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7月10日,在沒有遭到什麽抵抗的情況下.國民〖革〗命軍虎贲師前衛團占領澄邁!
澄邁當地土著峒主納蘇逃亡。
按照之前部署,虎贲師并沒有對其展開追捕,而是在其逃亡時,将其所部一切爲二,分别逼往山口和福山二地。
如此一來,整個納蘇部的聯系便被切斷。
進入澄邁的王恒嶽,第一時間就展開了安定民心,平撫地方的工作。抓獲到的納蘇部落武裝人員,在經過簡單的審訊,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之後,很快得到了釋放。
民衆的情緒開始安定下來,國民〖革〗命軍絕不是之前傳說中的那麽可怕!
王忪嶽以高姿态向所有人明确表示出了一個态度:自己隻是以軍政府的名義來征讨龍濟光,而不是來對付當地人的!任何對國民〖革〗命軍抱着友善态度的人,國民〖革〗命軍也同樣回報以友善!
這麽一來,人心便安定了許多。
開始陸續有逃亡在外的納蘇部落武裝人員攜帶武器回來投降。王恒嶽恪守了自己的諾言,在登記好了這些人的名字之後,他們都得到了妥善安排。
其實這些所謂的“武裝人員”并不能對王恒嶽的軍隊構成什麽威脅。他們使用的武器,除了部隊龍濟光提供的步槍之外,大多還使用着弓箭大刀等原始兵器。
也許唯一有一些戰鬥力的,就是依舊還逃亡在外的納蘇和他的親衛隊了。王恒嶽在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納蘇自己出來!
失去了澄邁這個老巢,納蘇堅持不了多少時候!
王恒嶽牢牢記得桂廣堂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那鋤頭的人都了,拿槍的人就少了!
大量的農具被從廣東緊急調運過來。其實在此之前曆史上有一段時期,瓊州的農業經濟還是發展得非常好的,但随着叛亂的增多,當地農業遭到了嚴重破壞,于是這便形成了一種惡xìng循環:吃不飽肚子的人越多,敢于叛亂的人便也越多!
王恒嶽做的這一些,開始漸鼻讓澄邁的當地人少了幾份畏懼,多了幾分親近。
這些國民〖革〗命軍的人,非但不像之前宣傳的那樣喝人血吃人心,反而還表現得非常友好,換成他們來治理地方也未必便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怕帥,奪取澄邁,可以向海口發起攻擊了。”
“不急。”朝黃子煊看了一眼,王恒嶽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到了那個爬上椰子樹的小夥子那:“龍濟光軍解決起來容易,對付納蘇就要略略棘手一些。海口旦夕可以平定,澄邁這些地方卻要多投放一些精力。哎,【小心……”
那個小夥子爬下來到了一半的時候,看起來好像失足,但卻其實靈巧的從樹上翻了下來。
“好身手,了不起!”王恒嶽一豎矢拇指說道。
黎族小夥子把椰子砍開:“大元帥,你嘗嘗。”
王恒嶽一氣把椰汁喝光,贊不絕口,正想扔掉,小夥子卻急忙拿了過來,一邊剖着,一邊說道:“大元帥,椰肉一樣可以吃。”“【小夥子,叫什麽名字?”王恒嶽接過了一塊椰肉嘗了一口。
“阿樂”“阿樂?好名字,好名字。”王恒嶽拍了拍肚子:“這椰子真的是好東西,渴了可以喝,餓了可以吃,走,去你家看看。”
阿樂怔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大元帥,我家裏破得很。”“破?”王恒嶽笑道:“破些怕什麽,哪有孩子嫌自己家窮的?”
阿樂這才把大元帥一行帶到了不遠處的家裏。
瓊州黎族人住的屋子很有特sè,是一種船形屋。
阿樂阿媽看到來了客人,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麽大元帥小元帥,隻當是阿樂新認得的朋友,熱情的請他們坐下,還專門端來了玉米酒款待。
“這屋子好看。”王恒嶽随便找張凳子坐了下來:“大嬸,我聽說你們誰家的屋子大,誰家就人多地多錢多是不?”
