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規定,黃帶子殺人是不償命的,犯了法也隻能交由皇`内的衙門宗人府處理。
幾萬個無法無天的黃帶子,再加上不少趁火打劫的假黃帶子,亦真亦假,亦妖亦魔,把個北京城攪阄得烏煙瘴氣,弄得人神共憤!
現在王恒嶽又聽到了“黃帶子”這三個字,面sè當即就yīn沉了下來:“黃帶子?現在還是滿清嗎?”
敏智的“黃帶子”頓時大怒:“這天早晚還是我愛新覺羅的天,這地早晚還是我大清的地。一些亂黨,謀逆造反,推翻我大清王朝,早晚不得好死!皇上早晚還會帶着我們鏟除亂黨!”
王恒嶽搖着頭笑了笑:“看來沒有對你們這些人動手是個錯誤一.”
敏智沒有聽清:“什麽?”
王恒嶽懶得再和他說什麽,揮了揮手:“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
“嘿,還真有人敢動爺!”敏智一下叫了出來:“打他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他的同伴“呼啦”一下沖了上來。
可他們才動,阿樂和shì衛們已經動了!
阿樂飛起一腳,當先踢翻一個敏智同伴,接着低沉的吼了一聲:“抓!”
這群平日裏無法無天的滿人們,此時遇到這些訓練有素,殺氣騰騰的大總統保镖,根本不是對手。
不過兩三個回合,已然全被打翻在地!
敏智也是平時橫慣的了,一看同伴都被打倒,見勢不妙-,拔出一把尖刀,“呼”的一下就朝王恒嶽刺來。
如果換了個人,這一刀也許就刺中了。
王恒嶽打了那麽多仗,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側身一躺避過尖刀,一拳飛出。
隻聽到“哎喲”一聲,敏智已是滿臉帶血的倒在了地上一..
邊上那群圍觀的人,平日裏早對這些黃帶子存了一肚子的氣。滿清雖然被推翻但北京城裏的滿人實在是太多了,人多勢衆,奈何他們不得。此時一見有人出手教訓滿人,爲大家出了口氣,頓時,邊上一片喝彩之聲。
“把他們都送到警察局去。”王恒嶽叫過阿樂低聲說道:“再把北京警察局局長崔憐生叫來見我!”
大總統怒毆“黃帶子”的事,讓北京警察局長崔憐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這還了得?大總統現在居然就在北京?而且還遭到了“黃帶子”的襲擊?萬一要是大總統出了任何一點事情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的了,自己這條小命能不能保住那可就難說得很了。
“說吧,怎麽回事?”
王恒嶽冷冷的話,讓崔憐生出了一頭冷汗,他嗫嚅着道:“大總統,北京城裏的滿人問題一直懸而未決,那麽多的滿人,實在實在¨
“實在什麽?”王恒嶽的臉sèyīn沉下來。
崔憐生大了下膽子:“大總統,黃帶子實在尤來已久,不光是我們其實滿清皇帝當年對黃帶子也有痛恨者。那些黃帶子有恃無恐,阄得越來越不像話。大街上殺人、強搶民女、嫖娼宿娼、霸占土地,引得民怨沸騰,敢怒而不敢言。長此以往,國家的威望何在,皇室的威望何在?滿清的嘉慶帝也決心刹一刹這股已經影響到國體的歪風邪氣。于是就有七十戶黃帶子,被發配到了盛京一.”
王恒嶽朝身邊的蔣介石看了一眼:“是嗎?”
“是有這麽一回事情。”蔣介石點了點頭說道:“黃帶子初到盛京,生活得很是惬意。拿着皇家的豐厚俸祿,不愁吃不愁喝。地方官員對他們恭敬有加,百般呵護。
那時候盛京城的鷹市、鳥市、茶樓、酒肆随處可見黃帶子的身影。黃帶子不喝醉時,一般也不鬧事,就是喝醉了,也鬧不起大事。因爲地方官員早就告誡過百姓人等,黃帶子罵你,你不要還口黃帶子打了你的左臉,你再把右臉送過去。誰要是敢逞一時之強,惹惱了黃帶子,出了事自己負責,黃帶子可是殺人不償命的。所以,盛京人對黃帶子多是敬而遠之,見了黃帶子,知趣地往旁邊一讓,再說幾句雖肉麻卻讓黃帶子很感受用的話,黃帶子也就無從發火。可以說,黃帶子來到盛京,雖然帶着一肚子的怨氣,卻并沒有把盛京攪得雞犬不甯!”
