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也不惱,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許是氣氛過于安靜和詭異了,讓餘霏詞有些不太适應,便順口問了一句:“你吃飯了麽?”
問完她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
這不是嘴欠嗎?
聽言,季也眼底的笑意愈濃:“已經吃過了,放心,有在好好吃飯。”
餘霏詞:“……”
說得好像她有多關心他似的。
“所以,你今天還要在這裏将就一晚上?”
“嗯,淩晨的時候就走了。”
餘霏詞抿着唇,也沒多說什麽,轉身就去浴室洗澡去了,跑回來,累了一身汗,得趕緊沖一沖,不然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半個多小時後,餘霏詞洗了個澡,換上櫻桃的睡衣,頭發随意的紮了個丸子,就坐在沙發上和季也看起了電視,兩人中間相隔着一個抱枕的距離。
原本季也看的那個電視已經開始放廣告了,餘霏詞就順勢換了一個台,正好就調到了季爺和秦禾新開播不久的那個電視劇。
而上面的畫面正好是季也抱着受傷的秦禾往他的宮殿裏走,神情十分緊張擔憂,秦禾則虛弱的躺在他的懷裏,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喊着他劇裏的名字。
餘霏詞看到這一幕,眸光暗沉了下來,唇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也沒去看季也,就盯着電視,沒有要換台的意思。
季也的心裏‘咯噔’一響,下意識看向餘霏詞,但見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特别的變化後,心裏的那口氣也并沒有完全松下來,隻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凝固。
“咳咳。”季也擡手掩唇輕咳了兩聲:“那個……我們要不要換個電視看?你之前不是喜歡看《元氣挑戰吧》那個綜藝,今天周五,現在應該再播。”
餘霏詞緩緩的看向他,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早就聽說你的這部新劇挺好看的,和小說的還原度很高,一直沒時間看,今天正好有空,看看到底有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好看。”
季也:“……”
雖然是在戲裏,而且這部劇從頭到尾連吻戲都沒有,但也是有那種親昵的抱或者牽手之類的,要是别人看或者如何,季也倒不覺得有什麽,可在餘霏詞面前,他就莫名心虛。
他們兩個還在假戀愛的時候,他和秦禾就鬧過一次绯聞,餘霏詞當時就把他打過一頓,說雖然這是假戀愛,但她也不能接受被戴綠帽子劈腿。
他那次也是解釋了老半天才和她解釋清楚,她才相信的,後面那個绯聞就澄清了,現在又和秦禾有了合作,在餘霏詞面前,心裏着實沒底啊!
在看到電視劇季也握着秦禾的手,讓神醫診治的時候,餘霏詞拿起桌上的那袋薯片,靠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
“以前還不覺得,今天這樣一看,秦禾還真的有種病态美,而且,演技也挺好的。”餘霏詞漫不經心的開口:“這樣看上去,你倆的cp感還是可以的。”
“咳……”
季也一聽,用力的咳了下,求生欲也匆匆忙忙上線了:“我和她能有什麽cp感,這部劇要不是封言給我談了,知道女主是她,這部劇我根本不會接,除了劇裏,在劇外,我可和她沒有半點往來,平時劇組聚餐都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除了起初這部劇的宣傳外,和她同台站過,被迫玩過兩個小遊戲外,其他都沒有很合接觸的。”
聽季也解釋得如此認真,餘霏詞揚了揚眉,眼底流淌過一絲喜意,面上卻不顯,輕笑了聲反問:“我就以觀衆的角度評論了一句而已,你那麽激動幹嘛?心虛啊?”
“開玩笑。”季也一聽,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反駁:“小爺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麽好心虛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主要是……怕你誤會,不高興了。”
餘霏詞面上有些不太自然,翻了個白眼,嘟囔着:“我有什麽好誤會不高興的,反正你和我又沒什麽關系。”
“誰說沒有關系。”
“嗯,是有關系。”餘霏詞點了點頭:“假的前男男友關系。”
“可以轉正。”
“誰說的?”
季也一本正經趾高氣昂的擡頭:“小爺我說的。”
“呵,這還沒開始睡覺呢!你就開始異想天開了。”
“等明天那個活動結束之後,封言答應給我修三個月的假。”
“所以呢?”餘霏詞心裏‘咯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所以,後天開始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季也說得十分認真,還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也知道,去年的事情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和傷害,所以……你相信我,以後,都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餘霏詞觑着眉頭,說句實話,經曆過網暴這件事情後,她對娛樂圈已經怵得很了。
本來再辭職之後,還有兩家公司來找過她,畢竟她的業務能力是真的很強,可她真的不想再踏足娛樂區,就全部拒絕了,然後在外面旅遊了三四個月,才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什麽。
她曾經不止一次羨慕過陸時疏和聶岑今兩人有自己的工作室,而自己爲了生活不斷在外面奔波忙碌,風吹雨露的,所以,她也想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店。
可她也實在想不好要開什麽店,最後糾結之下,又和自己堂哥喝酒暢聊了會,決定開奶茶店,從他那裏框來了20萬借款。
将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又甩了甩,拿起薯片放進自己嘴裏,并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看着自己的電視,嚓嚓開話題道:“這部劇的女二号長得還挺好看的,造型也挺不錯。”
季也笑了笑,看向電視的方向:“她是蘇檀清的小師妹趙甯一。”
“啊,原來如此,小姐姐挺可愛的呀!”
