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成快速将九節鞭收回,右拳打出,直奔楚孝風面門,楚孝風眉頭一皺,右手向後一揚,東皇戟脫手而出,“嘭”的一聲正好落在金鱗駒身邊,他身形微側,躲過楚仁成的進攻,卻聽楚仁成低聲說道:“現在龐溫老賊爲了療傷,正在全力緝捕身懷紫氣的人,包括你。”
“那你身上不也有紫氣麽,他爲什不抓你。”
楚孝風左腿踢出,身形翻轉,淡淡的回道,楚仁成接着說道:“我身上的紫氣是與生俱來的,因爲我是皇子,這種紫氣是體現在氣質上的,而你身上的紫氣則是環繞在身體四周的氣場,說起來,大哥我還真有些嫉妒三弟了。”
“那你爲何告訴我這些。”
楚孝風與楚仁成的身體擦肩而過,而後又迅速轉身,再次打在一起,楚仁成嘴角露出淺笑,低低的說道:“難道李靖臨死前說的話,你沒聽到麽,即便我恨不得你死,但是那也是我們楚家的家事,龐溫老匹夫,他憑什麽染指我大周江山。”
“呵呵想不到大哥終于看清局勢了,那你想怎麽辦。”
楚孝風聽了楚仁成的話,心中微微一驚,以前楚仁成事事依賴龐溫,沒想到今天居然一反常态,這讓他對楚仁成的戒備再次加深,此人已經具備了皇者的隐忍,
“我來安撫住龐溫老賊,并且保證你們那夥人的安全,還有,我會時不時的向你提供一些必要的情報,而你,則負責将所有具備帝氣的人鏟除掉。”
楚仁成左腿出擊,擋下楚孝風的進攻,淡淡的說道,楚孝風心中不齒,所有苦力活都交給我了,你想的倒美,他繼續進攻,臉色卻發苦的說道:“大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将身懷帝氣的人一一鏟除。”
“嘿嘿我親愛的三弟,我會暗中給你支持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楚仁成嘿嘿一笑,一個轉身,繞到楚孝風身後,楚孝風急忙矮身,躲過他的一腿,而後正色道:“那龐溫老賊怎麽辦,就這樣放任不管麽。”
“龐溫老賊現在的實力還不是你我可以對付的,不過再過是那個月,要是他還找不到紫氣,那他的功力會急劇衰退,到時候就是我等弟兄手刃奸賊的時候。”
楚仁成一個躍起,倒挂金鈎,踢向楚孝風的胸膛,楚孝風雙手護胸,将這一腿擋下,心中卻在暗自盤算,楚仁成見楚孝風不再說話,輕聲說道:“我知道三弟記挂父皇,我答應你,有我在,父皇一切安康。”
“好,我也答應你,若是龐溫賊子伏法,我楚孝風擁立大哥爲儲君。”
楚孝風突然停住動作,走到楚仁成身前,低聲說道,楚仁成整個人身子一震,而後嘴角終于挂起滿意的笑容,在他看來,自己帝皇道路上最大的障礙就是這位三弟,如今他親口許諾擁立自己當儲君,自己還有何患而言,
“嘭”的一聲,兩人突然正面對了一掌,十成十的功力之下,竟然爆發出隐隐的爆破響動,楚仁成發出一陣大笑,而後縱身躍上轎子,朗聲說道:“一個月不見,三弟功力大進,真是可喜可賀,爲兄還有要事,就不在停留了。”
話音剛落,所有兵丁急匆匆的離去,不消片刻,隻剩下楚孝風和柳家一衆人等,楚孝風凝目注視着楚仁成離去,心中暗暗歎息,看來自己的大哥已經變成了一個滿懷心機的人了,從剛才二人的交鋒中,楚仁成一直抓着楚孝風的軟肋,讓他不得不妥協,
“也罷,等天下太平,誰來做皇帝不是做,自己倒不如帶着自己的嬌妻歸隐山林,一聲快活。”
楚孝風擡起頭,仰望天空,晴空之上,萬裏無雲,卻格外的突兀,也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自己又何必計較太多得失,隻要身邊的人平安無事,一切對自己來說都可去妥協,大哥願意做他的皇帝,就讓他去做吧,
狂風吹襲,黃沙漫天,雖然已是初春,但是此處卻分外幹燥炎熱,楚孝風告别了柳若涵,便與毒醫和宇文琅二人馬不停蹄的趕往邊關,看着腳下卷起的細小沙塵,楚孝風心中一松,終于到了邊疆了,
“大漠風光,果真不同凡響。”
毒醫從腰間摸出一個葫蘆,猛的灌了幾口酒,拍了拍胯下的駱駝,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注視着一望無際的大漠,
“穿過這條沙地,我們才能到達軍營,今晚必須找個地方露宿才行,在大漠中過夜,那可是很危險的。”
楚孝風順手從毒醫手中搶過酒壺,“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扔給宇文琅,宇文琅接過酒壺,突然眼神一凝,而後笑道:“楚兄不必擔心,你們看前方。”
毒醫和楚孝風順着宇文琅的手指看去,就見一座模糊的客棧輪廓,在大漠中忽隐忽現,很是飄渺,似乎離這裏很遠,
“真是好運氣,沒想到還有個客棧,那咱們就快走吧。”
