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嶽遇刺的消息迅速在廣州引起了軒然**ō!
王恒嶽進廣州這才幾天,竟然就遇到了刺殺這麽卑劣的行徑!
三總長和國會議員大驚失sè,紛紛派人慰問,廣東督軍莫榮新更是急得六神無主,要是西南巡閱使真的在自己這裏出了事那還了得?
廣州街頭瞬間就被戒嚴。
虎贲旅也拉開架勢,甚至在王恒嶽住處門口架設起了機槍!
而王忪嶽的定**也一下子被jī怒了!
楊森和王瓒緒在第一時間就命令兩個師的定**全體集結,準備武力進攻廣州,保衛恒帥!
随即定**各部長官紛紛發出通電:巡閱使爲〖革〗命計,被北伐計,不顧生死,進入廣州談判,爾今遇刺,定**上下無不憤怒,自即日起定**将保持作戰态勢,武力營救巡閱使!
武力營救?武力營救!
戰争一觸即發!定**準備大打一仗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定**的前線指揮官楊森雖然拉開了大打一場的架勢,總算還沒有立即發動進攻,事情還有挽回餘地。
非常國會議長吳景瀾、副議長豬輔成、三總長、廣東督軍莫榮新頻繁奔bō于王恒嶽處,答應立即展開調查,緝拿兇手,并請求王恒嶽無論如何都要讓定**保持冷靜,不要輕易挑起戰争。
出人意料的是,王恒嶽卻是出奇的冷靜。
在楊森和定**揚言要武力營救自己之後,王恒嶽第一時間通電,自己安全無恙,下令定**保持克制,沒有自己命令,不許發動進攻!
王恒嶽的表态,讓廣州上下長長松了口氣,而那些之前對王恒嶽有意見的人,也很快改變了對王恒嶽的看法。
王恒嶽絕不是傳說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軍閥!
在遇到刺殺如此嚴重的問題上,王恒嶽爲了大局。尚且能夠如此“忍辱負重”明道理,識大體,不願輕易發起戰争,這樣可不是人人都能夠學得來的!
人的缺點一旦被放大,将會被看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而同樣的,人的優點一旦被放大,則将成爲一個完美無缺的“聖人”。
王恒嶽的這一舉動,迅速征服了廣州人的心!
隻是王恒嶽遇刺案的影響實在太大,廣東督軍莫榮新随後下令全城戒嚴,戒嚴期間,嚴禁任何形式的集合和遊行!
廣州完全能夠接受這一決定,王恒嶽嚴禁部下武力進攻廣州,而在此期間,戒嚴既是對王恒嶽的一種回報,善意的表達,也是盡快抓到兇手,避免再次出現此類狀況的最好方式!
而在戒嚴令發布後,孫中山和朱執信的“公民請願團”計劃也就一下落空了!
全城都在戒嚴,更加要命的是廣州人也支持戒嚴!
“繼續發動公民請願!“朱執信面sè凝重地道:“現在情況很嚴峻,王恒嶽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我們唯有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孫中山來回走動着,神情急躁而猶豫:“形勢的确非常嚴峻,但是不顧戒嚴令,強行組織請願,我怕反而會适得其反”
“大元帥,顧不得這些了!“朱執信連連跺腳:“适得其反也要做了,大元帥還是有很高聲望的,如果再不抓住這樣機會,所有權利都要被王恒嶽控制住,〖革〗命便也成爲了泡影!”
孫中山停住了腳步,神sè嚴肅:“去做吧!”
“是!”
1918年3月22日,非常國會臨時特别會議在廣州召開!
當天,數百名“請願者”忽然出現在了國會大廳之外。這些人揮動着手裏的旗幟,大聲反對臨時特别會議,堅決擁護孫中山擔任大元帥。堅決擁護孫中山的領導!
無數的軍隊出現,親自帶隊的廣東督軍莫榮新臉sè鐵青。
戒嚴令已經下達,但遊行卻又出現了!廣東外,還有幾萬定**的部隊在那等着,在廣州,兇手還沒有抓到,現在卻又引出了這麽一擋子事來!
“抓起來,抓起來,全部都抓起來!”莫榮新聲嘶力竭的喊道。
“你想做什麽,莫榮新!”這時孫中山從國會大廳裏走了出來,厲聲而道:“他們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莫榮新究竟還是有些怕孫中山的,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莫督軍隻要在執行戒嚴而已!”
