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一皺眉,指着楚孝風說道:“你?你就是那個和黑炭一個模樣的人?”
“呃......”楚孝風聞言一陣無語,什麽叫做和黑炭一個模樣的人?他尴尬的咳嗽了幾聲,呵呵笑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日後蕭某也好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女子名叫柳若涵,就是這湯藥谷柳家的人。先生客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女子怎敢居功。”柳若涵再次飄飄下拜,他對楚孝風的态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來,剛剛楚孝風侃侃而談,博學多識。二來,那日他看到楚孝風紫氣護體,心中敬畏。
“原來是柳姑娘,失禮之處還望包涵。”楚孝風與張斐同時對着柳若涵施了一禮。隻有宇文琅站的遠遠的,不敢靠近。他是真怕了,那晚的一腳,實在是痛入骨髓。
“二位快免禮。”柳若涵急忙還禮道。
一旁的楚仁成見他們你來我往,完全将自己給忽略了,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對着楚孝風大聲呵斥道:“說你呢!快把你的上好簪子拿出來,給爺瞧瞧!”
原本,他是奉命去東陵郡赈災的,爲的就是在父皇面前立下大功,省的有些人說他寸功未立,沒資格做儲君。說是赈災,他也就是在東陵郡附近轉悠轉悠,等到禦醫将瘟疫治好後,他便可以大搖大擺的去邀功了。
他剛出燕京城,便直奔清荷鎮,去了清荷鎮州府許道遠那裏,那可是他的勢力範圍。爲了督促和保護楚仁成,龐太師專門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幹将李靖,負責他的安全。楚仁成本來打算在清荷鎮好好放松一下,誰知李靖是個死腦筋,竟真的督促起他來,讓他煩不勝煩。
爲了擺脫李靖的騷擾,楚仁成在許道遠的幫助下,成功的瞞着李靖逃出去散心。剛剛走到大街上,就碰到了路過的柳若涵,登時被她所迷。在清荷鎮,楚仁成窮盡一切手段,讨好柳若涵,得到的卻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楚仁成被柳若涵這一巴掌打的,色迷心竅,更加癡迷于她。帶着兩名護衛,一路尾随她來到湯藥谷,想先把她的家庭背景打聽清楚,而後再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強行将她納入自己的後宮。爲此,楚仁成整日幻想着,柳若涵和許貞甄兩女同床侍寝的美好一幕,簡直讓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楚孝風眼神一寒,看着自己的大哥正頤指氣使的呵斥自己。他壓低了嗓音說道:“上好的簪子倒是有一根,就是不知道這位公子有沒有錢了?”
“少廢話,本公子要是沒有錢,世上誰還能有錢。”楚仁成一聽楚孝風如此說,頓時一擡腦袋,自得的說道。将來他登基做了皇上,整個天下還不是他楚仁成的!可憐的楚仁成,他始終不知道,人家龐溫老頭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隻不過,如今,龐昱林身亡,他算是撿了個便宜。
“嗯......既然如此,那請跟我去取簪子吧。”楚孝風冷笑一聲,帶着宇文琅和張斐走出了首飾店。他剛剛走出首飾店,便開始仔細的觀察起四周來,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街道正中央,有一顆粗壯的槐樹,槐樹上挂滿了紅色的絲帶。這棵樹是當地的月老樹,剛剛結婚的男女都會來此處抛撒紅絲帶,以求自己的婚姻幸福長久。
楚孝風心中一動,暗道:有了!他快步走到大槐樹下面,對着宇文琅說道:“宇文兄能否爬到樹頂?”
宇文琅聽後,擡頭看了看大槐樹的高度,低聲說道:“爬到樹頂,完全沒問題。”
“那就勞煩宇文兄,将大槐樹最頂部的一根樹枝給我折下來。”楚孝風掃了一眼身後的衆人,輕聲說道。
“稍等片刻。”宇文琅應了一聲,縱身躍起,就見他如同一隻靈巧的猿猴,穿梭在錯綜盤旋的枝幹之間,很快便到了樹頂。他折下一根樹枝,縱身躍下,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見到這一幕,柳若涵和楚孝風同時眼前一亮,沒想到宇文琅這小子,武功這麽好。
接過宇文琅折下來的樹枝,楚孝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樹枝不過三寸來長,上面還挂着一隻枯葉,微風輕撫,随時都有可能掉落。楚孝風将樹枝遞到楚仁成面前,淡淡的說道:“此乃極品簪子,售價十萬兩黃金!”
“你!”楚仁成沒想到楚孝風會拿一根枯樹枝糊弄他,他氣得雙目圓睜,狠狠的說道:“你敢戲弄本公子!可想過自己的下場!”
“戲弄?這位公子說的哪裏話?我何時戲弄過你?”楚孝風壓着嗓音,嘲諷的問道。
“你竟然說你手上的枯樹枝是極品簪子,這不是在戲弄我麽?一根枯樹枝,售價十萬兩黃金,這不是在戲弄我麽?”楚仁成眯起眼睛,如同一條擇人而食的蟒蛇,他冷冷的看着楚孝風,等待他的答複。
“哈哈......”楚孝風聽後哈哈一笑,不屑的說道:“是你自己沒見識,還敢說别人戲弄你!真是好笑!”
“你......你......大膽!本皇.......”楚仁成氣的隻喘粗氣,差點把自己的身份報出來。在皇宮中,他是最得勢的皇子,哪個人不是阿谀巴結。聽慣了順風話的他,怎能忍受如此刻薄的嘲諷。
“這棵老槐樹,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成長史了吧,那可是幾百年呀,如此巨大的槐樹,别說方圓百裏,就是方圓千裏也找不出第二棵。它吸收了幾百年的日月精華,不說成精了吧,總也是有靈有應的,要不然也不會招緻這麽多的信徒。”楚孝風微微一笑,指着一些正在樹底下燒香磕頭的男女說道。
他停頓片刻,補充道:“另外,槐樹的嫩芽也可作爲藥用,飲用可保頭發長青不白。如此百年枝葉,若是戴在頭上,功效更佳。長期佩戴,不敢說讓老妪一夜之間返老還童,但也可以讓少女的發絲,常年保持柔順烏黑。這位公子,你說它值不值十萬兩黃金?”
“這......”楚仁成被楚孝風說的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他平日裏重武輕文,哪懂這些,他擡頭看了一眼老槐樹,冷哼道:“我也可以讓人上去折樹枝,不必非要買你的!”
“嘿嘿......非也非也,我手上的這根樹枝,折的是大槐樹最頂部的樹枝,隻此一根。功效當然也是最好的。像眼前這位佳人,貌美無雙,若是戴上次品......啧啧......有損形象呀。”楚孝風嘿嘿一笑,不無唏噓的說道。
“我說蕭兄,你還是送給我吧。我也好送給青樓的窯姐們,讓她們長長面子。小爺雖然沒有錢,但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胡說八道!”張斐不适時宜的數道,同時萬分鄙夷的看了楚仁成一眼。聽張斐如此說,楚孝風都想對着他翹起大拇哥,這貨也是個極品,不過有前途,太給力了!
楚仁成偷偷瞥了一眼柳若涵,就見她眉頭緊鎖,柳眉倒豎,很是不滿的樣子。爲了抱得美人歸,他楚仁成豁出去了,不就是十萬兩黃金麽?對于整個國庫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他把心一橫,低沉的說道:“小子,你有種!本公子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