕輕叫喚幾聲,發現绛真似乎真是醉得不省人事,心頭頓時掠過許多亂七八糟的雜念,怦然心動片刻,韓瑞連忙搖頭,跳了起來,開口大叫夥計上來結賬。
夥計快步上樓,固然看着美女,但總算不忘本分,笑臉說道:“客倌,謝謝惠顧,總共十七文錢。”
哦,韓瑞點頭,伸手摸向懷裏,突然,臉色大變,額頭一陣冷汗,兩隻手掌反複折騰,依然毫無所獲,靠,完蛋了,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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