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面前的三具屍體讓俞雷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來到成都幾天了,卻始終一點頭緒也都沒有。這三起案件起碼就目前看起來是完全獨立的,之間并沒有任何聯系。
但奇怪怕是,三起案件爲什麽前後發生,而刺殺的主要目标都是官員?
一定有問題在内,但是什麽?
俞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屍體,一言不發。
“報告。”
悶棍走了進來,把手裏的一張紙條遞給了俞雷,俞雷看了一眼,臉上lù出疑huò:“謝水向和劉思海帶着戴笠去見了恒帥?”
“是的,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手裏握着紙條,俞雷來回走動着,忽然停下腳步:“我明白了,戴笠一定發現了什麽,這些刺殺案根本就是毫無聯系的,隻是随機選取了這三個倒黴鬼而已,真正的目标,隻在恒帥身上!”
“什麽,恒帥?”悶棍吃了一驚。
俞雷冷笑一聲:“如累目标不是恒帥,謝水向和劉思海以兩個字司令的身份,怎麽可能帶着戴笠一個無名小卒去見恒帥?戴笠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問題!”
悶棍也發現了這一點:“我們要不要立刻回去?”
俞雷搖了搖頭:“不必了,以大總統的xìng格來說,一定會給予戴笠最充分的信任,現在我們回去,幫不到什麽忙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這的兇手!”
“是!”
俞雷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
戴笠是怎麽發現的?又怎麽會想到通過謝水向和劉思海見到恒帥的?盡管自己在第一眼見到戴笠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想把他招爲手下,但沒有想到戴笠卻繞過了自己,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和大總統建立了聯系。
看來自己要倍加小心這個人了……
“戴指揮,這是這次這批學生的全部資料。”
厚厚的一疊資料放到了戴笠面前。
鼻笠點了點有,拿過了一份資料翻開:“你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打擾我。
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情報調研處第二科的科長江春昌有問題,免了他的官職,嚴刑拷打!”
“是!”
江春昌有沒有問題戴笠不知道,但這個人得罪了自己,得罪自己的人必須無情的除去勹據說俞雷當初也是這麽做的。
隐隐的,戴笠有些把俞雷當成了自己的目标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戴笠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辦公室,也沒有要過吃的喝的。那些在辦公室等候着的人,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沒有一個人敢去問下的。
昨天晚上時候,有個想讨好戴笠的人,親自讓老婆做了幾樣好吃的,想給戴笠送去,但沒有想到,等他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非但把飯菜原封不動的帶了出來,而且連官職也都被免除了!
這個人是個工作狂,沒事還是别找不自在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時候,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臉血絲的戴笠終于出現,他的手裏拿着幾份卷宗疲憊的交給了身邊的人:“這九個人去仔細調查一下,一定要秘密進行!”
結果卷宗的部下有些駭然。一天一夜,戴笠竟然不眠不休看完了所有卷宗,而且從裏面找出了嫌犯?
被戴笠一起帶來的部下孔族錄興沖沖的走了過來,在戴笠耳邊低聲說道:“隊長,哦,不,指揮,江春昌那個軟蛋,還沒有打上幾鞭,就按照我們的要求全部招認了。”
“什麽是我們的要求?”戴笠淡淡地道。
“是族錄一下明白了過來:“是他自己招認的。”
戴笠輕輕的呼出了口氣:“走,去北方學生落腳的地方看看。”
那些來到廣州的學生們,完全不知道一場秘密的調查正在他們之中進行着,在國民政府專門爲他們準備的宿舍裏,這些學生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了一起,在那興高采烈的讨論着看到的一起。
這裏和北方太不一樣了。
街上到處都是北伐的标語,一隊隊新整編的軍隊,意氣風發的開往前線。
到處都能聽到和大總統有關的故事。他是如何三次平叛西藏的,如何從一個小小怕隊官變成國民政府大總統的”
尤其是最近一個目不識丁的老太狀告國民政府的交通部,更讓這些年輕的學生們津津樂道。
最讓學生們向往的,無疑就是黃埔軍校。聽說那裏是〖中〗國最先進、最新式的軍校,是〖中〗**官的搖籃,是〖中〗**隊未來的希望。
黃埔軍校的招生非常嚴格,學生們誰都知道自己中有多少人能夠考進去。
而談論的焦點除了集中在這些外,還有即将到來的和大總統面對面的交談。
學生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會想到,自己非但來到了廣州,而且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得知,他們真的得到了大總統的接見。
戴笠帶和孔族錄,默不作聲的站在宿舍門口,仔細聽着裏面學生的每一句話。
正好有個學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奇怪的問了一聲:“你們找誰?”