崔憐生苦笑了下:“可是後來随着滿清财政拮據,這些黃帶子們的生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宣統三年,趙爾調回盛京,出任總督。感于東北教育落後,趙爾報請朝廷批準,用皇饷銀建婢一批學校。見趙爾竟敢用皇家的錢來建學校,身陷困境.皇饷銀盯得很緊的黃帶子群情jī憤。但此時的黃帶子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霸氣,隻能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地在趙爾的家門口貼了一副對聯,上聯是‘爾小生,生瘡長病,;下聯是‘下斷,斷子絕孫”聯是藏頭的,上下聯頭一個字連起來正是趙爾的名字一.”
聽到自己曾經的老上司趙爾的名字,王恒嶽來了興趣。
崔憐生在那繼續說道:“趙爾看了對聯後,知道是黃帶子所爲,提筆把對聯改了幾個字,變成‘爾小生,生生造化;下斷,斷事公平”随後,又在府門前自拟一副上聯‘三年三月趙三哥複來東三省”光緒三十一年,趙爾曾任盛京将軍,受過黃帶子不少窩囊氣,後調往南方任職。如今再次回來,今非昔比,黃帶子已是昨日黃花。趙爾此聯看似平淡無奇,内裏卻暗藏鋒機,明明白白告訴黃帶子,我趙三哥又回來了,你們接招吧!但這種具有挑戰意味的上聯貼出去很久,也沒有人前來應對,黃帶子此時的處境與心境可想而知了.一”
“趙爾倒是幫着大家出了口氣。”王恒嶽終于lù出了一些笑容,但随即又闆起臉道:“滿清滅亡這麽多年了,這些京城裏的滿人居然還那麽嚣張,你這個警察局長是怎麽當的?”
崔憐生歎息一聲:“其實我才坐到這張位置上,原本也是很抓了幾個黃帶子,結果那些滿人一聽說黃帶子被抓了,生怕自己也落到一般下場,于是公然聚集起來,到我的警察局門口弄什麽‘請願,,我怕把事情鬧大了,隻好一.”
“隻好把人放了?”王恒嶽冷笑着幫他說了下來:“崔憐生啊,我讓你當這個警察局長,爲的就是穩定住北京的局勢,滿人的皇帝都被我們推翻了,難道那些什麽都沒有了的滿人還能嚣張到哪裏去?老召姓都在看着咱們,不光是北京城裏的老百姓。我們和日本人鬥,和俄國人鬥,誰都不怕,難道反而還怕了那些鬧事的滿人嗎?”
“是,我明白了。”崔憐生略略擡高了些聲音。
王恒嶽也不想過分爲難自己的部下,在那想了會:“那個敏智和他的同夥,查清楚他們做的那些惡xìng,交給法院,該判什麽罪就判什麽罪!有人膽敢鬧事,崔憐生,你也有槍,放着是會生鏽的!”
崔憐生打了一個哆嗦,他明白大總統話裏的意思了一.
“好了,你先去吧,具體如何對待北京的滿人問題我再仔細考慮考慮。”王恒嶽揮手讓崔憐生先出去,托着下巴在那想了一會,忽然問道:“介石,你說說看,怎麽辦?”
“殺,恐怕不能解決全部問題一.”蔣介石說着朝大總統看了一眼,發現大總統聽的非常仔細,這才整理了下思路,仔細說了下去:“那些滿人平日裏拿着皇家俸祿,不事生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現在他們的靠山忽然倒了,自然無所适從。我看不如把滿人集中其咯愛,然後一¨”
他低低的說了一會,王恒嶽頻頻點頭:“但得區分對待,比如像敏智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輕饒。不過是他們,北京還有許多一心想要複辟滿清,眼巴巴的等着重新過上過去生活的人,對于這些人,也要想辦法處置了。”
說着,點了下蔣介石:“介石,這件事情你親自督辦,我離開北京之前,必須要有眉目,别怕壓力,不管有什麽壓力,我都幫你扛着!”
“明白了。”蔣介石平靜地說道;“十天内,我一定拿出出動行動方案。”
“我就在北京等你十天!”王恒嶽淡淡笑着道:“不過,這可是要讓你去做惡人了。”
蔣介石也是一笑:“恒帥,總得有人去做惡人的,我這個惡人當着,總比其他人去當要好得多,更何況我有恒帥撐腰,也不用害怕什麽。”
“好一句有我撐腰!”王恒嶽笑着站了起來:“這句話說得好,我就是你們最大的靠山,惹下天大的麻煩都有我。這句話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們最大的支持者!”
王恒嶽決定對北京的滿人、黃帶子、那些還一心想着複辟的人動手了。
盡管看起來動手的有些晚,但是大總統王恒嶽也并不是特别在乎,晚動手總比不動手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