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和血”的宣言,意味着王恒嶽和他領導的〖中〗國已經做好了準備!
總參謀部的民國十一年和十二年的計劃已經做好,頻繁的調兵開始
大總統想做什麽?沒有人能夠知道
王恒嶽又開始了沉默。熟悉他的老部下們都知道,當恒帥顯得無所事事的時候,一件大事也許很快就要發生了。
永遠不要去追問他會發生什麽事情,因爲在他的安排到來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的人
在民國川年的下半年開始,王恒嶽甚至開始對〖日〗本表現出了某方面的“友善”比如他默許〖日〗本商人的某些商品重新進入〖中〗國市場,減低了對〖日〗本人的監視等等。
“恒帥要對〖日〗本動手了”俞雷在心裏告訴自己。
當恒帥顯得無所事事的時候,一件大事也許很快就要發生了;而當恒帥開始對自己的敵人表現出“友善”的時候,也意味着他已經準備對這個敵人動手!
在王恒嶽的所有部下中,沒有人比俞雷更加了解他了
王恒嶽的無所事事,表現得淋漓盡緻。他甚至還帶着家人,一起去安徽黃山遊玩了次。
黃山爲三山五嶽中三山之一,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美稱。爲道教聖地,相傳軒轅黃帝曾經在此煉丹。徐霞客曾兩次遊黃山,留下“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的名句。
“心情怎麽這麽好,帶着老婆孩子出來遊玩?”馬韻欣好奇的問道。
打從嫁給了這個男人,要和他一起出去遊玩簡直就是件奢侈的事情。就算和丈夫一起遠渡美國訪問時候,也根本沒有好好玩過這個國家。
恒嶽一邊朝着山上走着,一邊順口道:“平時沒有陪過你們,這段時候沒有大事,好好的陪上你們幾天。”
馬韻欣、杏妹子、葉寶兒、容含雁和瑪格麗特這幾個女人的臉上一起lù出了鄙夷、不信的表情。
這話假的實在太厲害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心裏清楚。
那麽好陪着一家人出來玩,不定心裏在那打着什麽壞主意呢
“自己老婆都不相信自己”王恒嶽輕聲嘀咕了聲,轉頭對阿樂說道:“阿樂啊,夫人們的轎子聯系好了沒有?”
“好了,半山時候乘轎子上去。”阿樂在邊上答道。
“爸爸,走不動了。”女兒王嫣奶聲奶氣的說道。
這次就帶出了兒子王鼎和女兒王嫣,其他孩子還小,都放在了南京的家中。
王恒嶽一聽,一把把寶貝女兒抱了起來:“好,爸爸抱着你上去!到時候媽媽們乘轎子,爸爸就一直抱着你到山頂。”
“說話算數?”王嫣歪着腦袋問道。
“說話算數!”王恒嶽豪氣幹雲地說道:“大人還能騙小孩子?你老子我一個天下都打下來了,一座小小的山算得了什麽。”
“吹吧”阿樂嘀咕了聲。
“什麽?”王恒嶽一瞪眼睛。
阿樂撇了撇嘴:“恒帥,這黃山一個人走上去都累得慌,你還抱着小嫣兒上去,我到時候還你怎麽下台”
王恒嶽果然覺得有些後悔了,可大人答應孩子的事,那是萬萬不能反悔的。朝身邊兒子王鼎看了一眼:“怎麽樣,你小子要不要老子來抱?”
“不要!”王鼎幹脆利落地道:“我自己走上去!”
“好,有志氣!”王恒嶽大喜:“咱爺倆就這麽一路爬上去,讓那些想看咱們笑話的人看看,老子英雄兒好漢!”
