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将馬拴在門柱上,自己則提着一柄長戟坐在了門檻上,衆家仆更是奇怪,但見這人雖然衣着樸素,但相貌俊朗,氣質脫俗,一時間也沒有人敢強行驅趕,再說了,他手中的那杆長戟,閃動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此人便是連夜趕回來的楚孝風,笑話,自己老婆居然公開招夫,這不擺明了要給自己戴綠帽子麽,楚孝風恨得牙根癢癢,不管你柳若涵心中怎麽想,既然我們已經做了那事,你就是我楚孝風的女人,他今天就坐在柳府的大門上,看有哪個不長眼的來參加什麽狗屁招夫,
“今天是不是你們家小姐要舉辦什麽招夫大會。”
就在衆位家仆議論紛紛時,楚孝風突然冷冷的問道,
“這位先生說的不錯,我們小姐的确要舉辦個招夫大會,爲我們柳府招一個乘龍快婿,難不成先生也是”
一個家仆走上前幾步,試探性的說道,
“告訴你們家主,招夫大會取消了,他的乘龍快婿就在這裏。”
楚孝風擡了擡眼皮,淡淡的說道,
“這”
所有家仆都是一愣,一個家仆見狀,急忙走進柳府,這件事情一定要禀報老爺才行呀,他剛走進去,就見三輛豪華的馬車漸漸駛進,很快來到了柳府門前,趕車的車夫跳下馬車,疑惑的看着眼前怪異的情形,不滿的說道:“桔洲州府的公子來訪,還不請你們老爺,快快迎接。”
“滾。”
還不等家仆回話,楚孝風先是冷冷的說道,
“嗯,你。”
車夫呆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就是說的“滾”,想他們堂堂州府的公子,能夠來娶一個平民爲妻,那是他柳家的福氣,怎麽,這人是誰,居然讓他們滾,真是反了,
“好你個狗東西,找死。”
車夫見楚孝風一臉不屑,登時大怒,舉起馬鞭便狠狠的抽打下來,旁邊的那幾個家仆卻是傻了,這位爺玩真的,那可是桔洲州府的人,怎麽可以說滾呢,
“噗嗤”一聲,楚孝風根本懶得和他廢話,長戟滑落,帶起一股濃濃的血腥,車夫的馬鞭還未落下,便軟軟的掉在了地上,身後露出東皇戟的利刃,閃動着嗜血的寒芒,
“啊,殺殺人了。”
一名家仆見狀,驚呼出口,而後所有家仆紛紛向後跑去,瞬間,整個柳府門口就隻剩下楚孝風一人,而行在前面的三輛馬車也是齊齊的向後退去,當然,有一輛馬車中并沒有車夫,就孤零零的站在楚孝風面前,
“嗷。”
突然,不遠處的金鱗駒發出一聲嘶吼,登時吓得三匹馬掉頭亡命逃竄,剩餘兩輛車的車夫,都是一個不防,被甩出很遠,生死不知,
所有家仆見狀,立刻又紛紛向後退了十幾仗,我的老天,這人和這馬,都不是善茬,
“是誰在我柳家放肆。”
不消片刻,一聲近乎咆哮傳來,柳毅正在衆位家仆的簇擁下,緩緩走向大門,楚孝風頭也沒擡,隻是坐在門檻上,柳毅正此時的心情,憤怒無比,他女兒好不容易同意嫁人了,這還沒開始招婿呢,居然就有人搗亂,
随着衆人越走越近,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所有人心中一顫,雖然他們之中不乏有殺人者,可是在這湯藥谷,幾乎很難發生流血事件,
“你是何人。”
看着不遠處一具屍體還在淌着鮮血,柳毅正緩緩走到楚孝風面前,淡淡的問道,身爲柳家家主,他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主,要是一個死人就能把他吓住,那他也不用做家主了,
“我是柳若涵的男人。”
楚孝風斜睨了一眼柳毅正,平靜的說道,
“嗯,涵兒的男人,我怎麽不知道。”
柳毅正有些氣惱,這貨到底是什麽東西,張口就是涵兒的男人,這不是故意有損涵兒的清白麽,
“你不知道,關我什麽事。”
楚孝風把身子轉向外面,再也不理會柳毅正,柳毅正大怒,他這是什麽态度,自己好歹也是柳家的家主,居然被人蔑視了,
“來人,給我把他轟出去。”
柳毅正一甩袍袖,轉身向裏走去,幾個彪形大漢向前逼近楚孝風,一名大漢伸手就要抓楚孝風的肩頭,手還沒碰到楚孝風,卻被楚孝風反手扣住手腕,“咔嚓”一聲脆響,那大漢慘叫一聲,緊接着整個人被楚孝風輕描淡寫的扔了出去,後面的幾名大漢見狀,愣在當場,不敢再前,
這是什麽人呀,如此大力,扔一個八尺大漢如同扔一隻雞一般輕松,柳毅正聽到慘叫就已經轉過身來了,當他看到楚孝風坐在門檻上,輕松的就将自己的家仆扔出去後,心中一顫,渾身起了一層細汗,
就在柳毅正準備派人報官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響動,就見一隊官兵在三輛馬車的帶領下,迅速朝着柳府趕來,柳毅正臉色一松,急忙走出去迎接,楚孝風依舊坐着不動,隻是冷冷的看着趕來的官兵,領頭正是當日的捕快徐良,
“徐捕頭,就是那個小子,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家的車夫給殺了。”
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指着楚孝風,憤怒的嚎叫道,他便是桔洲州府的公子賈平,此次也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前來相親,沒想到遇上這種事情,真是豈有此理,
“大人,這人無故在我家門前鬧事,還打傷了我家的仆從,請大人爲小民做主。”
柳毅正急忙說道,眼中快要噴出火焰,自己選婿的大好日子竟然被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給破壞了,還得罪了桔洲州府的少爺,真是倒黴透頂,
“小子,跟我走一趟吧。”
徐良聽了二人的叙述,又看了一眼楚孝風,見他衣着普通,并不是世家子弟,幾步走過去,冷冷的說道,
“徐捕頭,别來無恙吧。”
楚孝風突然擡起頭,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徐良一愣,雖然他确定眼前的人,自己确實沒有見過,但是他身上的氣質,自己似乎見過一樣,好熟悉的感覺,徐良狐疑的走進幾步,态度瞬間恭敬了許多,低聲問道:“不知您是”
“青樓碎屍案。”
楚孝風隻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說完便又低下頭,不再理會徐良,徐良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原來是欽差大人,上一次見他滿臉漆黑,原來真是僞裝的,看到這神清俊朗的小夥子,徐良立刻就相信,這才是欽差大人的本來面貌,
難道這是欽差大人在辦案,自己可不能魯莽,壞了欽差的大事,那可不是自己擔當的起得,想罷,徐良對着楚孝風深施一禮,而後轉身來到柳毅正和賈平身邊,厲聲喝道:“此處哪有什麽鬧事者,分明就是你們胡說,還有,你一個桔洲州府的公子,跑到我們湯藥谷來幹什麽,統統給我趕出湯藥谷。”
“不是我”
賈平懵了,這次是真懵了,難道徐捕頭吃錯藥了,他還想辯解什麽,卻被一衆官兵連推帶拉,強行帶離了柳府門前,看着這群來勢洶洶去也匆匆的官兵,柳毅正眉頭一皺,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