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楚孝風聽了那女子的話,頓時眼中閃過寒光,這人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動府中女主人的貼身丫鬟,他側頭看了看還貼在牆上的周星星,眉頭一挑,心道,會不會是他做的,女子似乎看出了楚孝風的心思,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是周星星做的,這人我挺了解的,他雖然外表兇悍,做事跋扈,但是膽子卻小的很,這丫頭明顯是被人有意殺死的。”
“嗯,何以見得。”
楚孝風眉頭舒展,淡淡的問道,一個如此風騷的女子,竟有如此見識,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他也看出來,此人是被人故意殺死的,也就是兇手殺死她是必然的,女子微微一笑,對着楚孝風說道:“先生早就看出來了,還問我幹什麽。”
“你看他手指甲裏滿是血肉,而且身上的衣服淩亂,定是死前做過劇烈的反抗,而且他的胳膊上,腿上都有明顯的傷痕,應該是被人用過刑。”
女子斜了楚孝風一眼,神色有些得意的說道,楚孝風微微一怔,臉色極爲怪異,他轉身看着那女子,輕聲說道:“老實說,要是不是因爲剛才撞見你我還真就是因爲你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了,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
“咯咯咯小女子不是說了麽,我名叫嶽盅花,是這周府的一名小丫鬟。”
嶽盅花微微一笑,伸手就要觸摸楚孝風的臉龐,楚孝風吓得急忙向後退了一步,輕笑道:“鏡中花,水中月,嶽盅花,不錯,倒也貼切。”
“哎呀,家門不幸呀,家門不幸。”
就在楚孝風和嶽盅花相互調侃時,突然一聲低沉的怒吼響起,就見周國林一馬當先,急速朝這邊趕來,而他身後,跟着一大群人,毒醫赫然就在其中,就連高不易也在場,楚孝風眯起眼睛,看着捶胸頓足的周國林,眼中一片寒光,
原來,剛才菜頭和窩窩頭将女屍擡出來後,便有家丁看到了,于是便想第一時間去報案,到了周府門口,這才吓了一跳,站着那麽多人,而周府的二爺也在那裏,那家丁便把這事情告訴了周國林,由于他的聲音并不定,很多人都聽到了,高不易這才現身出來,
畢竟除了人命官司,官府是不能袖手旁觀的,而周國林見高不易從人群中走出,頓時一張臉上寫滿了惶恐,但卻被他快速的借助咳嗽掩飾過去,他急忙跑向内宅,而高不易的眼神卻是一亮,一個身患内急的人,居然行動如風,絲毫不必一個武者弱,這個周二爺,還真是個奇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高不易也跟着走了進去,
當然,在他身後,毒醫也緩緩的跟着,裏面竟然被楚孝風搜出了死人,這下周府就算再清白,也沒法置身事外了,甚至連外面圍觀的人群也有幾個膽子大的,悄悄的跟了進去,這種豪門大院中的恩怨,可是極其容易傳播的,在娛樂生活十分匮乏的古代,這不亞于就是一條爆炸性新聞,
楚孝風仔細的觀察着周國林走進來時的表情,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他隻是在屍體旁邊一個勁的叫喊家門不幸,高不易對着楚孝風點了點頭,而後走到周國林的身邊,輕聲說道:“周二爺節哀順變,看來此事周二爺心中已經了然。”
“哎。”
周國林重重的歎了口氣,有劇烈的咳嗽起來,而後他猛的轉身,指着身後不遠處的一名周家護院說道:“就是他,就是他殺死筱蓮的。”高不易微微一愣,轉身望去,就見那大漢先是一驚,而後迅速垂下頭去,隻是在他垂下頭的刹那,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悲戚,高不易心中冷笑,找個替死鬼,你周二爺還真是想的周到,
楚孝風與毒醫對望一眼,也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屑,這種小把戲,竟然當着這麽多陰謀家使用,真是自已爲是,高不易剛要開口,楚孝風卻率先走出來,走到大漢的面前,冷笑道:“據我所知,這筱蓮應該是周府夫人的貼身侍女,而這位則是周府看家護院的壯丁,一個居于内宅,一個負責外圍,試問,你們到底有什麽仇怨,至于把夫人的貼身丫鬟給殺死。”
随着楚孝風的一聲冷喝,大漢微微後退一步,擡起頭,支支吾吾的愣在那裏,他本就是一介武夫,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怎奈他是人家周二爺的死士,人家要他抵罪,他自然順從,相信就算是自己真的因此而送命,自己的家人應該也能過上好日子吧,
“哎,我早說會出事,大哥和大嫂偏偏不聽,這不,還是出事了。”
周國林見楚孝風一聲質問令大漢有口難言,他急忙歎息一聲,開口辯解道,楚孝風轉身,笑着望向他,淡淡說道:“當事人可能内心緊張,說不出原委,不過我們的周二爺好像是知之甚詳,那就請我們周二爺将事情的原委說一遍吧。”
楚孝風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的注意,他們紛紛将目光投向周國林,傻子也能看出來,那個大漢肯定是被用來抵罪的,周國林感受到多道目光同時射向自己,如芒在背,不由的惱羞成怒道:“你什麽意思,我是這個家的管事,當然知道一些内情。”
“那還請周二爺把知道的事情講出來,也利于本案的偵破。”
高不易适時的走出來,淡淡的說道,他和楚孝風一唱一和,天衣無縫,讓周國林瞬間感覺自己力不從心,有種陷入陷阱的感覺,但是明知道前面有陷阱,也必須要跳進去,因爲,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悄悄的攥了攥拳頭,強忍住内心的沖動,雖然他恨不能将楚孝風碎屍萬段,但是現在絕不是好時候,
“這名護院名叫魯林,和死去的筱蓮是同鄉,當初沒來周府之前,魯林對筱蓮就有好感,而他在周府當差的時候,偶然間發現,原來筱蓮也在這裏,他就認爲這是上天安排的姻緣,于是他多次主動提出和筱蓮締結良緣,可是卻都被筱蓮拒絕了。”
“我曾經呵斥過他多次,讓他安分守己,幹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也告訴他,大丈夫何患無妻,可是,沒想到,他卻惱羞成怒,将筱蓮殺死。”
周國林一面訴說着事情的經過,一面掩面咳嗽,而站在他對面的魯林卻是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低着頭,默默不語,楚孝風走到筱蓮的屍體旁邊,笑道:“周二爺編故事的能力真是令在下佩服,不去青樓戲院找份差事,當真可惜了,隻是你這故事雖然感人,但卻說的好像不是他們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