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震響,整個宮殿突兀的顫動起來,無數碎石從天而降,張道陵急忙跑到楚孝風身邊将他夾在腋下,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去,再呆在這裏,恐怕要被活埋了,
就在張道陵剛要跑出宮殿的時候,突然一道金光射來,十幾個白衣男女紛紛急速趕來,他們身後一位白發老者從容而來,似乎天下間所有事都引不起他的恐慌,所有白衣男女驚恐的看着眼前搖晃不止的宮殿,吓得止住步伐,不敢再前,
白發老者微微歎息,手掌輕揮,一道道金色亮光急速射進宮殿,原本搖搖欲墜的宮殿瞬間停止晃動,巨大的裂痕也緩緩合攏,除了滿地的狼藉,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老者眉頭輕挑,緩步走到早已跪在地上的張道陵面前,輕聲說道:“帶着他,随我進來。”
“嗖”、“嗖”
老者話音剛落,突然一陣破空之上傳來,就見七把兵刃瞬間飛入天際,失去了蹤影,老者渾然沒有在意,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一般,他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楚孝風,微微搖頭,而後率先走進宮殿中,
張道陵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抱着楚孝風跟了進去,而那十幾個白衣男女則是進入大廳,開始打掃起來,老者領着張道陵一路向前,來到最裏面的一間大廳中,緩緩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右手輕輕揮動,一道金光瞬間沒入楚孝風的額頭,
楚孝風緩緩睜開眼睛,直覺的渾身酸痛,使不出半點力氣,他看見自己正被張道陵抱在懷中,登時大驚,急忙說道:“你你想幹什麽。”
張道陵正在擔心自己會受到什麽處罰,沒想到楚孝風來了這麽一句,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哼道:“我能幹什麽。”
楚孝風這才發現,四周的狼藉,想到自己在昏迷前的零星記憶,楚孝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柄長戟,它對我做了什麽,他急忙從張道陵懷中站起來,擡頭仔細的看着斑駁的四壁,一轉身方才發現坐在上面的白發老者,
楚孝風微微一驚,他雖然能夠清晰的看到那老者,卻又感覺十分模糊,好像他離着自己十分的遙遠,楚孝風走到張道陵身邊,低聲問道:“喂,那白發老頭是什麽人。”
張道陵聽了楚孝風的話,就想将他暴揍一頓,啥,白發老頭,那可是天下第一道者,自己的師尊,不等他開口,老者淡淡一笑道:“貧道逍遙子,乃是這太峨山的主人。”
“逍遙子,太峨山的主人。”
楚孝風默念着這個奇怪的名字,突然怔在原地,如果他是太峨山的主人,豈不就是鬼谷和半癫口中的師尊,也就是這次要見自己的人,
“你就是鬼谷他們口中的那個未來人。”
逍遙子淡淡一笑,對剛才楚孝風的無禮并沒有在意,張道陵此時早已經吓得渾身顫抖,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未來人,這倒也是貼切,我好想卻是來自将來,卻不知道爲何來到了這裏。”
楚孝風低聲問道,态度和語氣也變得極爲謙恭,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回到過去的,但是我知道你爲什麽而來。”
逍遙子右手掐訣,沉吟片刻,輕聲說道,
“什麽,您知道我爲什麽而來。”
楚孝風聽了逍遙子的話,有些懷疑的看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而來,他卻知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世外高人,怎麽和街邊擺攤算卦的一樣,
“哈哈道友此次來到這個時空,就是爲他而來。”
逍遙子猜到楚孝風心中所想,但也不說破,他們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敬重鬼神之說,可是對于楚孝風這個犯人來說,也隻能以“不以怪力亂神”待之,他指着不遠處暗淡無關的東皇戟,和奄奄一息的般若蝶,輕聲說道,
“那那不是般若蝶麽。”
楚孝風順着逍遙子的手指方向望去,就見般若蝶已經恢複成原來大小,趴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而在他不遠處,一柄長戟躺在那裏,毫無光澤,楚孝風看到般若蝶,腦袋頓時一炸,那東西可不是鬧着玩的,劇毒無比,它的毒性,自己是見識過的,
楚孝風回過神來,一把拉起張道陵,急速後退,大聲喊道:“大家小心,那東西的毒性十分剛烈,切勿讓它靠近。”
張道陵被楚孝風這一舉動弄的莫名其妙,有自己的師尊在這裏,根本不可能出什麽危險,逍遙子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道友莫驚慌,它已經奄奄一息了,根本不會害人。”
“嗯,你你說的是真的。”
楚孝風這才松開張道陵的手,狐疑的問道,其實看到般若蝶的樣子,楚孝風自己也知道,它受了重傷,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還知道,這裏能夠救它的隻有道友你。”
逍遙子哈哈一笑,捋着胡須說道,
