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孝風從床上坐起身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兩天他真是累壞了,先是被金鱗駒帶着狂奔了一夜,而後又拳打惡霸,鏖戰劉伯雲,自己的精神和體力早就到了極限。沉沉的睡了一夜,楚孝風感覺神清氣爽,活動了一下手臂,并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心中暗道:這宇文琅的師父還真是厲害,隻是用那續骨膏塗抹了一下左臂,居然真的恢複如初了。
“也不知道毒老頭和蕭護衛如何了?都幾天沒有回去了,但願蕭護衛已經醒了。”楚孝風輕輕的自語道。此刻,他真恨不能飛回燕京城,回到父皇的身邊,可是沒有蕭霄的幫助,他怎能逃過龐太師以及其他世家的眼線。
“嘭”的一聲,宇文琅直接破門而入,讓正在沉思的楚孝風猛然一驚,擡頭見是這貨,不由得以手扶額,無力的搖了搖頭。面對宇文琅這個極品,他已經沉底無語了。
“蕭兄,昨晚上有刺客。”宇文琅幾步走到楚孝風床前,低聲說道。
“什麽!刺客?”楚孝風心中駭然,此地怎麽會有刺客呢?難道龐太師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這不可能呀。
“在我房中,已經被小爺擒下。”宇文琅見楚孝風臉色驚恐,得意的說道。終于有表現的機會了,自己好幾次都在這醜八怪面前丢人,總算扳回一局。
“嗯?帶我過去看看。”楚孝風見宇文琅昂首挺胸,面漏得色,無奈的一笑,輕聲說道。同時,心中也松了口氣,既然被宇文琅拿下,管他是不是龐太師的人,大不了直接殺掉。
片刻後,兩人來到隔壁宇文琅的住處。楚孝風就見,在卧床上正躺着一個女子,那女子滿臉泥污,若不是她那一頭烏發,還真沒看出來她是個女人。
“就她?”楚孝風真想抽宇文琅幾個嘴巴子,就這副難民形象的女人也是刺客?
“蕭兄有所不知,昨晚三更時分,這女子突然從房頂落下,多虧我警覺,要不然咱們早已遇害了。”宇文琅湊到楚孝風面前,小聲的的說道。昨晚,由于被那個臭丫頭綁了好幾個時辰,宇文琅感覺渾身酸痛,毫無睡意。就在自己剛要睡去的時候,突然,屋頂上出來細碎的響動,宇文琅迅速穿上一件單衣,越窗而出。
誰知剛一來到院中,就見屋頂之上一個黑影閃下。宇文琅當即飛掠過去,那黑影顯然沒有想到暗夜之中還有他人,吓得一驚,就想尖叫,宇文琅揮手就是一記手刀,将她打暈,抱回屋中。
“哎,先将她救醒再說吧。”楚孝風暗自好笑,她也能稱作是刺客?八成是個小賊,想趁着深夜偷些東西,沒想到遇到這位極品仁兄。
“對了,蕭兄。她好像受傷了,不知被誰打的。”見楚孝風朝床邊走去,宇文琅說道。同時眉頭緊皺,他不明白那女子怎麽被人打成那樣。
“受傷了?受了什麽傷?”楚孝風頓住腳步,轉身問道。他本想過去,将那女子弄醒,問一下她的來曆,若是個小賊,就放走算了。
“你是不知道,她的胸部腫的好高。明顯被外家功深厚的人擊傷過。”宇文琅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哐當”一聲,楚孝風直接栽倒在地。啥?胸部腫的好高?還被外家功深厚的人擊傷。這宇文琅到底從哪裏來的,不會是這十幾年,他都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吧?
“那個......那不是受傷了,女人一般都那樣。”楚孝風滿頭黑線,心中大汗,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突然他想起一個問題,弱弱的問道:“宇文少俠是怎麽知道她是個女人的?”
“别提了,我把她渾身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隻是讓我知道了她是個女人。師父說了,男人胯下有鳥,女人沒有,就這麽簡單。”宇文琅有些郁悶的說道。自己昨晚,将這個刺客全身剝光,也沒發現什麽利刃暗器。
“呃......”楚孝風瞬間石化了,他把人家一個大姑娘摸了個遍。他媽的,這貨真傻還是裝傻!