“可不是。”在那做着陶罐的阿樂媽笑着道:“這可是我們的祖先丹雅公主給我們留下的寶貝。”
随着一起進來的葉寶兒一下來了興趣:“大嬸,說給我們聽聽呗。”阿樂媽笑道:“也就是你們這些外來人不知道。古時候,這裏沒有人煙。大禹皇帝坐天下時,南海有一個俚國,國王有個叫丹雅的公主。她嫁了三個丈夫,三個丈夫先後都死了。相師傳言她是掃帚星下凡,在家家破,在國國亡,一時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紛紛請求處死丹雅公主。可這個時候啊,丹雅公主已身懷六甲,國王不忍下手,便在一個北風呼嘯的清晨,備了一隻無舵天……的小船和一些酒食,以及一把山刀和三斤谷種,把丹雅公主放到船上。丹雅公主養的一條小黃狗也跟上了船,【小船在風中飄人了茫茫大海。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曆盡劫難的丹雅公主的船在一個荒島岸邊擱淺了。她看到了遠處的高山嶺嶺,也看到了成群的猴子無憂無慮的穿行于林間,所有的憂郁和恐懼一下子消失了在飽餐了野兔和鳥蛋之後,丹雅公主在這個荒島定居下來。爲了躲避風雨,防禦野獸的侵襲,丹雅公主在海灘切豎起幾根木樁,然後把小船倒扣在木樁上當屋頂,又割來茅草圍在四周她有了屬于自己的家。白天,她帶着小黃狗上山打野獸,采野果。晚上睡在這船屋裏,【小黃狗忠實地守在門口。後來,船闆爛了,她割下茅草蓋頂,以後就有了我們住的船形屋。”
王恒嶽、葉寶兒聽的津津有味,等到阿樂媽說完,王恒嶽忍不住歎息幾聲:“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來源,到哪也不例外。大嬸,這裏誰的屋子最大?”
“那還用說,當然是納蘇老爺的。“阿樂媽想都未想就說道:“納蘇老爺的屋子最大,地也最多,可聽說有個什麽姓王的來的,納蘇老爺就跑了。哎,跑了也好,好歹讓我們有幾天安生日子過了。”
“阿媽。”阿樂悄悄的拉了一下自己的媽媽:“這就是那個姓王的大元帥。”
阿樂媽手裏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一下就驚呆了,慌亂的站了起來:“老爺,我,我不知道你就是
“大嬸,坐,我和你兒子阿樂是好朋友。”王恒嶽不在意的說道。
阿樂媽小心的坐了下來,有些手足無措,王恒嶽好言安慰了幾句:“大神,你盡管放心,我不吃人肉,也不喝人血,那味道沒有阿樂請我吃的椰子好。”
阿樂和他媽媽忍不仕笑了起來。
王恒嶽喝了。玉米酒:“大嬸,我呢,是來打龍濟光的,不是來sāo擾你們的。
剛才你說納蘇跑了,你們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了,這是怎麽回事?”
阿樂媽膽小,不敢說,阿樂究竟是個後生,膽子要大許多:“大元帥,你不知道,納蘇老爺一家一直管理着這裏。他兇得很,要是違背了他的命令,就會被抽皮鞭,扔到海水裏,有的還會在身上綁上石頭被活活淹死。我們的食物,要交給他一大半,他還要逼着我們到海底去采珍珠,每年爲了這個而死的太多了
同樂說的有些颠三倒四,語氣急促,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阿樂媽在邊上被吓壞了,萬一納蘇老爺回來了,聽到了這些話可怎麽得了?
可王恒嶽卻完全聽明白了,納蘇在這裏的統治可不象之前想像的那麽穩固。其實他也就是這裏的一個土豪惡霸而已。
阿樂卻說上了興:“後來那個龍濟光來了之後,納蘇老爺更加神氣了,他常說自己身後有龍濟光的槍撐腰,誰都不怕。可大元帥來了後,他卻一下跑了。”
王恒嶽“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們這位納蘇老爺的膽子也不怎麽樣!”
“他也就敢欺負我們!“阿樂憤憤地道:“要是我手裏也有槍,早就和他豐上了!”
看到阿樂媽一臉慘白,王恒嶽道:“大嬸,不用害怕,納蘇就算回來,也有我給你們撐腰,一個小小的土豪,真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大元帥”阿樂小心謹慎地道:“你們打跑了龍濟光還走嗎?”
“不走了。”王恒嶽回答的非常幹淨利落:“我們要在這裏設立民政使,專門用來管理瓊州,大家之前爲什麽不斷造反?因爲吃不飽肚子,快餓死了。你阿樂要是能吃飽肚子了,手裏還有幾個閑錢使着了,你自己說,會造反不?”
阿樂憨憨的笑了:“不會,要這樣,我還做那樣掉腦袋的事情做什麽?”
“所以那,我也想把屁股坐穩。”王恒嶽微微一笑:“我保護着你們,讓你們吃飽了飯,你們呢,也不造反了,我在這裏坐着的時間也長了,你說是這個道理不?”
阿樂用力點了點頭。天下的事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黃子煊匆匆走了進來,朝屋子裏的人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恒帥,剛剛得到消息,我的第二團今天上午圍住了納蘇。”
王恒嶽立刻站了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