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一台發電機,若是超越它平常功率的好幾倍,那它必定報廢無疑,李靖感受到對面強悍的氣息,和霸絕的氣勢,手中的彎刀不由得放到了胸前,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露出一絲獰笑,這才是他李靖期待的對手,
一陣疾風吹來,兩人的身形同時伴随着勁風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蕭霄和宇文琅同時一驚,而後急速後退,他們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機,而那些士兵,卻茫然的看着眼前這玄異的一幕,臉上露出了疑惑,
“嘭”、“嘭”、“嘭”
突然,寂靜的天地之間,接連發出一陣響動,那些靠近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紛紛化作一團血霧消散,宇文琅緩緩閉上眼睛,心中開始默念口訣,曾經師父和他說過,萬物皆爲靜,隻是相對的物體不同,而産生了動,
心情平複,宇文琅緩緩睜開雙眼,就見遠處兩道殘影,若即若離,瞬間幾丈開外,須臾毫厘之間,宇文琅露出一絲笑意,繼續閉目靜心,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楚孝風和李靖二人拿着武器,朝着對方的身上互相砍剁,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宇文琅登時心中大駭,這兩人擺明了都沒想活着離開,兩人雖然一碰即分,但卻在每一次接觸時,分别用手中的武器傷害對方的身體,他們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人的範疇,已經化作清風,與天地共舞,
楚孝風的一隻胳膊已經被砍掉,不知道掉在哪裏,身上更是破破爛爛,再無半分好肉,李靖也好不到那裏去,他的腦袋上一個大雪洞,身體如篩子,到處都是血窟窿,猙獰駭人,兩人根本沒有什麽招式可言,都是最原始的戰鬥,
宇文琅急的滿頭大汗,可是他卻無能爲力,對于兩人來說,自己就如同靜止一樣,在他們面前,自己的那點速度慢的可憐,蕭霄見身邊的宇文琅拳頭緊握,急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他,心中暗道:難道他看得見兩人的打鬥,
楚仁成見二人均消失在空氣中,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不住的後退,也不知道他在永樂教到底遇到了什麽,竟然看到高手就極其的害怕,
“轟”的一聲悶響,山石紛飛,樹木斷裂,枯枝漫天,寒風逆行,楚孝風躺在地上,黑色的長槍甩落一旁,李靖站在他面前,早已經面目全非,渾身再無半點皮膚,隻是不停的滲出血水,
“殿下。”
蕭霄見楚孝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立刻飛奔上去,也不管不遠處的李靖,一把将楚孝風抱在懷中,眼淚縱橫而下,打濕了剛剛滴淌的血水,宇文琅也是急忙跟了過去,警惕的看着李靖,随手将自己的長槍撿起來,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李靖卻沒有理會二人,隻是一個人狀若瘋癫的大笑道,身上登時被氣勁所沖,一股股血水噴湧而出,楚孝風艱難的睜開眼睛,低低的說道:“你輸了。”
“嗯你說什麽。”
楚孝風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對于李靖而言,這聲音是世上最響亮的嘲諷,自己的輸赢隻有自己的對手才有資格評判,這也是李靖一向的原則,他是個驕傲的人,從不允許自己的勝利有半點瑕疵,
見李靖低頭凝視着自己,楚孝風突然擡起僅存的右手,一道寒光化作一條細小的長龍,瞬間沒入李靖的小腿上,楚孝風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淡淡的說道:“你輸了。”
李靖皺起眉頭,如今的他早已沒了感覺,一根小針插入體内,根本毫無感覺,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的眼神瞬間迷離起來,看着楚孝風的神情竟然變得恭敬無比,就見他突然跪在地上,恭敬的叫道:“王爺,您您怎麽來。”
楚孝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是他學的最後一招,天針幻術,三十六針刺入被施針者的體内,讓他産生虛無的幻覺,楚孝風用長槍刺了李靖二百多槍,卻隻刺中了他的三十五道穴位,最後這道穴位則是他用銀針刺入的,