看完那集電視之後,餘霏詞就轉台看自己喜歡看的綜藝去了,看完已經十二點了,餘霏詞說了兩句,就直接回房睡覺了。
季也看着她的背影,揚了揚眉,笑着道:“嗯,晚安。”
餘霏詞的腳步微頓,并未回頭去看,兩秒左右後,才再次邁步走進房間,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背部抵在門闆上,手用力摁住那顆如老鹿亂撞的心,努力平複着内心的悸動,深呼吸了一口氣。
良久,她那顆躁動不已的心才緩緩穩定下來,上了床之後,卻輾轉了好久她都沒能入睡,直到三點的時候,才昏昏欲睡,眼皮沉重的開始進入夢鄉。
淩晨五點左右,季也被封言的電話吵醒,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就挂斷了電話,就輕手輕腳打開她的房門,本來還抱着她會反鎖門的心理,結果就這麽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這點倒是讓他非常意外。
這女人是不是太沒……戒備心了?
和一個正常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穿着輕薄的睡衣在他面前肆意妄爲就算了,就連睡覺連房門都不帶反鎖的。
他都不知道她是太放心自己了,還是太放心他了。
他可不認爲自己是那種坐懷不亂之人,尤其……她還是他心悅之人。
看着床上那略顯不太雅觀的睡相,季也無奈的笑了起來,幫她掖了掖被子,緩緩坐在床沿邊,好一會,還是沒能忍住俯身下去在她唇間落下輕盈一吻。
“等我回來。”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附有幾分性感,在準備離開之時,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才起身蹑手蹑腳的離開了她的住處。
翌日,餘霏詞起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開門看看外面,果不其然,沙發上已經沒有那抹她所熟悉的身影了。
心裏莫名有些失落,在原地惆怅了兩分鍾後,便洗漱換了衣服出了門,在樓下随便找了個店解決了早餐後,便去了店裏。
到店門口的時候,餘霏詞就注意到原本停在附近的那輛黑色保時捷已經開走了。
她想,知道季也離開了,她應該是開心的,可内心深處卻怎麽也提不起興緻來。
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後,便進店裏開始忙碌了起來。
***
一個星期後,餘霏詞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之後,便同店員迅速把店裏的衛生搞好後,然後非常爽朗的請他們幾個吃了宵夜,其中有一個男孩子還有一個新招的女孩子也特别能喝酒,這正好對了她的胃口。
加上這幾天心裏的煩躁,她喝了三瓶啤酒以外,又獨自幹了一瓶白酒,把他們幾個打工的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沒想到這姐姐這麽彪啊!
這要真的喝起來,他們完全不是對手啊!
“那個……霏姐,你喝那麽多,真的沒事嗎?”看她還準備開一瓶啤酒的時候,其中那個和她喝酒的男孩子便出聲勸解問。
“沒事,這點酒,還喝不趴我。”餘霏詞笑着擺了擺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霏姐,你别光喝酒,也吃點東西吧!你點了那麽多,就我們在吃,你都沒吃多少,就我們在吃,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坐在她身邊的女孩子,拿了一串羊肉串塞到她手中,将她手中的酒杯給換了下來。
餘霏詞看着他們擔憂的眼神,無奈一笑,也妥協了,連着吃了好幾個串又吃了個生蚝,才接二連三的喝了幾杯啤酒。
結果一想啤酒她一個人喝了一大半不說,還一個人把整瓶啤酒給幹掉了。
然後……
就醉了。
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觑,也是有些無奈,又由于天色過晚,他們其中一個男孩子送她回去,其他幾個便也各自回學校和家了。
“霏姐,你……你慢點。”
扶着餘霏詞往家裏方向走的男孩子還是一個大三的學生,對着餘霏詞他也挺手足無措的,又要保持紳士手,又要保證餘霏詞不摔倒。
可是餘霏詞此時處于醉酒狀态,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步子也不斷踉跄着,眼神也迷離不輕,就在剛剛還把地上的一塊石頭當成金磚,他拽了好久才死活把她拉回回家的正道上。
“正荀,你看……那地上是不是椰蓉包呀?好多啊!”餘霏詞被男孩扶着,突然看到前面的也掃在一堆的樹葉,震驚的指着問道。
男孩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着那一堆樹葉,頓時無言以對,覺得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有些欲哭無淚:“姐,你要是想吃椰蓉包,明天上班我給帶,那一堆樹葉,我怎麽看它也不像面包的樣子,哎……姐,你悠着點,撞到了可不得了。”
“椰蓉包。”餘霏詞可沒聽正荀說那麽多,直沖沖的就朝那堆樹葉莽了過去。
眼看着她要撲到那一堆樹葉上了,正荀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哭喪着臉哀求道:“姐,霏姐,我求你了,咋們先回家,明天我給你買十個椰蓉包,讓你吃個夠。”
就這樣,餘霏詞無情的被正荀拉走了,嘴裏還對那一堆‘椰蓉包’念念不忘來着。
正荀費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扶着餘霏詞回到了她所住的公寓樓下,正荀覺得今天晚上的宵夜全都白吃了一樣。
“霏姐,你住哪一棟呀?”看着小區裏的高樓大廈,正荀倒是有些犯難了。
可此時餘霏詞迷迷糊糊的,壓根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指完面前這棟後,又指向旁邊那兩棟,直接把正荀給搞蒙圈了。
霏姐,這是在爲難他。
“餘霏詞?”
正當正荀有些爲難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正荀回頭看過去,就見一抹身穿黑色T恤,戴着黑色鴨舌頭和黑色口罩的身影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餘霏詞的手臂,語态有些着急的問:“你這是喝酒了?”
正荀見狀,還十分警惕的把餘霏詞攔在身後,扒開他抓着餘霏詞的手:“你誰啊?幹嘛動手動腳的?”
“你誰啊?”季也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這個長相帥氣的男孩子,語氣不善。