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西藏叛軍最爲震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王恒嶽到底還是來了!
王恒嶽才一出兵,已經連接拿下鹽井、巴塘五地,氣勢根本不可阻擋!眼下,在奪取巴塘之後,他又以迅猛态勢向江達進軍。
江達,早晚也會落到他的手裏。而江達一丢,王恒嶽的兵鋒距離拉薩就隻有四百裏的路程了!
四百裏,拉薩城下什麽時候會出現漢人軍隊的戰旗?
更加頭疼的是,王恒嶽所到之地,藏民都對其敬畏有加,而王恒嶽殺起叛軍來從不手軟,可是對待藏民态度,卻還是相當不錯的。
王恒嶽和當年趙爾豐不同的是,他所到之地,并不摧毀當地寺廟。
王恒嶽并不是不敢,而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不能這麽做。
獨立混成師以二團之力一路深入,如果得不到當地藏民的支持,甚至是反對的話,那麽自己将會陷入到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
事實證明,王恒嶽的這一決定是正确的。
就在獨立混成師距離江達不到半日路程的時候,江達叛軍頭目仁次旺傑派人前來商議投降可能。
“投降?”這一次王恒嶽倒沒有想到。
“是,那個,那個仁次什麽的使者說,大軍所到之處,藏地無不震動,他本來是不想反的,可卻又不得不反,我軍所到之處,藏軍無不驚動,而恒帥又善待藏民,不似當年趙屠夫一般大開殺戒。因此他不願再戰,還請恒帥能夠接納投降。”
“不想反?不得不反?”王恒嶽冷笑一聲,這些人的話哪裏可信?
在那想了一會,回頭看看自己弟兄,從四11一路殺到這裏,盡管士氣高昂,但疲憊的神态還是顯lù了出來:“準!讓仁次旺傑帶着叛軍,到江達外二十裏的地方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殺:心懷叵測者,殺無赦!楊森之第五團先行受降!”“是!”到達江達,已是下午時分。一心想要保住xìng命的仁次旺傑,沒有食言,帶着全部叛軍到達指定地點,并交出了武器。
一槍不發,就奪取了江達,這倒是王恒嶽之前沒有想到的,看來叛軍内部也并不是鐵闆一塊,隻要你保持足夠強勢他們一樣也會害怕投降!
“仁次旺傑參加恒帥!”也不知是從哪裏聽到了“恒帥”這兩個字,仁次旺傑居然也像模像樣的叫道。
“你既然已經投降,便和其它叛軍分别對待,xìng命不必擔心。”騎在馬上的王恒嶽點了點頭。
仁次旺傑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請恒帥入城休息,仁次旺傑在前面爲恒帥帶路。
仁次旺傑必恭必敬走在前面帶路。
這是王恒嶽第二次進入江達了。物是人非,這次不費一槍一彈奪取江達,心情大不一樣。
“恒帥之名,威動藏地,兩次奪取江達藏人佩服!”仁次旺傑必恭必敬地道。
“奪取江達算不得什麽,不過翻手之牢。”王恒嶽并不在意。
朝前走了一段,王恒嶽忽然問道:“仁次旺傑,你有多少兵力?”仁次旺傑吃了一驚:“我手下有一千二百人。”
“哦,多少騎兵,多少步兵?”
“大多都是騎兵。”仁次旺傑愈發不解。
“馬種呢?”“回恒帥,有藏馬、索克藏馬、青毛馬等等主要以藏馬爲主,不知恒帥有何指教?”
王恒嶽略一點頭:“仁次旺傑,你選擇了投降,不與我軍交戰,很好我一定回報告政府表彰于你的。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恒帥盡管請講。”
王恒嶽微lù笑容:“我想把你和你的人都請到我那裏去,爲我訓練騎兵如何?”“去去恒帥那裏”仁次旺傑瞠目結舌。
投降是一回事,可讓自己離開西藏,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仁次旺傑硬着頭皮說道:“恒帥,仁次旺傑從小就在這裏,這個家人還有……”
“不要擔心我都幫你接過去。”
王恒嶽打斷了他的話:“西藏苦寒之地,四11繁huā似錦,我想總比你呆的地方好吧?到了那裏你一樣享受我的軍官井遇,你的手下住處、軍饷都由我來解決,如何?”看到仁次旺傑一臉猶豫樣子,王恒嶽停住腳步:“當叛軍有什麽前途?哪及得上當正規軍前程似錦?況且你今日既然投降了,被那些什麽喇嘛知道了,哪裏肯放過你?”這話倒說到了仁次旺傑的心坎裏,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
王恒嶽又是一笑:“放心吧,你好好幫我做事,我絕不虧待于你“是,恒帥!”仁次旺傑心一橫:“仁次旺傑既然已經降了恒帥,從此後便一心跟着恒帥,再無二心,決不反複!”“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王恒嶽贊許的道。
成了王恒嶽的部下,一轉身成了正規軍,仁次旺傑大是感jī,朝前走了幾步介紹道:“恒帥,這江達曆來都是西藏的軍事交通要地。自古内地通往西藏的路有四條,青藏西道、青藏中道、青藏東道、11藏驿道。其中,除青藏西道以外的三條都要經過江達,因此此地極爲的重要。“衛藏通志,記載江達乃西藏咽喉重地,駐紮官兵防守。這裏經濟就西藏而言很是繁榮。正因此處經濟繁榮,軍事、交通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便順理成章地成爲兵家必争之地。”
王恒嶽“恩”了一聲,看到前面有塊奇石,形狀非常像一個人的側面,而且戴着一頂吐蕃時代王公貴族們戴的錐形帽子,好奇問道:“那是何石?”