“你是什麽人。”
楚孝風氣若遊絲,已經奄奄一息,閉着眼睛問道,
“王爺何出此言,小的漠北狼永遠是圖驽的勇士,王爺的護衛。”
李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恭敬的說道,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讓王爺生氣了,不會呀,自己混入金蛛衛,一直都在按照王爺的指示行事,從未出過纰漏,
遠處的楚仁成眯起眼睛,悄悄的走到了幾人的近前,他也看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可是他們好像不打了,想必這些人都受了極其嚴重的傷,自己倒不如河蚌相争,漁翁得利,
當他聽到李靖說自己是圖驽人時,一顆心差點跳出嗓子眼,自己真實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若是讓這個人呆在自己身邊,那自己還有什麽安全可言,說不定哪一天兩國開戰,自己又會成爲人質,
一想到成爲人質,楚仁成立刻渾身一陣哆嗦,臉上滿是恐慌和猙獰,看着幾人的眼神漸漸變得怨毒起來,自己絕對不會再受制于人,自己絕對不會,
楚孝風無力的繼續問道:“你當初爲何加入金蛛衛的,難道你忘記了麽。”
“小人承蒙王爺大恩,遵照王爺的吩咐加入金蛛衛,時刻監視燕京城的動向,和幾個兄弟隐藏在大周都城的每一個角落,随時響應王爺的号召,一起推翻昏庸的大周,開啓我圖驽王朝的華章。”
聽了楚孝風的問話,李靖趕忙恭敬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在場所有人聽了,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圖驽王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神通廣大到如此地步,當真駭人聽聞,
“這次龐溫那個老東西,讓我保護楚仁成,其實是派我看管他,到時候用他來威脅大周天子,龐溫前些日子好像回複了自己功力,他想要登基做皇帝,還想與天齊壽,這個人武功深不可測,王爺不得不防。”
見楚孝風一直沉默不語,李靖繼續說道,将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以表示對圖驽王爺的忠心和尊敬,他哪裏知道,楚孝風并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此刻他已經處于迷離狀态,随時都可能斷氣,
所有人聽了李靖的話,均是心中巨震,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皇子的外公竟是如此六親不認,任何人都可以成爲他犧牲的對象,躲在樹後的楚仁成兩眼血紅,猙獰的看着不遠處跪在地上的李靖,他悄悄撿起一把長刀,飛身撲上,
李靖此時中了天針幻術,根本沒有攻擊的能力,長刀頃刻間沒入後腰,從前胸穿過,帶出一股血水,噴灑在楚孝風的臉上,
“你們你們都給本殿下去死吧,大周朝是本殿下的,誰也别想搶走。”
楚仁成狀若瘋癫,仰天狂笑,死死抓住長刀,不斷的向李靖體内插入,李靖原本迷離的眸子被這一刀刺醒,漸漸恢複了神智,他艱難的低下頭看着胸口的長刀,回身看看身後瘋狂的楚仁成,剛才的記憶還依稀在腦海中回想,他突然仰天一聲長嘯,大聲吼道:“既然你們都知道我的秘密,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道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一股強勁的氣流席卷四周,登時山石粉碎,狂風怒嘯,所有林木齊齊拔地而起,不知去向,一陣陣哀号之聲不絕于耳,在如此驚爆來臨之前,宇文琅抓起蕭霄和楚孝風,縱身跳入懸崖,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麽做,隻是感覺有人在叫他,
耳邊呼呼的風聲傳來,宇文琅與蕭霄對視一眼,在急速墜落的同時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就算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嗷。”
突然半空中一聲鶴唳,一道白光閃現,下一刻,三人就落在一隻碩大的丹頂鶴身上,丹頂鶴又是一聲長嘯,而後撲閃這一對巨大的翅膀,向着深山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