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外圍陣地全部失守…讓馮玉祥整個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石友三、韓複渠的叛變,是馮玉祥怎麽也都想不到的,防禦漢中的計劃瞬間就遭到了毀滅xìng的打擊。
談判的資本越來越小了。也許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和自己談判。
而奪取了漢中外圍陣地的國民〖革〗命軍,勝券在握,站在漢中的城牆上,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對方正在架設着大炮。
忽然周圍的人發出一片驚呼,紛紛躲避。
馮玉祥朝天空看去,兩架可怕的飛機又出現在了天空。
“鎮守使,鎮守使,飛機,飛機!”邊上的親兵慌亂的叫了起來。
“慌什麽,它炸不到我!”馮玉祥總算還保持了一些威嚴。
飛機并不是來轟炸的。
在天空盤旋了幾圈,這兩架飛機又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裏看着周圍人慌亂的樣子,馮玉祥歎了口氣,軍心亂了,部隊就不好帶了。
“鎮守使,讓我帶着全營,出去沖殺他們一陣!”一個氣昂昂的聲音在邊上響起。
馮玉祥轉頭一看,是自己新提拔的營長孫連仲。
對孫連仲,馮玉祥是非常喜愛的。
在護國戰役的時候,孫連仲在龍頭山一役中,曾一人扛起二百三十八斤的山炮,帶領士兵抄後路襲擊護**,一炮擊中對方陣地,給馮軍帶來暫時勝利。
在張勳複辟的時候,一群少壯軍官醞釀對“辮子軍”作戰。當時群龍無首,孫連仲乃聯合孫良誠、韓複榘、石友三、劉汝明、佟麟閣等共十二位連長,在萬莊一帶阻截張勳軍,并一路追擊至永定門。
對于他的勇敢,馮玉祥從來也都沒有懷疑過。
“仿魯,打不過了。”馮玉祥歎息一聲,非了指天上:“知道爲什麽飛機在頂上轉了兩圈,又飛走了嗎?”
孫連仲mí茫的搖了搖頭馮玉祥說道:“國民〖革〗命軍這在在威脅我們。如果我們還要繼續抵抗的話他們就又要扔炸彈了。外面北伐軍的大炮,已經快湊到我的鼻子上了,天上再下起一陣炸彈,仿魯那,漢中就要完了。”
到連仲沉默不語。
和敵人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之前并沒有多少人知道王恒嶽的〖真〗實軍事實力,可是北伐一開始,王恒嶽就把家底拿了出來,又是飛機又是大炮,聽說連在歐洲戰場上橫行的“坦克”王恒嶽也一樣有!
他們的炮彈和子彈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射出去完全不會顧忌浪費,可是陝軍卻不行。陝軍必須精打細算,一點也都不能浪費。
打仗打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一個字:錢!
北洋焦頭爛額,而且素來對馮玉祥有意見,前不久還撤了他的職,要不是爲了王恒嶽忽然北伐,這才急匆匆的讓馮玉祥官複原職,又任命他爲湘西鎮守使,11師師長又把他調到陝西,也許,現在馮玉、
祥還在家裏呆着。
可是盡管這樣,北洋又哪裏有能力給馮玉祥補充彈藥?
“報告鎮守使,國民〖革〗命軍派代表前來談判。”
“哦,是嗎?”馮玉祥振作了下精神,整理了下衣衫:“有請。”
一個中校步履從容的走了進來見到馮玉祥,先是敬了一個軍禮,接着大聲說道:“馮師長,奉國民〖革〗命軍武穆軍團王總指揮命,特來要求貴軍于民國八年五月二十日上午八時前放下武器等候國民〖革〗命軍進入漢中。我國民〖革〗命軍保證不隊貴部造成任何傷害,并依照國民〖革〗命軍編制進行改編,請馮師長認真考慮!”
這是公然命令投降來了,孫連仲大怒,馮玉祥卻不動聲sè地道:“知道了,我會仔細考慮的。”
中校又敬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鎮守使,和他們拼了吧!”
馮玉祥微微搖了搖頭。
拼?到了這個時候還拿什麽去拼?敵人已經占據了壓倒xìng的上風,不顧一切貿然拼命隻會把自己和部隊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智囊鄧長耀:“鑒三,你說呢?”
鄧長耀操着濃重的天津話說道:“鎮守使國民〖革〗命軍已經具備了一鼓作氣占領漢中的能力,但他們爲什麽還要來勸降?”
