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黨的王亞樵?…,
王亞樵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家也不知道位于哪裏的小旅館,房間被刻意的布置過,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陽光,讓屋子裏就算在大白天也必須開着燈,讓人總覺得有幾分yīn森的感覺。
自己是一大早就被人綁架的。
李鴻章的族孫李少川說要見自己,自己不敢大意,急忙拜訪,誰想到見在才到李少川門口的時候,就遭到了一群彪形大漢的綁架。
腰間的斧頭根本沒有機會亮出來,對方全部使用的是駁殼槍!
坐在王亞樵對面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來歲的年紀,人長得很英俊,坐在那腰杆tǐng得筆直,一絲不芶,隻是臉sè略顯得有些蒼白。
“我就是王亞樵,請問閣下是哪路好漢?”依照江湖上的規矩,王亞樵開口問道。
“我不是什麽好漢,我叫戴笠。中華民**事統計調查局的副局長。”王亞樵吃了一驚。
中華民**事統計調查局?政府的人怎麽會找少自己?更加讓他吃驚的是,面前的這個人這麽年輕居然就是副局長了?
驚訝一閃而過,王亞樵随即就冷靜下來,口氣裏身子略帶着一些譏諷:“政府也和土匪一樣學綁票嗎?”
“政府不會綁票,我會。”戴笠并沒有被王亞樵的态度jī怒,而是非常冷靜地道:“政府不會胡亂殺人,我會!”
王亞樵頓時被jī怒了:“王亞樵命就在這裏,想拿,盡管拿去!”
“我知道王亞樵是個不怕死的人,我也沒有準備要殺你。”戴笠淡淡笑了一下:“我請你來,隻不過是想讓你爲政府效力。”
“爲政府效力?”王亞樵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戴鼻長,你太看得起王某了,王某閑雲野鶴慣了,不想受到約束,戴局長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行。”戴笠想都未想就搖了搖頭:“我找你辦事,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政府的命令,你除了服從以外沒有别的選擇!”王亞樵完全有些傻了。
他從來也都沒有見過這麽說話的,更加沒有見過這麽霸道的人。
自從黃金榮、嚴九齡這些大亨倒台,杜月笙和他手下的一批得力大将神秘“失蹤”以後,王亞樵是有野心成爲上海灘新一代“大亨”的。
隻有成爲了上海灘的“大亨”安微人的權利才能得到進一步的保障!
可是這還沒有開始,卻莫名其妙的殺出了一個“軍事統計調查局”殺出了一個什麽戴笠出來!
王亞樵也從來不願意受人威脅,當即道:“我拒絕!你要麽就在這裏殺了我,可我隻要能夠活着出去,我……”“你就會殺了我?”戴笠幫他說了下去:“可你沒有這個資格。王亞樵,我可以不殺你,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你要真硬抗起來,說實話,我真的拿你沒有什麽辦法。”王亞樵的臉上略略lù出了幾分得意,但戴笠随即話鋒一轉:“但我可以對你的安徽同鄉動手!”
王亞樵面sè一變,戴笠不慌不忙地道:“在上海有太多的安徽人在這裏讨生活,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一律都會受到〖鎮〗壓,而且我會給他們安上各種各樣的罪名,聚衆滋事、打架鬥毆、yīn謀颠覆政府,什麽樣的罪名重我就找什麽樣的罪名!不光是他們,連他們的家人也一樣要受到牽連。”
王亞樵忍不住叫了起來:“你敢!我安繳旅滬勞工工會十幾萬人,我斧頭黨幾千把斧頭!”
戴笠還是沒有讓他把話說下去:“我的背後有幾百萬軍隊,我的手中有幾萬條槍,王亞樵,你鬥得過我嗎?我頃刻間可以讓大上海腥風血雨,可以讓幾萬人橫屍街頭,我有這個權利!哦,對了,你可以暗殺我,沒關系,死了一個戴笠,還有王笠、張笠,戴笠死了算什麽?可安繳旅滬勞工工會和斧頭黨隻有你一個王亞樵。你殺不光我的人,我卻殺得光你的人。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殺死,然後對你的同鄉大開殺戒!”戴笠的話句句都打到了王亞樵的弱點。
王亞樵什麽都不怕,但唯獨最重同鄉情誼!
他辦的“斧頭黨”、“安徽旅滬勞工工會”固然有讓自己在上海灘揚名的意思在内,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替在上海的安徽人撐腰!
