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石井兵工廠。
“突突突突”的一串串槍聲不斷響起。
打空了彈匣的王怕嶽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手裏的“國18式”沖鋒槍交給了雨果希買司:“擊針的設計有些畫蛇添足,不如直接改爲固定式的好。”
雨果希買司聽翻繹說完,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的,我也發現了這個缺點,正在改進之中,我們德軍使用的型号爲“MP18式”也存在着這樣的缺點。”
“可惜啊,這樣的武器還沒有來得及大批量量産,戰争的态勢就已經讓德國絕望了。”王恒嶽歎息了聲。
這種現在并不引起多大重視的武器一沖鋒槍,要不了幾年就會成爲戰場上的一種強力火器。
雨累這是一個寶貝,說他是“MP沖鋒槍系列之父”一點也不爲過。
“國18式”是“MP18式”的仿制版,在雨果到來之後,由他親自負責“國18式”沖鋒槍很快研制完成,通過試射,并進入到了小
批量生産階段。
首批生産完成的沖鋒槍,交付給了新成立的憲兵第一團使用。
這是劃…時代的産物,盡管在這個時候還并沒有爲大多數國家接受。
随着雨果的到來,在沖鋒槍這一項上〖中〗**隊走到了各國的前列。
勉勵了雨果幾句,看到馬偉義正在那等着自己,緩步走了過去:“什麽事?”
“恒帥,你跟我來看些東西。”馬偉義低聲說道。
随他來到戰略物資部,馬偉義指了一下面前的一麻袋米:“恒帥,你看下這裏面都攙雜了一些什麽?”
王恒嶽蹲了下來,抓起了一把米,仔細的看了下,聞了下,再站起身的時候,面sè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一麻袋的米裏,混雜着起碼三分之二的窭變大米、稻梗、沙子,
王恒嶽什麽也沒有說,把手裏的大米撤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這些大米,是供應那些前線将士的,現在居然有人把心思動到了軍糧之上!完全無法想像,一旦前線将士吃到了這樣的米,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還有這個。”
在馬偉義的示意下,一個士兵拿來了一頂“民國6年式”步兵鋼盔,放到了王恒嶽的面前:“恒帥,你看看這頂鋼盔,能不能擋得住子彈?别說子彈,說的難聽一點,拿塊石頭用點力就能砸開個洞!”
王恒嶽面sè越來越難看了:“這頂鋼盔是哪家兵工廠生産的?”馬偉義搖了搖頭:“北伐在即,各兵工廠任務繁重,工人都在加班加點,因此我們有一部分生産分包給了民間的一些工廠。這批鋼盔,是我們交給廣州得榮廠生産的。樣品送到我這的時候檢驗完全合格,第一批生産出來的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沒有想到現在出事了”“得榮廠?”王恒嶽眉頭緊鎖:“以後軍用物資一律不得交給民間工廠。豈有此理,簡直是拿士兵們的生命開玩笑!”
忽然想到了什麽,目光在馬偉義身上上下打量着:“這家廠是誰介紹的?”
馬偉義遲疑了下:“是議長吳景瀾的集戚”
“這些大米呢?”王恒嶽冷冷地問道。
“副議長豬輔成……”“好啊,好啊。”
冷笑聲中,王恒嶽忽然厲聲問道:“你呢?你在裏面撈了多少好處?”“報告恒帥!”馬偉義身子一直,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恒帥盡管可以查,我如果拿了一份錢的好處,請恒帥砍了我的腦袋!”“我會查的,我肯定會查的!這些人簡直是瘋了,居然拿戰略物資弄虛作假,這些東西送到前線去,不用等北洋了,我們的官兵就會要了我們的命!”王恒嶽盡管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憤怒。
議長吳景瀾、副議長豬輔成這一些人,在自己當上大元帥後,處處以功臣自居,把持議會,有幾次居然連自己本來以爲走個形式的提案都能否決。可爲了北伐順利進行,自己本來暫時還不想動,可現在,他們卻逼着自己要提前動手!
“誰動我的軍隊,我就要誰的腦袋!”王恒嶽冷冷地道:“去,把參謀長蔣百裏,海軍總長程璧光,司法總長羅文幹,憲兵司令谷正倫、
統計局局長俞雷給我叫來!”大元帥的忽然召見,讓這些官員都有一些吃驚,可當看到放到他們面前的那些東西之後,這些人的心裏很快明白了。
“你們說,怎麽辦吧。”王恒嶽開門見山地道。
“抓,有一個抓一個!”一貫儒雅的蔣百裏,此時也禁不住臉現怒氣!”北伐準備關鍵時刻,居然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動搖軍心,一個小問題都有可能造成失敗,何況如此嚴重的事情!”
