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事件的爆發,讓王恒嶽面臨了一次巨大的危機!
6月5日,〖日〗本駐廣州總領事尻口鸠宏第二次緊急約見護法軍政府大元帥王恒嶽。
在這次怕見中,尻口鸠宏代表〖日〗本政府提出了以下幾點要求:“一,護法軍政府派官員代表〖中〗國政、軍、警三方,來〖日〗本總領事館正式道歉:二,〖日〗本參與此次案件的偵破,一旦抓獲兇手,交由〖日〗本方面處理:三,承辦治安負責人,撤換〖警〗察總長:四,撫恤死者十萬元:五,賠償〖日〗本僑民學校兩萬元:六,賠償吉田冢和〖日〗本商會損失各十萬元:七保護〖日〗本僑民,增添巡邏〖警〗察:八,爲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日〗本将派一隊海軍陸戰隊進入廣州,保護〖日〗本僑民安全”
此謂“尻口八條”。
王恒嶽非常冷靜的聽完了這八條,然後說道:“第一,在事件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何來道歉一說?第二,軍政府在廣州擁有執法權,也有能夠獨立破獲此案,不需要〖日〗本方面“協助”第三,軍政府擁有絕對的官員任命權,在責任未分清之前,絕不能懲辦治安負責人,撤換〖警〗察總長。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幾條,同樣在案情未偵破之前,不予辦理。第八條,派遣海軍陸戰隊進入〖中〗國,則意味着對護法軍政府的宣戰,護法軍政府将給予全力還擊!”
尻口鸠宏yīn冷的眼神盯着王恒嶽:“你還是和在四川處理樂山事件一樣,一條都不答應嗎?”王恒嶽冷冷地道:“我再次申明,這是一次刑事案件,不是政治糾紛,我們完全有能力獨力偵破此案,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如果貴國政府一定要以武力威脅來解決此次争端,那麽引起的一切嚴重後果将由貴國政府承擔!我們不想看到戰争,但如果貴國政府非要把戰争強加到我們頭上,護法軍政府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抵抗到底!”
“好吧,大元帥閣下。你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尻口鸠宏站了起來:“我們給予你的最後期限,是六月十日,如果在此日期到來之前,你依然無法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麽就讓戰争來結束這一切吧。”
說着一低頭:“告辭!、。
“王八蛋!”王恒嶽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立刻召開緊急會議!他媽的,這倒好,老子才把前線軍官召回來開北伐會議,結果北伐沒有開始,倒先要和〖日〗本人幹起來了!”
所有能夠到來的軍官官員都到了。
王恒嶽大緻介紹了下情況:“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全盤接受尻口八條,威脅解除,可這廣州不是我們的廣州了,軍政府也不再是我們的軍政府了,不過是又來一個馬關條約而已。”
他在那略略停頓了下:“第二條路,不答應,不接受,不惜一戰,維護主權和尊嚴,可這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程總長,我們有能力和曰本海軍一戰,能夠阻止他們登陸嗎?”
“不能夠。”程璧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們的海軍和〖日〗本海軍相差太大。”
王恒嶽點了點頭:“是,我們的海軍不如〖日〗本,無法阻止他們登陸,戰争一旦爆發,先不論是輸是赢,北洋方面則可以趁勢大舉進攻,幾面夾攻之下,我王恒嶽咔嚓人頭掉地,諸位也都随着一起掉腦袋!怎麽樣,你們是想降還是想戰?”
一片沉默。
這件事情實在太重大了,誰也想不到在北伐之前居然會出這樣事情!
資曆最淺的劉昭承第一個開口說道:“恒帥要打,那就打!被北洋打敗了沒有關系,輸在自己人手裏不丢人。但無論如何不屈服于〖日〗本人的無理要求,恒帥說過,這事關主權尊嚴!”
楊森猛力一拍桌子:“龜兒子的,打就打,腦殼子掉了碗大的疤,沒啥子了不得的!恒帥,小東洋敢登陸,老子願當先鋒,和小東洋血戰到底!”
“血戰到底,衛護主權!”
軍官們“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好,他想戰,那就戰!”王恒嶽猛然擡高了聲音:“狗日的,老子和滿清打,和西藏叛軍打,和北洋打,這都他娘的不算什麽,這次轟轟烈烈的和小〖日〗本幹上一仗,老子死了也甘心!”
蔣百裏微微一笑,從容地道:“兩手準備,一是盡快破案,讓〖日〗本人無計可施,從而專心北伐。如果前一條無法達到,那就隻能戰了,但我以爲我們未必會輸。”
“哦?”王恒嶽急忙問道:“參謀長的意思是?”
