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到了這個地步,王恒嶽已經隻會“啊”了。
馬韻欣在他鼻後低聲說道:“杏妹子還沒有過門,你下弄了個葉寶兒來,再弄個洋人進來,恐怕傳出去不太好。”“啊!啊?”王恒嶽哭笑不得,自己哪有這份心思?
天地良心,自己怎麽想到都湊到一起去了?
轉向了瑪格麗特:“這個,你來榮縣何事?要在這裏呆多久?住在哪裏?”一口氣問了那麽多問題,好像要在老婆面前爲自己辯解一般。
瑪格麗特低低對容含雁說了幾句,容含雁翻澤道:“大人,若薇的夢想是要當一名記者,因此想在榮縣呆一段時間,然後把她所看到的,都帶回法國去。呆多久恐怕不太好說。至于住的地方”
說到這容含雁自己倒先笑了起來:“瑪格麗特說了,看大人您這裏非常大,有很多房間,想就先借住在您這裏。”
“胡鬧,胡鬧!”王恒嶽哭笑不得,自己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的姑父是法國署理成都副領事杜讓,哪裏還用在我這裏。”
“等等。”身後的馬韻欣忽然拉了一下王恒嶽:“她的姑父是法國署理成都副領事?”
“是啊。”王恒嶽點了點頭。
馬韻欣忽然堆起了笑容:“容姑娘,麻煩你轉告一下這位馬馬什麽的小姐,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是外國朋友?我家大人最是好客,這裏但住無妨,想住多長時間都可以。這裏的每一間屋子,你都可以随意的挑。”
瑪格麗特聽了翻澤,一聲歡呼,急忙拉着容含雁一起去挑屋子。
“夫人,你這是何意?、,王恒嶽話裏是這麽問,其實自己媳fù要做什麽心裏和明鏡似的。
馬韻欣白了他一眼:“你隻怕心裏早猜到了,她是法國署理成都副領事的侄女,大人是做大事的,一定要和這些人搞好關系。現在杜讓的侄女在我們這,将來便有了許多便利條件……”“夫人說的極是,極是!”王恒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隻是夫人将來可不能莫名其妙的吃醋了。”
馬韻欣苦笑一下:“你王述之想做的事情,天下有誰可以阻攔得住?”王恒嶽賊眉鼠眼的笑了……
1913年2月,北京參衆兩院複選。國民黨獲392席,共和、
統一、〖民〗主三大黨僅得223席。
此時的國民黨代理黨魁爲宋教仁!
民國二年2月1日,宋教仁自桃源起身,經長沙、漢口沿江東下:嗣在上海、杭州、南京等地視察黨務。彼時國民黨選戰大勝、黨員士氣高昂,宋教仁的政治生涯前途如日初升,所至之處,歡迎會上無不人山人海,宋教仁亦随地推廣憲政理念,其要旨是産生純粹的政黨政治,由國會多數黨領袖任内閣〖總〗理,負起政治責任,組成責任内閣:由此先制憲,再依法選舉總統。
中華民國國會大選,國民黨大獲全勝,宋教仁yù循歐洲“内閣制”
慣例,以黨魁身份組閣。
三月二十日晚十時許,宋教仁由滬上啓行。送行的有黃興,于右任等。
此時上海車站已設有議員接待室,因爲開車時間不到,宋教仁和送行的諸同志,暫至議員休息室,小憩片刻。10時40分,火車進站,已鳴笛數聲,招客登車。宋教仁與黃興、于估仁等從議員休息室出來,并行至月台,向剪票口走來,旅客很多,亂哄哄地擠向剪票。!
一個幽靈般的人影,從黑影裏竄出來,隻見那人頭戴禮帽,壓得很低看不見眉眼,急匆匆地越過一撥一撥的人群,在後邊向宋教仁一行追來,距離約有十米左右時,隻見那人擡手一舉“砰”“砰”打了兩杭,
聽見槍響,旅客紛紛躲避,你撞我,我碰你,亂成一團。刹那間刺客鑽進黑影裏不見蹤迹。宋教仁黃興于估任一行也yù躲避,但宋教仁已中彈,丹乎要栽倒,趕忙扶住鐵欄杆,凄聲道:“不好!我中槍了。”正說着,又聞兩聲槍響,又二粒子彈“啪”“啪”地打來,子彈打在鐵欄杆上,撞出兩朵火huā,幸未傷人,黃興、于估仁左右扶住宋教仁,退回月台,急呼車站巡警,速拿兇手。誰知四面一望,并沒一個巡警,救人要緊,黃興、于估仁等,匆忙架起宋教仁,趕忙走出車站。幸好外面有小汽車一輛,卻不見車主,不管三七二十一,衆人立即扶宋教仁上車,由黃興駕駛,送至滬甯鐵路醫院。
在滬甯鐵路醫院,宋教仁經搶救無效,氣絕而逝,年僅三十二歲。
死時兩眼未瞑雙拳緊握不開。陳其美見狀,頓腳大哭道!”這怎麽甘心。這怎麽甘心!”後被衆人勸止。
宋教仁被刺身亡的仆告一出,滬、甯兩地的同盟會元老、國民黨員,愛國志士,有男有女,以及〖日〗本友人,齊集醫院門口,前來送葬。素車白馬,送葬執绋,護靈導靈,人數約有萬人之多,排成長行,但秩序井然。在哀樂聲中,向湖南會館進湖南會館門外,早已搭成高台挽棚,由同盟會元老馬君武先生祭詞。洋洋數千言慷慨jī昂,沁人心脾。萬人聽衆,一片唏噓公祭後,葬于湖南會館後院。
宋教仁究竟是誰指示殺的?
