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兇化吉、遇難呈祥。”韓晦解釋說道:“九郎的意思,待你及冠之時,從中取兩個,作爲你的表字,夫人也覺得這樣很好。”
眨着眼睛,韓瑞突然感覺不妙,捏着銅符,遲疑道:“該不會是……吉祥吧。”
“沒錯。”韓晦笑道:“九郎和夫人,就是希望郎君能一生平安,吉祥如意。”
如雷貫頂,韓瑞眼前發黑,反應過來,就是慶幸自己不是姓曹,與一個太監同名,難道在預示着什麽,韓瑞不寒而栗,幾乎是咬牙切齒似的問道:“晦叔,你知道那個神棍…呃…道士叫什麽嗎?”有機會再遇見他,非讓他知道東方不敗是怎樣練成的。
對于道士的批語,韓瑞自然不怎麽相信,什麽喜鵲繞屋現象,也好解釋,無非是嚴冬剛過,春暖花開,喜鵲出來找食,正好家裏設宴,聞到食物香氣,不要說小鳥,就是洞裏的老鼠也出來搶食了。
“哦,當時,我初進韓家,不了解此事,日後聽聞,也半信半疑,日後再打聽,村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也是不清楚。”韓晦說道,那時,他遭受大變,心神恍惚,自然沒有心思理會這事。
韓瑞微微搖頭,是在爲打算落空而失望,不過韓晦卻誤會了,連忙說道:“不過後來,我也側面向當年的知情人打聽過,也得到些有用的信息,那位真人,應該就是……。”
“誰?”韓瑞追問。
“當世相術大師,袁天罡袁真人。”韓晦一臉崇敬之意。
袁…天罡,恍惚了下,韓瑞不說話了,不是因爲陌生,沒有聽說過,反而是因爲太過熟悉了,袁天罡、李淳風,誰不知道,就是一本禁書……哦,不,應該是奇書《推背圖》,使得兩人留名青史,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鼎鼎大名,如雷貫耳。
傳聞,袁天罡可是給武則天看過相的,斷言她日後必登基爲帝,以前是在當故事聽,不過事到臨頭,韓瑞也不敢全部質疑,畢竟,連穿越這麽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對于神道之事,韓瑞多少有點敬畏之心。
“如此奇人,卻未能一見,真是令人扼腕。”韓晦歎道。
嗯,韓瑞點頭,突然問道:“這麽說來,他看得出我的磨難,是應驗在父母身上,爲何不事先提醒?”
沉默片刻,韓晦悠悠說道:“天命如此,提醒又有何用,不如順其自然。”顯然,韓晦又勾憶起往事,是在由感而發。
眸光閃動,對此韓瑞也沒有反駁,隻是說道:“晦叔,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現在我最好奇的是,七伯的态度,還有,不種地,我們韓家是靠什麽爲生的?”
這兩個問題在韓瑞心裏憋了好久,地主、地主,不耕作收租,還是地主麽。
“郎君,不急,喝杯水,聽我慢慢道來。”直身跽坐,韓晦輕聲講述:“韓家村上上任宗長,也就是郎君的阿翁,有兩個兒子,就是七郎和九郎,作爲族裏嫡系大房,下任的宗長,就在他們兩人之中挑選,七郎是長子,按理來說,應該是他繼承宗長位置的,結果……。”
“結果,卻是阿耶(父親)繼位。”韓瑞皺眉道:“其中有什麽緣由?”
“原因自然是有的。”韓晦慢慢說道:“那時,正逢天下大亂,官府征丁從軍,家家戶戶都要抽人,那時,九郎給抽中了,不過兄弟情深,七郎頂替了他。”
意外,韓瑞稍微愕然,還以爲是次子受到寵愛,才得以繼位呢。
“還是世道很亂,征丁從軍的,十有八九戰死沙場,也沒有出乎大家意料,才過一年半載,就沒有了七郎的音訊,大夥自然以爲他遇難了。”韓晦歎氣道:“郎君兩歲時,老宗長仙去,傳位給九郎,沒想,這個時候,七郎卻突然拖家帶口回來。”
“聽他講述,大家才知道,他并不是戰亡,隻是投降了李唐……就是如今的朝廷,成了一位将軍的護衛,東征西戰的,期間也娶妻生子,立了些功勞,厭倦了天天打仗的生涯,想解甲歸田,将軍仁慈,答應放人,就回來了,唉。”韓晦搖頭道:“這本來是好事,問題在于,宗長的位置,由誰來做?”
哦,韓瑞不好說話,理論上,肯定是人家韓七,但是從結果來看,顯然不是。
“其實,九郎也沒有貪戀宗長的位置,覺得長幼有序,主動提出要讓位的。”韓晦說道:“可惜,族人卻不肯答應。”
“也是迫不得已,那時,天下也差不多太平了,官府開始均田分地。”韓晦苦笑道:“當時村裏就有官衙的人,大家當然害怕換了宗長,露出破綻來。”
韓瑞表示了解,畢竟糊弄官衙的罪名可不小,誰也不敢冒這個風險,裝窮,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分田之後,風聲過了,九郎又要退讓,不過……。”韓晦苦歎:“又出了意外。”
“怎麽了?”韓瑞不解,該不會是找借口推托吧。
“可能是從軍幾年,七郎脾性變得很是火暴,一次,村人在外頭受了委屈,他立即帶人前去幫忙,卻把人打傷了,惹上了官司。”韓晦說道:“最後在九郎的斡旋下,事情也了結清楚,告一段落,然而,幾個族老卻覺得,以九郎的性子,不适宜做宗長,所以……。”
沒有所以,換成是自己,也要懷疑,幾個族老到底是不是給買通了,韓瑞嘀咕,有點理解韓七的心情。
“自從那次以後,九郎與七郎之間,就有了隔閡,不複當年兄弟情宜。”感慨造化弄人,帶着傷感的聲音,韓晦繼續說道:“又是幾年過去,夫人…走了,九郎悲傷成疾,抱病卧床,臨終之時,留下遺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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