“抓!”程璧光也是怒不可遏:“這些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拿前線士兵的生命當成兒戲!”羅文幹在那沉吟了會:“抓是肯定要抓的,但必須掌握好足夠的證據!畢竟,這事牽連到了議長、副議長,事關重大,不可等閑視之,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借此大做文章,則會引起很大的混亂。”
從憤怒中逐漸冷靜下來的王恒嶽點了點頭:“不錯,羅總長的話有道理,俞雷,聯合調查局一起嚴厲緝查,盡快掌握證據,一網打盡。
谷正倫,除原有憲兵一團外,把憲兵二團也調進廣州,等候命令,随時準備抓捕!”
“是!”
“把貴州省長王慶lù調來廣州,貴州省長一職另行找人代理。”
王忪嶽的憤怒和決心已經清晰無誤的傳達給了自己的部下。一走出大元帥署,俞雷忽然開口說道:“谷司令,腥風血雨啊。”“什麽?”谷正倫怔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是的,腥風血雨,恒帥這次是下決心了。前幾次恒帥提出了幾條民生法案,交議會讨論,那些議會卻給否決了。早有傳聞這背後是吳景瀾和楮輔成策動的……”
“哦,他們爲什麽要策動?”俞雷隻當不知道的問道。
谷正倫冷笑了聲:“恒帥身居大元帥之職,吳景瀾和楮輔成這些人愈發的感受到了恒帥威脅,他們手裏的權利越來越小,恒帥手裏的權利越來越大,議會幾乎就要成了擺設,他們這是故意要給恒帥難堪那,然後恢複議會權利。恒帥本來就想要解決議會,隻是一直沒有借口而已,現在他們倒把這機會送給恒帥了。”“胡說,恒帥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俞雷淡淡地道。
谷正倫吓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失口,趕緊說道:“是,是,在下失言,還請俞局長海涵,千萬不要把這話傳了出去。”“我和你谷司令,本是要互相扶持,互相鼻助的,當然不會出賣你谷司令。谷司令,不用擔心。”俞雷似笑非笑地道:谷正倫這才悄悄的松了口氣。
“那些個人那都是一群書呆子。”俞雷冷笑了聲:“他們中有的去國外轉了一圈,以爲自己很了不得了,整個〖中〗國竟沒有一個人在他們眼裏。外國的議會制是頂頂好的,外國的法律是頂頂完善的,外國的月亮也是頂頂圓的,他們什麽都知道,可就忘了一點,這裏是〖中〗國,外國的那一套東西,有些在這是行不通的。”谷正倫沉思着道:“是,就說選舉制,隻怕一些偏遠地方,連廣州軍政府和北洋政府的區别都分辨不清,又怎麽投票選舉?尤其是在北伐在即之時,如果這些人這才反對,那也反對,那麽何談北伐成功,何談〖革〗命成功!”
“對付這些人,有一些非常手段是必須要用的。”俞雷停頓了下,說道:“不過,解決他們決不能夠動用到軍隊,同時還要保證廣州穩定,決不能出現任何亂子。你谷司令手握兩個團的憲兵部隊,深得恒帥信賴,萬事還要仰仗谷司令!”
“俞局長客氣了,恒帥最信任的人是俞局長。”谷正倫對形勢看得非常清楚:“俞局長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讓我抓誰,我就抓誰!、,俞雷一笑:“我沒有那麽大的權利,一切都要聽恒帥的,我們不過是恒帥的馬前一卒而已。不過我有一句話要送給谷司令。”“俞局長請指教。”
“我們的飯碗都是恒帥給的,誰想反對恒帥,就是要砸我們的飯碗,誰想砸我們的飯碗,我們就要誰的腦袋,誰想斷我們的前程,我們就滅了他的全家!”
俞雷的話說的淡然,從容,可聽在谷正倫的耳裏,卻讓他不寒而栗。
在才跟随恒帥之前,多次聽過俞雷這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必要的時候沒有人是他不敢殺,不敢動的。偏偏恒帥對此人又是極度信任。
今天他對自己說了那麽多的話,無非就是要明确傳達給自己一個信息,他和自己是條陣線上的。
谷正倫定了下神:“俞局長,憲兵團随時都在待命,等候俞局長的指示。”
俞雷微微一笑,說道:“精誠合作,萬事乃成,團結一心,〖革〗命乃成,谷司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