“讓我救它,笑話,曾經我差點死在他手上,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是絕對不會救它的。”
楚孝風連忙擺手搖頭,笑話,自己會救這個毒物,救它作甚,救了它,讓它去禍害人間麽,
逍遙子笑而不語,接着說道:“我本以爲,上蒼派來拯救世間的人,是個大英雄,原來是個知恩不報的小人,失望呀。”
“喂,老頭,你說誰呢,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楚孝風一聽逍遙子的話,登時火氣上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麽生氣,隻是覺得自己雖然不敢說是佛陀轉世,但行事向來無愧己心,
“小子,你給我放尊重點,師尊在此,你還敢造次。”
張道陵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就要抓楚孝風的脖領,稍做懲戒,若是放在以前,楚孝風自然避閃不及,可是自己跟着半癫學了一個月的武功,雖說不能跻身一流高手,但對付幾個回合還是沒問題,
楚孝風身形微移,而後迅速後撤,躲過了張道陵的襲擊,張道陵微微一愣,也隻能就此罷手,若不是師尊在此,他豈會善罷甘休,逍遙子見二人動了肝火,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道友可以回憶一下,這般若蝶确實救過你的性命。”
“不可能,我現在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想了,根本沒有一件事情是它救過我的。”
楚孝風立刻否決道,他還真沒記得什麽時候,般若蝶救過自己,它不害自己,自己就已經燒高香了,自己經曆的幾次危險,第一次被毒醫救了,第二次在龍井村被宇文琅救了,第三次在烏途鎮,自己被
楚孝風腦袋“嗡”的一下,他在烏途鎮昏迷的一瞬間似乎真的看到了一隻七彩蝴蝶,自己還以爲是幻覺呢,難道當時它真的救了自己,自己爲何能夠同時與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呢,難道
楚孝風有些驚恐的看着般若蝶,想到那天他似乎在自己面前呆了很久,然後突然消失了,難道當時它并沒有離去,而是一直呆在自己身上,
“剛才若不是這隻般若蝶,你怕是小命不保。”
逍遙子見楚孝風臉色變來變去,補充道,他看到楚孝風擡頭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逍遙子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剛才東皇戟想要吸收你體内的紫氣和精氣,若不是般若蝶,你早就精氣斷絕而死,它與東皇戟相互對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那他爲何會在我身上。”
楚孝風目光複雜的看着般若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逍遙子神秘一笑,輕聲說道:“天機不可洩露。”楚孝風聽了差點噴出一口鮮血,自己問了這麽多,就這句最有用,他卻來了句天機不可洩露,他擡頭看着逍遙子,恭敬的說道:“剛才小子失禮,聖人切勿怪罪,隻是請問聖人,我該如何救它。”
“呵呵要救它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逍遙子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對楚孝風的表現甚是滿意,楚孝風眉頭一皺,暗道:這老道真是啰嗦,就不能一口氣把事情說完麽,他耐着性子,躬身施禮道:“還請聖人賜教。”
“隻要你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在它身上,它自然能夠存活,隻是從此以後它便要受制于你,聽從你的指揮,若是他願意,則會吸收你的血液,若是不願意,那它便會選擇死亡。”
逍遙子淡淡的說道,說完,眼中卻露出一絲緊張,若是如他所預料的一般,人間将有一場浩劫,楚孝風看了看一臉認真的逍遙子,确認他并沒有說慌,這才将信将疑的走到般若蝶面前,拿起東皇戟,用鋒利的戟刃劃破手指,将一滴鮮血滴在般若蝶的身上,
殷紅的血液落在般若蝶身上,沒有絲毫的變化,般若蝶依舊氣息奄奄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楚孝風擡起頭,對着逍遙子攤攤手,擺明了在說,你說的根本不管用,你看,它還是那樣,
“看來般若蝶不信任你,根本不願意讓你成爲他的主人。”
逍遙子對楚孝風的表情十分不滿,好像自己就是個神棍一樣,看他那無辜的樣子,就想被神棍騙了一樣,楚孝風聽了逍遙子的話,氣的大聲說道:“它不信任我,好,我楚孝風在此發誓,若是般若蝶認我做主人,除非它自己主動,否則我不會動用它,若有違反,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楚孝風發完誓,看了一眼腳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他擡起頭,更加懷疑的看着逍遙子,等待他的回答,就在他剛剛擡起頭時,就見張道陵的表情瞬間大變,驚得長大了嘴巴,就連古井無波的逍遙子也是微微皺眉,
楚孝風心中疑惑,急忙俯身看去,就見自己滴落的血迹慢慢滲入般若蝶的體内,原本七彩的般若蝶竟緩緩化成蠶蛹,七彩的流光漸漸纏繞在它的四周,迅速形成了一個五彩斑斓的蠶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