千裏無輕擔。
才爬到一小半的時候王恒嶽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手中王嫣的分量越來越重,在朝邊上一看,兒子王鼎早已是汗流浃背,小臉通紅,可還是咬着牙一步步往上爬着。
馬韻欣幾個媽媽心疼,正想讓人叫轎子來,忽然被王恒嶽狠狠瞪了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話咽了回去。
“休息,休息。”王恒嶽借着這個機會,把女兒放了下來,拉着兒子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喘着氣:“兒子,好樣的,咱那就得咬着牙爬上去,不能讓别人看不起了。”
鼎雖然“恩”了一聲,但明顯底氣已經不足了。
王恒嶽打心眼裏就喜歡自己這個兒子,小王鼎有些潛力,看到槍就兩眼發亮,沒準将來能成爲一個好兵。
眼看着就要到上學年紀了,王恒嶽早在心裏琢磨開了,得給他弄個化名,放到一所普通的學校裏去,千萬不能讓他在小時候,就産生特權觀念。
特權階級有,比如自己就是特權階級,但這和自己的子女無關,這是王恒嶽自己心裏一個非常強烈的想法。盡管,有些時候一些事情無法避免,但王恒嶽還是想盡力讓兒子知道,他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差别
“恒帥,咱們上吧?”阿樂不懷好意地道,眼睛有意無意的落到了王嫣的身上。
“阿樂,你别讓老子找到報複你的機會!”王恒嶽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樂。
心裏郁悶,這阿樂當初自己把他從海南帶出來的時候,多淳樸的一個少年?怎麽在自己身邊呆了那麽幾年,居然會存心給自己使壞了。
阿樂笑嘻嘻的看着恒帥抱起了小王嫣。
他喜歡跟着恒帥,而且一直跟在恒帥身邊。别人眼裏威嚴的大總統,在阿樂眼中,和自己的親哥哥沒有任何分别。
恒帥他對身邊人随意、和善,還特别喜歡開玩笑,還經常喜歡耍耍賴皮。尤其是在下棋時候。
軍隊裏有兩個非常著名的臭棋簍子,一個是劉昭承,還有一個就是大總統王恒嶽了。
阿樂下棋就是王恒嶽教會的,可沒過多少時候,阿樂的棋力就超過了王恒嶽。大凡臭棋簍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xìng:棋下得越臭越是喜歡下!
王恒嶽和任何臭棋簍子都沒有分别,總喜歡拖着阿樂在閑暇時下上幾盤,下不過阿樂也就算了,還老喜歡耍賴皮。
阿樂喜歡恒帥,就願意呆在恒帥身邊。有好幾次恒帥都想讓阿樂到部隊裏當個團長旅長,但阿樂就是不願意。
當官有什麽好的?哪有呆着恒帥身邊那麽惬意。
越朝上爬越是難走了,爬到一半的時候,終于看到了轎子,早已累得不行的幾個女人紛紛上了轎子,小王鼎也實在堅持不住,在王恒嶽的同意下,也上了一頂轎子。
隻有可憐的大總統王恒嶽,在老婆孩子部下們的面前吹過了牛,隻能硬着頭皮抱着小王嫣。
阿樂笑着在身後道:“恒帥,給我抱會吧。”
早就等着這句話了,王恒嶽趕緊把小王嫣遞給了阿樂,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王恒嶽特别注意到了那些轎夫,他們清一sè幹癟、瘦弱,黑土地般的膚sè,臉上被歲月刻下深深的溝壑。這是一群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群簡單的人。
很難想象他們的生活,每天早早地進山,一整天地拉生意,傍晚無人時再下山回家。說起來好象沒什麽特别,但不能忘記,這裏是黃山,是奇險無比的黃山。
黃山很險,爬起來很累,一些人就受不了,強烈渴望能有個代步的工具來輔助自己。可這是山裏,一切外界所使用的交通工具,無論多先進,在這裏都無法奏效,于是人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種原始的代步工具——轎子!
于是靠山吃山的人就有了新的謀生路子。
走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必須特别小心,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跌下萬丈深淵,所以在這裏有一句話叫: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想象一下,當你正艱難地往前行進時,突然一陣刺耳的吆喝聲讓你一驚,迅速回頭,卻看見兩個幹瘦地人擡着一位“體面人”呼嘯而來,你本能地讓出一條路,看他們像風一般從眼前掃過。
在這裏,擡着轎子的轎夫仿佛都回到了蠻荒年代,沒有語言,隻有吼叫。爲什麽?也許是他們已經累到不想多牽動任何一塊多餘的肌肉,也許是他們心裏壓抑着痛苦與無奈,在重壓之下想要拼命吼出來?
任何一個國家的經濟再強大,也總有那一些人還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
轎夫們的身體麻木了,精神也漸漸麻木。沒有什麽身苦志氣高,那都是在胡言亂語。大多數都是一種冷眼待人,眼睛隻在看到鈔票時放一回光,其餘時間都如同與世隔絕。但他們的嘴卻是一直抹着mì糖,拉客時說得天huā亂墜,一停下來馬上收起笑,冷冷地望着周圍。
在山裏比較狹窄地路段,往往隻能一排一排走,經常碰上轎夫中途休息,擋住後來人的路,于是不免有人罵罵咧咧的,說他們隻爲自己賺錢而不顧他人的方便。而那些轎夫們不過讨好地笑一下,象征xìng地挪動挪動,其餘一概不論。
轎夫們是悲哀的,身累心裏更累,這種累是空虛,他們不知道自己要什麽,隻是每天機械地操作重複動作,隻有現在,沒有未來。可是他們偏偏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是很安心于現在的生活。
王恒嶽在心中歎息了聲,隻希望他們的後代不要和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