袁世凱嗎?或者未必。
宋教仁其實在早葬的同盟會中,一直被他的同志們視爲親袁派,所以袁世凱也一直對他是加意籠絡,甚至視爲子侄!”
如果袁世凱想殺宋教仁也不會選擇這個敏感時間。
宋教仁此行北上正是與袁世凱商談國事。袁世凱大可以先“聽其言,觀其行”。
國民黨當時已經選舉獲勝,宋教仁死了,依然會有國民黨的代表來做〖總〗理的,換一個火暴的黃興來還更難擺平。袁世凱難道想不到這一點?
袁世凱曾說過:“我代人受過多的很,從未辯過。但是我雖不殺逍初,逍初亦因爲我而見殺,這事怎麽辯呢!明事理的人一定察覺出,如果我想殺他,不必一定招其來而殺之。我完全可以等他來了後,陷他以罪殺他,何必要數次邀請他,乘他将行而殺之?這明明是授人以柄,愚夫也不會做這等傻事。”
袁世凱的話或許也是在那演戲,又或許是真的“槐昭,出什麽事了,那麽急匆匆的?”看到王慶lù步履匆忙的朝這走來,俞雷叫住了他問道。
“國民黨代理黨魁宋教仁遇刺,要出大事了!”王慶lù揮了一下手裏的電報。
“哦”俞雷不在意的“哦”了一聲:“恒帥已經知道了。”
“什麽?恒帥已經知道了?”王慶lù怔了一下。
“是啊,剛才在裏面還說起此事呢,現在恒帥正在休息,不要去打擾了罷。”俞雷說完,忽然微微笑到:“槐昭老弟,聽說在雅安,你立下了大功,幫恒帥不費一槍一彈就拿下了雅拿,可喜可賀,将來恒帥必定對老弟信賴有加。”
王慶lù一時mō不清俞雷心裏〖真〗實想法,敷衍着客氣了幾聲,又聽俞雷說道:“老弟什麽時候有空,一定要到我那裏去坐坐,我們好好的喝上兩杯!”
“好,好,一定,一定!”“老弟啊,我們既然都爲恒帥做事,那也不是外人了。”俞雷陪着王慶lù走了幾步,開口說道:“不過老弟新來,對這的一些情況不太熟悉,在下倒在恒帥身邊呆的時間長了,對恒帥脾氣xìng格略知一二,老弟将來若有不明白的,兄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慶lù“恩”了一聲,忽聽俞雷一聲歎息:“其實我們都比不了那些當兵的,手裏有槍有人,我們靠的隻是自己的頭腦,可光靠頭腦那也不行,你說是這個道理不?”王慶lù漸漸有些明白俞雷意思了。
“槐昭啊,你是參謀,長在恒帥身邊,與恒帥接觸的時間也長,将來若有什麽消息,請千萬記得通知在下一聲。”
果然,當俞雷的這話一出口,王慶lù終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俞雷這是要和自己結盟了!
這是一種彼此利用的盟友關系。俞雷掌管着統計局,耳目衆多,如果在王恒嶽身邊有了“自己人”那麽一切情況都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能夠讓他從容應對。
來到恒帥身邊這段時間以來,也聽了俞雷的不少事情,都說這人是個怪人,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可偏偏王恒嶽對他非常信任。
結盟,有了俞雷這麽一個盟友,對自己是有利的。但這卻是當領袖的人最忌諱的,一旦要被恒帥知道的話,會是一樣什麽樣的結果?
看到了王慶lù的樣子,俞雷“哈哈”一笑:“我也隻是随便說說罷了,槐昭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從現在開始婁們就是同僚了,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王慶lù淡淡一笑,說道:“在下初來,什麽也不懂的,有俞局長照顧,那是再好也沒有的。我們說來都是恒帥手下,守望相助原本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