楚孝風拍打了幾下坐下的金鱗駒,率先朝着遠處飛奔,宇文琅羨慕的看着金鱗駒在沙地上奔走如飛,心中不忿,自己什麽時候也能遇到一匹良駒,但最後隻能催促着胯下的駱駝趕快前進,毒醫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依舊喝着小酒,不緩不急的跟在他們身後,
等他們趕到客棧前面的時候,已經是夜黑如墨了,四周不斷的傳出狼的嚎叫,客棧前面也升起額一大堆的篝火,熊熊的火焰沖天燃燒,映亮了稀稀疏疏的人影,看着這間二層客棧,楚孝風眉頭一皺,本能告訴他,居住在這樣一件孤零零的客棧中,也許并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破舊的牆壁,到處都是窟窿,一扇厚重的大門倒是有些安全感,門前一杆大旗随風飄揚,這些“風卷客棧”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十分滑稽,透過大門,裏面坐滿了身着奇特服飾的各色人等,低頭吃着東西,宇文琅藝高人膽大,倒是沒有計較什麽,見楚孝風有些猶豫,便拉着他走了進去,毒醫這時跟在他們身後,一聲不吭的喝着悶酒,似乎這段時間以來,毒醫喜歡上了飲酒,
就有人進來,小二急忙應了上去,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隻是在他一個獨眼的臉上,卻顯出幾分猙獰,
“客爺,裏邊請,你們是吃飯還是住店。”
小二一邊将楚孝風等人讓進裏面,一邊輕聲的詢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麽,這麽晚了,我們當然是住店了。”
宇文琅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小二一聽幾人要住店,立刻露出爲難的神色來,陪着笑臉說道:“不瞞幾位客爺,小店房間太少,就剩下一間了。”
“一間就一間吧,我們三人湊活一夜就行。”
楚孝風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毒醫搶先說道,身爲醫生,他年輕時四處遊曆,自然曉得大漠的恐怖,毒蟲、野狼還在其次,若是遇上風暴,必死無疑,
小二聽了毒醫的話,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他幹咳幾聲說道:“茫茫大漠,就小店一家,所以這房費有些貴。”
“多少錢。”
楚孝風斜睨了他一眼,見他那副奸商的模樣,反而放下心來,宇文琅其實冷冷一哼,他怎麽看這貨都不是好東西,
“一間房,一晚上,十兩銀子。”
小二搓着手,嘿嘿笑道,宇文琅聞言大怒,厲聲喝道:“他媽的,你在戲耍小爺麽,十兩銀子一晚,你怎麽不去打劫。”
“哎吆,這位客爺說的是什麽話呀,小店小買賣,正當營生,可不是什麽違法的勾當,看你人模狗樣的,是不是強盜土匪呀。”
宇文琅的話剛說完,一道媚到極緻的聲音從二樓飄落下來,就見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婀娜身影緩緩從樓上走下來,一直來到楚孝風三人面前,宇文琅本想發怒,但來人太過妖娆美麗,簡直傾國傾城,他把自己心中的話語硬生生給瞥了回去,
女人這東西,要是美到了極點,她帶來的,可不止是追随者真麽簡單,還有一股令人憐惜的氣質,這就是所謂的憐香惜玉,
“我們住了。”
楚孝風眼中露出驚豔,此女比柳若涵一點也不差,加上她本身的妖媚,甚至有過之而不及,他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足有五十兩銀子,扔給身邊的獨眼小二,接着說道:“給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
“呵呵還是這位客爺懂規矩。”
女子輕輕一笑,接着呵斥道:“還愣這幹什麽,快給這三位爺準備飯菜去。”她走到楚孝風身邊,挽起她的手臂,笑吟吟的說道:“想必幾位客爺都是第一次來咱們這風卷客棧吧,我叫林欣蝶,是這裏的老闆娘,有事盡管找我就成。”
說完,林欣蝶從衣袖中摸出一把黃色的鑰匙,遞給楚孝風,楚孝風淡淡一笑,伸手去接,“嗖”的一聲,一柄三尺飛镖突然飛出,正中鑰匙的銅環,将鑰匙從林欣蝶的手中帶出,“嘭”的一下插在了遠處的木樁上,
同一時間,客棧的門口處,突然出現了十幾道身影,領頭的一個女子嘿嘿一笑,大聲喊道:“老闆娘,二十兩一晚,這間房間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