蔣百裏語氣平和:“〖日〗本人就算真的想打,也不會大打。一是在廣州開戰,勢必牽扯到列強利益,他們不會允許規國模戰鬥的到來,在開戰初期,他們或許會選擇沉默,但隻要我們頂住了〖日〗本人的攻勢,或者取得一兩個不大不小的勝利,列強很快就會幹涉調停。”
“哦?勝利?”
王恒嶽和軍官們有些吃驚,聽參謀長的意思,這仗非但可打,而且還有取勝可能?
蔣百裏眼中必勝的目光一閃而過:“我說過,一旦真的開戰,〖日〗本不會調動太多的兵力,一是來自列強壓力,二是他們自身對這場戰争也沒有做好準備。因此我認爲調動三個五個師的力量,再加上〖警〗察部隊、地方部隊已經完全可以應付這場戰争。戰争的重點反倒不在于能夠應付〖日〗本的挑釁,而在于湖南!”
說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劉昭承:“昭承,戰鬥打響,湖南方面你準備怎麽對付,怎麽打?”
劉昭承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猶豫:“進攻!”
這話一出,頓時在軍官們中引起了一片議論。
進攻?在如此的情況下,劉昭承居然選擇進攻?
他是xiōng有成竹,還是狂妄自大?
蔣百裏的眼中卻lù出了笑意。
劉昭承平靜地道:“以目前我手裏的力量,再加上湘軍配合,我有辦法把北洋壓制在湖南三個月以上!”
“以進攻代替防禦,好!”蔣百裏略略擡高了一些聲音:“諸位,隻要大家戮力同心,沒有過不去的坎,〖日〗本不可怕,〖日〗本的軍事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王恒嶽這時接口說道:“軍事準備要做,破案也要立刻進行,這事交給俞雷、楊方雲、陸宣和王崇現去辦。
參謀長,下達作戰命令吧!”
廣州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街小巷,都在讨論着這件事,包括“尻口八條”也不知道怎麽就傳了出來。王恒嶽的強硬态度,也再次表現無疑。
“聽說了嗎,小〖日〗本準備進攻廣州了?”
“早聽說了,大元帥也準備開戰了。”
“你說咱們能赢嗎?”
“難說,聽說大元帥手下的革隊很能打,不過這次究竟打的是東洋人。”
“哎,你說小〖日〗本來廣州做什麽,好好的在自己國家呆着多好。”
“還别說,那個叫什麽吉田的家裏被炸了,倒因禍得福,住進了新的房子裏,那房子大,裏面那東西叫一個豪華。”
“别吹了,你怎麽知道〖日〗本人的事?”
“我吹牛?我有一個兄弟在吉田的那個什麽會社裏做事,和吉田的關系不錯,很多事情吉田都要找他幫忙。”
“去,去,聽你瞎說,〖日〗本人有事要找〖中〗國人幫忙?”
“得,你們不信就算了,我得回家去了!”
那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外走去,坐在一角的兩個漢子互相對望了一眼,迅速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一到拐角無人處,兩人加快腳步,一邊一個抓起了那人,還沒有等那人反應過來,一輛轎車已經開過,兩個漢子不容分說,就把他強行塞了進來。
司機一踩油門轎車揚長而去……
“姓名?”
“牛……牛德貴”
“職業?”
“廚子。”
“說吧。”
“說,說什麽?”
“你那在吉田會社裏做事的朋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看着邊上林立的刑具,牛德貴打了一個哆嗦:“我那個朋友以前在〖日〗本留過學,叫穆越秩,我們有些親戚關系,處得不錯,每次喝酒,他都和我吹噓自己和〖日〗本人的關系如何如何的好,吉田對他是如何如何的器重,吉田房子被炸了後,也是找他幫忙重新采購家具的,這些都是他親口說的。”
“還有呢?”
“悔沒有了……”
俞雷淡淡笑了一下:“把他的腳筋挑了。”
“等等,等等,有,有,還有,還有。”牛德貴吓得臉sè慘白,趕緊說道:“穆越秩這人好賭,總是把薪水輸得精光,但這幾天忽然有錢了,問我借的錢也一分不少的還給了我,昨天他喝的多子,吹噓道橋本怎麽死的他都知道,再問下去就怎麽也都不肯說了。”
“這事你能确定?”。
“能,能,我拿腦袋擔保!”
俞雷“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貫從容冷靜的他,此刻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快,立即安排人手秘密逮捕穆越秩,動作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