戴笠立刻回道:“我們找喻伯英同學。”
“喻伯英?就在裏面,跟我來。”
帶着兩人進了宿含,那個同學大聲道:“喻伯英,有人找。”
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學生站了起來,好奇的朝着戴笠看了一下:“你是?”
“我是“廣州〖革〗命時報,的記者,特意來采訪你的。”戴笠鎮靜地道。
“廣州〖革〗命時報?”喻伯英有些莫名其妙:“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戴笠胡亂編了一個借口,在學生們中間坐了下來:“喻伯英同學,請問你對這次即将和大總統的會面有什麽想法?”
聽到這個,喻伯英一下〖興〗奮了起來:“大總統代表着〖中〗國的〖民〗主和希望,這次我受學生們的委托,将向大總統獻上我們爲他準備的禮胤”
戴笠一下高度注意起來,裝做不經意地問道:“什麽禮物?”
“保密?”喻伯英調皮的說了一句,接着他身邊的同學們也都灰心的笑了。
戴笠臉上帶着笑容,心裏卻是冷笑連連。這個喻伯英正是自己懷疑的九個人中的一個,現在他居然還有和大總統直接面對面的機會?
在那随後敷衍了一會,戴笠起身告辭,一到外面,立刻yīn沉着臉道:“重點查下這個人,還有他和誰走得最近,以及他們想給大總統送上什麽禮物。”
族錄應了下來,随即滿不在乎地道:“還用那麽麻煩做什麽,幹脆直接抓了,放到刑訊室裏,一頓鞭子下來什麽都能招了!”
“糊塗!”戴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總統再三交代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不許如此,難道你想讓我的帽子還沒有戴穩就掉了嗎?”
“是,是,屬下錯了……”
“戴笠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最後圈定子九個嫌疑人。”
王恒嶽笑了一下,在他的心裏戴笠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人。朝黑鐵看了一眼:“你對這人評價如何?”
“這人辦事謹慎認真,一絲不芶,能成大事。”黑鐵老老實實的答道。
“和俞雷相比呢?”王恒嶽忽然問道。
黑鐵在那想了一下:“這人和俞局長有太多相同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看到黑鐵yù言又止的樣子,王恒嶽笑道:“好了,也不爲難你了,讓你評價自己的老上級,的确不是很好,先去做事吧。”
鐵應這走了出去。
王恒嶽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
的确,戴笠和俞雷有些很多想像的地方,而且某些方面要強過俞雷。俞雷目前的權利太大了,軍方大批的将領和他也都有牽連,都是當初追随自己一起打天下的老朋友。他的勢力繼續擴充下去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而戴笠的及時出現也讓自己找到了一個制約俞雷的人。
必須要把他的權利分流出去。
按滅了煙,看到寫了一半的在學生見面會上的講話,王恒嶽提起筆來繼續寫道:“美國人的人xìng和〖中〗國人的人xìng說到底當然是大同小異的,全世界人類的人xìng都差不多。所以這裏就有一個雞和蛋的問題,先有好的素質,再有好的制度,還是先有好的制度,再有好的素質。其實這個沒有疑問,在能出現好的制度的時候,無論素質的好壞,都應該保障好的制度,制度是實在的,素質是空幻的……
美國的獨立宣言再好,美國的憲法再好,是因爲他們的政黨和人民都做到了。我們憲法其實也好,我們的執政黨說過不少隻比獨立宣言好不比獨立宣言差的宣言,但大多數沒做到。他們是不會看着各種宣言而自省的,〖革〗命代價又太大太不可控,改良又慢又拖延,國民素質又不高,的确看着像死結。但我依然選擇相信改良。暴力或者非暴力〖革〗命隻能是督促改良的籌碼,但是不能也不可能真正的操作起來”
王恒嶽寫到這,放下了筆沉思。
希望那些學生們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希望他們能夠成爲未來〖中〗國的脊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