馮玉祥苦笑了下,鄧長耀“勸降”這兩個字算是給自己留足了面子,對方哪裏是來“勸降”根本就是來命令的。
鄧長耀接着說道:“其實很簡單,對方不過不想漢中遭到破壞而已。否則飛機大炮一轟,滿城俱焚。
而且肌
他在那沉吟了下:“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了,硬打,全軍覆滅。可要降,卻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馮玉祥在那考慮了會,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戰鬥進行到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就和鄧長耀說的一樣,投降了将來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吧…………
公元1919年,民國8年5月20日,湘西鎮守使,北洋第11
師師長馮玉祥,宣布放下武器,率領全師投降!
馮玉祥之前精心策劃的漢中之戰,卻以這麽一種形式結束了。
戰争的過程,遠遠稱不上jī烈、精彩,新式武器飛機的出現,讓戰争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
而背叛,不過是加速了馮玉祥的失敗而已。
王銘章兌現了自己諾言,11師被改編成固民〖革〗命軍第三十八師,各級軍官幾乎一個都沒有動,除了馮玉祥。
馮玉祥是第一次見到白崇禧,和年紀遠比自己小的一個青年軍官面對面的坐着,馮玉祥總感覺到有些别扭。
三十八師的師長還沒有正式任命,或許這次就是來當着自己面任命的吧。
“馮師長毅然交出漢中,使漢中避免生靈塗炭,保存了這一曆史名城,功績不小,我僅代表國民政府,向馮師長表示感崇禧客氣地道。
馮玉祥謙遜了幾句,白崇禧忽然話鋒一轉:“大總統知道了馮師長的功績,大爲贊賞,親自發來電報,晉馮師長爲第七軍副軍長!”“第七軍副軍長?”馮玉祥一怔。
“是的,第七軍副局長!”白崇禧點了點頭:“眼下第七軍正在湖南前線,馮師長也在湖南呆過,對那最熟悉不過,況且比洋政府又是任命的馮師長爲湘西鎮守使,去那最是合适。湖南戰局關系到北伐能否勝利之重中之重,第七軍又是我**精銳部隊,非要馮師長,不,馮副軍長這樣的人去了,才能鎮得住局面!”
媽玉祥明白了,完全的明白了!這是明升暗降,給自己一個副軍長的投降,把自己調集陝西,調離自己的部隊!
一旦去了湖南,自己手中無兵無權,挂着一個“副軍長”的投降,其實不過就是寄人籬下而已!
可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自己毫無辦法!
馮玉祥慘笑了聲:“參謀長,我多謝大總統的好意了,不過馮某久在軍中,見慣了腥風血雨,這鼻一敗,心灰意冷,不想再在軍中。”“是嗎?馮副軍長不想從軍了?”白崇禧看起來有些詫異,随即道:“大總統也說了,如果馮副軍長不想繼續從軍,那麽請起廣州,擔任民政部副總長。”
馮玉祥笑了笑。
民政部副總長?真是好大的一個官那,可去了廣州,自己還能回來嗎?想到這,他搖了搖頭:“多謝,我也不想當官子。”
白崇禧“哦”了一聲,從口袋裏mō出了一張支票,放在了馮玉祥的面前:“這裏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什麽意思?”馮玉祥皺了一下眉頭。
白崇禧淡淡地道,就連稱呼也都變了:“章公既然不想從軍,又不想當官,人各有志,也不能夠強求,國外發展日新月異,請章公出洋考察。這裏是路費,不夠的話我會立刻向大總統申請。
“出洋考察?”馮玉祥一怔,随即大笑:“好,好出洋考察,出洋考察。白崇禧,幫我多謝你們大總統的好意!”
說着他站了起來,看都未看那張支票一眼大步離開了這裏馮玉祥,原名馮基善,字煥章,原籍安徽巢縣,寄籍河北保定。
1896年入保定五營當兵,1902年改投武衛右軍,曆任哨長、
隊官、管帶等職。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後,參與發動灤州起義,失敗後被革職,遞解保定。
1914年7月,馮玉祥任陸軍第7師第14旅旅長,率部在河南、陝西一帶參加〖鎮〗壓白朗起義軍。9月任陸軍第16混成旅旅長。
1915年奉令率部入11與護**作戰。1917年4月被免去第1
6混成旅旅長職。7月率舊部參加讨伐張勳辮子軍有功,複任第16
混成旅旅長。1918年2月奉命率部南下攻打護法軍,在湖北武xué通電主和,被免職留任。6月率部攻占湖南常德後,被撤銷免職處分,11月任湘西鎮守使,兼任北洋第11師師長。
1919年5月20日在漢中率部投降,5月28日離開陝西“出洋考察”
馮玉祥的曆史使命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