“咳......咳......”就在楚孝風嘴角抽搐,心生膜拜之意的看着宇文琅時,床上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
“水......水......”那女子低低的說道,似是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
“我去拿水,你負責照看這位刺客。”楚孝風說完便跑了出去。我汗,大汗,成吉思汗,這宇文琅的強大真是前無古人。
楚孝風很快便把水拿來,讓宇文琅給她灌下,反正他都把人家給摸了,這種事情就讓他做吧,這也叫冤有頭債有主。
“我......我這是在哪裏?”過了許久,那女子才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環境和人,警覺的問道。
“昨晚,你夜入客棧,被我這位朋友打昏了。”楚孝風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指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宇文琅,淡淡的說道。
“我記起來了。”女子輕輕的說道。同時很不友好的看了一眼宇文琅,在她暈倒的那一刹那,她依稀記得宇文琅的身形。這貨一晚上沒睡覺,一直在研究這位刺客,誰知剛才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啊!”突然一聲尖叫傳來。楚孝風吓了一跳,眉頭一皺。而正在酣睡的宇文琅也被尖叫聲驚醒,擡頭四下張望。
“我的衣服呢?”女子的聲音依舊非常微弱,但卻憤怒無比。難道自己已經失節,這兩個挨千刀的惡賊!
“什麽!”楚孝風一下子站了起來,看着滿臉疑惑的宇文琅,他心中對這貨的佩服再次升級,居然把人家給脫光了?這哪是什麽活神仙的弟子,純粹就是個淫棍!
“昨晚,我以爲你是刺客,就把你剝光了,檢查有沒有什麽利刃或暗器。”楚孝風剛想給宇文琅使眼色,但還是晚了一步。宇文琅一邊伸着懶腰,一邊打着呵欠說道。
“你!淫賊!”那女子一聽,頓時情緒激化,拼勁全身氣力喊了一聲後,便再度昏迷過去。
“客爺,發生什麽事了?”女子的叫聲引來了客棧中的夥計,夥計輕輕的敲了幾下門,低聲問道。
楚孝風心道不好,急忙起身來到門外,從懷中摸出十兩銀子,塞到那夥計手中,低聲說道:“老子出門在外,免不了招妓享樂,你小子可别到處亂說,以免壞了老子的名聲。”
“嘿嘿......客爺放心,小的明白。”夥計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将銀子收進衣袖中,轉身跑開了。在他們這三河縣中,時有通奸的男女偷偷混入,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看着夥計走遠,楚孝風心中惡寒,身爲大周朝三皇子,自己怎麽能說出這種肮髒的話,真是罪過。
“你,去買幾件女子的衣服,再去找個婆子。”回到房間中,楚孝風對着宇文琅低聲說道。要先弄明白這個女子的身份,再好好和她解釋明白,要不然,人家一個姑娘家,遭遇這種事情,非上吊不可。
“蕭兄,你憑什麽指揮小爺!”宇文琅見楚孝風對着自己發布命令,心中不爽,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你可以不去,不過,您宇文少俠渾身赤*裸,被人綁在大樹上的傳奇,馬上就要家喻戶曉了。”楚孝風翹着二郎腿,嘿嘿一笑。
“你!”宇文琅聽後“噌”的一聲站起身來,指的楚孝風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隻能耷拉着腦袋向外走去。
“噗通”一聲,宇文琅還沒走幾步,突然一頭栽倒在地。楚孝風見狀,笑罵道:“他媽的,少給老子裝死,快去幹活!”
過了片刻,依舊不見宇文琅有所動靜,楚孝風心中一沉,急忙跑過去。卻見宇文琅臉色鐵青,緊咬牙關,眼睛瞪得大大的,血紅一片,口中吐出黑色的泡沫,在他的雙手手腕處,一圈圈黑色的紋絡錯亂的排列着。
“宇文少俠,你怎麽了?”楚孝風見如此情形,登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急忙問道。可宇文琅依舊保持原樣,并沒有任何反應。
“糟糕,難道是中毒了?”楚孝風心中“咯噔”一下,看他的樣子,八成是中了毒,自己雖然精于針灸,卻不會解毒。想罷,急忙從懷中掏出銀針,在他的胳膊上輕輕紮了一針,果然,銀針瞬間變成了黑色。
“好厲害的毒,可是到底他是怎麽中毒的呢?難道是那個綠衣少女?不可能呀,她若是想殺宇文琅,宇文琅早就死好幾回了,沒必要這麽麻煩。”楚孝風看着烏黑一片的銀針,心中焦急萬分。如今三河縣中根本沒有大夫,這可如何是好?
“咳......咳......報應!”就在楚孝風急的滿頭大汗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原來那女子又轉醒過來。
“難道是你下的毒!”楚孝風幾步走到床前,冷冷的問道。如今事态緊急,也顧不得她穿沒穿衣服了,何況還有被子裹着。
“這是瘟疫,他中了瘟疫。很快這裏所有人都會被傳染瘟疫。這裏将會成爲第二個東陵郡!”那女子蒼白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她以爲自己逃離那裏就安全了,沒想到還是得了瘟疫,并且把它傳染給了别人。
“什麽!瘟疫!你......”楚孝風驚得連連後退,這瘟疫可不是鬧着玩的,一個弄不好,此處方圓千裏将成爲死地!
“沒錯,我是從東陵郡逃出來的。”女子見楚孝風驚駭的模樣,淡淡的說道。說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