又是一個聲音響起,人群分開。
西南巡閱使、定**總司令王恒嶽緩緩的從人群後走了過來。
令人驚奇的是,他居然沒有帶一個衛兵!
“我沒有帶衛兵,因爲我相信廣州民衆不願意看到流血,不願意看到戰争,我站在他們中間是安全的。我不相信民衆的槍口,對願意對準一個渴望和平的軍人!”
王恒嶽平靜的語氣,讓喧鬧的周圍一下變得安靜了。
“戒嚴在前幾天已經開始執井,孫大元帥不是一直說要尊重和維護法律嗎?什麽才是法律?”王恒嶽的聲音那樣冷靜:“戒嚴令已經通過,沒有任何人反對,國會召開正常會議,卻遭到了如此的阻撓,難道這就是法律,這就是民意嗎?”
“民衆是來表達自己的意見的!”孫中山擡高了自己的聲音。
王恒嶽忽然lù出了一絲譏諷笑意:“表達自己意見?孫大元帥,你炮轟督軍署的時候,有沒有征詢過民衆的意見?這幾百個人,能代表民衆嗎?究竟是民衆代表民衆,還是隻有你一個人有資格代表所有民衆?”
這時候越來越多的廣州市民聚集了過來,大家都靜悄悄的聽着王恒嶽說的每一個字:“國會召開特别會議,本來隻再正常不過的時,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麽要反對?當初在國會議員人數不夠的情況下,你組織了非常國會,召開了非常會議,難道這就是你倡導的法律和民意?我感到悲哀的是,一個國會正常的會議,卻比不上你的非常會議,卻會遭到那麽大的阻力,請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麽?“他把頭轉向了民衆們:“我曾經說過,〖革〗命,非一人之〖革〗命:國家,非一人之國家,〖民〗主,不是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一下,在不需要的時候,卻和一個夜壺一樣甩開的東西!你要求别人〖民〗主,自己卻完全不遵守〖民〗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下有這樣的〖民〗主嗎?這不是〖民〗主,這是徹頭徹尾的獨裁,甚至還比不上袁世凱的敢做敢當!”
“一派胡言!”一邊的朱執信惱怒地道。
“一派胡言?”王恒嶽笑的更加譏諷:“是的,也許我是一派胡言,但我隻希望國會能夠立刻召開特别會議,立刻結束内鬥,立刻北伐!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一個國會會議都無法正常的召開,請問,這算不算胡言?”
“召開會議,召開會議!”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聲呼喊起來,接着,幾乎所有的人都響起了這樣的聲音。那些“請願團”的,悄悄的向後退縮着。
他們怕子,他們畏懼了!
麽開會議,立刻召開會議,結束内鬥,誓師北伐!
蔣中正從後面站了出來,把一張紙交到了朱執信的手裏:“這是我的**申明,從即日起,蔣中正脫離中華〖革〗命黨,加入國家社會黨,一個政黨的入黨黴誓儀式,絕不能出現黑幫的口wěn!”
蔣中正的突然出現,和他的**聲明,如同一顆炸彈一般“轟”
的一下就炸開了。
他的确還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也沒有多少人認得他,但他卻在最适當的時候出現在了最适合出現的地方。
王恒嶽微微笑着,緩步向國會大廳走去,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來:“我現在就要踏進這裏,爲了和平。我遭到過刺殺,也不怕再有一次刺殺,子彈,可從我的背後穿過,但我的屍體卻永遠向着前方倒下!”
子彈,可從我的背後穿過,但我的屍體卻永遠向着前責倒下!
當王恒嶽說完這句話後,緩緩轉過身子,義無返顧的走了進去。
他的身後,雷聲一般的掌聲再次響起,久久不能平息孫中山和朱執信呆若木雞,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王恒嶽居然采取了這樣的方式來化解他們精心布置好的一切。
莫榮新沒有抓人,一個也沒有抓,在這樣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再抓那些所謂“請願團”的人了。
孫中山和朱執信終于感受到了王恒嶽的可怕,有槍在手的時候,他是縱橫疆場的一個大軍閥,可是沒有槍在手,他一樣能夠達到自己的一切目的。
國會召不召開,其實王恒嶽根本就不在乎,他不過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得到他想要的而已。
他争取到了國會議員的心,争取到了廣州民衆的心,大局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些布置在廣東附近的軍馱,不過是道具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們開槍。
其實,所有的人都隻不過是道具而已,隻是用來襯托王恒嶽的。
國會、民衆、軍隊。
這這一刻開始,國會會有什麽樣的表決,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