“當地人稱此石爲松贊幹布神石。、,仁次旺傑急忙回道:“相傳松贊幹布迎娶文成公主回來時,路經此地,天降大雨,道路不通。于是松贊幹布派出自己珍愛的一隻神獸鹦鹉,飛出去察看前面的路況,誰知道鹦鹉飛走後數日未回,松贊幹布十分焦急,每日到此地翹首等待鹦鹉回來,鹦鹉感應到主人焦急的心情,顧不得休息,沒日沒夜地往回趕,終于把好消息帶給了松贊幹布,鹦鹉自己卻因爲過度勞累,栽倒在了松贊幹布跟前。松贊幹布十分傷心,站在那裏久久地看着自己珍愛的神獸,連路邊的石頭也感應到贊普的傷心,竟然慢慢化成了贊普的模樣,在那裏一直望成了神石……”“松贊幹布?”王恒嶽冷笑一聲:“當年侵我邊境,殺我子民,若非我大唐一怒發兵,松州一戰,把他打怕了,打服了,嘿嘿”
仁次旺傑大是尴尬,不敢接口。
“算了,不說古人的事了。”王恒嶽揮了下手。
見王恒嶽似乎非常不滿,仁次旺傑眼珠子轉了幾下,忽然說道:“恒帥兩次平定江達,功比日月,江達藏人必然子子孫孫不能忘記。
既然如此,仁次旺傑有一想法,何不将江達改名,取恒帥之“恒,字,改江達爲“恒城,。”“什麽?”王恒嶽怔了一下,根本沒有想到仁次旺傑給自己弄了這麽一出出來:“恒城?”
“恒帥,此言最好!”一邊的楊森大聲說道:“恒城,好的很,妙得很。要讓這裏的人世代世代都記得,誰才是這裏的主人,這裏是誰平定的!”“胡鬧!”王恒出笑着搖了搖頭。
可他覺得胡鬧,部下們倒覺得仁次旺傑這出的可是個好主意。
“恒城”不光記載了恒帥的功績,也一樣記載了出征将士們的功績!
也正是從這一天開始,江達,便逐漸被人叫成“恒城”!
恒城雖然光複,但平叛之事卻再次出現變化。
國務院在尹昌衡的竭力鼓動下,命令蔡鍋鞏固滇北門戶,不必前進。
滇軍不時受到北京方面及11軍的掣肘,大大影響了其進攻速度。
大總統袁世凱随後下令滇督蔡枵:“英人幹涉,民國初建,豈容輕啓外釁至11邊撫剿,尹督既自任專辦,籌兵籌饷,悉由該督經營,滇自不必因争蔡都督、殷司令鼻勿輕進,轉生枝節”在國務院和袁世凱的命令下,滇軍須撤回原防。同時,11督尹昌衡也抽調部隊向鹽井進發,以武力相逼,yù奪回鹽井。
四11都督尹昌衡對滇素有疑忌,唯恐滇軍占了他的地盤,又恐滇軍在平叛鬥争中功居榜首。加上經費困擾,蔡枵痛心疾首,無可奈何。
“功虧一篑的并不是我蔡枵,而是王恒嶽那!”蔡枵手裏握着電報,痛心地道:“王恒嶽接連兩次出兵西藏平叛,兩次都眼看勝利到手,卻不得不撤兵!滿清如此,民國如此,痛哉惜哉!”
可是,蔡枵并不知道,王恒嶽在接到退兵命令之後卻并不在乎。
這本來就是預料中的事,自己兩次出兵,已經在西藏打下赫赫威名,對西藏地形又已掌握清楚。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已經在西藏留下了“種子”隻再等着它開huā發芽。
兩次平叛雖然沒有成全功,但當第三次平叛來臨的時候,王恒嶽知道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自己!
種子已經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