而現在面前的這個人卻直擊自己的軟肋!
和政府作對也許正像戴笠說的那樣,在上海的安徽人将會受到最嚴厲、最殘酷的打擊!
王亞樵臉上表情的變化,一絲一毫也沒有逃過戴笠的眼睛!”但是你要和我合作,局勢就會大不一樣了。斧頭光…可以繼續活着“安徽旅滬勞工工會,也可以繼續活着。而且可以活得非常滋潤。除了我以外,整個上海将再也沒有人敢動你。”
“你,究竟是什麽人?、,王亞樵咬了下牙問道。
“我叫戴笠。”戴笠不厭其煩的又回答了次:“軍事統計調查局的副局長。我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你,和你的同鄉,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順從我,你們才能活下去。反對我,我可以以任何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你們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除去!”王亞樵相信他的話。
他沉默在了那裏,很久沒有再說一個字。
戴笠也很有耐心的在那等着。
他相信王亞樵一定會答應和自己合作的,在“請”王亞樵前,已經仔細調查過了他的全部身世、愛好、弱點。
其實戴笠也需要王亞樵的幫忙。一些如果讓政府出面,會給政府帶來一些負面影響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這些人去做。
“在上海的安徽人你不許去碰他們”好久後,王亞樵終于開口說道。
戴笠的臉上lù出了勝利者的笑容:“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爲什麽要去碰他們?”“斧頭黨呢?”王亞樵追問了句。
“政府不允許任何幫派組織的存在,所以斧頭黨在名義上必須要取消。”戴笠微笑着道:“但安徽旅滬勞工工會可以存在。”
王亞樵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戴笠揮了揮手,毛人鳳拿來了厚厚的一疊錢,放到了王亞樵的面前:“王先生,這是一萬塊,戴局長給你的活動經費。”
王亞樵譏諷的看了一眼這疊錢。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成爲錢效命的了?
他接過了錢:“戴局長,你要我幫你做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有一個條件,我們之間的合作絕不能夠外傳!”“放心,除了我們三個,沒有人會知道今天的事的。”戴笠完全知道王亞樵在想什麽。
一旦王亞樵屈從于壓力,向戴笠低頭的事傳了出去,那麽他的威信便會受到很大打擊,這樣的情況戴笠也一樣不願意看到。
這個人對于戴笠來說還有得大的用處。
“好吧,要我做什麽!”王亞樵平靜了下情緒問道。
“幫我把這個人幹掉。”戴笠把一張照片交給了王亞樵。
王亞樵接過照片看了下,上面的人大約五十來歲的年紀,穿着一件長衫,背景大約是在哪個外國地方拍攝的!
“這個人叫華以文,住在派克路3笠站起了身說道:“他的家中經常會有一些人在那裏聚會,你要找到他落單的時候,幫我去幹掉他!事成後,你和你的兄弟立刻離開現場,〖警〗察大約在十分鍾後會趕到,稱的人不會有危險的。”
亞樵答應了下來,忽然又問了一句:“這人是做什麽的?”“以前是個議員,現在嘛,是記者。”戴笠也不想隐瞞什麽:“不過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個俄國人的間諜,企圖yīn謀用武力來推翻政府。”“外國人的間諜?”王亞樵自言自語了句,心中也一下舒服了不少:“戴局長,這事就交給我了,兩天之内我就給你辦妥。”
“好,那就拜托了。”戴笠微笑着把王亞樵送了出去。
一轉身,面sè立刻變得yīn沉起來:“盯住他,隻要他有任何異動,幹掉他!”
“是,那任務怎麽辦?”毛人鳳應了下來,随即又有一些擔心:“萬一……那我們的任務怎麽辦……”
“任務一樣可以有人完成,上海灘上魚龍混雜,要找到王亞樵這樣的人太容易了,我用他,不過是他手下有個現成的組織,有一群不怕死,也服他,願意爲他效力的弟兄。,…戴笠冷冷地笑了一下:“但是,我要的是一個絕對忠誠于我的人,任何人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我們在上海展開行動的時候,俞雷也在其它地方展開了行動。大總統眼下雖然不在國内,但他卻能随時随地控制着國内的局勢,我們在這做的怎麽樣,大總統都知道。,…
毛人鳳點了點頭,明白了戴笠的用意,這次除了要完成大總統交代的任務之外,更加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要和俞雷的“〖中〗央統計調查局”争功。
戴笠實在太重視這次機會了,而且也絕不允許自己和部下出現任何的一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